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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走吧!”难得美人如此热情,不矫情的表现,身为君子的自己当然不能辜负她的美意。加强力道搂住她的腰,郑秀鑫想将她带开,到阴暗的角落处尝尝她的美味,啊!上天真是厚爱。
“去哪里?”她疑惑地问。
“去你喜欢的地方,可以更近一步。”郑秀鑫露出色迷迷的双眼,可口的小红帽,可逃不出大野狼的手掌心。
“走?好呀,可以更近一步,我很乐意。”耿夏荷的注意力全在李察的身上,也没留神自己正踏入大野狼的陷阱中。陶醉在美丽梦幻中的她直到音乐声渐远,人语声消逝才发觉事有蹊跷。“你是谁?李察呢?”恢复正常头脑的耿夏荷,第一个动作就是拍掉在她腰间的狼手。老天,这里是哪里?
“李察?我比他更行,连外国妞都爱不释手。”他发出淫笑声,“小美人,别假了,都跟我来到这里,是谁并不要紧,爽最重要。”郑秀鑫嘟起一张猪唇,朝着她就要扑下去。
“走开!你这个色狼——哎哟!”才险险地避开恶男的攻击,她却被穿不惯的高跟鞋扭伤了脚,不小心跌坐在地上。
“原来你喜欢玩追逐的游戏,我很久没活动筋骨,加上今晚也吃多了,陪陪你做‘运动’吧。”郑秀鑫笑得猥亵。
“停止,我对你没兴趣。”眼见四下求助无门,耿夏荷不禁慌了,“再走近一步,我就喊喽。”
“喊?好极了,你喊得愈大声,我愈感到兴奋。女人哪,就怕她不喊,喊得愈激烈表示男人愈勇猛。”离开屋子之后,郑秀鑫失去男人的绅士风度,变得粗俗不堪。
“下流!”她不屑地啐道。
“男人不下流,女人还会嫌我太软弱,小姐,追逐战玩久了很无趣,乖一点,我保证你会有好处的。”
眼看他一步步欺近,耿夏荷勉强站起身,疼痛的脚踝让她额头上冒冷汗,脸色无比凝重。怎么办?难道真的让自己陷入痛苦的深渊吗?不行,她是耿夏荷,才不会被眼前的景象打倒。快想出方法让自己脱身,快呀!“你有胆碰我,我一定上法庭告你,不管用那种手段,我保证绝对让你身败名裂。”她咬紧牙关地说。
“女人最重要的是名节,你将来还要嫁人,难道别人不在乎?我就不相信你不顾那些。放话吓我没有用,我又不是被吓大的,相信我,只要你乖乖,一定有好处,说吧,要多少?”郑秀鑫不信邪,反正女人大多贪财,只要酬劳高一点,不怕不上钩。
“多少?你以为我可以用钱买到?笑话,我警告你,只要你敢动我一根寒毛,我耿夏荷绝对不让你善罢干休。”她的心十分坚定,面对社会上的败类绝不轻言宽贷。
“妈的!我就不信你有这个胆,我可以说是你主动诱惑我,看上我家的钱财,怪不了别人。”经过她一番义正辞严的话,郑秀鑫虽然心里毛毛的,可是欲火难耐的情况下,终究还是选择赌一赌。反正他老爸有的是钱,这样的女人再多上十个也没有问题。当他大咧咧地朝着她走去,双手眼看就要碰触到她时,一双巨大之掌将他打得飞退,跌倒在地。
“谁?好胆坏老子的好事。”郑秀鑫自地上站起,大吼咆哮。
“你敢碰她,就怪不得别人。”钟瀚惟冷冷的声音响起,怒火熊熊的双眼瞪着他看。
在餐会上才半秒钟没注意,蓦然回头时,耿夏荷已不见人影。他虽然感到纳闷,可更大的不安在心里回荡,胸口不自觉地闷痛,心神不宁的情绪不停转动,所以他告诉自己要快点找到她。
几乎翻遍餐会的现场,却都没有她的踪迹,钟瀚惟气极之下,隐含高度不放心,直到他无意间听到有人朝这方向走来,抱着姑且一试的心情,才终于见到耿夏荷。
才安下不到三秒的心,马上发现情形不对,她不经意透露的惧怕让人心疼,钟瀚惟清楚地听到两人间所有的对话,他恨不得将郑秀鑫当沙包练拳击,当然,首要之急是先让她脱离险境,再来就是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登徒子。
“你是谁?先来后到总要有个次序,她可是老子先看上的女人。”郑秀鑫不知天高地厚,一味叫嚣。
“她是我的女人,看上她算你倒霉,至于次序——你还要排好几十万年之后。今天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保证会用尽所有的管道,教你在全世界都无处容身。”没费神看那只猪,钟瀚惟一双眼只关注在耿夏荷身上,那微微瑟缩的身子引发他无穷尽的保护欲。
“胡说,我观察了很久,她明明是一个人单独赴宴,通常这种女人只是为了找金主或乐子,不管是谁,只要两相情愿,别人没有置喙之地。兄弟,这个道理你懂不懂?先来后到总是有规矩的,你自己明白吧!”郑秀鑫装出凶恶的模样,看不惯钟瀚惟的深情款款。
