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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库摇头道:“赵七尹狡猾,不会把账簿放在身边,还是算了,你不必再管这个。”
“王爷不怕他把这账簿传到别人手上去吗?”
“这个倒不会,一损俱损的道理他是知道的。”赖库捋胡沉吟,“而且他跟了我几年,说起办事来,倒没人比得上,既然以后要重用,现在就不能闹得太僵。”
阿娜依口中称是,赖库又皱眉道:“王妃这几天仍是郁郁寡欢,我让你传信给檀吉,传出去了没有?”
“已经放了几只苍枭出去,没有回信,也许公子还在忙,没时间回来。”
赖库皱了皱眉,似有些不以为然,却也不愿在下人面前太过表露心情,于是挥挥手命阿娜依出去,口中吩咐道:“再找找,看他人跑到哪里去了,实在不行,你亲自去找他回来,就说他母亲要被他气死了。”
阿娜依很谨慎,答应一声,出去了。金佳尼在内室早已听到他两人对话,见赖库体贴,又是欢喜,又是难过。怕他看出来,遂整整脸色出来,笑道:“我看你对阿娜依倒是很倚重。她这一去,真能找到檀吉吗?”
赖库微微点头,道:“她自幼便进王府跟着檀吉,感情极好,还有什么不放心的?”金佳尼转念一想,却笑起来,道:“感情太好,也是麻烦。阿娜依是小时候被你捡回来的?那她爹娘想必也都不在了。这倒有些麻烦。”
赖库自然猜到金佳尼心中所想,也第三十九章凤凰城主(2)2009…5…1华阅网笑起来,道:“你想把阿娜依许配给檀吉,那是万万不可,阿娜依这孩子,身世太清白了,反而让人猜疑……”眉头皱了一皱,随即又展开,笑道:“你不是向来心心念念要替檀吉物色一位大家闺秀,若是收了阿娜依,将来那位闺秀到了,又将她怎么办呢?难不成要让檀吉抛弃幼时玩伴?”
金佳尼眉头一皱,十分恼怒:“我生平最恨负心忘情的人,又怎么会让檀吉抛弃阿娜依!”虽这样说,方才也不过随意提起,那要许配的事也便搁了下来再不去想。
从王府大厅出来,阿娜依换了一身汉人女子的打扮,去马厩牵了马,要出门,经过临江阁的时候,见高高的阁楼上,王妃金佳尼穿着汉装,正在对江焚香祷告。
也许是在祈求她儿子檀吉早日回来。
阿娜依翻身上马,放了一只苍枭出去,双腿狠狠一踢马腹,绝尘而去。
清水溪围绕着凤凰城,源源不断往南流淌。
沈南溪带着菖蒲,与陶大小四几人连夜赶往薛娘子所在的青楼,去了之后,夏桑落却已经不在,连薛娘子也提前离开了。菖蒲揪着衣领把老鸨从门后拖出来,一顿拳打脚踢,逼问道:“狠毒的老太婆,把我们大姑娘弄哪去了?”
老鸨吓得面无人色,还两下就全都招了,说是自己收了别人的银子,把夏桑落和一群女子一起转卖给了别人。
菖蒲气得七窍生烟,问:“卖给了别人?那个别人是干什么的?莫不是也跟你一样,做缺德生意的?”
老鸨满脸委屈,不敢点头,更不敢摇头。菖蒲又是劈头盖脸一阵拳头,老鸨叫得跟杀猪似的。沈南溪拦住菖蒲,一脸沉静地问老鸨:“你还抽她鞭子,你用哪只手抽的?右手?”
老鸨哪敢回答,沈南溪见她默认,眉毛也没动一下,冷冷折断了她的手腕。老鸨尖叫起来,口中一边叫,一边不清不楚地骂:“你们这群山贼,恶霸!我要报官!报官!”
已经昏了过去。菖蒲尚不肯放过她,沈南溪平日虽随和,此时恨极,折了老鸨的手腕,也算稍稍解气,转身往外走,菖蒲等人跟上去,快马加鞭去追夏桑落。
追了百里,半路上停下来,听到押车众人离奇中毒的传闻。因为做的是拐人的买卖,也不敢报官,只是百姓间传的沸沸扬扬,都说那女子会使毒,恐怕是苗女云云。
听到各种小道消息,几人都意外,菖蒲奇道:“野葛有毒,只要是动药材的人都知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只因他也和夏桑落一样,自幼酿酒,自认为人人都该懂药材才是。
沈南溪却想的是另外一回事:不管是谁下的毒,人已经逃走了,夏桑落自然也是跟着一起走了。这一走,她会去什么地方,就完全没有线索了。
最后菖蒲叹口气,跌足道:“好个大姑娘,为什么她就不能像别的姑娘一样,好好等着男人来救,总要自作主张呢?”
沈南溪也不由自主叹口气,看着外面昏黄的天发呆。
薛娘子到了黄平钱庄,钱庄老板是早年赵七尹在这里布下的眼线,因为杨二来取银子的事,两人谈到赵七尹,钱庄老板问薛娘子:“公子的账簿留在你身边,安全吗?”
薛娘子自然不肯把账簿给他,她生性多疑,莫说是赵七尹的心腹,就是赵七尹本人,也不能全信。只是碍不过面子,去取了账簿给他看。
蓝布抱着簿子,一层层揭开。这关系重大的一本簿子,钱庄老板也颇紧张,待揭开看了一眼,就愣住,又翻开看,一脸疑惑道:“薛娘子,你这是搞什么鬼?”
