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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春天等你-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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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不写论文?”

“发给编辑了,一身轻松。”凌瀚笑道。

她回卧室换了睡衣出来。无袖的棉麻睡衣,刚到膝盖。

凌瀚开了瓶啤酒,已经喝上了。她把所有的灯全熄了,没拿椅子,侧坐在他的腿上。她拽住他的手,凑近瓶口,喝了一口啤酒。啤酒冰过,心倏地一抽。

“别喝了,会醉的!”凌瀚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后背。

“我醉了你会把我扔大街上?”她抢过啤酒瓶,又喝了一大口。“还是你会非礼我?”

她把酒瓶重重搁在桌上。

“后者的可能性比较大。”凌瀚一本正经地说。

两人一起哈哈大笑起来,笑声把闷热的夏夜戳破了,空气开始变得轻薄飘逸起来。

“凌瀚!”钟荩环住他的脖颈,换了个方向,呈一种跪坐的姿势。

凌瀚感到有一团沉重的火球,压在了他的胸前…………那是钟荩滚烫的脸。

“别贪求了,老天给我们多少就多少。哪怕只有一天,我们也要好好相爱。”她湿漉漉的唇透过背心印在他的胸口,颤抖的手指尖从他的颈部开始往下滑行。凌瀚听见了自己体内发出的,充满疼痛的微弱爆破音。

他的手被炸得飞了起来,远离了他的身子他的脑子,径自钻进了她的睡裙。很快,它们一根根地熔化在了她滚烫的肌肤里。

心跳已不能控制,唯有眼中残留着一丝挣扎。

钟荩抬起头,吻住他的唇。啤酒涩涩的甘甜,从她的口中送进他的口中,一股电击般的酥麻,直接贯穿脑门。

他最后的防卫在溃退。呼吸一下吁出他的胸腔,是那样断续又连接着喘息出来。

她要的并不多、并不远……

喉结蠕动,他抱起她已近瘫软的身子。两具像一张纸一样薄的颤抖的身体。他低吟着她的名字,一件件脱去她的衣裳。

月光柔柔地照在他们裸白的坚实的身体,他们都已经生疏很久,原先的路口,每一处拐弯都长满了青苔与蒺藜。

他走得很辛苦,她也是。

忽然醒来的时候夜黑得像一团墨汁,再强烈的阳光也难把它一下子洗亮。

“热!”钟荩脖子里都是汗。

凌瀚往床边挪了挪,摸到遥控器,把空调打开。不一会,凉气溢满了室内。

“哦,凌瀚!”钟荩呼吸逐渐均匀地放缓,又偎进了他的怀中。

天亮,睁开眼睛,一床的凌乱,羞赧不由地泛上脸颊。探身拿过睡裙,看到右脚踝上系了根白金链子,链子上吊着三粒蓝钻镶成的星星。

钟荩戴过的唯一饰物就是手表。

一粒粒星星摸过去,心情有点复杂。

凌瀚从外面进来,带进刮胡水的清爽气息。

“这是?”钟荩抬起脚。

凌瀚啄吻下他的唇,“预祝你生日的礼物。”

“呃,那明天还有正式礼物?”

凌瀚点点头。

钟荩眼睛骨碌碌转了几转,伸出小拇指,“不准食言。”心跳如歌!

凌瀚亲昵地刮了刮她的鼻子,“嗯!”

可惜生日这天还要上班,钟荩向凌瀚抱怨了又抱怨,极不情愿地换衣出门。今晚,凌瀚订了餐厅,两人约好晚上七点在餐厅会合。

“你要把礼物带上哦!”钟荩叮嘱了又叮嘱。

凌瀚大笑:“我把自己忘了都不会忘掉这事。”

这天的时光过得非常快,好像才忙了一会,就午休了。

常昊的电话是午休时打来的。“生日快乐!”他的声音平实呆板,没有任何高低起伏。

“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生日?”钟荩非常意外。

这又不是一件难事,常昊叹气。他想给她打电话都很久了,就是一直没有理由。他一遍遍嘲笑自己的多情,却又甘愿陷在这份没有结果的情感之中。

“还好么?”这不是一句随意的问候,他是特迫切地想知道。

钟荩沉默半晌,避重就轻地回道:“慢慢都会好起来的。你的工作顺利吗?”

常昊无力地逸出一声苦笑,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距离拉远了,她对他的依赖也轻了。

就这么随意讲了几句,钟荩去餐厅吃饭。

花蓓给她发来一条短信:荩,做个祸害吧。好人不长久,祸害可以活千年。那样子我就可以向你说一千次“生日快乐”。

钟荩一口汤含在嘴中,噗地声喷了一桌。“不怕嘴酸?”钟荩回过去。

花蓓呵呵回了个笑脸。她今天去疗养院采访戚博远,好不容易得到远方公司的允许,但是给她限制了无数的条条框框。她大概最多就和戚博远拍张照,说声你好,就要打道回府了。

钟荩回办公室,保安喊住她,递给她一封快递,刚送过来的。

寄件人有点懒,只填了收件人那处的信息。钟荩捏捏信封,很薄,最多就是一张纸。钟荩拆开来一看,没猜错,就一张纸条。

“想听我的故事么,晚上第六街区酒吧见!”字是打印的楷体字,小四号,落款处是手绘的一对翅膀。

钟荩在档案室坐了很久,她给凌瀚打了通电话,说晚上来了个新任务,得出去一趟。生日晚餐挪到明天吧!

