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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先生。”温婉扶起宋清羡,见他发丝凌乱,面容憔悴,当年已然风华不在。压制下心中的难过,苦心婆心地劝道。“大丈夫能屈能伸,你何苦拿自己的性命与公主赌这一口气。先应下来,再寻脱身之计,好不好?”
宋清羡摇头说道:“公主骄横跋扈,无理取闹,与其留下来受她折磨,不如就此了结,长痛不如短痛。”
“何苦呢……”
水玲珑也劝道:“宋先生,你听婉婉的吧。先应下来,我们一定想办法将你救出宫去。”
宋清羡还是摇头:“你们一番好意,我心领了。只是公主不肯放过我,我也不愿从她。我再留下,必是个祸端。我已经连累楚夫人死于非命,乔小姐前途卜测,心中悔恨莫及,不想再连累你们了,你们也不要再管我了。”
“宋先生……”
二人正苦苦相劝,身后忽然有个冷厉的女子声音唤了声“宋乐师”。温婉连忙回过头去,却见一锦衣宫婢立在刑台之下,扬着头,神情间有一抹与公主神似的傲色。“我们公主念在与温家小姐的情义份上,再给你一次机会,你究竟是留还是不留?”
宋清羡轻哼一声,干脆撇开头,看也不看她一眼。
“你?!”宫婢不由柳眉倒竖,怒喝道。“太不识好歹了!”
温婉连忙求情道:“这位姐姐,我们正在努力规劝宋先生,麻烦回请公主多给我们一点时间好吗?”
宫婢的脸色这才稍有改善,不想宋清羡却冷声说道:“我不会答应的,让她不要再白费心机了!”
“你……不要后悔!”宫婢恨恨地一跺脚,便扭身离去。
“等等,请稍等一下!”温婉连忙追了过去,刚追下刑台,便听得监斩台上一声令起:“午时三刻已到!开始行刑!”温婉惊恐地抬起头,便见监斩官已经提起朱笔签发执行令了,身后是水玲珑被强行拖下刑台的大喊声:“不要啊,公主!宋先生是被冤枉的!”
“公主,不要冲动!”温婉也拼命地朝毓心公主坐的地方奔去,大声呼喊。“人死不能复生!不要因为一时之气,伤了宋先生性命,会后悔终生的!公主!”
“公主,请想一想驸马的前车之鉴啊!公主!”
“公主!”
公主的神情隐约一动,在监斩官起身,执行令箭高高地扬起准备掷出的同时,公主也蓦然起身,似乎想要阻止。但与此同时场外突然传来一个女子的厉喝声:“住手!通通给我住手!”随即围观群众也纷涌了起来,声声高呼着:“大长公主来了!有救了!”
他们原本是围着看热闹的,大长公主一来,却像是看到了为民请命的阳光,顿时将即将被处刑的宋清羡视作了含冤受屈的弱势一方,情绪高涨着期待着大长公主出手相救,平息冤情。
“毓心,你胡闹够了没有?!”
大长公主大步入场,步步生威,监斩官连忙从台上下来,惊惶地奔来行礼。毓心公主本便已是不忍心真正将宋清羡处死,只是想着他宁死也不愿活着陪她,心中已经够难受了。此时又被亲姑姑当众责问,不由热泪盈眶而出,一扭身,独自朝人群中飞奔而去。
“公主!”宫婢们纷纷追随而去。
当宋清羡被押解着离开刑场的时候,围观人群中暴发出如潮水般汹涌的欢呼。
温婉怔怔地站立着,有很长一段时间反应不过来,总觉得方才那一幕恍然如梦,生与死如此轻率。又觉得像是个闹剧,一个被人精心布置好的闹剧。直到有个温暖的怀抱迎面抱上来,拥住她,轻声说道:“没事了,不要怕。”
“苏政雅……”这熟悉的气息,温婉不用抬头也知道是谁。
“嗯,吓坏了吧?”苏政雅以为她被刚才的生死一线吓到了,不住地轻抚着她的背安慰她。“现在没事了,我娘亲会救宋先生的,宋先生不会有事的。”
大长公主处理好刑场上的一切,将围观的民众都疏散开去。回头见苏政雅与温婉在一块,微微蹙了蹙眉,缓步过来说道:“政儿,别在外面晃,早点回学堂去。”
苏政雅回过身,恭敬地应了声:“知道了,娘亲。”
待大长公主带着监斩官一同离开之后,苏政雅便带着温婉来到附近的酒楼,与等在那里的柴启瑞会合。
【第一百三十三章 司马】
柴启瑞从窗外收回目光,温婉三人便从楼道上快步上来了。水玲珑窜到柴启瑞旁边坐了,苏政雅便拉了温婉在对面的位置坐下。温婉开口便问道:“柴师兄,是你通知的大长公主?”
柴启瑞还没应话,苏政雅先将眉头蹙了起来,抱怨道:“是啊,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都不告诉我?幸亏柴大哥及时来找我,不然宋先生真出了事,有得你哭了!”
