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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你!”她扬起发簪又往他身上刺。
御凯再次闪开,揪着她散落的长发,“你不是我的对手,乖乖地顺从我对你有好无坏。”
“拿开你肮脏的手!”御凯耸耸肩,如她所愿地松开手。
盈绔满是警戒地退到墙角,瑟缩地环住自己娇弱的身躯。她觉得这个人真是疯了!满手是血也不包扎,任它狂妄的流,他是想证明什么吗?
她不服气地猛咬着下唇,血开始缓缓流下。
他不用看也知道,她一定又再折磨她那娇嫩的下唇了。
唉!她的脾气干嘛这么倔!只要乖乖听他的话不就没事了吗?
她明白她有身为公主的尊严,可是现在她人在他的屋檐下,哪由得了她要公主性子呢?
可说也奇怪,自己为何老觉得心有不舍?还有股说不清的情绪在作祟!
难道是因为她太美了,他才会如此失常?还是因为他亏欠她,所以,即使她要杀他,他也心甘情愿地承受?他纳闷地看着手上的伤口。
突然,帘子被掀起,几个士兵走了进来。
“将军,这是整理出来的资料。”
“念吧!”御凯面容一整,淡淡地道。
“将军,您的手……”
御凯的目光随即放在盈绮身上。
“这无关紧要。我要彻底了解事情的经过。”
士兵们互看了眼,便开始报告——
“沁木尔宝历庚年,沁木尔族长为了族人,愿意平息两国之间的战争,遂宣布与大清友好联盟,由沁木尔称臣,世世代代忠于大清,契约彼此都有一份——”盈绮双眼空洞,他找来这个有什么用?
“够了,退下吧!”御凯挥挥手。
“将军,属下另有要事禀告,塞北知府派人送来美女,个个都是精挑细选……”
“全遣回去。”
“可是……”
有一个女人可以抵得过全天下的女人,那就是他一直摆不平的她!
啊!他差点忘了,他还亏欠她呢!
“该死的!”
御凯抽紧下巴。都是他那些自作主张的士兵们,害得沁木尔多少无辜的性命惨死?事发当时,娇弱的她可是捂着耳朵瑟缩在一旁?他气得大掌一拍,红桧木桌立即四分五裂,然后,他什么也没说地大步往外走,因为他心虚!
盈绮呆滞地看着他的背影,感到麻痹的心竟隐隐作痛。
*********
在这里,她已不是众星拱月的公主,御凯眼睁睁地看着她做些婢女的工作,诸如挑水、洗衣等粗活。
常常在河边挑了一桶满满的水,却因力气不够,东摇西摆的,回到营帐后水只剩一些些,被御凯嘲笑不打紧,她的腰还痛得挺不直。
最痛苦的莫过于洗衣服,冰冷的水直透骨髓,但她还是咬牙清洗。
她的生活如死水般,毫无高低起伏,她知道她是在浪费生命。
御凯夺门而出的那晚,她才从留下来的士兵们口中得知真相,原来那场偷袭不是由他主导,因为这件事,他甚至大发雷霆,处斩那群自作主张的士兵们,可是却也挽回不了已死的沁木尔族人的性命,所以,他会有那种懊恼的表情。
冤有头,债有主,她要把所有的罪都加在他身上吗?这样似乎太说不过去。
可是,当她报仇的目标没有了,她不晓得自己该为什么而活……
不!她决定要恨他,更要反抗他到底!
“你真是没用啊,如果不行,何必强要洗?”霸道的声音突然传来,一只大掌毫不温柔地抬起她的下巴,另一只手强硬地将杯子里的液体灌入她嘴中。
“你少接近我!”她呛得不住猛咳。这是什么怪味道?
“烈酒加蛇血可以补身,你应该多喝。”
闻言,她马上跑到河边干呕。
“晚上在营帐里等我,若你不服从,恐怕会三天下不了床。”
盈绮张开嘴想抗议,却看到他拥着一名打扮艳丽的女子而闭上嘴巴。
她努力让自己别在乎他!她之所以会觉得不舒服是因为她头昏,绝不是来自于他的左拥右抱。
盈绮旋过身,试着将注意力重新移回眼前堆积如山的衣服。
冷静啊!盈绮,你在心烦意乱什么?你并不属于这里,又何必太在意他所做的一切?管他要和多少女人恣情纵乐!
马匹扬起尘土,刺痛她美丽的大眼,只见御凯和那名女子驾着马飞逝而去。
奇怪?她的胸口好疼、好疼啊!她低头查看,发现自己的手正抚着它,仿佛已在淌血……
她不禁狼狈地落荒而逃。
********
沙漠的夜晚非常寒冷,尤其寒冬即将来临,酷寒的气候常冻得盈绮手脚冰冷。
御凯的身子壮,不畏寒,因此骤变的温差对他而言并无影响。
两人同榻而睡,盈绮总是僵着身子,尽量不与他有任何的肢体接触,然而,隔天早上醒来,她便会发现自己偎在他温暖的怀中。
烛火在风中摇曳,她冷得翻来覆去无法入眠,她软弱地察觉自己竟已在不知不觉中习惯了他的体温此时,帐外扬起的马嘶声令她快速地闭上眼。
“起来,我知道你还没有睡!”
