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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答应你了。”
“哎?”
夏桑落要问,却动不了,只好暂时安定下来。这里地方宽敞,要碰就碰,要抱就抱,比在牢房里好多了,是个偷情的好地方……她脑子里模模糊糊地想。
安静了半晌,正是旖旎的时候,夏桑落眼睛咕噜一转,又想起刚才沈南溪和知府大人的争执,按耐不住,很大煞风景地开口了。
“案子就这样结了么?”
“结了。”
“真相呢?”
“真相……”沈南溪懒懒的,哪里还有刚才那种逼人的气势,“真相以后再说……”
果然是狗官!
夏桑落偷偷翻了个白眼。
劫后余生
夏桑落安全出狱,虽然受过一点苦楚,到底没有伤及性命,也算喜事一桩。
从县衙出来,太阳明晃晃,差点闪了眼睛。潮湿阴冷的牢房里呆久了,看什么都新奇,她喜滋滋跨出大门,还没站稳脚跟,就被迎面一个喜极而泣的人拥住大哭起来。两人抱得有些困难,中间隔了四个月多的肚子。
是在外面候了许久的夏屠苏。
姐妹俩平日不和,大难临头的时候到底显得亲情可贵,夏桑落也感动。她护着夏屠苏的肚子,小心翼翼打量几眼,挑剔道:
“我在牢里吃苦,你居然胖了。”
夏屠苏脸拉了下来。还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她这哪里是胖了,分明是身孕影响的。
姐妹情深的感人一幕当即消失。夏屠苏被冯九斤扶到一边,让路给别人。先是菖蒲,憋着嘴,眼泪汪汪叫了声大姑娘,然后是惠泉,她倒镇定许多,手里直接端着早就准备好的水盆上来道:
“大姑娘,快洗洗,柚子叶煮的水,去霉气。”
夏桑落很谨慎地瞄了一眼所谓的柚子叶水,黄黄的很可疑,也不知道是什么成分。再瞄瞄自己肿得很有看头的手,一咬牙,硬着头皮伸了进去,蘸了蘸赶紧出来,笑道:
“好了好了,霉气去掉了。”
于是大家都欢喜起来,围上来簇拥着夏桑落有哭有笑,闹了半天,这才离开衙门。
夏屠苏身怀六甲,行动不便,又怕动胎气,被冯九斤哄着骗着用轿子抬回去了,剩下夏桑落和惠泉菖蒲几个。夏桑落哈哈一笑,舒展了一下手脚,往酒肆的方向而去,身后两人一愣,迟疑了一下,也跟着走了。
一路上夏桑落心情大好,到了酒肆门口,却脚步一停,脸色变了。
夏家酒肆被封了。本来只是说要闭门歇业,现在则是被彻底贴了封条,大门紧锁,清冷无人,沈南溪曾经为她写的红字大匾上蒙了一层尘土。
她呆呆看了一阵,回头看惠泉和菖蒲。惠泉脸色郁郁,咬了咬唇,低声道:
“出了命案,知府大人亲自派人来封了酒肆,说是不许再卖酒,以防……”
夏桑落当即脸色一变,阴沉着声音:
“以防什么?”
以防再有人丧命在这不详的地方。这是知府大人的原话,惠泉不敢说出来。
就是不说,这情形,也够明显了。她现在不是暂时歇业,而是彻底闭门大吉了。
夏桑落哑然,站在门口,看着她的酒肆。围墙上孤草微颤,夏家酒肆四个字模糊不清。她分明记得自己只去了十来天,这破败的样子,简直像是去了好几年。
惠泉哽咽一声,和菖蒲上前:
“大姑娘,是我们两个没用,酒肆都照管不好……”
夏桑落仿若未闻,一把将他们两人推开,大踏步上去撕掉门上的封条,抬脚踢门。门也被锁了,哐的一声响。惠泉菖蒲都吓了一跳,连忙上来拉夏桑落,苦苦劝道:
“大姑娘,私自拆封条是要被抓去蹲大狱的呀!”
“刚回来,也不急于一时,明天去请知府大人撤了封条还不成么?”
夏桑落裙子一撩,使劲踢门,咬着牙,脸都气红了。
“蹲大狱怕什么?又不是没蹲过!混账狗官恨不得要了我的命,怎么可能乖乖来拆封?我好好一个酒肆,就这样毁在他们手上!”
“大姑娘!”惠泉上来抱住夏桑落的腰,拼了命把她拖回来,“要是生意能做下去,当初我和菖蒲就是拼了命也不能让人封了酒肆——我们酒肆根本就撑不下去了,没人来买酒,大开着门也没用啊!”
夏桑落一僵,停止挣扎,回头一看惠泉和菖蒲,都是一脸毫不作伪的无奈和难过。菖蒲黯然低头,小声道:
“出了这种事,还有谁敢上门喝酒,不是活腻歪了么……”
自知失言,连忙抬头看了夏桑落一眼,却见她只是怔怔,对他的话丝毫没有留意。
三人相对无言,沉默了半晌,夏桑落垂着手,回转身子看她的酒肆,从她爹去世,她十六岁开始,就苦苦支撑着的酒肆,就这样没了,她甚至还没有看清楚里面现在到底成了什么样子。
白色封条一贴,大门紧锁,犹显得冰冷。
夏桑落肩膀一垮,浑身无力,往门前一坐,发呆。
惠泉菖蒲看着不忍,上前拉她起身,劝道:
“大姑娘先起身吧,坐在这里也没什么办法,眼看天就要黑了。”
夏桑落泄愤似的又狠命踢了一脚大门,咬牙切齿道:
“这个昏官!封了我的酒肆不说,让我以后住哪?难不成还住到他的知府衙门去?”