“我一直觉得,公主未必真的忍心……”她一直不告诉他,是怕他搀和进来,会给他们苏家惹上麻烦。但如今看起来,这件事情反而被大长公主利用来作秀,成了她进一步提升民众威望的垫脚石了。虽然不太喜欢这种做法,但毕竟还是救了宋清羡,也就不多置可否了。
“对了,我是告了假出来的,得赶紧回尚书院去了。”
温婉起身欲走,却被苏政雅一把捉住手腕,拉回身旁坐了:“今天既然告了假,就不要回去了。我们这么久没见面,我很想你的。”
温婉面上一紧,回眸便瞧见柴启瑞与水玲珑露出促狭的笑容,不由地红了脸,责道:“大庭广众地,你胡说什么呢?”
“我说我很想你。”苏政雅还堂。而皇之地重复了一遍。“看你一点都不想我的,真不公平。”
“你还说!”
柴启瑞见温婉有些羞恼了,连忙。笑着打岔说道:“书局里的人也很想念你,要不今天便不要回去了,去书局看看吧。”
温婉迟疑了半晌,见苏政雅一。直紧拉着她的手不肯撒开,俨然一副不想让她回去的样子,只得点点头。
下楼的时候,柴启瑞揽着水玲珑的腰走在前面,不。时地伏到她耳侧低低地说着什么。苏政雅便也挨过来搂温婉的腰,温婉拍开他的手,低斥道:“乱学什么?”
苏政雅无辜地说道:“下楼梯,怕你会滑倒么。”
温婉瞪了他一眼,总觉得他最近说话与以往有些。不一样了。八成是因为跟柴启瑞走得近了,学会了他的油腔滑调。“你这几天都跟柴师兄一起?”
“是啊,先生不在,你也不在,在学堂也无趣,就跟着。柴大哥一起谈了几桩生意。”
温婉点点头,学。着谈生意,倒也是好事。“柴师兄是很有本事,但学的时候,要分清良莠,像去喝花酒,说好听的话讨好女孩子这种,就不要学了。”
“唔。”苏政雅语塞了一会,说道。“我知道的。”
宋清羡这场风波以大长公主携监斩官责问入宫,指责毓心公主扰乱纲纪,胡作非为,皇帝被迫再度将毓心公主罚去守皇陵,面壁思过一年作为了结。两个月后,宋清羡一案因为没有实据,但本人却供认不诲。鉴于认罪态度良好,马上又大典在即,免去一死,改为流放西北边关服劳役。
宋清羡被押解离京之日,温婉特地告假前来相送。柴启瑞给押解的官兵塞了许多银两,让他们路上好生看待。温婉送了一包糕点,还有一架古琴,请宋清羡随行带上。“宋先生乃是龙大先生的衣钵弟子,理该将琴视为终生之技,莫要因为一些外在的原因废弃师业。而且宋先生此去边关,路途遥远,还望这琴能解宋先生行旅的孤寂。”
宋清羡也领下了这番好意,与众人道别后,便戴着珈锁踏上了流放边关之行。温婉四人在城门外久久站立,一直目送着宋清羡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温婉叹了口气,他最想看到的人,终究还是没有来送行。
前几天她便已经特地写信告知乔纷宋清羡将于今日离京,乔纷也回信说若得空,必来相送,但终还是没来,不知此番又有什么原由推诿。倒是公主被罚皇陵之中,还派人送了琴来,让温婉代为转赠宋清羡。还再三叮咛不要让他知道,若然让他得知,必定遭拒。公主倒是真情真意,可惜她被娇宠惯了,不懂得如何表达。她越是喜欢宋清羡,纠缠得越紧,宋清羡便是越讨厌她。两两相逼,最终两人都没个好下场,真是一段孽缘。
四人回转城内,刚进城,城外便有快骑飞驰而来,在城门口翻身下马,对守城官说道:“云州司马家的军队即刻就到,还请打开城门。”
“发生什么事了?”温婉好奇地问。“司马家是什么?为什么会率军入京?”
柴启瑞说道:“司马家是云州大族,比我家还有钱,而且由于天高皇帝远,屯有家兵,不知其数。此次因何进京倒是不得而知,不过他们家倒是有一支族在京为官就是,似乎官拜至御史大夫。皇上应该也是摄于司马家之势,未敢重用。这次居然直接领兵进京,看来,要有事情发生喽。”
“哦。”温婉心中颇有些惙惙,书中和以前看的历史剧中,一般若有外兵入京,都是谋逆的先兆。不知司马家是不是奉召而来,但京中又不曾发生大事,皇帝召兵入京又是为了什么?难道是为了对付大长公主?这一场暗地里的角斗,终于要明朗化了么?
但是让温婉意想不到的却是,隔了一日,家中便热闹了起来,据说是那日浩浩荡荡地进京的司马家要登门造访。温婉清早出门时,柳氏还再三叮咛她晚上早些回来,说这次来的司马置是温明瑞和温朝阳的多年好友,可能会唤家眷出去都见个面。温婉默默地应了。
鉴于一干人等加班加点地赶工,修书工作已经进入收尾工作,离祭庙大典则还有大半个月的时间,所以这一日温婉也得以早回家中。刚到门,便被唤去了前厅。还没看清这济济一堂的人中到底有些谁,一向沉肃严谨的温明瑞竟然热切地朝她频频招手,说道:“来来来,婉儿,给司马爷爷见个礼。”
果然是司马家的人来了。温婉也没敢抬头多看,顺眉顺目地过去,乖巧地行礼。“婉儿见过司马爷爷。”
“乖啊。”司马置起身扶起温婉,顺手便递了个大红包过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