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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真说:“对不起,只能这样了。也许我真是你说的精神偏执,对你太苛求了。但是没办法,我跟你说过,我有洁癖,我不想再忍受下去。”
方为雄说:“好吧,我也不想再要这有名无实的夫妻名份,好合好散。”说着,就到自己房间去了,很重地关上了门。
袁真收起协议书,进了自己的卧室,慢慢地躺到床上。她感到从未有过的轻松,可是眼泪却莫明其妙地流了下来。
离婚的秘密只保守了三天,就被方为雄自己公开了。
这天晚上,他在莲花湖大酒店替局长陪客,由于心中憋屈,有点借酒浇愁的意思,喝着喝着就喝高了。他摇摇晃晃上洗手间时,被在隔壁包厢陪客的吴晓露发现,特意过来,要与姐夫干一杯。众人便起哄,要吴晓露与他喝交杯酒。吴晓露说:“交杯酒就交杯酒,你们没听说,小姨子有半拉屁股是姐夫的吗?来,姐夫,祝你心想事成!”
吴晓露举起酒杯,环住方为雄的胳膊,方为雄眼睛一红,将她推开:“别叫我姐夫,我已经被你姐开除了!”
吴晓露还以为他酒后胡言,说:“这么好的姐夫,我姐怎么会开除你呢?她开除,我还不干呢!”
方为雄说:“你姐好高贵,她看不起我,在她眼里我一钱不值呢!”说着眼泪也下来了。吴晓露一看他情绪不对,赶紧岔开话题,碰了碰杯就走人。
在包厢外,吴晓露打了袁真的手机,袁真平静地证实了方为雄的话。
吴晓露说:“姐,你怎么也赶这个时髦啊?方为雄除了肚子大了一点,哪里不好啊?是不是你有外遇了?”
袁真说:“你别抬举我,我像有外遇的人吗?”
吴晓露说:“那就是方为雄有了。”
袁真说:“别乱猜,托尔斯泰说过,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我现在过得很平静,心里清爽,这就够了。”
吴晓露便不再打听,将好奇心放回心窝里。应酬完回到家里,见到娄刚躺在沙发上懒洋洋地看电视,她将脚上的鞋一甩,趿上拖鞋,高声道:“告诉你一个惊人的消息,表姐和方为雄离了!”
“是吗?”娄刚默默地瞥她一眼。
“是表姐提出来离的呢。你怎么一点不感到惊讶?”
“我必须惊讶么?”娄刚又看看她,“你表姐离婚,你怎么这样兴奋?”
“我兴奋了吗?”
“你照照镜子。”
吴晓露就照了照镜子,她的脸果然有些发红,但她说:“没有吧,是喝酒喝的。”
“还没有,一脸的幸灾乐祸。”
“也许有一点吧。你不是很欣赏表姐的么?什么气质优雅啦,举止端庄啦,为人正派啦。可是咬人的狗不叫,看上去老实的人往往做出格的事。”
“你没有资格这样说你姐。”娄刚眼神阴郁。
“我只是比喻。我要是像表姐一样来这么一下,你受得了?”
娄刚不作声,眯起眼看看她,半晌才说:“你认定了我离不开你?”
“离得开么?”她盯着他问。
娄刚避而不答,却问:“怎么又是这个时候才回来?”
“这有什么奇怪,工作需要。”
“在莲花湖大酒店的碧莲厅?”
“你怎么知道?”
“我是警察,当然知道。我有眼线的,你可要小心点。”
“我没做坏事,用不着小心。”
“一顿饭,不要吃这么长时间吧?”
“噢,又去喝了茶。”
“陪秘书长?”
“还有很多的长。好了,今天我心里高兴,不计较你的讯问,适可而止吧,不要自找没趣。我要洗澡去了。”吴晓露拿了换洗的衣服,哼着“月亮代表我的心”,兀自到浴室去了。
二十四
洗完澡出来,吴晓露冲娄刚兴致勃勃地说:“你也快去洗洗吧,今晚我要慰劳慰劳派出所长!”
娄刚默默无语,又坐了片刻,才走到浴室里去。他关上浴室的门,在洗衣机上看到了吴晓露换下的衣服。他先拿起胸罩看了看,又用两个指头拈起那条粉红色的内裤,仔细审视那些隐秘的部位。他看到了一些可疑的痕迹,但又不能以此做出准确的判断,于是,他想借助于嗅觉。他将内裤举起,凑到鼻尖下,很职业地吸了一口气。但是,他还是不能断定他的怀疑是否属实。他扔下了内裤,其实他也知道,任何犯罪嫌疑人都不会如此粗心大意的。他只是想证实一下他的感觉。在他的感觉里,那种让丈夫羞辱的事早已发生,而且不止一次。
娄刚洗完澡来到卧室,吴晓露伸开双臂迎接他。不管如何,她是妖娆的,她是妩媚的,她是魅惑的,她是生动的,她是性感的,她苗条而鼓胀的胴体是任何男人都难以抵御的。他心里突然有一阵揪疼感。他俯卧下去。他有着足够的勇猛和坚硬,他愤怒地向前冲。
“哎哟,你轻点!”
他铆足了劲,没有轻点的意思。
“你弄疼我了!”
