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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知道的?”
不光知道,还深受其害呢。她真希望自己一直都不知道。夏桑落苦笑,揉揉屁股就要走。沈南溪何其聪明,马上明白其中缘由。他脸色微变,上前揽住她的腰往墙上抵去,低声道:
“你这个——”
却不知道说什么好,该骂她蠢还是该赞她侠义。夏桑落别开脸,强笑道:
“你不能这样,我们现在可没什么关系了。”
“谁说我们没关系了?”沈南溪捏着她的下颌,强迫她看着他,“谁说我们没关系了?”
夏桑落张口正要说,就被他阻住。他忽然俯首吻下来,躲都躲不及,夏桑落牙被撞得生疼,眼泪花花。他的吻法,很不温柔,泄愤似的,唇舌在嘴里肆虐,噬咬。渐渐也乱了,毫无章法,不知是怜惜还是惩罚。
夏桑落狠命踢,连踢带打,终于摆脱出来,喘气道:
“火、火烧着了……”
又被堵了回去。她瞪着眼睛,想跟他说,后面着火了,说不出来。于是眼睁睁看着火烧了起来,到最后自己也闭了眼睛。什么是火,完全没有了概念。危险在临近,也不及一晌贪欢。
书肆真的烧了起来。
外面响起慌乱的叫声。
赵七尹在书房,听着下人报告自己所探听到的消息。
“今天跟着菖蒲一整天,他跑了好几家,置办了不少东西,还去找了竹叶青——竹叶青这小子,我们三番四次请不来,菖蒲一提就满口答应了。夫人是铁了心要把夏家酒肆重新办起来。”
说完观察着赵七尹脸上神色。赵七尹随手翻着账簿,毫无反应。忽然笑笑,不屑道:
“她那点银子,能搞出什么动静来?”
“可是,夫人这……”
明摆着和主子打擂台啊。为□子的,有这样的么?下人想说,见赵七尹一脸不在乎的神情,又马上明白过来。
所谓千金买一笑,许就是这样了。
暗中慨叹,正要出去,却被赵七尹叫住。
“夫人今天到哪里去了?”
“不清楚。”
赵七尹皱眉,挥手叫他出去了。而后自己放下账簿,出门看了看,夏桑落房门紧闭,人没有在。他一直到门外去,仍没有人。拧眉思忖片刻,往外面走了几步,正见一人从远处跑过来,嘴里嚷嚷着火了。
赵七尹微愣,往来人的方向看去,不见火光。不知道烧的是哪里。
眼皮子在跳。他下意识伸手摸摸,却皱紧了眉。忽然觉得不妥,撩起袍子快步往北面的方向跑去。
一月之内连遭两次火灾,人都说是天降灾祸,桐香县又不得安宁了。
书肆火烧得旺,所幸没有牵连到百姓家,近处看愈发觉得火光大盛,众人抄起水盆水桶抢着救火。龙小套在旁急得跳脚,不知里面两个人出来没有。打湿了衣服往近处绕去,终于松口气,见沈南溪护着夏桑落从后门冲出来。
连忙一盆水浇过去,从头淋到脚。夏桑落喷嚏连连,抬脚便往沈南溪身上踢去。沈南溪也不躲,脱下外面的衫子就往夏桑落身上裹。
龙小套愣在一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咳了一声,目光转开去。结果就僵住了。
赵七尹站在一边,脸上比冰还冷。龙小套手一抖,水桶掉在地上滚开去。
赵七尹看也没看他一眼,径直往夏桑落和沈南溪两人身边去。夏桑落不觉,把衣裳往沈南溪头上扔,不意一个大力被扯到一边去。
正碰上赵七尹阴鹜双眸。四目相接,都静下来。赵七尹的眼里,冷到极点,令人望之生畏。夏桑落张口正要说话,一个耳光过来就被打得倒跌了两步。一头载到沈南溪的怀里。
黯然销魂
场面一僵。
夏桑落捂着脸不说话,从头湿到脚,狼狈之极。沈南溪将衫子往她身上一披,目光是温柔的,再转向赵七尹,就变冷了。赵七尹手还扬在空中,咬牙切齿,恨不得将奸夫□碎尸万段。
这两人对视,一言不发。身后的火烧得愈发旺,人声嘈杂,没人注意这一方小小的角落。
龙小套见势不妙,连忙上去拦住赵七尹叫道:
“赵东家你误会了!这个、这个……”
这个半天,说不出来个所以然来,看赵七尹,脸色已经铁青,沈南溪也好不到哪里去。于是又胆怯了,支吾了几句。还是匆匆赶来的惠泉大胆,上前抱住沈南溪胳膊哀求道:
“大人不要打!”
龙小套也跟着求,两下将沈南溪和赵七尹拉开,暂时处于安全距离,才苦着脸道:
“大人,赵东家,这么多人在呢!”
