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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深的话书香没说,想来绿云也猜得出大概。
绿云和夏竹都是书香嫁进来之前就服侍宁致远的,以前怎么就一点儿错处也挑不出来,偏偏书香嫁进来不上一年,就找理由都打发了出去。夏竹那件事还好说,毕竟是老夫人出面发的话,可是绿云这里呢?即便是书香和绿云自己心里明白,可是外头的人指不定就要传出什么话来。本来这妻妾之争就是大户人家里常见的事,如果书香做主将绿云安排了婚事,下人定是要说这是主母悍妒,让宁致远连个身边的大丫环也不容不下。
书香刚刚才开始管家里的事,要是传出这样的名声,要怎么才能服众。须知高处不胜寒,越是手握权力的人,行事就越是要光明正大。
何况刚刚老夫人已经来透过话了,言外之意就是要抬绿云做姨娘,这话刚说了没到一天,书香就给绿云配婚事。这事情让老夫人知道,该怎么看待书香?
老夫人毕竟是书香太婆婆,就算再疼书香,也是要看宁致远的面子,如果书香这样行事,老夫人一定会对书香心存芥蒂。
凡事要想周到万全,就得前思后想。就像这件事,表面上虽然看着简单,实际上是牵一发而动全身,无论怎么处置。都容易落下把柄。
听了书香的话,绿云低着头思量。
书香又说道:“你为我着想,我感念在心。也不怕和你说几句掏心窝子的话,看老夫人的意思,头一个相中的便是你,你跟了侯爷这么多年,老夫人自然看在眼里,借着现在的机会抬了你。也算不得什么……”
绿云急忙分辨:“二少夫人,奴婢当真没有这个心思!二少夫人……”
书香摆了摆手,示意绿云继续听下去:“可你想过没有,就算我不顾老夫人的颜面,不顾你服侍侯爷多年的情分,将你配给了长兴。可是以后呢?这次抬不了你,难道还抬不得别人?老夫人说话的时候,你也是在一旁听到了的,老夫人说上房里还有几个丫头。是老夫人亲自调教的。你想想,老夫人说这些话又是什么意思?”
书香明白。老夫人大概也是怕书香不肯答应抬绿云做通房,担心书香找个借口将这件事推辞掉。那样话就不好回转了,所以才又提起老夫人身边的几个丫环。其实就是暗示书香,就算抬不得绿云,还可以让老夫人亲自赏几个丫环进来服侍,到时候就更难回绝。
话说到这个份上,绿云也明白了,老夫人要给宁致远纳妾抬通房,那是早晚的事,就算绿云这次找借口躲了过去,还有其他的丫环,书香不可能每一个都想办法拒绝。
绿云鼻子一酸,眼泪扑簌簌地掉了下来:“二少夫人,那以后可怎么办哪……”
书香拍了拍绿云的手,以示安慰:“你先别哭,我会跟侯爷慢慢商量。至于长兴的事,要是你真心想跟……想跟着他,我一定想办法让你如愿。”
绿云泣不成声:“奴婢……奴婢也不是那个意思……奴婢只是不想离开侯爷,不想离开二少夫人……”
书香也觉得不舍,安慰道:“我明白你的心,快去洗把脸吧,别叫人看出什么来。”
主仆二人正说着,外头传来锦瑟的声音:“二少夫人,该吃药了。”
自从书香怀了身孕,老夫人就吩咐厨房每日熬了安胎的药给书香喝,如今时辰还早,想来是锦瑟放心不下,这才出言提醒。
书香见绿云擦干净了脸,才说道:“端进来吧。”
锦瑟进屋向绿云看去,见两人神色平静,才放下心来,将药碗端给书香:“回二少夫人,五姑奶奶刚才打发婆子来给二少夫人问好,听说二少夫人身子安康,还说过几日五姑奶奶要来看二少夫人。”
书香说道:“怎么没请进来?”
锦瑟说道:“知道二少夫人这边有事,那婆子略坐了会儿就走了。”
书香微微一笑,妍香的确是变了很多,要是在以前,以妍香的性子,只怕是不肯来结交书香的,如今妍香的脾气倒是温和了不少。
书香也愿意与这些姐妹多走动些,沈家这些小姐,华香是不必说了,本来就跟书香关系不好,如今守了寡更是不能轻易出门;梨香远嫁,一年半载才能通个消息;余下只有妍香和灵香。妍香虽然嫁了个商贾,但是日子过得也算不得好,何况妍香的本质并不坏,不过是有些虚荣和小心眼罢了,现在在宋太太的威严下过了一年,那些小脾气已经收敛了许多。
终归是血浓于水,自家姐妹,只要有能力,多帮帮也是好的。
书香劳了半日的神,吃过了药就歇下了,毕竟心里有事,翻来覆去地总是睡不踏实,朦朦胧胧地好容易睡着了,似乎过了不一会儿就听见小丫环的声音:“侯爷回来了。”
书香睁开了眼睛,只见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看样子快到掌灯的时候了。
宁致远身着玄色古香缎长袍,进了房就去看书香:“今儿觉得怎么样?”