他愈发凶猛,并且加快了频率,心里叫着,你也晓得疼?我早就疼了,而且疼在心里,老子疼了好久好久了!他将自己想象成一把锋利的匕首,向着他嫉恨的事物狠狠地刺过去,刺过去,刺过去……
第六章
只要有空,我就守在监视器前。但是我就像在审查一部冗长乏味的电视连续剧,千篇一律的画面让我哈欠连天。秘书长办公室的那道隔门一直敞着,吴大德似乎没有关那道门的习惯,可是我期待中的镜头久久没有出现,吴晓露也一直没有在屏幕上露面。吴大德在办公室的时间不多,即使在也不是看文件就是打电话,偶尔地也接待几个来访者,说一些冠冕堂皇的官话。如此枯燥的工作很容易让人产生同情,不过,有天见到一个人悄悄地给吴大德桌上放了两条钻石芙蓉王,那同情就转变为羡慕了。且不说烟盒里可能另有玄机,仅那两条烟我一个月的工资还买不到呢。
我有些懊恼,同时也觉得自己愚蠢,吴晓露若与吴大德苟且,哪里不可以,何必一定要到办公室来?幸亏买监视器的钱已由公家报销,不然我真是费了苦心又折“兵”了。
但是,没想到的是,就在我心灰意懒之时,少儿不宜的剧情突然就上演了。
那本是周六,大家都休息的日子,我也没打算上班的,可我的摩托车钥匙遗落在那间休息室了,就决定去取。到了我的小密室里,觉得闲着也是闲着,于是就打开了监视器。屏幕上刚刚现出影像,吴大德的粗喉大嗓就震痒了我的耳膜:
“你以为自己了不起是不是?”
当官的训人是很平常的事,不训人就不是当官的了。我无意观摩吴大德的为官之道,欲关掉监视器,却发现被训的是一个熟人,《莲城日报》的记者孙不韦。这就吊起了我的好奇心,这孙不韦是个桀骜不驯的人,写过好几篇有影响的批评报道,很有些恃才傲物的派头的,在吴大德面前却变得毕恭毕敬了。他俯首弯腰,殷勤地给秘书长递烟,吴大德手一拦:“别跟我来这一套!你是组织部长是不是?你有权免掉我的职务是不是?你即使是组织部长也要常委通过才行!谁给你的这个权力?”
孙不韦满脸堆笑,陪着小心:“秘书长消消气,小的平民一个,哪敢免您的职呢!工作疏忽,下次不敢、下次不敢了!”
吴大德疾言厉色:“这是政治问题!你知道会给我造成多大的负面影响吗?不知情的,还以为我出事了呢!”
孙不韦点头说:“秘书长批评得对,我回去就跟总编说,一定按照您的要求,在明天报纸头版登出更正启事!我自己也一定写出深刻检查!”
我听了半天,才听出原委:前一天吴大德陪同市委书记到外资企业视察,孙不韦拍了照片,写了一条消息登在《莲城日报》上,结果照片上有吴大德,消息里却没有吴大德的名字。引得吴大德大发雷霆。
孙不韦点头哈腰地走了。这并不是我要看的场面,所以有些失望,就摸了一把吴大德的脸。吴大德的脸在屏幕上只有一片樟树叶大,在平时这张脸我当然是不敢摸的。我再次想关掉监视器,就在这时,吴大德掏出了手机,拨通后说:“晓露,我完事了,来吧。”
我心中一跳,我屏住了呼吸,瞪大了双眼盯着屏幕。吴大德的神态显得很兴奋,在桌前不停地踱着步。他似乎跟我一样期待已久。过了一会儿,门开了,吴晓露笑盈盈地走进来,顺手推上了门。那张我熟悉的脸看上去是越来越丰满圆润了,它让我的心有种说不出的钝痛感。我也很想摸摸它,但是它在屏幕上移动,就像在生活中一样,我无法捉住它。我以为吴大德会迫不及待地趋身上前,有所动作的,但人家到底是市级领导,只是笑了笑,就稳重地退回到桌子后坐了下来。而她仿佛也受此感染,郑重地坐在了秘书长的面前。
“晓露,晓得我为什么叫你来吗?”
“嘻嘻,不会是想我了吧?”
二十五
“呵呵,想一个关系极好的家门小妹也很正常啊!见到你确实心情愉悦,有益身心健康哩!不过,见你哪里都可以,不必约到办公室来。”
“那就是秘书长有指示了!”
“不是指示,是有消息,和你有关的消息。”
“什么消息?”她急切地站了起来。
“别急嘛,坐下听我说。你的事我一直放在心上的,所以……”吴大德引而不发。
“您快说呀。”
“呵呵,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呢,你呀,还要学着点。”
“您故意逗我,坏!”
“好了,我不逗你了。是这样的,市委要在春节后进行换届选举,为了稳定干部队伍,原本近期提拔调整一批干部的事暂缓进行,要放到换届之后去了。”
“后到什么时候?”
“很难说。”
“也就是说我做了这么多工作都白做了?夜长梦多,也许到时领导变了,就没我的份了。”吴晓露顿时情绪低落了。
“那倒不至于吧,风险肯定是多些了。不过,有几个关键的和急需用人的岗位,市委还是决定先行调整。”吴大德意味深长地看着她。
“哪些岗位?”
“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