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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也是不冷不热的样子:“你身子不好,就不要经常出来走动了,如今天气还冷着,别又着了凉。”
宁夫人答应着,又扫了书香一眼,眼神颇有些不耐烦的意思。
书香知道宁夫人这是要跟老夫人单独说话,便起身告辞:“老夫人,那孙媳妇就先告退了。”
又向宁夫人行了礼,这才出去。
待书香出了房,老夫人脸就沉了下来:“你来得正好,我也有话跟你说。”
宁夫人看着老夫人的脸色,刚才书香在的时候还是有说有笑,见了宁夫人就是这样疏远冷淡,宁夫人不禁有些气苦。
她也为宁府任劳任怨了这么多年,老夫人竟然这样偏心二房。
真是墙倒众人推,老夫人尚且如此,更何况是旁的人。
宁夫人知道老夫人这是要跟她说掌家的事情,便说道:“娘,媳妇这次过来,也是有事想跟娘说。”
老夫人抬眼看着宁夫人,能让宁夫人带着病还要亲自出来跟老夫人说的事,会是什么要紧事呢?
看着宁夫人还有些憔悴的脸,老夫人想起了宁致达,想起宁夫人年纪轻轻就守了寡,如今唯一的嫡出儿子也暴亡,往后的日子还不知道是怎么样。
老夫人脸色不由得缓和了些:“你有什么话?说来听听。”
房里的丫环识趣地下去了。
宁夫人深深吸了口气,沉声说道:“自从媳妇病了,家里的事情都交给二弟妹和二侄媳妇管着,当真是辛苦她们了。只是媳妇病着,实在无法再出来管事,只好偏劳二弟妹和二侄媳妇。”
老夫人听着蹙起了眉头,这话说的意思,好像宁夫人认定掌家的权力还是她的,二夫人和书香只是帮忙代管罢了。
不等老夫人开口,宁夫人又继续说道:“媳妇想着,二侄媳妇的年纪也不小了,又是稳重妥当的人,娘既然信得过,媳妇又有什么信不过的,因此家里的事便也不大过问。可是昨儿账房里的人来跟媳妇回话,说……说二侄媳妇从公中支了一千两银子。”
看着老夫人略有吃惊的神情,宁夫人更有了几分把握,趁热打铁地说道:“……媳妇本也以为是家里的事,可是账房的人说,二侄媳妇支的这一块银子,也没有个交待,账房也不知道该如何入账,只好来问媳妇。毕竟这算不得小数目,账房总该写个细目才是。”
言外之意就是,书香偷偷从公中支了一千两银子,却又不交代去处,十分可疑。
老夫人沉吟不语。
宁夫人微微一笑:“媳妇想着,或许是二侄媳妇有别的用处,毕竟如今致远是侯爷了,迎来送往自然也是常情。只是这件事情媳妇不知道该如何交待账房的人,所以特意来求娘的示下。”
意思是,书香支了银子,没交待话给账房,也没告诉宁夫人,不知道老夫人知道不知道此事?
如果老夫人知道此事,那自然就没什么关系了,如果老夫人也不知道,那书香这样到底是为什么?
宁夫人说了这件事,一句也没说书香的不是,但是已经能让人感觉到,此事的确是书香做得不妥当了。
老夫人沉思了半晌,才说道:“这件事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宁夫人话说到这个份上,此时再跟宁夫人说以后不再让她管家,显然是不合适的。老夫人决定先查清书香这件事情再说。
见老夫人没有动怒,宁夫人不禁有些失望。不过,老夫人没有立刻说掌家的事情以后交给二房,说明老夫人也对书香起了疑心。
只要老夫人命人去打听这一千两银子的去处,书香的罪名就算落实了。
第一百六十章成见(五)
这可不用宁夫人再去做什么手脚了,书香支了银子就是要送去沈府的。
宁夫人不用再多说,老夫人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
宁夫人恭敬地行了礼,退出去了。
老夫人倚在榻上,眼神无意中落在一旁的锦盒上。
老夫人想起了刚才书香送来的羊脂玉瓶。
书香刚从账房支了一千两银子,就立刻给宁若霞置办了这么贵重的礼物,还特意拿来给老夫人看看。如果不是别有用心,为什么书香要给宁若霞这么珍贵的玉瓶做添箱。
难道真的这么巧?
老夫人叹了口气,叫来了彭妈妈:“去打听打听,书香支了那一千两银子,是要做什么?”
*
晴烟提着一个小包袱,过来跟书香辞行。
明儿就是晴烟出嫁的正日子了,书香的意思是,晴烟毕竟是沈府的奴婢,不如就提前一天回沈府。郝明虽是沈府的奴才,在京城里也有自己家的宅子,晴烟从沈府出嫁是最合适不过。
书香抬眼看见晴烟穿着家常的衣裳,挽着一个青布包袱,低着头站在地上,似乎又要垂泪。
书香笑道:“过来让我看看。”
晴烟走了过去,书香上下打量着她,说道:“还好,就是这包袱太素净了点儿。”说着便回头去找寻冬,“给晴烟换个喜庆点儿的颜色。”
晴烟仰起脸看着书香,泫然欲泣:“二少夫人……”
书香笑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哭哭啼啼的了。”
晴烟欲言又止,满腹话语不知从何说起。
锦瑟过来将晴烟拉了过去:“你呀,平日里和我一个脾气,都是一张利嘴。再不饶人,往后嫁了人,可要收敛着些。”说着掩口笑起来,“你家郝明看着是个好脾气的,你可别总欺负人家,回头何嫂子要是来二少夫人面前告状,看你怎么办?”
