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来不及感慨太多,日后我也不会来见他了,现在得明白地拆开我们两个人:“你的生命本比你的骄傲更重要!你不活下来,怎知道命运真正的安排?在你能选择的时候,一定要选择生路。况且,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这是你的父亲,我听说你们相见时痛哭失声,你知他是你唯一的亲人。所有孩子都爱反抗父母,如果他没有这么强逼你,你也不会如此坚持。。。。。。”
谢审言哆嗦了一下,轻声说:“你觉得,是这么回事。。。。。。”他停了一时,低声问道:“你父可曾如此待你,让你心生坚持?”
我一下子看清了自己的错误!我怎么能说他的父亲这么毒打恶骂他是有理的?!急忙道歉:“我错了,不该那样讲!对不起!他这么待你是不对的!即使他是你的父亲,你的生命也不属于他。他有抚养你的义务,但他绝没有权利这么伤害你!”他没说话。
可也不能这么由着他反抗下去,会没命的。我记起李伯说那时劝他开口保命,他根本不睬,这个人一旦拧在哪里,真是难说服。我还得讲道理,我叹息:“且不管你父亲是怎么回事,我们之间的事,也不是那么可靠。那时在路上,我没有顾及你的想法,只照着自己的意思对待你,也是不尊重你,你大概不是那么喜欢。那一路,从没和我讲过话。回来了,你并不想和我结婚,第一次开口对我说话,就是告别之语。分开后,你也过得挺好。直到知道我生气了,不理你了,你才又去见我。现在,真的不能在一起了,你却这么放不开。说白了,这还是反其道而行之。若是唾手可得的东西,放在你手上,你也不会要。你想开些,养好身体,看到生活里好的地方,过些日子你就会舒服点。那位小姐很好,在她心中种下花草,让一个人幸福,是件好事。”你没和我在一起,这次对别人好吧。言语之间,我还是发了牢骚。
谢审言开始瑟瑟发抖,我把被子边给他掖了一下。
李伯这次回来得快些,他端着水盆,手里还拎着小半捅热水,大概不想再这么一次次地去换水了。他放了东西出去。我撩开谢审言腿上的被子,把他把腿和脚都擦了两遍,他的双腿匀称修长。连脚都很顺眼。刚给他盖好,他忽然低声说道:“那里,也要擦洗。。。。。。”我心里一跳。我上次来时,把他抱到床上,马上就用被子遮了他,后来也就看了一眼。我虽久经风月,但这么。。。。。。实在。。。。。。
我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我感觉到他在专心地等着我的回答,十分像人们常比喻的要淹死的人抓着一根稻草。我想说等老家人来,可看着他在被子下微微颤抖的瘦消身体,想起他在公堂上哑着嗓子为我开脱,他刚才被绑在凳子上的样子,谢御史对他的辱骂。。。。。。我又不愿让他伤心,只说道:“我换一下水。”
换了热水,我重掀了被子,让他面朝里侧身躺着,褪下了他的内裤。他的内裤也是透湿,我叹息,拿了温热的手巾,先俯身擦洗他的前面。他的。。。。。。柔软地藏在草间,粗看颜色怪异的,细看才知是因上面密密地布满了烙伤的疤痕。我反复擦洗,他毫无反应。。。。。。
忽听他喃喃说道:“谁能想到,我都这样了,还有人把我,放在了心里。。。。。。还有人,因我,生那么大的妒意。。。。。。”我的心正疼得乱跳,嘴里回道:“谁生妒意了?!”一下子想起了钱眼和哥哥的笑,哥哥说我因妒不理他是好事。难怪他几次去找我,我生气了,他反而明白了我没有看不起他。。。。。。
叹了口气,我起身洗了手巾,扶他又卧躺下去,再给他擦后面。我轻轻地把他的两腿分开,他的大腿内侧和。。。。。。上也满是丑陋的疤瘌,其中有一条棕黑色的大疤从腿内根处直伸向膝部,凹凸不平,有半尺长。这就是堂上人说那小姐割下他皮肉又用火烧他的地方了,难怪我第一次没看见,这么敏感痛楚的部位,真是好狠。。。。。。他的后面,红紫之外,隐私处伤痕惊人,不堪入目。。。。。。我难过得摇头。。。。。正给他轻轻地擦着,听他极悄声地说:“不知,那陈家小姐,会不会这样给我擦身,不嫌弃我,还喜欢。。。。。。”我咬牙笑了,他已经胆大如此!知我心软,以身相呈不说,竟然还敢出言逗我!可看着他的身体,我实在说不出任何坏话,只低声说道:“你这么好,她当然会喜欢你。”他变得十分沉静,我轻叹了一下。
擦洗了几次,我放了手巾在盆中。周围看看,起身去衣柜前,开了衣柜。里面四季衣物的最上面,叠放着一件旧得发灰的粗布白衣。我在下层找到了内裤,回床前给他穿上,才又把被子盖了。
坐在他的床边,我出了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
我们默默地呆了一会儿,谢审言面朝里,低声问道:“你信我吗?”
我想都不想说:“不信。”我顺和了你,给你擦了身子,可我就是再心软,也不能给你当妾或地下情人。
他又轻声说:“如果我说,那时,我不能。。。。。。真那样,就辱没了我们。。。。。。我想,过一段时间,等大家都忘了那些事,我再去找你,你就知道,不是因为你父亲。。。。。。或别的。。。。。。我才。。。。。。你信吗?”
