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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凝认得那女子,在王府别院中曾给玉轩弹琴,玉轩叫她“小梅”。
小梅看了一眼紫凝,不屑道:“不过是个旧货。”
馨月听她口出恶言,抢白道:“那你又是什么货色?当人家小老婆了不起啊?”
小梅冷笑道:“可惜有人想当小老婆都当不成。”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紫凝一眼,王妃赶走紫凝一事,府里无人不知,这府里一有风吹草动,保证第二天就人所尽知。
馨月担心她的话刺激到紫凝,便上前指着小梅威胁道:“你敢再说一遍,信不信我一掌拍死你?”
小梅仗着这里人多地熟,厉声说道:“你们不过是嫉妒我得宠罢了。”
蓝茗在一旁袒护道:“哼,你也配让人嫉妒。”
此时,房门打开,玉轩从里面走了出来,大声喝道:“吵吵嚷嚷,还有没有一点规矩?”
小梅立即神色惶恐,怯声道:“她们,她们……”
眼下之情景,一比三,即便小梅什么都不说,明眼人也一看便知是小梅受了欺负。
相思相望不相亲(10)
眼下之情景,一比三,即便小梅什么都不说,明眼人也一看便知是小梅受了欺负。
馨月气不过,她刚才明明气焰嚣张,如今却又换上一幅楚楚可怜的模样,便出言讽刺道:“你不去做戏子真是屈才了,要不要我再介绍两出好戏给你演?”
馨月话刚一出口,就被玉轩捉住手腕。玉轩手劲大,疼得馨月叫苦连天。
玉轩目光开始发狠:“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紫凝眼见馨月要吃亏,连忙上前对玉轩说道:“你放开她,不关她的事。”
“哪里又容得你插嘴?”玉轩怒火冲天,对紫凝咆哮道,“若不是看在娘的份上,早把你们处置了。”
馨月见不得紫凝受委屈,便对玉轩说道:“你当我们是为了你娘来的?若不是为了你,我们何必千里迢迢地赶过来?”
玉轩闻言放开手,问道:“你们来府里,到底是为了什么?”
馨月将紫凝推到玉轩面前,说道:“她,为了你身负重伤,为了你,不远万里来到北国,只想见你一面。”为了增强效果,馨月临时将千里改成了万里。
玉轩狐疑地看着紫凝,而后说道:“你们都退下,我有话单独问她。”
馨月心想,他们有机会单独交流,或许能唤醒小魔王的记忆,于是转身欲离开,可眼见小梅仍立在那里,似有不甘,便说道:“哎,说你呢,让你退下,主人的话都不听?”
小梅愤恨地看了馨月一眼,甩袖子离开。
玉轩将紫凝带入屋内,上下打量了紫凝一番,便伸手将其揽在怀里。
紫凝以为玉轩想起了自己,心里异常激动,便回抱了玉轩。
玉轩在紫凝耳边说道:“你若是想跟着我,直接说一声就是,何必搞那么多花样?”
紫凝连忙一手推开,问道:“你到底是怎么了?”
玉轩哼道:“做了那么多样子,还叫了个帮手,不就是想引起我的注意么?”
相思相望不相亲(11)
紫凝回到房间时,痛哭不止。
馨月见状,忙问道:“他把你怎么了?”紫凝欲说不能,泪不停歇。
馨月料定玉轩欺负了紫凝,便磨拳擦掌:“我给你报仇去。”还没走到门口,突然想起来自己好像打不过他。
紫凝拦住馨月说道:“他没怎么着,只是还是想不起我来。”
馨月听后松了一口气,说道:“这也不能急于一时。”紫凝点点头。
馨月叹道:“他们母子二人也真是,好处都留给了自己,坏处全给了你。要我说,咱们趁早卷铺盖走人,省得受气。”
紫凝说道:“王妃说过几日有东西托付于我,想来也是对玉轩极为重要的,不能就这么走了。”
“要不怎么说人善被人欺呢,紫凝,你就是太善良了。”馨月为紫凝感到不值。
紫凝啜泣道:“我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玉轩,为了他曾经对我的好,即使他现在不记得我,即使王妃利用我,我也不后悔。”
馨月听后,便不再提离开之事,只是仍然替紫凝揪心。
翌日,馨月走出房门,打听这府中暖房所在何处,怪不得自己抱怨,只能说这北国的天实在冷得骇人。
经人指点,馨月来到暖房门前,心想那日大婶所说能热死人的暖房就在眼前了,自己先进去瞧上一瞧。
掀开粗重的门帘,绕过几个屏风,馨月见到屋子中央有暖炉,墙壁周围则挂着厚实的帘布,里面虽不像那位大婶所说能热死个人,但确实比外面强得太多。
馨月一时间精神放松,坐在床沿,斜倚暖炉,悠然自得。
过了一会,屏风外面传来动静,待馨月站起身来,已有一个女子走到屋子中央。
那女子眼神茫然,头发蓬乱,突然瞥见床边的馨月,眼神立即有了焦点,撕声喊道:“都是你,都是你害的,我今天要你偿命。”
馨月见那女子疯疯癫癫,作势要扑过来,顿时吓得不轻,急忙绕过暖炉,准备逃之夭夭。