一番话说得晴烟又是羞又是急:“看姐姐这话说的……”
屋里的气氛缓和了不少。
寻冬拿着一个桃红色的包袱皮走过来:“二少夫人,这个可好?”
书香笑道:“很好,你去帮你晴烟姐姐把包袱收拾好了,就陪着她过去吧。明儿一早我叫碧萱也过去。”
晴烟忙说道:“这怎么行?让寻冬和碧萱姐姐陪着二少夫人吧,奴婢那里又没什么大事……”
书香笑道:“怎么不是大事?要不是怕锦瑟一跑出去就玩野了,我就叫她也过去呢!出嫁是一辈子的大事,是女子最大的事,自然尽量要风光些。”
锦瑟故意嘟着嘴:“二少夫人这是罚我呢,要不这么热闹的事,为什么偏偏不许我去。”
晴烟却不依:“二少夫人,要不让寻冬陪着奴婢就行了。碧萱姐姐是二少夫人跟前儿顶用的人,怎么好为奴婢的事出府去。”
书香笑道:“不妨事,不过就是半天的功夫,让她们俩陪着你,你也自在些。”
书香也是过来人,知道女子出嫁那一天是多么的紧张和胆怯。
晴烟无法。只得答应了。寻冬帮晴烟收拾好了包袱,两人拜别了书香。
*
双兰跑过来叫绿云:“绿云姐姐,院子外头有人请姐姐出去说话呢!”
绿云疑惑地向院门口看去,没看见有人。便问道:“谁啊?”
双兰笑嘻嘻地说道:“姐姐出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绿云嗔怪地瞪了双兰一眼:“小蹄子,跟我也敢油嘴滑舌的。”
双兰吐吐舌头跑开了。
绿云收拾了手里的活计。向外头走去。
刚出门,就听见有人叫她:“绿云。”
绿云回过头去。才看见是香竹站在墙边,只露了半个身子,探头探脑地叫她。
绿云吓了一跳,看看左右无人,赶紧快步迎了过去:“你怎么过来了?”
香竹将绿云拉到一旁,低声问道:“别问那么多了,我来是有事情要跟你打听。”
绿云有些紧张,不住地那眼瞟着四周:“什么事呀,你如今不是在老夫人房里当差的么……”
香竹问道:“我问你,二少夫人是不是从账房里支了一千两银子?”
绿云没有心理准备,被这么一问,立刻怔住了:“这……”
香竹说道:“老夫人已经知道这件事了,正叫人打听二少夫人支了银子这是要做什么呢。绿云,你知道不知道二少夫人有什么打算?”
绿云面露犹豫,低头不语。
虽然她和香竹都是从小就伺候宁致远的,交情非比寻常,可是现在香竹是老夫人房里的丫环了,二房的许多事还是应该不要让香竹知道的好。
香竹见绿云不说,不免着急了起来:“嗳哟,我的好姐姐,难道你也被二少夫人蒙住了?咱们可是宁家的丫环,不是她们沈家的。”
绿云下意识地替书香辩解:“如今二少夫人也是宁府的人。”
香竹摇头叹息:“枉我还一直当你是个明白人,怎么遇到大事反而这样糊涂起来?你想想看,二少夫人在宁府过了多久?在沈府又过了多久?跟哪边更亲近一些,难道你还看不出来么?我告诉你,别看老夫人对二少夫人和和气气的,这次,老夫人可是认了真了。银子事小,可是二少夫人刚管家就要往外头搬银子,老夫人就算再偏心也不会容这样的事。”
绿云迟疑地摇着头:“二少夫人不是那样的人。”
香竹急得直跺脚:“难道还非得我把话说明白了吗?你以为这件事老夫人是怎么知道的?是大夫人那边查出来的!彩蝶已经把什么话都告诉夏蕊了!要不是我跟夏蕊关系要好,哪里能听到这些消息?这次若果真是二少夫人出了事情,往后二房哪里还有翻身的机会?旁的人我不管,咱们姐妹要好一场,我来给你通个信儿,要是你现在赶着去老夫人那里说了二少夫人的事,老夫人或许念在你对宁府一片忠心,不会处置你。否则,二房里的人谁也跑不了,二少夫人就首当其冲!”
无论香竹怎么说,绿云只是摇头:“二少夫人绝不会做对不起宁府的事,你先回去吧,这件事你不要再乱打听了。”
香竹咬了咬牙,低声说道:“绿云,难道你就一点儿也不奇怪,为什么老夫人忽然叫了我过去服侍吗?”
绿云一怔,香竹刚刚调去老夫人房里的时候,她的确也疑惑过,只是那段日子一直没有机会和香竹说话,也就没有问起过这件事,慢慢的也就淡了。
可是香竹为什么这个时候忽然说起此事来?
香竹脸上渐渐露出委屈的神情:“……咱们两个是从小一起长到这么大的,我是什么样的性子,没人比你更清楚。咱们服侍侯爷这么多年,就连侯爷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