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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夫人也是听了宛竹的话气得急了,差点忘了这一茬,听了书香的话就说道:“你说得很是,叫两个婆子先带那婆媳两个进来,带到我院子里去。”
彭显家的听说二夫人叫她去,便猜到是堆花的事情闹到二夫人那里去了,不由得又是心烦又是气恼,宛竹在一旁催着,彭显家的只好跟着宛竹去了二房。
进了房,见那婆媳两个也刚进了院子,彭显家的狠狠地白了她们一眼,口中低声骂道:“不识好歹的东西!”
书香和二夫人一边一个坐在上首,彭显家的行过礼便侍立在一旁,曹妈妈带了那婆媳两人进了房。
二夫人瞪了彭显家的一眼,暂且压住了气恼,只是重重地哼了一声。
彭显家的低下了头。
书香看着二夫人铁青的脸色,知道二夫人这次是动了真气。
府里的刁仆借着主子的势力欺压百姓,这是心地正直的二夫人最厌恶的行为之一。
曹妈妈说道:“这是我们二夫人和二少夫人。”
那媳妇是个有眼色的,连忙跪下说道:“给二夫人和二少夫人请安。”
说着也拉着婆婆跪下了。
二夫人给书香使了个眼色,示意书香问话。
书香温言说道:“两位请起,不知怎么称呼?”
年老些的婆婆说道:“民妇是王赵氏,这是民妇的媳妇王周氏。”
书香点点头,说道:“不知道两位在我们府上大门那里吵闹,所为何事?”
王赵氏顿时嚎啕起来:“两位夫人可要为民妇做主啊!民妇两人无依无靠……”
书香清了清嗓子,曹妈妈赶紧拉起了王赵氏,说道:“在二夫人和二少夫人面前岂能容得你们胡闹!?还不快回话!”
王赵氏被扯了几下,哭声渐渐止住了,抽泣着说道:“民妇也不敢惊扰夫人们哪!民妇这也是实在没有办法啊……”
王周氏见婆婆实在说不清楚,只好又爬上前两步,说道:“二夫人,二少夫人,请听民妇一言。”
书香见王周氏说话爽利有眼色,便说道:“你且说来。”
王周氏低下头说道:“民妇婆媳两人是在西大街摆摊卖堆花的,大概十几天前,这位彭嫂子……”说着指了指彭显家的,“这位彭嫂子来到民妇的摊子前,说堆花做得好,问还有多少,要给府里置办年货用的。民妇见彭嫂子是大户人家出来的,百般奉承,价格也让了许多,彭嫂子说府上女眷多,这些堆花不够,让民妇婆媳两个再多做些送来。民妇还以为是碰上了大好人,和婆婆两人没日没夜的做活,总算凑够了彭嫂子要的数目,前儿送了来,彭嫂子说今天来支银子,谁知民妇婆媳两人一大早就来了,等了大半天,彭嫂子却只给了三两银子……”
王周氏说到这里也抹起了眼泪:“民妇也不敢多要,这是头前说好了价格,总共该是六两银子,却被生生克扣了这么多。民妇只有婆媳两个人,还指望拿了这些钱去办年货……”
二夫人气得眉头都要竖起来,厉声问道:“彭显家的,可有此事?”
彭显家的连忙跪下,说道:“二夫人,二少夫人,奴婢冤枉啊!当初讲价钱的时候,奴婢就已经说好了一共是三两银子,谁知道她们今儿一来就说奴婢克扣了她们的银钱,奴婢管着这一块事情,总不能让主子吃亏,就把她们打发出去了,谁知她们竟然不依不饶,就闹起来了……”
王赵氏听了彭显家的这话,恨得爬起身来去厮打彭显家的:“你满嘴胡吣!当初明明说好了是六两银子……”
彭显家的被王赵氏抓住了衣领,顿时摔倒在地上,身上一疼,心里就发急起来,也反手去抓王赵氏。那王赵氏一把年纪了,哪里受得起彭显家的这番折腾,顿落下风,王周氏见婆婆吃亏,也赶紧上前帮着婆婆。
书香忙吩咐丫环把厮打在一起的三人分开。
二夫人怒道:“你们要干什么?这是成何体统!”
彭显家的到底是府里的下人,知道规矩,只好住了手。
王赵氏却还是哭闹不休:“狗仗人势的东西!今天我就拼了我这条老命……”
书香说道:“这位婆婆先别着急,二夫人既然过问了此事,一定会还婆婆一个公道。”
王周氏究竟是年轻媳妇,听书香这样说,也拉住了王赵氏,说道:“娘别哭了,听二夫人和二少夫人怎么发落。”
书香点点头,看向二夫人,意思是等二夫人发落。
二夫人平复了心神,向曹妈妈说道:“去带她们两人下去,给她们支十两银子。”
王赵氏和王周氏吓了一跳,抬头看着二夫人说不出话来。
二夫人余怒未消,别过头去狠狠地盯着彭显家的。
书香便说道:“二夫人平日里最是怜贫惜老的,多出来的银子你们留着置办些年货吧。”
婆媳两人这才回过神来,忙不迭地谢了二夫人和书香,跟着曹妈妈退了出去。
彭显家的见二夫人发了话,便知道二夫人认为此事是宁府的错处,待王赵氏和王周氏离去,不等二夫人开口就忙辩解道:“二夫人,二少夫人明鉴哪,是她们两个刁妇一心要讹诈奴婢……”
二夫人怒道:“住口!你还红口白牙地说她们要讹诈?你再给她们十个胆子,那两个在街上摆摊的婆媳也不敢讹诈咱们靖远侯府!”
