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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儿来那么多为什么啊!' 她握住他手,神色坚决道,'就这么决定了!你先跟我回京师,等事情处理完了,我再陪你回浩烟门!'转头见他张嘴想说什么,她脸色一沉道,'我现在有很棘手的事要办,你听我的话就是,别再让我分心了!'他看她不耐的神色一眼,还是把到口边的拒绝又咽了回去。算了,反正回门里也没什么要紧事,就依她吧,看她难得焦躁的样子,让她一个人回去,他也会不放心。心里不由叹口气,好象从认识她开始,他就不知道该如何拒绝她啊。
手心传来她的温度,这一次,他没有主动收回手,看她眉头紧锁的样子,忍不住小声问道,'京师的事,很严重吗?' 皇上遇刺,作为京师总捕的她,会很麻烦吧?
她没说话,握着他的手,心才稍稍定了下来。抓到刺客,本该交给刑部直接审讯的,皇上却一反常理,要她回京审讯。原因只可能有一个,就是,这个刺客根本就是她熟识的人!皇上想卖个人情给她,所以才希望私下解决。到底是谁这么大胆,敢去行刺皇上?风见澈又为什么会认为她一定会领这个恩?他想要从她这里得到什么?!这么多问题纠结,让她忽然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所以才冲口要他随她回京,只有他在身边,她的心才能安定下来啊。
交易(一)
甫入天牢,一股长年囤积的霉味立刻袭面而来,大漠忍不住以袖掩面,轻咳数声。天牢位于地下,平时关上大门便是阴暗一片,此时有狱卒提着灯领他们前行,昏暗的灯光映照着两边牢房里一张张毫无生气的脸,四周尽笼罩着一种死亡的气息。
行了约莫半柱香的时间,到了尽头一间小屋前,狱卒停下脚步,推开门道,'漠大人,请。'大漠弯腰进了门,屋内挂着一盏壁灯,灯光摇曳,在照不到的角落里投下厚厚一层影子。那刺客整个身子几乎就隐没在影子中,手脚皆被缚于柱上,蓬乱的头发垂下,遮住脸。
也不知他有没有听到开门的声响,直到大漠走到身边,他仍是低着头,一动不动。
大漠靠前一步,还未有任何举动,他忽然猛的抬起头来,一张神色狰狞的脸立刻暴露在灯光下。面前的两人同时看清了他的样貌,或者该说,她的样貌。
大漠一瞬间怔了面容,身后的墨轩亦是狠狠倒抽了口气!
'啊——' 那人整个脸都扭曲起来,拼了力气想挣脱掉身上的束缚,瞪着他们的眼中满是仇恨,撕裂了嗓子地咆哮着!
大漠深吸了口气,转向身边的狱卒道,'她是何时变成这样的?''送来时就是了。''这几天一直是这样吗?''是。只要有人近身她就这样。'视线转向面前人,虽是熟悉的脸,但发狂般的表情显示她根本已经不认识他们了!耳边疯叫声不断,大漠忽然一步上前,迅速击上她后背。墨轩很有默契地跟着上前,飞快解开她身上的绳索,接住她瘫下的身子。
大漠看他怀里昏迷的人一眼,即使被击晕,那人仍是紧皱眉头,面容不安地扭曲着。她忍不住长叹口气,伸手按住太阳穴,沉默半晌才道,'赵狱头,人我先带走了。''大人请便。''多谢了。'大漠迈出牢门,墨轩抱着怀中人跟上,看她抿唇深思的样子,'大人,你可看出这是什么病因?''病?如果是病就好了!''那大人的看法是?''我猜该是邪术一类的。' 黑瞳罩上一层寒霜,'胡人向来擅长这些。''皇上遇刺后,属下已经吩咐封锁了城门,尤其是胡人一概不许进出。''做得好。' 大漠点点头,面上神色稍缓,'你立刻让人把京师的胡人都集聚起来,我要一个个亲自审问。''是。属下马上去办。大人今晚就要审讯吗?'大漠顿了顿道,'明天吧。今晚我还有件更重要的事要做。'墨轩看她一眼,了然道,'属下明白。'大漠闻言看他,眉目轻挑,好笑道,'你明白什么?' 他们有这么心灵相通吗?