看着宁致远关切的眉眼,书香没来由地觉得一阵心酸,坐起身来说道:“妾身很好,侯爷别担心。”
宁致远笑起来,将手中的糕点放在了床头的紫檀圆桌上:“回来的时候路过宋记糕点铺,想起那日你说起想吃那里的豌豆黄,就顺便买了回来。”
书香的视线落在那纸包上,她记得从运河回来应该是走东边的那条路,宋记糕点铺可是在西城,怎么可能是路过。
书香眼中微微有些湿润:“不过是妾身随口说说,侯爷怎么就当真起来。”
宁致远笑着给书香掖了掖被角:“好不容易你说想吃什么,我怎么能不想着。”
丫环在院子里用挂杆将点燃的灯笼挂上,隔着窗纱洒下温暖的光芒。
书香回过神来,说道:“瞧我都糊涂了,都这个时辰了……”
宁致远在外头忙碌了一天,还要特意绕远去给她买糕点,这早晚才回来。书香想到这里,柔声问道:“侯爷还没吃饭吧?妾身去叫她们传饭。”
说着便去吩咐锦瑟和碧萱:“叫徐妈妈把晚饭送进来吧。”又说道:“绿云,去给侯爷换了衣裳。”
特意吩咐绿云去服侍宁致远,显示书香对绿云并没有提防和戒心。
寻冬扶着书香起身:“二少夫人慢着些。”
宁致远已换过了家常的衣裳,用帕子擦着脸,说道:“你刚才在歇着吧,我回来倒把你吵醒了。”
书香扶着寻冬的手慢慢坐在桌旁,笑道:“睡了一天,也该醒了,再睡下去,只怕晚上又要走了困。”
两人用过了饭,绿云上前来沏了茶,给宁致远奉了一盏,碧萱端上了红枣水给书香。
书香说道:“没什么事了,你们先下去吧。”
绿云看了一眼书香,和碧萱默不作声地退了出去。
书香望着宁致远,闪烁的烛火中,他的眼神格外明亮。
这样温暖的一个男子,如此疼惜她,她却不能一个人尽享他的好。
可是,很多事情,不是一味躲避就能解决的,总是要面对。
宁致远的目光渐渐变得探寻,书香似乎面有难色,欲言又止。
他不在家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
书香低下头,看着手中茶碗里的红枣,鲜艳欲滴,就像她心头上的伤口。
沉默了许久,书香才开口说道:“妾身有件事,想跟侯爷商量。”
宁致远的眼睛深邃起来,他敏感地听得出,书香的声音中带着隐隐的疏离。
见宁致远不出声,书香继续说了起来,似乎一停下,她就会失去开口的勇气。
“如今妾身身子不方便,不好再服侍侯爷……妾身想着,要是侯爷喜欢那个丫环,就抬了她做通房,替妾身服侍侯爷……”
虽然已经鼓足了勇气,但是当这些话真的说出口的时候,书香还是忍不住泫然欲泣。
宁致远的脸色已经变得铁青,他霍地站起身来:“这是谁的主意?”
其实不用问,宁致远就知道,这只可能是老夫人和二夫人的主意,怕书香不方便服侍他,这才说了要抬通房和姨娘的话。书香不好驳回,只能忍气吞声地答应下来。
一想到书香受的委屈,宁致远就心如刀绞。
书香还怀着身孕呢!(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五章姨娘(七)
书香没想到宁致远会是这个反应,反倒吓了一跳,她以前从来没见过宁致远发脾气,也没想到宁致远一听到这件事竟然会不喜反怒。
书香紧张地站起身来:“侯爷,是妾身不好,侯爷别生气。”
看见书香略带惊恐的脸,宁致远的火气顿时发不出来,扶着书香缓缓坐下,说道:“别怕,我不是冲你。”
成亲这么久,宁致远第一次看见书香这样的神情,无助中带着伤心,却又要竭力掩饰,让他看了不由得心疼万分。
宁致远说道:“这话你不要再说起了,也不要担心,你只管好生歇着。”
书香抿紧了嘴唇,经历了刚才那一幕,书香就算是想劝宁致远也开不了口。
何况她也有私心,要是宁致远当真不愿纳妾,那可真是太好了。
宁致远安抚了书香好一会儿,才出了卧房,唤了锦瑟过来:“给我换身衣裳,我要出去。”
锦瑟一怔,眼睛不由得就向卧房看去。这么晚了宁致远还要出去,难道是跟书香拌嘴了吗?
可是她们在外头留神听着,也没听见什么动静。
如果是书香刚才提起了老夫人白日里说的话,那宁致远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出去?如果宁致远也属意抬了绿云做通房,怎么偏偏又叫了她进来服侍。
锦瑟猜不透宁致远的意思,只得上前服侍宁致远换了身衣裳。
宁致远面色沉凝,一句话也不说就大步出了房。
老夫人刚要歇下,就听见外头丫环略显意外的声音:“这么晚了,侯爷怎么来了?”
宁致远问道:“老夫人歇下了吗?”
老夫人向夏蕊点了点头,夏蕊出去迎着宁致远:“老夫人还没睡下呢。侯爷请进来说话。”
老夫人披了外衫坐起身来:“你怎么来了,可是有什么事?”
宁致远抿着嘴唇,却并没说话。
夏蕊轻手轻脚地带了丫环们出去了。
老夫人见宁致远一直沉默,心里不禁着急起来:“到底怎么了?”
宁致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