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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鲤迢迢一纸书-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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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也许还有最后的生机……

十四岁的自己爆发出远超过自己年龄的柔韧与耐性,还记得浑身阴寒的感觉,也不知湿嗒嗒贴紧额头的发丝,到底被汗、还是血粘腻着。

那时候,哪怕再细微的风,也会吹得浑身发痛。

时经十年,那样的噩梦,即便想起来,心头最柔软的角落也会像针扎似的,带来全身的战栗与惧怕,这是她最不愿回想的往事。

如今,她不仅记起那日情景,还借此强迫自己一遍遍回忆,当日的险,对比如今的安逸,简直是天壤之差。故而,下面这些话,她说来分外的真心实意,“多谢王爷让出这条路,让刘某安安全全地到了天封。”

东夏百姓,非云皇手谕,禁往天封。

幼皇年弱,当权者只有摄政王。

若非是摄政王放出这条路,她与胡荼一行人,又岂能畅行无阻地到这天封。

就这点而言,刘盈其实是感激摄政王的,不管自己是作为胡荼的附带品,顺带着沾上光、顺利来的天封,还是别个什么原因。胡荼与她既然是到了,可见摄政王依是顾念旧情的。

她低头道:“您让了一条又一条的路,为何不一直让下去?”

“修路是吏部官员的事,与本王何干。”说这个,就显然有些推脱了。

刘盈那么聪明,怎么听不出他想撒手不管的意思,她豁出去了,也不管对方的态度,轻声,“到底与您有血脉之亲,他就要死了,您真的无动于衷吗?”一张亲情牌被她斟酌再三,终是丢了出来,摄政王却笑了起来。

“他是谁?小友莫和本王玩这些文字上的游戏,要喝茶,本王备了上好的碧螺春。要试剑,本王身边的侍卫们,也会有兴趣与你切磋一二,就当是指点后生,他们素来是很好的武者……”

摄政王还要继续说下去,刘盈却忍不住了,她耐性一直不错,可关心则乱,被遮掩的风平浪静的海面,赫然被狂风巨浪所颠覆,她激动地上前两步,高声,“王爷怎会不知他是谁?他姓胡名荼,云胡府的第二位少爷!您征兵,不就是为了绝他最后一条后路……”

“放肆!”寒光湛湛的两柄宝剑赫然绽出如星般的寒光。

摄政王身后的两名护卫,终于从眼观鼻、鼻观心的木讷中苏醒,一个个虎视眈眈地盯着刘盈,被摄政王一手制止了杀意。

摄政王看了眼顾琅,笑道,“征兵是顾琅干的,怎的又与本王扯上干系?就算是本王征兵,这些兵也是为了抵御外族侵入,与胡荼又有什么干系?”

刘盈又惊又急,只觉一口甘腥冲上了嗓子眼。

都这个时候了,她几乎祭出了大长公主,摄政王居然一点也没软化的迹象。

风静静的,仿佛一切都静了下来。

她的血冷了,心凉了,宝剑从掌心几乎滑落在地,“王爷可曾想过,大长公主若是知道,会有多么伤心。”

话音落下,摄政王的掌心一紧,茶盏中溅出了几许雪亮的水意。每个人都有不可触碰的痛。对摄政王而言,“大长公主”这四个字,便是一味不可触碰的毒。单只是听到,也会苦,也会痛。

——就像掌心这盏茶,甘香之时,醉至极至,可那丝苦,也足令他此生铭记。

就在刘盈冒冒失失撞入城主府的时候。

胡荼终于得到了眼线的回报,他刚一听到这个消息,当即捏碎了桌角,牙缝中忍不住蹦出两字,“糊涂!”

“二少,您身上的伤还没好,您干什么去?”

“吩咐下去,让顾倩兮在城主府等我!”

“可是二少,如今摄政王在城主府,您贸然前去,恐怕会被他捉住,如此一来,大计功亏一篑。”

“夫子去了,凶多吉少。”

“六壬捷录都已经译出……”那人还想再说些什么,忽地撞见小狮子的眸光冷得就像冰封的刀刃,带着毁灭似的冷酷,他心尖仿佛被那目光扎到,慌忙闭嘴。

拖得越久,对夫子越不利。

自己的对手有多老辣,胡荼岂会不知。

从喜阁一路往城主府去,印象最深的却是大红色的灯笼与喜烛,红得耀眼,红得刺目。这是她嫁给自己的第二天……倘若,她出了什么事……胡荼不敢想,只是想一想,都觉得心底撕心裂肺似的痛。

这个时候,他根本顾不得其他事。

忍着心中伤痛把她往外推,原本就是不愿她出事。

可这时候,她若出了一点儿事,他恐怕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摄政王!

这个老成精的狐狸!

第二十九章

“阿琅。”

“嗯?”

“阿姐若是知道,应该会怨我吧。”

“怨是不怨,你都做了,再想何益。”

“我不杀他,终有一日他也要找上我。我们舅甥之间,始终逃不过兵戎相见的那一天。若是平常,我想动他,{奇}也不是那么容易。{书}小姑娘说得好听,{网}呵呵,让出去天封的一条路?这条路,可是他胡荼自个儿闯出来的,不是我想让就能让出来的。”

“那孩子,是个人才。”

顾琅的评价客观中肯。

过了许久,摄政王放下茶,目光看着院落中那个清瘦苍白的绿衣女子,淡然笑道:“阿姐这个儿子,分明是个鬼才。连我都有些心惊。这一次,仅这一次,倘若连这次都动不得他,天下乱了,便是我死。”

刘盈听两人在这若无旁人的说话,背心冷汗一阵接着一阵。

他们这是什么意思?