惠泉菖蒲对看一眼,很无奈。出了命案,酒肆倒闭,夏账房本来年龄就大了,正好回家养老,竹叶青讨好夏西施有了眉目,正忙着在豆腐坊里当免费小工,他们两个这几天也只能寄住在王二嫂子家。
如今当家的回来了,自然不能再这样凑合下去。
思忖片刻,夏桑落起身,跺脚道:
“我去找混蛋知府,让他给我撤了封条。”
“知府大人……”菖蒲一想起知府那阴沉沉的脸就觉得可怖。
惠泉转念一想,表示同意。
“也好,大姑娘干脆再回一趟衙门,不必去找知府,请县太爷做主帮个忙,或者有作用。”
夏桑落一愣,歪头想想,也不错。沈南溪在关键时候还是很能派得上用场的。
当机立断,决定去找沈南溪。夏桑落拍拍衣裳上的土,对两人叮咛道:
“我先去趟县衙,你们两个留守。”
“大姑娘什么时候回来呢?”
“呃……”夏桑落随便挥挥手,“没个准,你们不用特意等我。”
菖蒲答应,惠泉仍有些不放心,问:
“我也一起去么?”
“不用了,我一个人就行。”
夏桑落两句话交代完,就急着走。惠泉送了她几步,总是欲言又止的样子,面上踟蹰不决,最终还是没说出来。夏桑落走了好远,回头一看,见她还留在原地看着自己,那个守望的样子,带点期盼和失落。
她在期盼什么,又在失落什么。夏桑落心里有一丝异样,想起自己生还无望的酒肆,马上又急起来,把自己那点异样心思都扔到脑后,匆匆往县衙去。
到了县衙,很意外,县太爷稳坐后堂,悠哉游哉地品茶,见她风风火火去而复返,脸上竟然一点诧异的神色都没有,只是挽袖子倒了茶递给她,闲闲笑道:
“走得这么急?喝点水润润嗓子。”
夏桑落不接,眯着眼睛审视他脸上的神色,问: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不错。”沈南溪坦然承认,“我早就知道知府大人派人去封了夏家酒肆。”
“知道还不告诉我。”
“你要是不亲眼看看,肯定不会相信的。”
确实是这样。夏桑落沉默,盯着他,脸上仍有些愠色。
沈南溪微微一笑,茶杯搁在桌上,拉她在一边坐下,徐徐道:
“发生命案,知府派人去封了酒肆,也并不违例。他是知府,决定的事我也没法驳回。而且就算他不封,生意能维持下去么?你在牢里那几天,惠泉来求过我想法子,说生意只赔不进,没法再做下去,可是我也没想到什么好法子。”
夏桑落一愣,半晌,迟疑道:
“惠泉来找你?一个人?”
沈南溪颔首,眼睛笑笑的盯着夏桑落。他的眼神,温和,戏谑的,藏着一丝犀利和隐隐压力。他在观察她。夏桑落突然变得敏感起来,她心里一跳,侧过头去,想了想,撇过这个话题,问:
“那现在到底怎么办,不管怎么样,夏家酒肆不能倒,我要让知府去拆了封条。”
“我说你还是不要拆。”
夏桑落瞪着他。
沈南溪悠悠一笑,教导她:
“你现在的酒肆,要是重新开了门做生意,赚不了,只能赔,过不了几天就要折给别人——”这个别人指的谁,不言自明,“这封条是在替你守住酒肆,好断了别人的肖想,先这样放着,等日后有了转机再开张,不是更好么?”
夏桑落一呆。明明是坏事,被他一说,偏变成了好事。细细一想,果然是这个道理。让赵七尹看得着吃不着,痛快。心里同意,面上不肯表现出来,她鼻子一皱,奚落道:
“你真狡猾。”
沈南溪懒懒一笑,有意笑她:
“狗官么……都是狡猾的。”
夏桑落哼了一声,装作没听到。只是酒肆的事仍有些耿耿于怀,难道就这样关门,拖上几年?她怔怔地看着眼前杯里的茶水微微荡漾,心潮起伏,面色复杂。沈南溪也不吵她,就在旁边看着,偶尔动手添杯茶,悠闲自在。
显然他心情很好。
而夏桑落,则处于水里火里来回煎熬之中。
我要的
经历了一番天人交战,夏桑落终于妥协了。
她并不是傻子,虽然心里不愿意,到底形势迫人,也没有办法。酒肆上了封条,倒等于是在帮她。只是从今以后日子没有了着落,连家都没了,可怎么办得好?开始犯愁。
乜斜着眼睛看了一眼沈南溪,见他把玩着瓷杯,笑笑地看着她,脸上明显很期待。
她猜到他怀着的鬼心思,脸上一红,不肯让他轻易得逞,转身便走。
“那我先走了。”
看这样子,是真的准备走了,不像在质气。沈南溪无奈苦笑,上前拦住,好声好气道:
“和我客气做什么,没地方落脚,就暂时先在县衙好了,反正以前住过,还留有你的地方。”
他说的是夏桑落卖身为奴的事。二百两银子卖了自己,夏桑落成了叠被铺床的丫头,结果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