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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什么条件尽管说,只要我认为合理,都可以接受。”捉住她的肩,钟瀚惟让她无处可逃。就是那张带着魔力的唇,还有一双大得让人怦然心动的双眸、细白的玉脂凝肤,近在眼前的此刻,他毫不犹豫地重重吻下。
“我不明白……”
“很简单,你到底要什么就直说,我不想和你玩捉迷藏的游戏,或是要求多少钱都可以,就算是勒索也好,算我栽了。耿夏荷,我栽在你的手中,只要你提出条件,我都会同意。”
“去死啦!”他的话让她火冒三丈,用力推开他,耿夏荷猛用手背抹干自己的唇,“你真是下流。”
“不要得寸进尺,我对你的容忍已经高过所有的女人。”
“所以我该感谢上帝吗?不,钟瀚惟,我巴不得没有认识你。”再一次,耿夏荷又从他的身旁逃开。
见到她远扬的背影,钟瀚惟用力捶了墙,“该死的女人!我也是巴不得没认识你。”
他做错什么吗?告诉她自己心中的想法,难道错了吗?因为是她才愿意说,倘若换成别人,顶多送上冷冷的一眼,哪能知晓男人的内心世界。偌大的恩宠到了她口中,竟一文不值了。可恶的耿夏荷,该死的女人,两者简直就可以画上等号。
第一千零一次,钟瀚惟在心中咒骂,女人,就是喜欢听一些似是而非的话,才会容易被骗吧!算了,这种女人,没啥好说的,也不需要留恋。放眼世界,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话虽如此,却禁止不了心头强烈想要她的渴望,短暂几次在办公室擦身而过,心中的需求极度高涨到无可复加之地。
唉!不想白白浪费力气在别的女人身上,因为无法升起心中的化学变化,他放弃尝试,别的女子代替不了耿夏荷。由经验中得知,除非他的身体主动放弃,否则最后屈服的人依然是他。说得很容易,真要做起来,就是难上难。真不理睬她吗?钟瀚惟不知道自己少了哪根筋,就是管不住内心的松动。只是,现在的钟瀚惟除了叹气还是叹气,说出口的话如何收回,才是真正的难题吧!
“我亲爱的弟弟,最近怎么老看你神色萎靡,往日雄风不再,需不需要我介绍个医生给你?”钟心惟故意说道。
“不用了,我身体好得很。”他没好气地应着。
“不是生病,那就是小俩口吵翻天了?不会吧,你对女人最有一套,不可能发生的。”
“何必问我,你心知肚明。”钟瀚惟苦笑,不愿正面回答。
“呀!那就是真的喽,唉!你的功力退步了。”钟心惟瞠大无辜的双眼,故作惊讶状。
“从很久以前,我就退出花名册了。”他自嘲地说。
“没关系,姐姐我最有手足情,只要你开口,就算两肋插刀在所不辞。”钟心惟故意说些好听的话,当然,她老早就从高耀渊的口中知道那一日小俩口吵架的内容了。
“省省吧,你不要吹皱一池春水,我就阿弥陀佛了。”不感兴趣,钟瀚惟懒懒地摇摇头。从经验中得知,他自己经手的事情最保险,万一再加入这个姐姐搅局的话,恐怕只有雪上加霜的困窘状况。
“说说看,你不说怎么知道。”她使出缠功,黏着亲爱的弟弟。
“明知道会后悔的事情,我何必尝试,太无聊了。”钟瀚惟不肯松口。
“辜负我的好意,很危险哦。”
“钟心惟,你别又来了,我又不是两岁小孩,少拿那些唬我。”一阵惊恐,他开始担心她的下一招。
“钟瀚惟,你以为自己长大了,可以不听话吗?告诉你,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真不说的话,我……我就……”经过多年的历练,钟心惟泪水攻势的使用更得心应手了。
“老天,别又来了,你忘记自己是个快三十岁的欧巴桑吗?”就像往常一般,无论如何,钟瀚惟永远逃不出她的手掌心。
“不管我今年贵庚,有用就好了。”钟心惟得意的笑容中,隐隐含着泪光。
“我就是不明白,女人除了哭闹之外,不曾考虑过使用文明人的方法,节省水库用水,记得,夏天到了,天气炎热啊!”钟瀚惟哀叹,怎么搞的,就是无法抵抗。
“你管我,文不文明是见仁见智,你乖乖说的话,我就不用这么辛苦,说不说?”钟心惟才不理会他的埋怨。
“说。”他认命地叹气。
“乖,早点投降不就没事了,害我还要挤出几滴眼泪。”拍拍他的头,她把他当成小孩子。
她的举动让他皱起眉头,干脆倾吐心事,“为什么女人都像你这样?占有欲与主导权充斥在心中,巴不得男人全成为你们的所有物,为了达成目的,不惜一切手段,逼男人就范。在你们的眼中,男性最好不要有思考力,否则的话就成为叛徒一名。”
“不会呀!你姐夫就从不认为我干涉太多,我要是不闻不问,他才活不下去呢。”钟心惟真的感到惊讶,“你听谁说的?对喜欢的人感到厌烦?当一个男人觉得女人管太多时,那有两个可能,第一,这个女人无理取闹,第二,这男人陷入情网,却作困兽之斗。”
“才不是,我喜欢自由的生活,可以无拘无束,可以我行我素,女人的关爱只是负担。你看那些所谓幸福美满的男人,简直跟个废人没两样。”不服气,钟瀚惟排斥地说。
“就算旁人认为不值得,可是他们喜欢就行了,真少了喜爱的那个女子才会成为废人。瀚惟,想想最近的日子,当你为一个女孩子烦恼时,当真还有心思顾及其它?”钟心惟笑他傻,妄想抵制爱神的箭。
“开玩笑,就算我喜欢,也不过是因为新鲜吧!身为女人,脾气不好、个性又不温柔,难道找来让自己的肺活量增加吗?”钟瀚惟拒绝接受耿夏荷深植心中的事实,兀自强辩着。
“这些条件让你很排斥吗?”钟心惟好奇地问,长期以来,她就不明白,有个性的女孩子和钟瀚惟为何总是绝缘。
“是的,我深恶痛绝,最好能躲多远就多远。说来说去都是你不好,见识过如辣椒般的你之后,我还敢对同类型的女孩子产生遐思吗?”他没好气地把缘由说出。
“哈!现世报。”她闻言大笑。
”我很正经,罪魁祸首,你还笑,都是你的错。”钟瀚惟翻翻白眼,就知道这女人没有同情心。
“宝贝弟弟,你太有趣了。”她笑得眼泪都流出来,“我给你的影响何其大,太让人感动了。”
“哼!”