“我不是一个人来的。”耿夏荷小声地反驳,恶狠狠地盯着郑秀鑫,“我的脸上也从未展现我缺少男人,擦干净你的嘴,我更不是来找金主或乐子,我只是要看李察。”
“嘘!不用跟那种人一般见识。”钟瀚惟拍拍她,平抚她高涨的情绪。
“你敢坏老子的好事,当心我会报复,想清楚,老子的爸爸可是鼎鼎大名的议员哪。”郑秀鑫放言恐吓,眼前的男子看起来貌不惊人,还有点小白脸的意味,该不是什么难搞的角色。
“你太多话了。”钟瀚惟眼前专注在耿夏荷的身上,却毫不含糊,一拳送给郑秀鑫,让那张难看的嘴巴闭上。
耿夏荷看了眼躺在地上的男人,丑陋的嘴脸教人倒胃。“你的拳太重,也许他会睡到天亮。”她冷冷地说,不带一丝情感。
“你还好吗?”望着耿夏荷苍白的面容、短促的呼吸、涣散的眼神,她楚楚动人的样子全失去了往日的生气,无辜的神情只教人更加同情。钟瀚惟无心思考,此刻也只在乎一件事——她是不是还安好。
“没事。”在别人的面前绝不显出懦弱,她故意表现出不在意,天知道,在钟瀚惟没出现之前,她几乎快歇斯底里了。
“不要勉强自己好吗?我又不会笑你,再说,太过矫情的女子是不易受到疼爱的。”知道她说谎,钟瀚惟也无计可施!除非她能敞开心胸,否则的话……唉!原来安慰女人是件很麻烦的事。“谢谢你,我没事。”她不断地重复同样无意义的话,拒绝任何人走进她受伤的心。
“傻瓜,那不是你的错,用不着把自己的心埋起来。耿夏荷,我要你清醒,不要再折磨自己。”受不了她如此折磨自己,钟瀚惟一把将她搂入怀中,感受那颤抖却强自镇定的身躯。他的心好疼,无法平息她的情绪,至少可以暂时移转吧,他低下头,轻轻攫取她的吻。老天,即使在这样的时刻,他依然感受到宛如天堂的美好。
她不是故意的。
全心埋首在工作中,沉默得教人纳闷。自从那一夜之后,在办公室中见到钟瀚惟的耿夏荷不再意气风发,往常高分贝的活力不复见,争执与笑语也消逝,她总是像只受惊的老鼠见到猫般的躲他,快快走步、低头闪过每一个可能的相遇。
那个夜里,他吻了她,深深沉沉、真真切切,在那最不堪的时刻,而她竟然感到心灵深处传来的怦然,一阵又一阵的心跳声,响破她的耳膜,声量大得让她不禁怀疑是不是连他都听到了。
那不是她的初吻,在懵懵懂懂的惨淡青少年时期,早给予同样好奇心重的同学。就算那时也未曾有过刻骨铭心的感觉,初次的接触也不过是浅浅地轻尝,如和风拂过。
初恋在如梦幻般童稚的日子中展开,勾肩搭背、牵牵小手,蜻蜓点水似地吻已是最大极限,虽然好奇,她可很清楚彼此的界限。
青涩的双方度过快乐的日子之后,最后在了解下分开,彼此还是朋友,联络也频繁。也许是豆蔻爱情禁不起太多的折磨,再不然就是阅历不够,识不清两人中的不合适,才会有短暂的交集。
然而钟瀚惟猛然的吻却轻易烙在心上,她不明白,既然不是初次接触,应该不会如此刻骨铭心。可是……唉!叹息千百次之后,还是郁卒得惊人。
坐在会议室的耿夏荷,未如往常地踊跃热烈发言,任人声在耳际回响,静静地坐在一旁,低头颔首,再不愿让他的影像映人眼中。可惜耳朵还是关不住,他浑厚低沉的声音穿过层层障碍,直达天庭,字字句句,都在波动不已的心湖中投下更多的石子,涟漪不断。
皱皱眉,她不想让莫须有的情绪控制自己,反正近几日,“晴光”的事情就够让人头大了。
提到“晴光”,耿夏荷的心思飘回那天的情景。连向来睥睨一切的舒冬海也显得忧心仲忡,更不用说那个爱哭鬼沈秋池。还好顾春江不在家,否则的话,唉唉唉……
“你的花又死掉了?就告诉你不用浇太多水,肥料少少的就好,你不听话,看吧,又一次了。”耿夏荷看着泪眼汪汪的沈秋池,不能明白她怎么没被泪水淹死。那曾是个笑话,沈秋池的多愁善感几乎可以和林黛玉媲美,因为养“死”了一株花而连续嚎啕大哭三天。从此之后,在“春、夏、冬”三个女人之间,只要见到她的眼泪,总要拿出来揶揄一番。
“少乌鸦,我的花长得头好壮壮身体棒。”沈秋池理直气壮地反驳,但随即转为呜咽,“可是也活不久了。”
“为什么?该不会得了绝症吧!听说现在植物中也有世纪黑死病,说不定它们跑出去玩耍,不小心之下得病了。”耿夏荷逗着她玩,老觉得沈秋池像个小女生——很好骗的那种。
“荷荷,因为它们快没有家,所以才会活不久啦!”沈秋池一张嫩脸火红,搞不懂这个不浪漫的女人,怎么还能存活在世界上,没听过万物皆有情吗?
“它们被种在地上,总不会出去流浪。”乖乖,难道花儿们还会出走,享受没人管的幸福人生吗?
“可是我们要去流浪。”沈秋池扁着一张嘴说,“到时候,没有人会照顾它们,更不用说按时浇水、施肥,说不定被连根拔起,就好像失去家庭温暖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