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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大终于忍受不了阿头肢体不够协调的问题,一把夺过阿头腰间的竹篓,“你也太没用了吧,几只田蛙都抓不到。就只会做死菜,什么都要我帮忙!”
扑通!扑通!快而准确。
两只田蛙在手,被阿大毫不在乎的扔进背后阿头手中怀抱的竹篓
。
扑通!扑通!又是两只不幸的晚餐。
扑通!扑通!扑通!
白白胖胖的阿头忽然觉得后脊凉飕飕的。皮肤一阵紧缩,鸡皮疙瘩落了一地。
一只手。
白皙纤柔的女子之手。
慢悠悠的从空荡荡的白衣染红梅的缎袖中伸出来。
没有脚。
没有躯干。
只有两只看上去惨白纤细的手。
一柄竹伞。纸面同样的颜色。
白,仿佛是漆黑荒野中唯一的色彩。
不,还有一种颜色,令人无法忘却。
血的颜色。
白伞撑开。
隐于褶皱的水墨画被铺开。
画面也是一个女子。
撑开点点梅花开的竹柄白伞。
手白而纤柔。
看不见脸。
只有空荡荡的衣服。
没有脚。
呵呵的笑声,透着莫名的诡异。
从阿头耳后传来。又好像响在自己的耳朵里。
扑通!扑通!
阿大忙于捉田蛙,没有察觉。
“阿大,你听到什么了吗?”
阿头不敢乱动抱紧竹篓,像抱紧自己梦寐以求的媳妇。
面对危险时,杨宿和白秋若一致同意并对他百般叮咛一定要迅速逃跑。可是这会儿,自己的身体被好像是冰凉的指尖的东西触碰后,瞬间僵硬。
更甭说拔腿就跑。
阿大突然直起弯下去的身子回过头,手上还捏着两只肥胖的田蛙,“阿头,好像够了。。。。。。”
话未落音,腾出一只手扯到阿头的胳膊就跑,被丢弃的一只田蛙,哇哇的哀鸣,掐死我了!摔死我了!
阿大的脚刚跨上田埂,脚下一滑,扯着胖胖的阿头跌下平缓的山坡。
荒草丛生的山坡正好作为逃跑的掩护。
一阵铺天盖地的狂风袭来,吹得人往后倒退。
不过阿大终于发现阿头体重惊人的好处了。
水田边的香樟树下,三幅红木棺材蠢蠢欲动。
香樟树上,枝桠横叠,破烂的棺木已彻底空空如也。
一双破破烂烂的有些时日的鞋子悬在白衣飘飘之上。
狰狞的鬼面具被用力扯下,露出如花似玉的年轻面孔。
曼珠愤愤的嚷道,“这么容易就吓跑了!害得我在这蹲了好久,原来不过是两个胆小鬼。”
曼珠无聊的摩挲鬼面具,“害得我为了买你还花了整整五文钱!该死!嗯,什么味道?臭臭的。。。。。。尸气!”