'天牢的人怎可由大人随意带走,赵狱头既然同意,应该是有皇上的授意。大人今晚更重要的事,就是要去见皇上吧。'大漠听他回答,蓦的大笑起来,拍着掌道,'好个墨轩,果然是心细如发啊。那你且猜一猜,我现在对于皇上,又是什么心情?'墨轩沉吟片刻道,'皇上放了长河大人,就是卖了大人一个人情,大人自然是感激的。可是人情既然卖了就总会要还,皇上已经有了世上最多的权势和财富,他到底还想从大人这里得到什么?所以大人现在的心情,最多的还是惴惴不安吧?'大漠大笑道,'这可怎么办才好呢?以后我若是有什么事岂不是都瞒不过墨轩?''大人,其实属下觉得你不必担心。正如属下刚才所说,皇上已经有了世上最多的权势和财富,他还有什么是得不到的呢!他卖大人一个人情,可能只是单纯地向大人示好而已。'两人谈话间已出了天牢,双眼骤接触到阳光颇有些刺目,大漠不禁眯起眼来。单纯示好,她也很希望是单纯示好啊。可是,行刺那么大的事要把它瞒下去,该需要费多少精力,一个皇帝,如此大费周章地向他的臣子示好,她还真是怎么都想不通。可是若说他有动机,她也是同样想不通,她能付出的,也只有权势和财富而已,而这些,偏偏就是他最不需要的。
枕上的人鬈首轻摇,苍白的脸上渗出细细一层汗,嘴中还不断呢喃着什么,似乎在梦里都不得安生。床前的高大汉子眉头越皱越深,终于忍不住上前一步握住她垂下的手,偏头看一旁的白衣男子道,'裴门主,可看出她的病症来?'裴映风点点头,放下为她把脉的手,'她脉象平稳,体内却有一股不知名的奇怪气流,我想应该是被人下了蛊。''下了蛊?!那该如何是好?'裴映风摇头愧意道,'在下虽对药理略有研究但对于蛊物着实一窍不通。我想要解这蛊毒还得找个懂蛊的人才行。''好!我马上就去找!' 寒天倏的站起,立刻就要向外走。
'寒师兄!等一等!' 大漠拉住他。
'还等?不能再等了!你没看见她有多痛苦吗!' 他忽然对着她暴躁吼道。
'我知道!可是你这样盲目地找就能帮到她了吗!是!你是可以找一个懂蛊的人来,可是你有没有想过,长河本身就精通于各种毒物,那么能对她下蛊的一定是个很厉害的高手!随便找个会用蛊的人来根本就没有用!'寒天听了她的话,沉默半晌,颓然坐下,'好,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办?'大漠在他面前蹲下,看着他的眼柔声道,'寒师兄,你别急,我已经让墨轩去召集京师里所有的胡人,我会一个个亲自审问,只要找到下蛊的人,长河就不会有事的。''让我去!' 他急道,'让我去审讯!我不能忍受就待在这儿什么都做不了!'大漠想了想道,'好。可是你要答应我,千万不能冲动。''行!我答应你!''那好。你去刑部找墨轩吧。'寒天站起身,疾步走到门边又回头叮嘱她道,'你好好照顾澈儿。''知道了。' 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她转过身来,正迎上裴映风带笑的眼。
'笑什么?' 她挑眉。
'没什么。' 他垂眸,温声道,'只是觉得你俩的角色似乎互换了。' 对于她,每深入了解一点就多一点惊奇,明明是小孩子爱玩闹的性子,关键时刻又永远是最沉得住气的。
她慢慢走回床边,伸手替长河掖好被子,看着她的眸温柔沉静,'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先是落日,再是孤烟,现在又换成长河。寒师兄打小就疼我们,他嘴上不说,其实心里比谁都着急。' 所以才会吼她,所以才会失了冷静。
她从袖中掏出手绢,细心替长河擦去脸上薄汗,回过头去——'你又笑什么?'他不答话,只是温温地笑,好看的眉目弯起,像初一的月牙儿。如果她愿意,原来也可以这般细心这般温柔呵。
她看他半晌,忽然伸出右手掐住他脸颊,歪着嘴坏坏笑道,'笑得这么诱人——请问,你是在勾引我吗?'勾……勾引?!俊颜一下子熟透了,'漠……漠姑娘……你……你……' 忽然又有那种无力感了,为什么面对他时,她总是没个正经呢!
'漠——' 门被人推开,骤然响起的声静止了屋内越升越高的温度,进门的人亦是愣愣看着眼前暧昧的一幕。
大漠慢悠悠收回手,看入门的紫衣男子一眼道,'墨轩,你进来之前不会先敲个门吗?'她口气如常,他却知她是生气了,忙单膝下跪道,'属下知错了。''好了好了,我也没怪你。' 她伸手扶他道,'是进宫的时辰到了么?'见他点头,她站直身,拍拍衣服道,'走吧。''是。' 墨轩追上她脚步,手上的大衣披上她的身,'大人,黄昏天凉。' 做她的下属,连饮食起居也一起照顾去了。
她微一颔首,迈了门槛。他却是迟疑了一下,在拐弯的瞬间回头看了裴映风一眼。那一眼,裴映风不禁讶异蹙眉,满是敌意——为什么?
交易(二)
入了宫,风见澈似乎早料到她会来,直接让人传她去御书房。大漠随传召的小太监一路行去,到了御书房前走廊的拐角处,突然冲出来一名女子,踉踉跄跄地就朝她身上撞去,眼见她要摔倒,大漠连忙伸手相扶,那女子抬起脸来,绝美的脸庞上竟是泪水纵横,大漠虽不认识她,但见她衣着华丽,光袖摆上镶嵌的小粒磨砂珍珠就是价值不斐,也能猜出她的身份,出口道,'娘娘,小心。' 那女子却是哀怨看她一眼,用力甩开她的手,掩面而去。
大漠不甚在意地收回手,就听身旁的小太监惊讶道,'那不是淑妃娘娘吗?''是吗?' 她随口应道,继续向前走去。
'是啊。她就是皇上最宠爱的淑妃娘娘。前威武将军的女儿。据说跟皇上还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呢。''哦?那也难怪皇上宠爱她了。' 有人愿意讲,她也乐得听。有些事只要不涉及到自己,听听还是很有意思的。
小太监撇撇嘴不满道,'这个淑妃娘娘,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