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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进去看看吧,我想能这么闯进去还留条小命的只有你一个人了。”
白遥的脸色难得的正经,这更让霄白打心眼儿里心慌。这个人可从来都是吊儿郎当,现在这副样子,不知道摘星楼发生了什么大事……
“我去看看。”她轻声道,不知道是在安慰白遥,还是在安慰自己。
翻墙,进入。
刚才那个安全的墙角明显是白遥不知道使了什么法子腾出来的,她顺顺利利进去了。其实里面守备倒不是很森严,只是外延守备密布而已。霄白知道,云清许的习惯是不会放那么多守备的,这种体面架势是裴言卿那厮才喜欢做的事情,他向来喜欢用暗哨,可是这次到底是什么东西能让他放弃了原则呢?
云清许住的院落黑灯瞎火,没有人。那他可能次的那个温泉那儿。
霄白轻手轻脚地趁着月色凭着上次模糊的记忆找到了那儿,悄悄靠近了……
“白。”一个清冷的声音响了起来。
霄白哆嗦了一下,抬起头就看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林音?”
“白,别进去了。”林音轻道,“楼主不会高兴的。”
“为什么?”霄白很心慌。
“这是楼主的命令。”
“林音,你不是从来都不拦我的么?”
林音沉默了。
“林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夜很凉,风浅浅地吹,霄白握紧了拳头,静静他对面。如果他不打算让她进去,那她就是拼尽了全力也打不过的……
僵持。
不知过了多久。
“林音,那个朗月的小村庄的事情,你知不知道?”霄白问。
“你……记起来了?”
“不是全部。我只是想知道,这个和……”
“不是楼主。”林音的声音冷了下来,“你不该怀疑楼主的。”
“我……”
“他不会要一帮老弱妇孺的命。”
如是,又是沉默。
霄白却轻轻松了一口气,扬起了笑脸:“林音,让我进去吧,你如果真不想让我进去还会跟我废话那么久吗?”她不花好意地笑。
林音脸上的线条很冷硬。
“喂,林师兄……”
“把这个药,给楼主,逼他喝。”林音从怀里掏出个瓶子。
霄白笑弯了眼。
别院里静谧一片。连月光都被竹影遮盖了。
霄白蹑手蹑脚走着,心里怪异得很。怎么才几个月时间,向来螃蟹一样大摇大摆横行的霄白,在自家楼里每次都得鬼鬼祟祟行走呢?
那么静的时候,连呼吸声都大得惊人。
叮——
极轻的一声,像是有针掉到了地上。
霄白顺着声音看去,整个人僵直了。
那是云清许,一个陌生的云清许。在她的脑海中,他永远是那么的高高在上,永远不会受伤,不会染血,哪怕杀人无数,他都是干干净净的……就像是清晨醒来的时候,最绿的叶子上的露珠。他不善言辞,不大容易笑,却是她最亲近的。干净得像是神仙一样的云清许呵,他怎么成了这副样子?
就在温泉边上,云清许倚着石头坐着,身后的小屋檐上点着个灯笼,烛光洒在他的身上,清晰地映衬出了他亵衣上的点点斑驳。
墨汁?
霄白揪紧了心,明明知道那不是墨汁,她还是骗自己。
可是他那无力的姿势,怎么可能是墨汁……
“不要过来,出去。”淡漠的声音响了起来。
霄白揪紧了自己的衣服:“我……”
“我知道是你,出去,明日……不,后日再来。”他的声音明明很淡漠,听在耳里,怎么都像是……装的。
“师父!”
“出去,别回头,不要看。”
当——
一声敲击声,整个院落彻底暗了——那灯笼被人给打了下来,灭了。
“我不走。”霄白咬牙,“你到底怎么了!”
“回裴王府去!”云清许的声音少有的冷厉。
“不回去!”霄白的声音更大,“你到底怎么了,受伤了又不让林音治,还把我拦在外面,师父,你不是什么事都不瞒我的吗?难道就是因为四年前的事情,你就把我往外踢了?!”
“霄,出去……”
如果说之前的霄白是怒火滔天的,那听到这句明显软了好多的话的霄白,已经没有什么力气了。云清许,云清许,这三个字足够让她心惊胆战,可是那样一个人,现在却是这副样子。
眼泪不争气地泛了出来,咸的,热的,丢脸的。
“四年前的事情,如果你已经记起来了,呵,那就更不该待在摘星楼了……走吧。”
“霄,今晚看到的,忘记。”
“如果,如果两三年后你还记得……”
“云清许!”霄白快气疯了,眼泪也顾不得擦,直接朝对面吼,“老子什么时候说过要走两三年了!你不是说过是三个月吗!”
沉默。
“你当老子是球啊,活该被人踢!”
