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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叙了一会,相约明晚再会,才依依不舍地告别。送他们走后,温婉却没有回床睡觉,而是坐到窗前,等待某人的去而复返。果然不出所料,半个时辰之后,便响起了轻轻的叩窗声。温婉连忙起身过去开了窗,司马嘉便一个纵身跃了进来,身姿轻敏而矫健。温婉轻手轻脚地将窗重新合上,回过身,便听得司马嘉问道:“你知道我会回来?”
温婉淡然一笑:“你压着赐婚的消息,不让苏政雅知道,总会给个合理的解释。”
司马嘉会意地笑笑,随即肃起神情,正声说道:“我们蛰伏了三年,韬光养晦,接下来就是放手一搏的关键时刻了。赐婚这件事情,若是被他知道,必定阵脚大乱,不顾一切地会想要去先去解决这件事情。为了不致于多年之功,溃于一籄,只能如此,相信你也应该了解。”
“那你打算如何安排这件事情?”温婉问得有些好整以暇。
司马嘉肃然道:“我们的大事成败与否,就在这一月之间。若是能成,此番赐婚完全可以不作算。若是不成,就只能采取破釜沉舟之计。”
“成败的机率各占多少?”
“这个……关键就在于当今皇帝究竟知不知道偷龙转凤这件事情了。”司马嘉略微顿了顿,说道。“若是还不知道,那么没有二话,大事必成。若是早就知道,那就只有一半的成功机会。皇帝知道得越早,我们成就大事的可能性就越低。”
温婉会意地点头,说道:“以我看来,皇上即便是知情,也就在这一两年间,不会太久。”
司马嘉也认同地点头。“对了,还有一件事情,需要你的帮忙。”
“什么事情?”
“黎妃是皇贵妃,她生的皇子是皇长子,而且一出生就被立为皇太子,所以皇子出生的时候,除了内务府的记载之外,尚书局史学鉴那边也会有记录,而且还可能更为详尽。”
他这么一说,温婉自然就明白了。“你想让我去查尚书院那边的记录?”
司马嘉点头。“我相信内务府里的有关记载,大长公主必定已经动过手脚,但是尚书院那边她鞭长莫及,管不到。虽说我们现在已经有一定的把握和证据可以证明,但是作为呈堂铁证的话,还需要从尚书院那边着手。”
温婉轻轻蹙起了眉来,为难地说道:“虽说尚书院的文鉴和资料都由来收录,但是规矩严明,特别是本朝文献那边,没有尚书令大人的首肯,是进不去的。”
司马嘉笑着说:“这就要看温小姐的能耐了。”
温婉瞅了他一眼,心中无奈地叹气,看来她打定的将所有劳心劳力的事情都交由司马嘉去办的主意算是落空了。不过,为了自己的将来,她也该好好计划计划,为苏政雅他们的大事尽一份自己的力了。毕竟天南地北地分别这么久,他们一直凭着一己之力默默地养精蓄锐,如今难得有用得上她的地方,理该义不容辞了。
第二日,温婉提前到职,却史学的书阁那边溜跶了一圈。再次确定那边基本上是不随便放人进去的,尤其是存放大内文献的鸣凤阁,更是严密得连只苍蝇'奇'都飞不进去。想来'书'想去,就只有从尚'网'书令那边下手一途,但问题就是如何能得到尚书令的首肯?查普通史料,肯定是用不着进那鸣凤阁。
正发愁着,有人进来了,说要找本前朝的文选。温婉拿出誊写目录本检索的时候,忽然灵机一动,想到鸣凤阁如此绝密,看管的人必少。长年累月地增加资料进去,会不会因为人手不够,而疏于管理?
琢磨一番,觉得此计可行之后,温婉便开始四处宣扬自己在重整书阁上的成效。正好,之前来拿过书的同僚也证实了温婉重新编排后,确实提高了找书的效率。于是一传十,十传百,终于传到了尚书令大人的耳里。他亲自过来看了温婉重新编排的书阁,又看她演示了一遍如何寻书之后,对此赞不绝口。当即便让各书阁都遣人到温婉这里来学习编排方法。
虽然成功地引起了尚书令的注意,但是这个结果却与温婉的初衷相违背,她是想自己过去教,结果却是人家过来学。但是很快的,温婉便发现派人过来的书阁之中,并没有鸣凤阁,看来还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
正当温婉寻思下一步计划的时候,事情却出乎人意料之外地一下子峰回路转了。
皇帝忽然想要看有关黎妃娘娘和盈妃娘娘的记事,不想内务府的记录有所缺失,于是便派人来调取。尚书令奉诏自然马上命掌管鸣凤阁的梁都事去调卷出来,谁知梁都事找来找去找了大半天,就是找不到那一段记录。
鸣凤阁乃是文献重地,向来严格看管,没有皇帝亲旨,谁也无法从其中带走一纸一字。如今却不见了一本案册,兹事体大,梁都事当即惊出一身冷汗,连忙来寻尚书令告罪。因看管不力,导致皇家档案遗失,这可是天大的罪名。而且若皇帝震怒怪罪下来,第一个倒霉的不是梁都事,而是尚书令。