阿大和阿头刚跑过山坡就听见女人的尖叫声,那叫一个响彻苍穹呀!这会儿才惊觉手中被掐得面目全非的田蛙,匆匆扔进竹篓。
嗯,今晚注定是个逃跑夜。
一抹白衣迅速奔下山坡,后面的尾随者不知疲倦的追着。
月光无声无息照过惨白惨白的双手,不远的香樟树下,三幅棺木一一破裂。
两只骨溜溜的大眼睛,好奇的望望四周,虽然稚气未脱,狡黠可亲,不过隐隐迸发而出的尸气透漏了本质。
夜似乎总是这么漫长。
千里城外的香樟林,浩瀚无涯。一直在无声无息的扩大,以时间做计量,到现在为止,走路也要好几个时辰才能出得去。当然这是普通人。
被欲望控制的人恐怕一辈子也走不出去。它的实际面积并未扩大,扩大的是时空和欲望的延续,一个连着一个,一个缠着一个,构建出一个个连接的时空,也就构建出无限蔓延的森林。
篝火燃得正旺。噼噼啪啪的。像玉米在火焰中爆炸的甜美声响。
不一会儿,烧红的木材灰烬堆积成比天空星辰更美的颜色,颜絮用木棍扒开热灰,挖出用荷叶包裹的白面馒头,剥落被烘烤的得干燥甚至黑糊糊的荷叶和灰烬,重新用清新荷叶包好递到白陌离面前。
白陌离已经闻到被烤得香喷喷的馒头味道,却闭目休憩,不动不言。
“城主,还是吃点吧!”颜絮向来了解白陌离的脾气,该做的时候做,从不多言,却仍是将馒头凑近一步到白陌离面前,“你已经三天三夜不眠不休了,我知道,你很累,需要休息,可是你也已经两天不肯吃东西了,这样下去,你的身体怎么撑得住?”
五人围坐的的火堆旁,两人在闭目养神,两人离火堆稍远一些,靠在一方新棺木旁已经睡着了。
阳昊睁开眼睛刚想制止颜絮的举动,白陌离已经默然接过荷叶包裹馒头,翻开一角,撕下来一块被烤得黄酥酥的面皮塞入嘴里。
和预想中的一样,完全尝不出味道。
起身,看了看打盹的戈砾和越钏,向密林深处走去。留下一句,“我去看看,今晚就在这歇息吧,天亮再进城。”
千里城不同于古往今来任何一座城池。
它神秘又平常,处处透着诡异。似乎一直伫立在那里,从不曾改变。
千里城只接纳过往来护尸送尸的灵异队伍,或者哪里需要除魔杀妖,来往的商队要去妖魔横行的地方做交易,同人类,或者本就是和妖怪交易,也会找上他们。
来来往往,不许人透漏千里城内的事情,否则隐藏在身体里的咒语会把你焚烧成灰烬。只通过熟人介绍或者因缘际会,否者擅闯香樟树林的人,十个有九个半死在里面狐姬妖魅的手中,另外半个挂在林子外的树干上,被野性大发的猫咪吞了肺腑,周身当成训练小猫咪的玩具。
千里城的城民们只经营大大小小的商铺供来往的商人剑客道人消费,一切生活来源皆有东城城主采办购买,当然,西城的人要出城自己解决也是可以的。
一年四季只外出兜售一种开得红艳艳的艳红色花卉,富贵人家觉得它喜庆,逢嫁娶做寿都要买上一些装饰大厅新房,图个吉利。
那花就生长在环绕千里城屋宇横断路面的乌溪上,说是窄的地方八岁小孩都可以不费力跨过去,宽的地方七架乌篷船都不嫌挤。
正如观众猜想,好的总往东城跑,西城的弯弯溪流只够淘淘米洗洗菜,长些簇拥的红艳艳的大花朵。细细长长的花丝微颤,偶尔有一只白粉色的焚尸蝶停驻,当白陌离凝望过去时,花丝一丝轻颤,焚尸蝶自燃化为灰烬。
黑塔内,流水不歇,汩汩流淌,时光静静喘息,慢慢的行走。
光影浮动,藤蔓上开满一种不知名的小白花。时而有一阵微风吹响塔外悬浮在四方的风铃。声音空灵。他一瞬不瞬看着她的眼睛,听她讲遗失在很久以前的故事,竟有些甜甜的美好泛起波纹。
偶尔抬起头望望塔里的一切,一层一层像铺天盖地的密密麻麻的网,数也数不清。确信无法徒手攀上笔直的塔身。
那些刻在塔壁的铭文,只以极浅的笔触勾描,并无法承力。一切的一切,是静默的白花,是偶尔穿越林海的风声,是清新的植物气息混合着遥远的海风,是她说话的声音。
月亮透出诡异的绯红,望着月下的人儿。
白陌离色彩重叠的衣,在幽深的林间很难分辨。
忽然嗅到一股妖气,飞身掠上树梢,望见一团团鬼魅狐妖居然奔向西城的方向,嘴角勾描一抹不屑的微笑。
凭她今日的实力,小小的荆棘藤萝,化身的纸人,就可以将他们不费力气的解决。
长剑出鞘,本欲前去西城城门厮杀个够,也好斩草除根,树林边缘乎传来阿大的惨叫声。白陌离一惊,遂转身朝惨叫的方向赶去。
阿大现在很恨自己的姿势。
更恨造就自己此时姿势的人。
月曼珠。杀千刀的。城主不是说,不许她跟,不许她踏进樟树林一步,更不许她混入千里城,不许和她说话见面的吗?