这样在自己面前说出那些话,摄政王分明拿自己当做死人,才会把对长姐不容于世的恋慕这样风轻云淡地说出。

刘盈一步步后退,但见摄政王眼中杀意毕露,“小姑娘,你这么聪明,应该知道秘密知道得太多,活不长久。”

刘盈死死地咬着牙关,惊骇地看着他身后的影杀,悄无声息地占满了居高点,寒光闪闪的羽箭,不动声色地瞄准了自己。

她心底忽似一泼冷水,迎头浇下。

“射!”

银光点点,如雨的暴矢直扑场中央的绿衣女子而来。然而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空中猛然扑下一团白影,卷起一阵飙风,荡开箭矢。待一切归于寂静,只听“噗嗤”一声闷响,血花倏地溅出,刘盈一瞬间瞪大了双眼。

“王爷!”

那个曾经暴戾无边,如今褪尽一身风华,变得沉静温润的年轻王爷皱了皱好看的眉毛,静静望着贯穿全身的利箭,似乎有些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帮她挡下这些,他向来是个识时务者的惜命之人。

所以,才会在宁王府养精蓄锐,营造出宁王好色暴戾的形象……

所以,才会在天下将乱的时候,审时度势,当机立断地抽身而出,将数十年来的心血全部弃之脑后……

所以,才会想要离开天封,远离一切危险的地方……

他是一个这么惜命的人,如今,却在得知王兄御驾进天封时,回身赶来,然后为刘盈挡下必死的一击,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胸腔处,传来撕心裂肺的痛。

眼前的一切渐渐模糊——

黑甜袭来,胸口的痛,仿佛都轻飘飘地离了。

他听见刘盈惊慌的尖叫,嘴角忍不住翘起了一抹笑容,随着大片大片的鲜血涌了出来。

“王爷,那是十九王爷!”

周遭纷杂,乱蓬蓬的一切,无数人涌上,将自己围了起来,外面的刀光剑影,惊叫之声,一切都远了。他觉得自己被一个有些冰凉的怀抱拥了起来,模糊中,似乎听见一个年轻的女嗓轻叹:“王爷,不值。”

值与不值不是你说的算。小刘夫子,这天下,不是只有你一个执情的人。

我说过,倘若你用对胡荼的那份心来对我,你会幸福很多。

宁王想说的话,有很多。

可是,他什么也说不出来,鲜血“嘭嘭”地喷出,从胸腔,嘴角蔓延,染红了一地。

宁王模糊地看着刘盈,眼中终于涌上了淡淡的不甘心。

小刘夫子,你真的没有心吗?

为何为你死去,你竟一滴眼泪都不愿为我流下?

思绪那么远,记忆中,仿佛又回到了初见那瞬,那个眉目宛然的绿衣女子,也是他见过最清冷的女子。说起来,他见过的女子千千万万,却第一次莫名对一个人生了好感。到现在,都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那么*为她挡了那一剑,也许只是不想看见她在自己眼前死去……天下已经易主,倘若连她都护不住……

记忆中,仿佛又浮现当初那段对话。

“王爷,民女曾经在教坊……”

“我不在乎。”

“民女与自己的学生……”

“我也不在乎!”

既然喜欢了,还在乎什么!

刘盈轻轻阖了宁王的眼,心中忽地泛上一种说不出的茫然。

“十九王爷,真的不值。这天下,分明是您要放弃,何苦拉上刘盈?不管天下乱与不乱,从您要退出天封开始,这个结局,您恐怕早就想过了。可是……既然如此,你为何还要回来?你是想看看刘盈这无心的女子,是否也会流泪吗?”

她低低地说。

她起身,旁边的刀光划过耳畔青丝,一片片飘落雪地。

为何从来就只有利用,何苦拉上我?

背负这一条命的人情,她承不起!

刀光剑影,在她眼中何其可笑,说到底,争得不过是一统江山。

得之,便笑傲天下。

失之,便颓然再无斗志。

摄政王眼里掠过一丝不忍,但随即又恢复漠然的神色。宁王平日里和他不太对付,杀与不杀两可。他此次出京算得极是时候,驾临天封,逼胡荼就范,然后顺势诛杀;何源秀坐镇京都,监视幼皇和太后,如有妄动,可便宜行事。这些年,他虽然说位极人臣,离那皇位就差半步,但好歹名不正言不顺。胡荼这些年的经营他也有耳报,再不收拾,就成尾大不掉之势了。听说外甥刚成亲,新娘就是眼前这个清冷的女子,不论是留活口或者死尸,不怕胡荼不来。

“再射!”摄政王背过身去, 倒了一杯茶,他有点不想看到这个女子的死相。

忽地一声尖锐哨声,似穿破天际,凭空降下。忽然之间,所有影杀手中的箭,纷纷放下。在摄政王惊讶的目光下,尚穿着喜袍的少年男子,一身火红,缓缓走了出来。

“胡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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