“人家说不喜欢的事情,绝不可以常挂在嘴边,否则早晚会实现的。你看,应验了吧!像我这样很好啦,再挑下去,危险哦。爱就爱了,不要因为那些自己认为的小缺陷误了一生的幸福。”该说的都说了,言尽于此,钟心惟不多说,又不是小孩子,他该为自己那幼稚的想法作些变更。
※※※
走马灯地转遍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不停地转——她想念他。该死的,她真的想念钟瀚惟。耿夏荷止不住心里的思潮,一波接一波来袭,可是她依然强忍着所有强烈的念头,说不见就是不见。太多例子告诉她,一晌的贪欢只会造成日后的悔恨,钟瀚惟的心性不定,又对女人有太多的偏见,想改吗?难呵!
既然放不下身段玩个游戏,作一场爱情梦幻,又何必自寻苦恼,趁着年轻,在爱情未刻骨铭心前,及早抽身才是上策,她是个聪明人,还不至于被冲昏头。抱着大枕头,她坐在沙发上,理智明明白白地占上风,可是心中却隐藏着硬块,硬是难受呀!愈坐下去愈心烦,耿夏荷干脆出去走走,希望心情稍稍开怀。
※※※
妈妈咪呀!在街上晃荡一、两个小时之后,她只有一个感想,为什么满街都是亲密的爱侣?能在大庭广众之下,或两颗头凑在一起私语甜蜜,或不避嫌地搂搂抱抱,再开放点的甚至当众亲吻,一点也不怕别人观看。
耿夏荷大开眼界,啧啧称奇之后,心中感到空虚,别人的黏腻情况看多了,想起自己的孤家寡人,不胜欷吁。爱情总让人牵挂,没有钟瀚惟在身旁的时光,日子好难熬呀!落寞的眼神望向不远处,焦点却不在其中。
“你怎么会在这里?”钟瀚惟真的怀疑脑子里是不是装了雷达,想去找她又苦无借口的现在,立刻在马路上相遇。
“出来晃晃,没事。”见到他,耿夏荷内心激起喜悦,她没注意到自己漾开的笑脸中,有多大的释然,“你呢?”
“我……找灵感。”胡诌了一个谎言,他着迷地望着日思夜想的人儿,还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喔!”应了声之后,两人之间陷入尴尬的气氛,他不知如何开口,她则不知所措。
“你……”
“你……”
两只手指头同时互指,又同时收回,连半秒的差距都没有,太过契合的默契让他们相视大笑。
“你先说吧!”耿夏荷笑着说道。
“女士优先,我很有君子风度。”钟瀚惟绅士地说。
“好吧!很久没看到你,没想到在路上巧遇,觉得很高兴。”清楚而直接,耿夏荷没有半点忸怩。这些日子以来,她尽可能避开他,也正巧手头上的Case都与他无交涉,躲得好不如躲得巧。
剑拔弩张的局势没有改变,钟瀚惟的怒火依然旺盛,既然无直接的对象可供发泄,自然转移目标到倒霉的人头上,公司中只要有人稍稍犯了小错,嘿嘿嘿,就倒霉喽,弄得办公室处处炮声连连,哀鸿遍野。
耿夏荷不肯先低头,也不愿主动求和,是故办公室中低迷的气氛依旧,每一个吃过排头的人回来之后,眼光总恨恨地朝向她,怨叹那个不肯“牺牲小我,完成大我。”的女人。真是“此一时,彼一时”,往昔气恼她抢走钟瀚惟的那些人,被削得稀里哗啦之际,纷纷盼她回心转意。
自然,如果耿夏荷轻易受这些人影响,她就不是今天的耿夏荷了。视而不见是她最佳的保护罩,没同情心也不是件难事,在旁边看好戏更是她的专长,反正战火蔓延不到自己头上,就乐得当缩头乌龟吧!
然而,她又不是真的无情,只是恼怒于他那天的差劲,及自己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