风更浅了,几乎没有。
霄白豁出去了,打不过,她还怕死不成?他就在那儿呢,隔得那么近,为什么几句话就可以让她滚出去?她偏不信这个邪。好歹也学过两年轻功,她很不怕死地直接从温泉上跳了过去,踉踉跄跄落在了他身边。
“你……”云清许似乎很惊讶。
霄白就趁着他没有动作,她把药瓶从怀里掏了出来,递到他面前。
“喝。”
云清许的声音更淡了:“不必。”
“四年前的事情,我压根就没全想起来。”霄白道。
云清许微微有些诧异,却依旧没什么动作。
“我曾经怀疑过你是不是血洗了那个村子。”
沉默。
“可是林音说不是你。”
“那又如何?”云清许总算开口了。
“我只是想告诉你,师父,不管你做过什么,只要你是云清许,我……顶多赔命。”哪来的那么多善善恶恶,人不过一条命而已,一死足矣。还有什么债换不清呢?人,最贵重的其实还是一条命啊。
“师父,喝药吧。”
“师父,你受伤了。”
“师父……”
霄白突然发现自己过去这些年都白活了。当初放火烧自己的时候都没哭呢,怎么今天好像要把之前欠的眼泪都给补回来呢?
云清许沉默不语,只静静看着她那袖子粗鲁地擦去眼泪。他抬了抬手,看着上面的血迹斑斑又垂了下去。脏了,碰不得。
“喝。”霄白瞪着眼睛,咬牙。
云清许默默看着。
“喝。”
他接过了药瓶,拿在手里。
霄白瞪眼,撩袖子擦鼻涕眼泪。
他似乎是有些无奈,轻轻叹了口气,打开药瓶的木塞,仰起头倒进了喉咙里。
喝了。
终于喝了。
霄白悄悄松了一口气,突然发现自个儿的腿有些发软,跌跌撞撞地坐到了他身边,靠着同一块石头。那石头上都有淡淡的血腥味,天知道他一个人究竟在这个温泉旁边做什么事情。
也难得,云清许没有再赶她走,而是从边上扯过一件衣服,披在了自己身上,盖住那些惊心的血迹。
“看光了。”霄白凶巴巴。
云清许手僵了一下,还是穿上了外衣。
“盖了也在的,上药去。”
“等几天吧。”他轻道。
“怎么受的伤?”霄白问。
云清许垂眸不语。
“你不告诉我,我找白遥查去。”虽然明知道他不知道。
“霄,有些事情,你还是不要插手好。”
“譬如?”
“……”
霄白不敢去碰他。他身上不知道有多少伤口,她万一碰伤了,那就是伤上加伤。
“师父,我看看伤可以吗?”她问。
云清许皱起了眉头,似乎是思索了一会儿。就在她以为会第二次被赶出去的时候,他轻轻解开了自己的衣衫,亵衣。
霄白的脸有些红,她狠狠掐了自己一把才静下心去看他身上那……嶙峋的伤口。
越看,火越大。她实在想象不出,是哪个混蛋可以干出这些事!
“谁干的!”她咬牙。
云清许轻轻摇了摇头,又把衣服穿上了。
“谁干的?师父,告诉我,我……”拼了命去也要让那个人付出代价!
“霄……”
美人兮(下)
“谁干的?师父,告诉我,我……”拼了命去也要让那个人付出代价!
“霄……”
那一夜,霄白是在摘星楼过的。没有回自己的房间,也没有到云清许的房间里,而是再温泉边上陪他坐了一夜。两个人都不说话,只是静静依靠着,像是回到了很多年前,小小的霄白和脏兮兮的云清许在破旧的小庙里渡过的第一个晚上那样。
第二天早上,霄白再醒来的时候,却不见了云清许的身影。
“师父——”她在原地叫。
“白,楼主有事出去了。”林音。
“哦。”霄白有些失望,突然瞪大了眼,冲到他身边,“他……他出去了,为什么你在这里?”林音不是向来都是寸步不离地跟着他的么?
林音沉道:“楼主这几日都不让我和其他两个人跟随。”
“那他身上的伤?”
林音摇摇头。
云清许现个人行动的,这让霄白很心慌。虽然很厉害的帮派首领都不见得会躲过他的控心之术,可是万一他要对付的是一帮人呢?他这个不会武的身子还能躲过伤害么?
“那你知道他去了哪里么?”
林音继续摇头。
霄白气得想打人了,却也知道,如果不是云清许自己的意愿,林音是不敢跟随的……
“那你猜呢?”霄白问他。
林音想了想,轻道:“要不,你去朗月皇宫看看?”
林音从来不会乱说话,他开口了,那就是有一定的依据。霄白冲他点了点头,赶紧离开了醉月楼。目的地,当然是皇宫。
要去皇宫,本来应该拖着裴家狐狸去更保险一点。霄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大想让他也参合进摘星楼的事情里来,硬是咬咬牙一个人出发了。
要进宫门,凭着她那张“公主”的脸足够了。有那么一瞬间,霄白忽然想往回走,可是师父可能在里面呢,她怎么可以退缩呢?再胆小,也不能让他一个人面对着不知道是什么的危险啊……
作为“段茗”,要见皇帝当然不是件难事。但作为“段茗”,要不见皇帝更是件难事,好不容易拦下要去通报的人,霄白讨好地干笑。
“我想去给陛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