这个不知死活的丫头片子,竟然来阴的,装鬼糊弄他,现在可好?把真的鬼逗来了,还抓着自己的小肩膀不放,一定是色鬼。
来来来,让我们近距离解释这个姿势。
僵尸的黑紫色的锋利指甲穿破一层层结实的衣服刚刚快刺破皮肤时,月曼珠小姐一指,瞬息封印了这吸血家伙的行动能力,但是这姿势,双肩被箍得紧紧的,怎么逃?若是一解开封印,皮肤又得被刺破。
阿大处于欲哭无泪幻想杀死月曼珠的幻想中。
早在白桥镇时月曼珠就惹下不少麻烦。
不仅偷吃了他为城主尽心准备的香辣烤鸭,活活解决了一整只香喷喷的烤乳猪,这只猪可是白桥镇居民答谢城主为他们铲除残害男性的狐妖的贡品,他耗费心血,上山采集香料,亲自晒干研磨,腌制,整整三天的心血,就被月曼珠一句味道不错解决了。
还恶劣的半夜进屋东找西找放走一大批收服的狐妖魅影,逼得城主不得不半夜出镇补救,还跑去什么血蝙蝠洞瞎搅和,害得城主又牺牲一晚上宝贵的睡眠在洞里杀了一晚上,第二天顶着黑眼圈出来,自己却慢悠悠出来又去和河里的魅力水鬼搅上了,之后不出他预料,又是城主在拾拣烂摊子。
之后,城主只淡淡的说了一句,“猪?哪有什么香辣秘制烤乳猪?我只在厨房泡了一壶清茶提神。我累了,去马车上先歇会儿,吩咐大家启程回千里城吧!”
这边某人还在幻想中,月曼珠大大扬扬夸耀自己师承风神风无羁,一手工神钩吻量身打造的青芒剑,天下无敌,此番下凡,一为除魔卫道,张扬正义,二为尝遍天下美食,好日后馋馋东宫明身边的小月老子无涯。
实则是风无羁落下她一人跑去北冥冰海寻找漂亮的美人鱼,自己无聊透顶,下来逛逛,遇见白陌离身手不错,可以保护自己,身边又有一对会煮美味的阿大和阿头,还有不少新鲜事,当然得死皮赖脸的留着。
要知道她那不负责任的师傅,觉得好玩,见她在“鱼缸”里呆着好像挺好看的,硬是从子无涯小朋友身上把“她”夺了过来,一不小心差点摔破了,她这北冥深海的唯一沉睡的纯种白玉就惨兮兮的幻化成人形,先来到这阴暗深晖的人世间。
当时东宫明带着子无涯正去往三途河找寻北宫离失散的魂魄,地狱的天空,阴暗诡异,她就华丽丽的避免摔破只好先幻化了。
月曼珠沉浸在自己痛苦的过去中,没注意到阴郁的樟树林里慢慢靠近的不速之客。
在尸爪即将刺破月曼珠后背的前夕,阿大惊吓的瞪大眼睛,露出白嘻嘻的牙齿,白陌离一剑劈开危险,闪身剑反身而上,劈开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