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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振有些不耐烦,“折腾这些年了,如今连三弟家的五丫头都嫁了,你还打算留她做老姑婆吗?咱们什么人家,我不过是三品,那小子如今已经是六品了,才十七岁。深得皇上信任,又有施南生在后面支持,他是前途无量啊。”
“可是咱们秀丹,那可是要模样有模样,琴棋书画,女红厨艺,管家都是好的。原来尹家那个状元我都没同意,如今却嫁给一个穷进士。”窦氏说着眼圈红了。
都是自己耽误了闺女,要是知道尹承宗能中状元,说什么当年也不会嫌他爹是个皇商。
“哼,这事就这么定了,你不要再提尹家了的事了。老皇上临行前就把娴雅郡主赐给了尹承宗。你还提什么,让人知道不是坏了闺女的名声吗。我还有事找海哥,你回头给闺女准备嫁妆事宜,他家没钱?他那姐姐可是出名的护弟弟,怎么能亏了他。”陈振皱着眉头说完,就起身去了书房。
窦氏看着陈振的背影,默然不语。想了想,还是起身带着丫头婆子去了秀丹的房间。
秀丹这个时候,正专心的绣嫁妆…一对鸳鸯枕。一边绣,一边嘴角时不时的流露出笑意。
服侍秀丹的丫鬟玉儿,在一旁打趣道,“如今那人就要上门提亲,可是圆了小姐的梦了。小姐这回可是顺心如意,做梦都会笑醒的。只是他们家,可不是什么官宦之家,小姐不觉得委屈吗?”她是那时候随着秀丹出逃的丫头,是唯一知道这个事情的下人。
秀丹也不生气,放下手里的绣品,微微长出口气,“傻丫头,你懂什么。这几年,娘给我选了多少人家,可你看哪家的公子少爷,房里是没个人的?大家都说我三嫂善嫉,不容人,可是我却真心佩服她。那个女人喜欢和人争夺相公。”
“小姐,您是说那郑少爷没有房里人吗我听表小姐说过,那些都不算什么,过门了打发了就是。早晚不得安排吗,您看大小姐如今不也给姑爷安排了通房了。”玉儿有些不解。
秀丹拉了下粉蓝色的通袖大袄,转着手上的白玉镯子,想起窦蕊儿和秀丽,她嘴角流出一丝苦笑,“你不懂,蕊儿表姐一步走错,就步步错,”
她当年要不是害怕当寡妇,如今的定北郡王妃可就是她的。只是如果是蕊儿表姐,三哥还会去北疆当兵吗?可见世事无常,谁也不预料不到以后的事情。
至于大姐秀丽,她亲娘如今在府里行同废人,虽然四嫂对她还是很关照的,但她那个多心多思的性格,怎么能相信四嫂。
她那相公从前也是有通房丫头的,只不过在她过门前就打发了。如今她生了个女孩,生怕失宠,就紧着把贴身丫头葶苈,一个早就准备好的美貌丫头给了她相公。至于自己那位表姐夫,不提也罢,风流出名。他们怎么能和郑少爷比,他可是从没有过女人的。
两人正说着,就听见院门响,秀丹连忙制止了玉儿的话。听着动静知道是母亲来了,她心里自然明白自家娘亲来是干什么。
“乖女儿,你在忙什么,也不去陪陪娘。娘好几天没看到你了。”窦氏进来东看看,西看看,然后坐下来有些惆怅的说道。
秀丹亲自去给窦氏泡茶,这时候提着茶壶给窦氏倒茶水,“刚想着过去呢,您就过来了。早上不是一起刚刚给祖母请安的吗,呵呵,娘,您真是。”
“你们都下去,我要和小姐说说话。”打发了屋里人,窦氏拉着秀丹手,没说话,眼泪就掉了下来。
秀丹吓了一跳,连忙蹲在窦氏的脚边,“娘啊,您怎么了哭了,出什么事情了,是姨娘又惹您烦心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本文开始收尾,我会努力把前面铺开的都写圆满了。抱抱大家,祝大家看书开心。
看有亲问,我的作者有话说,嗯,是家事,昨晚一直在陪同劝说一个很美很美的女人,心情糟透,写不了文。
做女人不容易,爱一个人爱到尘埃里,是最悲剧的。
、120跪下?