外面已经成了火场,众人闹着救火,书肆毁于一旦。火光照的人眼中灼灼,夏桑落随手抹了一把额上的水,放下手,脸上几道红印,赵七尹下手太狠。她抓紧领子,抬脚就走,经过赵七尹身边时,被他拽住。她背着身子,看不清表情,也没有挣扎。
赵七尹看也没看夏桑落一眼,对沈南溪冷声道:
“你、不要再靠近她一步,否则我决饶不了你。”
说完就一拉夏桑落大步离去。夏桑落自始至终一句话也没有说。
沈南溪追上两步,却被拖住,左右两个,一个惠泉一个龙小套,都在对他猛摇头。旁边已经有听到动静看过来的人,众目睽睽之下,太难下场。他狠狠将手里的衫子甩在地上,转身就走。惠泉捡起衣裳连忙跟上。
很快回了县衙,惠泉去打水。沈南溪换衣服,龙小套跟前跟后,终于忍不住了,迟疑道:
“大人,今天这事,您可真做的不太地道。”
沈南溪利眸一扫,龙小套害怕,缩了缩脖子,到底不甘心,又轻轻道:
“不管怎么说,夏大姑娘已经和赵东家做了夫妻,这事,是谁也否认不了的啊。”
引诱良家妇女红杏出墙,不管什么时候,都是大罪一条。当官的,尤其避讳。便是有情又如何呢,赵七尹再罪大恶极又如何,木已成舟,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龙小套想着,心里也有些不好过,见沈南溪在屏风后,一动不动,便试探着叫了一声:
“大人?”
沈南溪转个身,背朝他,一边垂首系腰带,淡淡道:
“你先出去吧。”
“哎。”龙小套答应一声,出去了。
在门口正碰上惠泉端着水进来,惠泉询问地看了他一眼,龙小套摇摇头,拉她出来,顺手关上了门。
门声一响,沈南溪动作停下来,衣襟散开,里面的中衣还是湿的。换了半晌,还是脏兮兮的在身上。他转个身,轻轻靠在屏风上,揉了揉被烟熏红的眼睛,长长出口气。
身心俱疲。
站了半晌,前思后想,脑子里总是静不下来。他叹气,从屏风后转出来,挽了袖子,研墨铺纸。雪白的纸经他手一铺,就污损了,桌上水滴滴答答,都是从头发上掉下来的。他随手抹去水渍,提起笔来。
本以为写字令人心静。可是这一时之间,竟不知道写什么的好。
拿着笔愣了半晌,抹一把脸,草草写起。不过仍是一句耳熟能详的句子。不知桑落酒,今岁谁与倾。
结果只写到一个知字,笔就折断了。
破镜难圆
赵七尹拉着夏桑落回家,一进门,众仆都涌上来,见两人脸色不对,都缩头缩脑退了回去。到了门口,赵七尹一脚将门踢开,赶来开门的丫头挨了一脚,捂着嘴不敢叫。夏桑落挣脱开,仰着脸道:
“你有气对着我来,做什么要连累下人?”
赵七尹冷笑一声,捏着她的下颌道:
“我的下人,你何必操心?”说完利眸扫向旁边的丫头,“愣着干什么,下去打水来!”
丫头忙不迭地去了,夏桑落头一扭甩开他,抬脚进房门。身上方觉暖和了些。刚才被水淋,冷的要发抖,再加上这一番争执,往镜子里一瞥,见自己发髻散乱,衣裳不整,狼狈的紧。这个晚上是真正的祸不单行。
赵七尹在她身后,把镜子往面前一摔,逼着她看自己。
“你看看你这是什么样子,身为人妇,和男子私相授受,在大庭广众之下作出苟且样子,你还要不要这张脸面?”
夏桑落将镜子推开,落在地上摔得哐啷响。她不怒反笑:
“我的脸面,你何必操心?”
走了一步,又回头看他,冷笑道:
“我是怎么样,我自己清楚,不用你提醒——我夏桑落,就是这个样子,你不满意,当初为什么还要千方百计地娶我?可不是自找罪受?”
赵七尹下颌一紧,目光中阴翳更重。握了握拳头,却见夏桑落毫不畏惧地瞪着他,左边脸颊上还是红肿的,这一下也打不下去。转而对着门口怒道:
“叫人去打水,打到哪里去了?”
外面两名丫头早就等了半天,听他喊,连忙抬着水进来,又注进浴桶里去,战战兢兢地退下了。夏桑落从屏风后转出来,见室内热气蒸腾,她脚步一停,赵七尹自己走过来扯她的衣裳。
夏桑落一惊,护住衣领道:
“你疯了?!”
“对,我是疯了。”
赵七尹恶狠狠回了一句,嫌扯她的衣裳太麻烦,直接抱起往浴桶里一扔。夏桑落一头栽到桶里,连喝了几口水,拼命爬起来,额上又起了一个大包。扑面的热气蒸的人眼泪都快下来,她抹去脸上的水,揪紧散开的衣领。
赵七尹见她满脸的防备,冷笑一声,一字一句道:
“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别人碰过的女人,我没兴趣。”
说完就一甩袖子出去了,房门一开一合间,冷气飕飕地钻进来。夏桑落捂着额头上的包,僵了半晌,将脸埋进了滚烫的热水里。
许久,快要窒息,水声一响,她抬起头来,满头满脸的水。咳了几声,在水里褪了衣裳,却不想洗,坐着发呆。桶边上是被她摔了的镜子,捡起来看,倒没摔坏,背后刻的并蒂莲,摔了一片坑洼。图案也不完整了。
人说破镜可以重圆,仇敌般的夫妻能否和美?她和赵七尹,不知道是谁折磨谁,又要折磨到什么时候。
就这样一直坐着,忘了时间。夏桑落头靠在桶边上,几乎睡着。
再醒来的时候,肩膀上冰凉,脸上却滚烫,桶里的水都凉了。她着了风寒。
还是外面守着的丫头发现的及时,进来将夏桑落弄到榻上去厚被子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