尚书令惊慌之余,想到鸣凤阁这么严密的看管,百年不曾出过纰漏,没可能会遗失整卷案卷,或许是放在哪个角落一时没有找着。这个时候,尚书令便自然而然地想到了在编排书籍上众口赞誉的温婉。而且温婉是御封的郡主,皇室中人,让她接触鸣凤阁的案宗,也无伤大雅。
于是,尚书令便立刻私底下急召了温婉过来,让她协助梁都事重整鸣凤阁,尽快找到皇帝想要的那份卷宗。另一方面,由他出面,想方设法将皇帝那边推拖到三日为期。
【第一百六十八章 秘宗】
温婉进入鸣凤阁协助寻找卷宗之事,一来不能让院中其他人知道此事,二来更加不能让皇帝那边知道卷宗不见的事情,所以,尚书令便在明面上放出消息,称温婉最近协助普及重排事宜,过于操劳,所以特许她在家休息三天,好好休养。
但是就算尚书令将这件事当作绝密之事处理,并且做了一系列的举措对外掩饰温婉进入鸣凤阁的事实,但是温婉进去的时候,照样要依制在守卫处做好备录,还要经过三道搜身,才能正式进入。
鸣龙阁里书的编排顺序,比温婉想像中的要整齐。基本上是按照年份来排的,所以说是要温婉来重新编排,事实上就是多个人,帮忙一起找那卷失踪的案宗罢了。
温婉与梁都事一道,将整个鸣凤阁细细地查找了两遍,仍然还是不见那卷案宗。而且奇怪的是,关于黎妃进宫,得宠,以及后来殡葬的记录都有,唯独没有生子那一卷。温婉思来想去,觉得这实在是过于凑巧。以鸣凤阁的严密守卫,除非皇帝下圣旨,不然不可能有人从中带走卷宗。既然没有调走,那么就必定还在阁中。之所以找不到了,那极有可能,就是被人故意藏了起来。
温婉向尚书令提出请示,希望能调看一下鸣凤阁的进出记录那一段时间里有什么人来过。尚书令如今已经是束手无策,只要一说对找到案卷有利,便二话不说地同意了。于是,温婉相当顺利地看到了登记历年访客的记录。不出所料,上面果然有“颜禀林”的名字,而且就在他告老还乡前不久。
温婉不是没有想过是被大长公主藏起来的可能性,但是她翻遍了记录,从皇子出生,直至如今,大长公主都不曾进过鸣凤阁。而且如此重要的事情,她连左相大人都瞒着,更不可能会让其他旁的人代行。看来大长公主对于这件事情谨慎得很,不留下丝毫证据。常言道做贼心虚,往往别人没有怀疑到,倒是自己先暴露了。大长公主却是完全没拿这事当回事,泰然处之。或许也正是如此,所以事隔十几年,若不是这次下杀手出了岔子,估计也不会有人怀疑到真假皇子的内幕上。
温婉将鸣凤阁的各个角落重新找了一遍,连房梁上都请梁都事借了梯子来,亲自爬上去细细寻过,还是没有找到。温婉再三思虑,还是觉得这案宗必定是被颜太医藏了起来。而他既然是有心相藏,应该是出于担心这案宗会被人毁去,而让事实真相无法大白于世。他是寿终正寝,并不是死于非命,那他临终前应该会留下一些讯息,指引有心人找到,才不致让真相蒙尘,违背自己的初衷。
温婉想来想去,始终觉得颜家那边应该会有讯息,但是又不好直接去问。眼看着三日之期就要到底了,尚书令与梁都事急得团团转。温婉迟疑着该如何去找颜诩之或者王氏夫人提这个事情,柳氏却在这个时候告诉她一个让她措手不及的消息。由于她的婚期将近,所以温向东决定带着她们母女回通州乡下一趟,去拜见失去联络已久的柳父,也就是温婉的外公。若时间得暇,再去祭奠柳氏祖宗,告诉他们这个喜讯。
柳氏出身农家,后来一心求学,机缘巧合,攀上了温向东。不过她未成亲,便先有子,这在农家看来是寡廉鲜耻、有辱门楣的一件事情。柳氏不想留在家中被父母苛责,也不想被乡亲们指指点点,便毅然离家进城,凭一己之力谋生。温向东得知后,感其决心,也便在城中为她置办了住宅,正式金屋藏娇。
如今柳氏成功进了温家的门,成了名正言顺的妾室。生的两个女儿,一个成了西王爷的侧室,一个即将嫁新科状元做正室夫人,也算是荣宠一身,光耀门楣。此番衣锦还乡,相信老父应该不再惦记当年之耻。若是愿意随同他们回京参加温婉的婚礼,那是最好,若是不肯原谅,那也尽到了知会之意,将来也好无愧于心。
虽然柳氏是这样对温婉说的,但温婉如何想都觉得这其中有些蹊跷。她自来到这个世界,就不曾见过所谓的外公。当初温娴成亲的时候,柳氏只字未提回乡之事。而且自己的这门亲事又不是刚刚才定,若是回通州,早就可以商议行程了,没道理临时这样匆匆地打点行装,而且第二天就要启程。
温婉坐在屋子里琢磨着,越想越不对劲。起身来至书房门口,看柳氏进进出出地收拾行礼,忍不住唤道:“娘亲。”
柳氏闻声,抱着一摞的衣服,转身过来,问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