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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
我知道他在开玩笑,可还是忍不住抱住了他,一通抚摸,嘴里说:“真对不起,我来揉揉,还疼吗?”
他把头倚在我肩上,低声说:“越来越疼了……”
我咯咯笑起来,紧紧抱了他,小声说:“我心疼了。”
他忙说:“那我就不疼了,怎舍得让我的……”他没说完。我笑:“你不敢?”他把脸贴过来轻声说道:“明天,我就敢了。”……
我们又抱又吻了半天,到门口,我开了门,对杏花说让李伯来见。李伯来了,我对他说要把谢审言送进谢府的府门,他们都哧哧笑,李伯说:“小姐的嘱咐,我一定办到。”
我在门口,看着谢审言白色的身影,随着李伯渐渐消失在夜色里,突然涌起一股强烈的悲哀,差点奔出去,同他一起走……
杏花出声道:“姑爷让我陪小姐过这晚上。”
我干笑着说:“那钱眼怎么办?!”
杏花笑:“就一晚上……”
我逗她:“一日不见如三秋兮,一夜不见如十秋兮……”
杏花轻声:“小姐在说自己吧!”
我一下大张嘴:“杏花!你成我师傅了!”我们一同笑起来,我心上的沉重暂时消失了。
杏花帮我彻底洗头沐浴。我湿着头发回到卧室里,杏花又为我擦干梳理头发。李伯在外面通报说已经把谢审言送回了谢府,说谢审言反复让他告诉我,明天他就来了,让我别担心。我谢了李伯,杏花笑着说:“其实,姑爷也是护着小姐的。”我笑着点头,他一直在呵护着我的心。
夜深了,我还是让杏花回去睡,杏花不愿,但我对她说我想一个人呆着,好好体会一下婚前的最后一晚独身生活。她笑着走了。
我心中莫名恍惚,抱膝坐在床沿,久久地看着闪动的烛光。我不想熄灯,怕在黑暗里更想念谢审言在我身边的感觉。我准备就这么坐一夜。
真的要结婚了!虽然我们这么长的时间在一起,有没有婚礼都不是什么。但这个婚礼是一个标志,代表着我们越过了那些挡在我们面前的障碍,不该说是我们,应该说是他,这一路,他可算是披荆斩棘地走到了今天……
婚礼,人们都说是人生最重要的一次事件,会让人余生无意识地回想多次……我想起我那次婚礼前,怎么看着电视,却心烦意乱……就像现在,心里有种不知原因的不安……
道别
外面轻微的声音,我卧室的门无声开了。我吓得手脚俱软,脑中空白。朦胧中知道该大声叫喊,可张嘴只发出了一声低哑的惊呼。就像我曾做过的那些恶梦,看着恐怖走向我,可我喊不出声音!
一阵微风,烛火摇曳,满屋黑影乱晃。一个蒙面的黑衣人一闪进来,手中长剑直刺向我的胸口,我张着嘴,一动不动。那剑锋触到了我的肌肤,一下子停在了那里。一阵寒意,我打了冷战。另一个黑衣蒙面的人进了屋,关了门,无声地站在了门边。
我脱口而出:“贾功唯?”面前的黑衣人沉默了一会儿,冷冷地说道:“你竟然没了武功。”说完,不握剑的手拉下了蒙面的布,的确是他!他平庸的脸,现在阴沉可怕,小眼睛里的厉光让我开始战栗。他虽然显得平静,可我就是感到他疯了。
首先反应到我脑中的是深深的懊恼。我知道我有事,可不知道会有什么事。这样异觉真是不要也罢!接着是悔恨。我府中遣散了大半仆人,因为谢审言和我的未婚同居关系,我们附近更没有什么人。杏花住得近,李伯住在爹近旁。爹从太傅位子上退下来,曾说要更换到一处小的府邸,大家都说等我出嫁后再说。这么空落的院子,不说是开门纳盗,也可以说是连最基本的防人之心不可无都没有做到。
可谁会想到有人敢来动武?太傅已然不理政事,除了皇上,谁想除去他?谢审言是皇上重臣,谁敢动他?除非是个'。。奇‘书‘网'疯子,可偏偏就有一个,他恨我……
贾功唯扫了眼屋中的喜衣饰物,又看着我,低声说:“你要嫁人了么?”我发着抖,手都抬不起来。他缓缓地说道:“可惜,你嫁不了了。”他的语气里,有种实事求是的轻松。
我像是从很远的地方看着我们两个人,我虽然颤抖,可心里实际很平静。人们说与死亡多次面对的人会变得勇敢,我觉得我不是,是变得麻木。我知道什么是死亡,所以并不恐惧。只是想到我又一次要撇下谢审言,他又一次要抱着我的尸身痛心,这让我心生伤感。
贾功唯几乎是深情款款地看着我,他说道:“你上次竟然死而复生,这次我让你尸骨无存。一会儿,我点住你的穴,让你醒着,活活烧死你。啧啧,多可惜,新婚之前夜,不慎失火,董家小姐命丧黄泉。”他嘿嘿笑起来。
我的嘴干了,贾功唯还是看着我:“我让人看了几次了,你和那个娼妓一直在一起。可临了,他回了家!机会还是来了。可见你注定当死在婚前。”
我知道他早有准备,谢审言是朝臣,他不敢动他,就勉强应答:“我毕竟也是官宦之女。我死去,我父亲和谢审言绝不会善罢甘休,一定会追查到底。”
贾功唯又笑了:“追查又怎么了?你不过是个臣子的女儿,上次要你的命的是太后。把你快打死了,太后也没怎么样。这次就是有人怀疑,谁能说不是太后气不过,再追你的性命?”