薛娘子不解,钱庄老板哭笑不得,把簿子扔在她面前,道:“这分明是妓院的账簿,什么胭脂水粉之类的——薛娘子,你不识字也就罢了,怎么把这么一个东西当宝贝一样留在身边?”
薛娘子一惊,抢过账簿来看,她并不识字,只是看厚度和装裱,和原本自己那本账簿相差不大,赵七尹的账簿是她当初亲自从他的书房里拿出来的,怎么会中途被人偷天换日?
左思右想,怀疑到了夏桑落身上,薛娘子俏脸含怒,狠狠将簿子扔在地第三十九章凤凰城主(3)2009…5…1华阅网上,道:“这个姓夏的贱人,她偷走了我的账簿!”
钱庄老板大惊失色,道:“丢了账簿,薛娘子,你这下闯了大祸了!公子那边可怎么交代?”
薛娘子一时之间心乱如麻,竟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来,她只靠着这本账簿赢得赵七尹的欢心,如今账簿丢失,欢心不说,赵七尹的性命也悬于一旦。要是那账簿被夏桑落想办法交到朝廷中人手中,那就是滔天大祸。
两人都急起来,正在商量对策,外面有人撞门进来,钱庄老板正要喝骂,却是那妓院老鸨捂着折了的手跌跌撞撞跑过来,拉着薛娘子哭喊道:“我的儿,你可得给娘做主!有山贼去打劫,我遭了大殃啦!”
薛娘子和钱庄老板听老鸨把沈南溪去的事哭诉完,两人面面相觑,老鸨依旧在闹,薛娘子不耐烦,推开她,左右踱了两步,道:“果然沈南溪也来了,竟这么快……”
“他这一来,必定是要找那个姓夏的女人。”
“倒不如叫人去跟着沈南溪,总能找到夏桑落人。”薛娘子一脸狠毒,看钱庄老板安排了人手,又提醒他,“千万别忘了,就算找不到夏桑落人,沈南溪也不能放过——他是真正害了公子的人。”
老鸨眼泪鼻涕一起掉,看到薛娘子满脸的阴毒,竟也情不自禁打个寒战,连哭闹都忘了。
阿娜依快马加鞭,跟着苍枭的方向,一直找到了黄平县附近,天近黑的时候,在一家野店里喝水歇脚。去喂马的时候,正巧几个男人也来拴了马准备住店。
阿娜依看马喝水,听那几个男人说话,其中一个道:“薛娘子到底什么意思?不要放过,是说把人抓回来就行,还是当场就给解决了?”
“都说姓沈的聪明绝顶,你去把他一路带回来试试,说不定也跟那几个一样,走在半路被下毒撂倒了。”
阿娜依心里微动,没有看那几个人,只是蹲下身抚摸着马脖子,似全神贯注在马身上,那几人并没有看到暗处的她,继续商议着夜里要如何行动。
商量完后,几人回前面去吃饭,阿娜依从马厩里转出来,凝重的目光投在那几人的背上,随后解开马缰绳,也不歇脚了,火速去追沈南溪。
打听到方圆百里的小县城不少,沈南溪犯了难,不知道夏桑落到底在哪里。晚上暂且先找地方歇下,隔壁房里陶大已经鼾声如雷,沈南溪却还没有睡。
菖蒲打了水回来,以为沈南溪在灯下看书,便劝道:“大人歇着吧,今天找了一天了,也该累了。”
答应一声,却没动。菖蒲凑到背后一看,见他拿着那页杨二用来记钱庄地址的信纸,手指触到那几个字,熟悉的字迹,笔画虚浮,可见夏桑落在写字的时候情况不大好。
原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如今却只能睹物思人。菖蒲暗暗叹气,揉了揉眼睛,出去了。
沈南溪犹在出神,忽听窗台上哒哒响,过去开了窗,是一只苍枭在啄。
本以为是送信的,捉起来看,腿上却什么也没有,沈南溪正疑惑,听见门声一响,以为是菖蒲进来,却听后面叫:“公子。”
一个久违的声音。
苍枭见到主人,翅膀一扑棱飞过去停在阿娜依肩上。
沈南溪转过头来,半晌,才道:“是你。”
阿娜依见到自家公子,并未特别激动,只是笑了笑,神情却坚决。
“公子,你得跟我走。”
菖蒲从外面回来,不见了沈南溪,他心中疑惑,出去找了一圈,陶大和小四的房间里都找了,不见人。
挠挠头,不解,最后猜测沈南溪又是出去找夏桑落了,菖蒲去把陶大和小四都叫起来,催促道:“我们大人又出去找姑娘了,都起来一起去。”
陶大嘟囔一声,踢了一脚小四,小四惺忪着眼睛起来,两三下整理好,陶大却麻烦,衣服穿得精心,杏白衫子,腰间佩玉,头上扎的布巾,一样都不能少。
菖蒲看得满头雾水,问:“大当家,你为什么样样都要学我们大人?”
陶大嘿嘿一笑,起身扯了扯袖子,连这个动作都是学沈南溪的。小四解释道:“当初军师被掳上山,本来是要当肉票的,结果跟我们大当家一起待了不到一炷香的工夫,大当家就被他说动了,不但不杀人,反而请他当了我们军师——沈军师厉害,山寨里人人都羡慕他,大当家当然也——”
话说到一半,被陶大在后脑勺来了一下,小四连忙闭嘴,不敢再打击自家老大的威严。
陶大得意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