第一百四十九章整顿(二)
彭显家的不敢再做声,一张脸上却满是不服气的样子,只是碍于二夫人和书香的身份,这才不再争辩。
二夫人斥道:“区区三两银子的事情,就闹得惊天动地的。你让外头怎么看咱们家?难道堂堂靖远侯府连两个小摊贩都要欺负么?你让这些主子的脸面往哪搁!”
彭显家的被说的低下了头,却仍旧不认错。
书香说道:“娘先消消气,彭嫂子也是想做好差事,只是用错了法子。这次得了教训,下次必定是不敢了。”
论身份,彭显家的是老夫人身边彭妈妈的儿媳,自以为得了脸,平日里在府里也是趾高气扬的。这次为一点儿小事受了二夫人的教训,丢了脸面心里又不服气。她一直这样梗着,二夫人也不好下台,书香这才劝了几句。
只是书香也认为这件事情的确是彭显家的不对。看那婆媳两个,婆婆王赵氏虽然有些糊涂,却也不像是个市井泼妇,王周氏又是个明白事理的,怎么敢为了三两银子就闹到宁府大门去。
先不说彭显家的克扣她们银两,单是这仗着主子的势力,横蛮霸道的样子,就不该宽容。二夫人也是一时心急,这才不顾彭显家的脸面斥责起来。只是这种大户人家管事媳妇的嚣张劲,只怕彭显家的一时半会是改不了的。
二夫人教训了几句,叫彭显家的出去了。
书香给二夫人端了杯茶:“娘用些茶吧,消消火气。”
二夫人喝了几口,放下了茶盏,叹道:“我也知道方才的话说得急了些,可是……你也看见了。她那副样子,分明就是不服气的。”
书香说道:“娘不要跟她们计较,彭嫂子大概也是知错的了,只是不好承认罢了。”
人总是很难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即使认识到了,也会给自己找这样那样的借口。
二夫人刚刚接手管家的事情没多久,底下人心不服也是有的,只是彭显家的这次也有些过分了,分明自己错在先,面对二夫人的指责却又是一副耿耿于怀的样子。
二夫人消了些气恼。说道:“你看这事该怎么处置?”
书香有些迟疑,二夫人放缓了语气,说道:“现下只有咱们两人,你有什么想法,但说不妨。”
书香面色凝重,沉声说道:“依媳妇的看法,当革了彭嫂子的差事。”
二夫人吃了一惊,抬头看着书香。
不过是件小事罢了。为什么书香却建议这么重的责罚彭显家的?
二夫人问书香的意见,也不过是想问问书香的想法,像这种事情,通常都是革两三个月的月钱也就罢了,为什么书香开口就是革了彭显家的差事?而且书香刚刚似乎还在为彭显家的求情,二夫人还以为书香会将此事小事化了。
看着二夫人惊讶的神情。书香轻声却坚定地说道:“彭嫂子言而不实,知错不改,此其一;仗势欺人,欺压平民小贩。此其二;不听主子教训,面是心非。此其三。这样的下人,只怕再留着。对咱们家里也没有什么好处。不如革了差事永不录用。”
听了这话,二夫人反而踌躇起来。彭显家的是彭妈妈的儿媳,要是革了她的差事,彭妈妈必定心生怨怼,只怕就要去老夫人那里求情。到时候无论是何结果,都会让老夫人觉得二夫人能力不够,连这样的小事都不能让下人心服。
但话又说回来,彭显家的此番行事和被教训的态度,明摆着是不服二夫人和书香的管教,要是这次不重重地责罚她,一来往后彭显家的不会再收敛,反而变本加厉;二来会让其他下人纷纷效尤,到时候二夫人和书香的威信就会一落千丈。
俗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宁致达虽然没了,但是大房还没垮,宁夫人还在,这个时候如果不把握机会,二房就算是袭了爵位,二夫人又怎么能和已经掌家多年的宁夫人相比。
在这些下人眼里,只有宁夫人才是真正的掌家夫人。
二夫人心绪烦乱,长长地叹了口气。
书香像是知道二夫人心里的烦恼,轻声说道:“彭妈妈也是府里的老人儿了,要不让媳妇去劝劝彭妈妈,只要道理讲得清楚,彭妈妈也不会心有隔阂。”
二夫人说道:“我也是担心老夫人。”
书香微微一笑:“媳妇知道,娘是担心这些小事惊扰了老夫人。只是此风断不可长,否则终有一天,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娘自然明白这些道理。”
二夫人听了这话心头一震。
不错,她也见过许多世家大族渐渐衰败的样子,也曾唏嘘感叹,但是她没想到,那些曾经风光无限的世族,为什么就会一步一步走到这样的田地。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书香这句话让二夫人醐醍灌顶。
二夫人坚定了决心,点了点头:“你说得不错,这件事情就这么办吧。”
书香说道:“娘,媳妇还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