我答道:“不信。”没发生的事,自然可以随便说原来是怎么想的。但我细想了一下,他说的也是,那样结了婚,他会觉得是我家把我推给他还债,他受不了,后面,我大概也会不舒服吧,谁想是个还债的人情,也会一直不清楚他为何与我在一起。。。。。。
又一会儿,他低声说:“如果我说,自从那天,我说了不能。。。。。。就再也没有好好睡过。。。。。。只有梦到了,那次旅途,李伯的父母家。。。。。。梦到。。。。。。我才知道我睡了一会儿。。。。。。你信吗?”
我回答:“不信。”他的老家人堂上倒说过他夜里不睡觉。。。。。。
他又说:“如果我说,我原来就准备去见你,不是因为你生气了。。。。。。你信吗?”
我说:“不信。”你那之前又没来。
他停了好一会儿,轻声说道:“如果我说,我从没有忘记我们。。。。。。那天,我只是没来得及把她们推开,你信吗?”
我马上说:“不信。”这种话,我听得太多了啊!
他又说:“如果我说,别人碰我,我都觉得。。。。。。只有你。。。。。。不疼。。。。。。你信吗?”
我说道:“不信。”可比以前少了点干脆。哪里讲过,有那样惨痛经历的人,受不了别人的触摸。。。。。。
他停了许久再低声说:“如果我说,在路上,你说的话,我都听懂了,会记在心里,一辈子。。。。。。只是那时,每要开口,我总想起我是怎么被。。。。。。就说不出话来。。。。。。不是不理你,你信吗?”
我小声说:“不信。”钱眼竟是对的。
他又等了好一会儿,再轻声说:“如果我说,忍她的鞭子和别的。。。。。。比忍着听你和钱眼谈笑容易,你信吗?”
我深深叹息:“还是不信。你也别说了,没用的,你就要娶亲了,我也不能想象你的父亲能容下我。”
他这次长久地不说话了,我以为他睡着了,他突然极低声说:“你还想,让我和你在一起吗?”
我几乎不加思索:“现在不想了。”怎么能在一起?!你娶了夫人,我们三个人?你的父亲那么刻薄,我不想和他同在一寓!而且我没有感到以前那种似火焰般燃烧的激情。。。。。。
他又开始冷得发抖。
门开处,哥哥拿了一罐药膏进来,口中说:“审言,我拿了药,这就给你上药。”谢审言依然面朝里,颤声低语:“玉清,请让欢语为我上药。”哥哥一下怔住,谢审言似在梦语:“她以前。。。。。。就上过。。。。。。”我气得对着他的背影翻白眼,哥哥把药递给我,眼睛睁得大大的。我接过药,哥哥转身要出去时,忽说道:“审言,你知道我家的心意,也知道她的心意。。。。。。”我气道:“我没心意!”这是想把我当妾卖了还债!哥哥没再说话,出了门。
看着谢审言的背,我叹气,世上真有这种人!快娶别人了,还来和我近乎。
我把药膏大手笔地横涂上他身后紫肿的地方,他明显地颤抖着。可涂着两三下,我的心又软了,怕弄疼了他,下手变得十分轻微缓慢,一点点地划着小圈圈匀开药膏,似乎是抚弄着那只他画出来的小睡猫,似乎是安慰着一朵受伤的花。。。。。。我涂着,他慢慢地不抖了,一动不动地卧着,呼吸平和细长。。。。。。
我给他上完药,帮他穿了干净衣服,盖了被子,又在他身边坐下。等了一会儿,他轻轻地说:“你一定,要信我。”
我一撇嘴:“不信!”
他轻叹着:“你要信。”
我们再也没说话。
看着他趴着的背影。我思绪万千却又似杳然无踪。许多画面闪现又瞬间消失。我想起我来的那天早上,怎么给他上药,想起他修长的手怎么闪电般抓住了我的马缰,想起我怎么笑着追问他那些问题,想起我和钱眼在他面前嬉闹,想起他为我挑选衣裳,想起朦胧中的我怎么被他紧紧地抱在了怀里,想我们多少夜色初临时在乡间的漫步,想起我为他整衣掸尘。。。我怎么把那些都埋葬了?就因为他告别了我,他身边的女子。。。。。。他在公堂上在我身边跪下时我的喜悦,他今天的话语。。。。。。我的心又变得柔软。。。。。。可这些都该告一个段落,我们的路已走到了尽头。
我仔细问着我自己:我是不是很悲伤?我没觉得有要哭要闹的欲望,只是种不可明状的难过,让我有些喘不过气来。
我通过叹息让自己舒服些:我没有给他我的一切,我没有爱他到永久。。。。。。也许我都没有真正地爱上他!那些自说自话的安慰,那些一厢情愿的保证,都是那么轻易地消失无踪!。。。。。。我没有对他的信任,我早失去了对情感的信念。我的心已是一片冻土,那里生出的爱的花草是如此短命。是不是我真的只能对着我想象中的人倾注我的热情,在现实中,我已不能接受人性?。。。。。。
老家人来了,见我一人在屋中坐在谢审言的床边,十分气愤的样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