我咽了吐沫,牵扯了皇家人物的谋杀,大多都查不出真凶。可到了现在,他明白地说要杀了我,我还是觉得我有幸免的机会。我看着贾功唯,考虑是不是要放声尖叫,钱眼的耳朵那么好,自然听得见。但贾功唯的剑就停在我胸前,我一叫就是立刻死去。我想等到最后一刻,想再多活一会儿,看看……
我再做努力,说道:“我实在已经不是以前你认识的那个人了。”
他看着我,没说话,我又说道:“我以前开口时,你就该知道。原来的那个小姐,已经走了。”
贾功唯看着我,脸色不定,他死死地盯着我,我看清了那么多人,可根本摸不出他的头绪。他是恨原来的小姐羞辱他?还是爱原来的小姐?
过了一会儿,贾功唯没有拿开剑,看着我说道:“那又怎么样,我都来了,还能让你活?”
我抖着声音说:“原来的她也没做什么大不了的事,我更没有伤害过你。”
他笑了:“她当然干了该死的事情!我曾剜去一个贱人的双眼,就因为她瞪了我。她竟然敢打我!还不知好歹!我父亲那么想置太傅于死地,我让我父亲保太傅性命,只要你嫁给我……”
我忙说:“不是我!”
他仔细看着我:“不是你?难怪那个娼妓喜欢了你!听说他曾哭得不成样子。为了让他伤心,我也得杀了你!况且,你的样子没有变,只比以前更可恶!”他手中剑轻轻地向前一送,我感到痛,条件反射地忙向后倒了些,双手支在身后,半仰着坐着。
他笑了:“你还是会动的,我以为你是呆子呢。”他仔细打量着我:“你的这个样子,好看……但我更喜欢以前的你,眼睛里有神儿。现在的你,软绵绵,死里死气的,根本没有那个火爆劲儿!杀你都不解气!”
他的话让我突发奇想,是啊,那个小姐回来,她有武功,以前就打得过贾功唯,她能活下来。我回去,也肯定就不会死……她翩然而至,她在那里开了个SM的生意,非常兴隆,可她厌倦驯服想被驯服的人,她想回来,想谢审言……我一个冷战!如果她真的回来了,谢审言因为对我的爱,就是知道这身体中不是我了,会不会因眷恋我而不离开?她会怎么对他?!如果我回去了,没有谢审言,活着有什么意思……我宁可死……她消失……
贾功唯半扭了脸对着门边的人说道:“你出去。”那个人低低应了声“是。”转身开门出去了。
我知道他想干什么,可也许因为我方才自己选择了死亡,多少有点心甘情愿的冷静,干坐着看着他。贾功唯对着我微笑了,一种病态的神采从他脸上显露出来,他的剑锋划过我胸,到我的脖子,到我的下巴,我不由得仰起头,他说道:“这还差不多……”下一个瞬间,他的剑离开,他的手触到了我的前胸。一刹那,我像突然从梦中惊醒,一股怒火和着羞耻燃遍了我的周身!我嘶叫了一声,奋力要推开了他,他的手一翻,铁钳一样握住了我的双腕。我全身抖动,拼命地挣扎,胡乱地踢打,喊出的声音低哑微弱。如果我真的将死在他手里,我也一定要用尽我最后的一分力气,不能让他太容易!
这是一种绝望的挣扎,不想逃脱,只想抵抗到底。我在疯狂中看不清东西,隐约听到我的衣服被撕裂的响声,贾功唯打在我脸上的掌声,他的骂声和笑声……渐渐地,我喘不过气来,他的身体压在了我的身上……他用一只手把我的两手按在我的胸前,另一只手伸向下方,我听见了我自己没有了力气的叫声,他笑着说:“你还是很有味儿的……”
房门突然一声大响,朦胧中一个白色的身影闯过来,一把抓起了贾功唯的头发,把他拉起来,掼向外边,然后一下扑在了我身上。
我用力眨眼,大喘着气,看见了谢审言溅了血迹的脸,正在我的面前,我突然有了眼泪,但一个黑色的身影出现在他身后,把他猛地拉开,扔在了地上。几声打斗后,我挣扎着抬头,看见谢审言倚着墙半坐在地上,他的白衣上已是处处血迹。他喘息着扶着墙要起身,那个从门外进来的黑衣人一剑刺去,谢审言一闪,剑锋深扎入了他的左肩。谢审言哼了一声,那黑衣人拔了剑,就要再刺,贾功唯出声说:“先看看他能不能再动。”黑衣人停了剑,谢审言努力着要起来,贾功唯兴致勃勃地说道:“再刺,但别急着要他的命。”那黑衣人又一剑,刺在谢审言的腿上。谢审言又哼了一声,坐回地上,低头好久不能动弹,但终于还是又要起来……突然间,我的眼泪干了,巨大的恐惧充满了我的身心!难道,我感到的危险是谢审言的危险?!一念之下,我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