相思相望不相亲(12)
馨月见那女子疯疯癫癫,作势要扑过来,顿时吓得不轻,急忙绕过暖炉,准备逃之夭夭。
谁知那女子步子更快,急忙上前拦住馨月去路,用力捉住馨月双手。
馨月看着眼前女子,虽然已经神志不清,但仍能看出是个秀丽美人,只是双手惨白无比,此时正死死地掐住自己不放。
馨月知道和她多说无用,便奋力挣脱。那女子本来力气不大,但此时拼尽了全力,咬牙切齿地看向馨月,恨不得将其一口吞了下去。
馨月见她面目狰狞,吓得惊慌失措,忙说道:“我不认得你,你找错人了。”
那女人惨然一笑,更加阴森恐怖:“没错,就是你,害得我儿死无葬身之地,我今天就杀了你为我儿报仇。”
馨月和她交流不得,便用尽全身力气,奋然挣脱掉她的手,将其推向一边,急忙向屋外奔去。
无奈这房间里屏风太多,七拐八绕,馨月顾不得许多,慌忙间推到数个屏风,快步奔向屋外。
此时,已有数人听见动静赶过来,进到屋里,将那女子强行制伏后,送到别处。
回到房间,馨月仍胆战心惊。紫凝和蓝茗见状,忙过来询问。
馨月将暖房中的大致情形讲述了一下,最后说道:“这府里都是些什么人啊?病的病,疯的疯,还有一个干脆没了记忆。”
紫凝听馨月口述那女子所言,心下也猜出那女子是谁,无怪乎玉轩曾感叹,这府里早就不是一个家了。
“我看这府里阴气太重,活人也难得消停,咱们还是早早离开的好。”馨月继阴谋论之后,又抛出了阴气论。
紫凝无奈道:“今早王妃遣人来说,再过两日就将东西送到。到时咱们就回去吧。”
馨月心知紫凝仍放不下玉轩,自己当初自告奋勇一同前来,如今又嚷嚷着回去,不免心中有愧,便说道:“我知道你放不下他。可眼下他记不得你,你的伤又耽搁不得。来日方长,去南域养伤要紧。”
相思相望不相亲(13)
馨月心知紫凝仍放不下玉轩,自己当初自告奋勇一同前来,如今又嚷嚷着回去,不免心中有愧,便说道:“我知道你放不下他。可眼下他记不得你,你的伤又耽搁不得。来日方长,去南域养伤要紧。”
紫凝苦笑道:“他记不得我也好。我这一身的伤病,不知何时就归了西。就算他记得也是徒增伤心。”紫凝此时才深刻体会到当日师傅的苦楚,两人共同的记忆,要由一人来承担,长路漫漫,却要独自品酌昔日相聚的时光。
翌日早上,馨月刚要出门,便有人过来指认:“这就是昨日闯进暖房里的那位姑娘。”
话音未落,一位管家模样的人走过来,说道:“还请姑娘跟我走一趟。”
馨月诧异道:“去哪里?”
管家说道:“有些事情还需请姑娘确认一下。”
馨月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便说道:“那就在这里确认罢。”
管家问道:“请问姑娘昨日在暖房里都见到了什么?”
馨月心想,这王府里不知道隐藏了多少秘密,眼下明哲保身要紧,说道:“见到了暖炉、屏风和帘布。说真的,那暖房真的很暖和,你们一天要用多少柴火?几个人烧?还有那些屏风上的纱布用的是哪种面料?回头我也买一匹。”
管家听闻一愣,说道:“听说昨日姑娘受了惊,我特地前来慰问一下。”
“哦,是这样,也没什么,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一个人,非说我偷吃了厨房里的豌豆糕,天地良心,我真没偷吃。想是她看错了。”馨月胡乱说道。
“应该是如此,姑娘需要什么就跟门口的小厮说上一声。”管家说完转身离去。
馨月只觉此处不宜久留,心里直想早点回去。
翌日午后,馨月和蓝茗陪同紫凝在府中散步。紫凝一路上给馨月和蓝茗讲解着府里的各处景致,原都是昔日玉轩所授内容。
身旁不时有人匆匆走过,有人窃窃私语,声音虽小,但还是传入紫凝等人耳内。
相思相望不相亲(14)
身旁不时有人匆匆走过,有人窃窃私语,声音虽小,但还是传入紫凝等人耳内。
“赶紧把东西备齐,要不大少爷一会又要发火了。”
“我从早到晚不停歇,可还是天天挨骂。”
“伤好以后,大少爷的脾气愈发的大了,还是万事小心的好。”
紫凝听后不禁心中一颤,平日里玉轩脾气就不小,乃府里上下一贯骄纵所致,伤好后脾气愈发地大,那得到了什么程度?
馨月也狐疑道:“总觉得有些蹊跷,他记得王妃和府里众人,却记不起你来,实在是匪夷所思。”
蓝茗说道:“会不会中了什么妖门邪术?”
馨月听得毛骨悚然:“怪不得我总觉得这府里阴气重。”
紫凝不以为然道:“光天化日的,哪有什么妖术。”
馨月说道:“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应该找个法师做做法事才行。”话虽这么说,馨月断然不敢直接跟玉轩说他中了妖术。
说话间,紫凝等人来到湖边。紫凝望着眼前的一汪湖水,不由得想起昔日玉轩带着自己在雨中奔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