盈绮不为所动,但敏锐的耳朵却听见重物落地的声音。
“你若不起来,我就用自己的方式叫醒你。”
她立即畏惧地坐起身,见状,他的唇角浮上满意的笑。
“已经很晚了,我想睡了。”可天知道,她紧绷的神经根本无法松懈。
“主人有所需求了,你过来!”他将扛回来的厚大棉被丢上床。
他出去一整天,就是去弄这些棉被回来?那名女子呢?
“我叫你过来!不然,要我亲自上床也可以。”
于是,盈绮颤抖地下床。
御凯猿臂一伸,将她搂进怀中。
她挣扎了起来,排斥别的女人的味道。
“你会怕是不是?”
“少胡乱猜测了!”她才不怕呢!可她却心虚地撇过头。
“转过来,在这个节骨眼上,我不会吻你。”他命令。
盈绮一脸防备地盯着他,他莫测高深的眼眸深奥难懂,猜不透他的用意。
突然,他抬起她的下巴审视着。
她不禁皱起眉,“看够了吗?”
“都那么久了还没好?”
“不用你管!”猫哭耗子假慈悲。
“你给我安静一点,今晚我不想跟你吵架。”
“放开我,我要睡觉了,这是我能够安静的方法。”他到底想做什么?
“痛不痛?”他的手指故意在她下巴瘀青处搓揉着。
盈绮疼得倒抽了口气,脸色泛白,“如果,这是你最新的折磨我的方式,那么,我告诉你,你成功了,这么做就对了!”
他松开手,自袖口中拿出一罐绿色的药瓶,散发着淡淡的香味。这瓶药就是他和拉萨公主出去的条件。
为了预防她再受伤,他将药瓶塞给她,“自己涂。”
盈绮不领情地一手挥开,“不用了!”说完,转身便想步回床边。
“你给我回来!没上药,你休想睡觉!”他低吼,一股浓浓的挫败感在他心中蔓延。他真的拿她没辙!
像他这种长期征战沙场的男人,只懂得如何奋勇杀敌,可不懂得什么温柔啊!可是他发现,他要的就是像她这样的女人!
他很想保护她、疼宠她,可她却一再出言不逊地惹怒他,让他每每在伤了她之后,都有十恶不赦的感觉。
“上了药也没用,因为这是你的杰作,这样的情形会周而复始地发生在我身上,就算你把全天下的药都搬来,也只是让你自己难堪,而且愚蠢可笑!”她回吼道。
他大可去找别的女人呀!不必回来受她的气。
御凯冷冷一笑,“你又在挑衅我了?”对她的话不做正面响应,否则他会气炸,他学到了这点。
盈绮瞪着他,“我没那么大的本事!”
奇怪?通常这个时候,他早已气得对她大吼大叫让她受伤啊!
不管他正打什么歪主意,她会让他知道,无论他怎样欺凌、蹂躏她,她绝不向他臣服。
“你不动手,我来!”
他的手指沾了些许药膏,在她的下巴处搓揉着,药并不刺激,相反的,还非常清凉舒适,只是他的手劲粗鲁得令她不禁皱起眉。
“这药膏来自天竺,专治跌打、瘀青……”见到她的脸色不对,御凯盯着她红透的下巴,才恍然惊觉自己太用力了,“痛不痛?”他放柔了力道。
“痛!”盈绮愣住了,不明白自己干嘛回答他?
于是,她撇开脸,为自己莫名的举动羞红了脸。
御凯只当她是被他揉疼而生着气。
“自己动手吧!我在这里盯着你。”他不想弄伤她。
盈绮的手捂着下巴,“我用不用都无所谓,倒是你的惺惺作态不必在我面前表现。”
“惺惺作态?”他又有想掐死她的冲动。
“被我说中内心的想法了?”
“你很爱惹怒我?”他抽紧下巴。
“如同你爱欺负我一般,我这样的回报,对你而言只是小意思。”
她再次转身要回床边,却听见他深吸口气,拉住她的手。
“别急着上床,没有我你也睡不着!”他真佩服自己今晚的自制力。
“少往脸上贴金!”
“那些棉被是给你盖的。”冷静、要冷静!如果他再发怒,只怕她的下巴会肿得更惨。
“不必了!”她面无表情地说。
他早料到她不会感激的!他叹了口气,“我有东西要给你。”自怀中取出玉雕蝙蝠,其鬼斧神功的雕刻技巧令人自叹弗如。
“玉雕蝙蝠!”这不是沁木尔的东西吗?
“这可是我拼了命夺回来的!”在他发现它的下落后,他冒着生命危险从其他部族里夺回来。
她这才发现他手上有伤口!他跟人打架了?
盈绮倒退一步,拿着玉雕蝙蝠道:“你这样算什么?就算你和人斗争夺回它,也只不过是再三地提醒我,我阿爹是间接死在你的刀下!”她泄恨地将玉雕蝙蝠丢向一旁。
“你……回……那是我拼了命夺回来的耶!”御凯眼露凶光,火冒三丈。
这女人真是不知好歹!她不领情就算了,还将他的真心视如粪土!
“为什么你不干脆死在那个地方?我只是你的床奴,你犯不着处心积虑地拿沁木尔的遗物来讨我欢心!”
御凯的胸膛上下起伏不已。
“你错了,这是要送给妓女的——只为我张开双腿的妓女!”他冷峻地羞辱她。
她气得扬起手,却被他抓住,她只能恨恨地瞪着他,“我不是妓女!你大可把你的脏东西带走!”
“够了!床奴是没有资格顶撞主人的。”
“那只是你一厢情愿地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