不是;娘是心疼你;早上你也听说了;那郑家要上门提亲。”窦氏抹了下眼睛拉起女儿。
看着身着半旧玫红小袄,乌鸦鸦的发髻上只簪了根银簪,清丽精致的小脸;水润润的眼睛;红莹莹的小嘴。这样好的女儿;本就该进公侯府;做贵人夫人的。
“娘啊;您这是?”秀丹拿帕子给窦氏拭泪。
她心里紧张;自己娘亲一向心高,总想让她进公侯府邸。可她不过是郡王的侄女;又不是女儿,身份摆在那呢。
从前娘亲挑了挑啊,以至于今年都十七了,还待字闺中。想起那些闺中密友,很多都已经做娘了,秀丹微微的叹口气。
何况这几年来,她看着自己的嫂子,因为宠妾娇月生了庶长子。为了打压娇月的气焰,把自己身边的丫头提了一个又一个,搞得哥哥如今通房妾侍三四个。
这几个女人整日里没事干,就是争风吃醋,你哭我闹的。他们两夫妻,如今也日渐的分心离德,嫂子也不再像从前那样,而是虚假的厉害。
年纪渐长,从前的那份高傲的心思早就没了。只是希望能像三嫂杜梅影那样,和一个男人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过这辈子。
“唉,要是你外祖还像从前那样就好了,老祖宗那里会想到把你给那郑家穷小子。”窦氏一脸的不甘的抱怨。
“娘,老祖宗不会害我的。穷富女儿都不关心,女儿只是不想母亲再为我婚事忧心,您不要这样皱眉了,会有皱纹的。”秀丹伏在窦氏的怀里,柔声劝道。
见秀丹如此懂事,窦氏心里更是难过。如今窦家因为前太子的事情,甚是不得新帝的欢心。便是她这个女儿的婚事,如今她也做不得主了。自来老王妃都没干预过她几个孩子的婚事,这还是头一回。
娘家衰败,如今不止帮不上忙,还要指着大伯陈郡王帮着疏通。老王妃这时候提秀丹的婚事,她那里敢拒绝。她知道自家婆婆也是担心秀丹年龄再大不好找,可是那也不能如此将就啊。
窦氏不服气的是,老王妃那侄孙子是早出了五服了,穷的吃不上饭才来了京城投亲。只不过不知道怎么的,那家的女子竟然被永国公施南生看上了,攀上了高枝儿,才提携了她娘家弟弟。
想起施南生,她更是胸口堵得慌。女儿当年可是很喜欢他的,那时候她也表示出要联姻的意思,施老夫人也很有兴趣。谁知道后来却传出他克妻的消息,把她吓了一跳。她就这么一个女儿,怎么能冒着守寡的危险,自那后她再没敢和施老夫人提起婚事。
想到这里,不由的心里一动,脸色一变,“你和娘说实话,是不是因为他是永国公的内弟,你才不反对的。你难道如今还忘不了他吗?”
听说那郑氏国公夫人已经生了两个孩子,日子也过得很好。窦氏心说,都是她的错,不然今天的国公夫人就该是她秀丹女儿的。
秀丹被她娘的天外之言吓了一跳,这都什么跟什么。自从认识郑昌柏,她早就不崇拜大将军了,“瞧您,都想到那里去了。您不提,女儿都忘了他和郑家的关系了。自古儿女婚事,长辈做主,那有我选的余地。”
“嗯,那就好,刚刚想起,娘自己都吓了一跳。”窦氏拍拍胸口,长出一口气。不是最好,要是因为那个,将来出点什么流言蜚语,她也不要活了。
“娘啊,郑家是祖母的娘家,祖母不会误了女儿的。”秀丹知道她娘本性要强,如今外祖已经被罢了官了,她娘心里本就不自在。
“闺女啊,那郑家虽说和老祖宗是一个族,可是早就出了服,家里也穷的很。我的乖女儿啊,都是娘不好,早该给你定个好人家。”窦氏说着说着又掉了泪。
看着母亲有些憔悴的容颜,秀丹心里很愧疚。她娘不知道,那人曾经救过她。也不知道,她私下里已经和昌柏见了好几次面了。可这些是不能说的,就她娘那脾气,要是知道了,一定更不会同意她嫁的。
秀丹轻轻的给窦氏擦着泪,轻声说,“娘,我问过二哥,他说那家如今也家成业就了,您就不要伤心了。如今外祖父还要请大伯父帮忙复职,您不要因为我的事情,惹祖母不高兴了。”
“难为你这样懂事,可娘却真的不服气,你这样灵秀的女孩,怎么就得屈就那样的人家呢。”窦氏一脸的不甘心。
“娘,您别这样难过。您这样女儿不好受。我干脆就不嫁好了,这辈子就陪着母亲。”秀丹软声安慰自家娘亲。
她们娘两个私语且不提,单说此时的田娘却已经带着一儿一女,随着施南生奔走在回京的路上了。
那天知道了昌柏要娶陈家二房的小姐,田娘就开始坐立不安。本来重生后,她还是第一次离开娘这么长时间。自家娘身体不好,到了冬天必然会犯咳疾。
如今要娶弟媳妇,请媒人,三书六礼,各项杂事,她娘恐怕应付不来。当年她出嫁的时候,还有井嬷嬷在一旁协助,如今井嬷嬷却是在她这里。
她娘一向就不擅长这些场面上的事情,如今身边也没个人帮忙,她如何应付那些大家的规矩。想到这些,她是怎么也放不下心来。
刚好施南生接到皇上的八百里加急圣旨,官面上是参加改元庆典,实际上,说是废太子的那一派如今又开始隐隐抬头,召他回京商议镇压方法。
没有机会田娘也就罢了,如今有回京看望母亲的机会,田娘怎么能舍弃。何况母亲还没看到过自家小儿子红广呢,看着胖胖的儿子,她心情莫名的好了起来。
那天,“国公爷,您什么时候动身?妾身想回京看看,顺便看看那几个铺子。”田娘说道道。
“就这几天,这个事情很急。你这身子能行吗?”施南生一边换衣服一边说道。
“能行,您放心就是。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我想让孩子也长长见识。”田娘知道施南生担心她身体,受不了路上的颠簸。孩子又小,这一路艰苦,要是染了病怎么办。
“京城这个时候,该下雪了,你真的行?万一你们母子不适应,到时候可怎么办?”施南生一脸严肃的问道。
“嗯,不会有什么大事,我实在是惦记昌柏的婚事。”田娘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