凌瀚在司法部门呆过,知道任务急如火,会非常理解的。

“自己多保重,记得吃饭。”凌瀚果真没有多问。

接下来的时间突地变得无比漫长,钟荩过十分钟就看下时间。听到外面咚咚地关门声,心突地提到了嗓子眼。她去洗手间洗手,镜子里的自己板着个脸,看着就非常紧张。她托起脸颊,笑得很艰难。

她又等了一小时,差不多办公室的门都关了,她才下楼。

电梯门打开时,与牧涛打了个照面。他刚从外面办案回来,彼此点了下头。

“加班的?”牧涛问。

钟荩笑笑,电梯门合上了。

暮色还不太浓郁,一丝风都没有,炽烤了一日的灰尘飞进鼻中,气息也变得烫烫的。

她把车留在了办公室,打车过去。很巧,今天没穿制服。

她并不害怕,相反,从她在法庭上说出那番话时,她就在等待对方发来的电波。想不到是以这样的方式,她笑。他应该比她紧张。

第六街区的对面就是钟荩居住的小区,钟荩进去时,特地看了看小区大门,没有一个熟悉的人。

钟荩推开酒吧大门,没发现门上挂着个硕大的铜制风铃。铃声脆脆落了一地,震得钟荩僵着不敢动弹。

“欢迎光临!”门从里面被服务生拉开了。

来得太早,里面就酒保和几个服务生。钟荩瞪大一双眼,他们也把眼瞪得溜圆,怀疑钟荩是不是走错地方。

第六街区装修得像个大型厨房,吧台就是灶台,酒保是大厨,在里面忙个不停。

钟荩尽力装作自然的在吧椅上坐下。

“我们这里不供应套餐的。”酒保皮肤黑黑的,笑起来,显得牙齿很白。

“我吃过了!”钟荩笑笑,“我在等人。”

酒保歪歪嘴角,给钟荩端上一杯柠檬水,“要来点什么?”另一只手按下了音响。如急雨般的音符轰炸在室内,钟荩的耳朵嗡地一下塞住了,只看见酒保嘴巴张张合合。

“什么?”她提了嗓门问。

酒吧受不了的耸耸肩,转身忙去了。

花蓓和钟荩说过,女子泡吧,酒吧平添一份温馨,都市多了一道风景线,酒吧光线幽暗,带有玫瑰色彩,似乎来到了另一个新天地。但是在酒吧里女子要会保护自己。尽可能点有盖密封的饮料。

她在整理档案时,也看到过女子在酒吧被人下药受到侵犯的案例。

这里,她是来过一次的,但她没有一点印象。问起常昊或凌瀚,他们都不肯多提。

钟荩玩着杯子边上的柠檬片,浏览着酒架上的酒瓶。那些叫得上名字、叫不上名字的酒,像工艺品似的陈列在柜子里,在暗光下,散发出诡秘的色泽,诱人心动。

风铃声次第响起,音乐换成了阴柔而又暧昧的男声吟唱,酒吧里的客人渐渐多了起来。

钟荩把水杯从吧台移到角落的一张桌子。

邻桌来了一对男女,女子穿亮闪闪的透视上衣,下面是短裙。他们点了两杯酒,一杯是红色的,杯沿上有粒樱桃,另一杯是绿色的,里面有粒橄榄果。酒喝到一半,两人旁若无人的吻上了,男子的手从女孩大腿向里伸去。钟荩忙屏住呼吸,她甚至能听到女子口中逸出的咝咝嘤咛。

慢慢的,酒吧里人挤得像冬夜的浴池。中间的舞池男男女女三三两两地贴面摇摆,说着别人听不到的情话。音乐换了一首又一首,真正一个醉生梦死的好场所。

手机上显示的时间已是十点十分,钟荩来了三小时,不仅饿,还渴,呼吸艰难。

又呆了几分钟,钟荩觉得她被人放鸽子,说得难听点,她被耍了。

她站起身来。

背后,有人轻轻拍她的肩,她回头,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的汤辰飞有些受伤地嘀咕:“没有耐心的丫头,多等我一会都不肯。”

“我不是还在这么?”钟荩按捺下心头的恼火。

“那是我来得及时。”汤辰飞竖起手指,酒保跑了过来。

“来杯冰啤!”汤辰飞朝钟荩看看,“你不能沾酒,喝点果汁,现榨的。”他补充说明。

钟荩看着酒保从柜子下面拿了两只橙,切成片,扔进榨汁机,直到一杯新鲜的橙汁摆在她的面前。

整个过程,她没有眨一下眼睛。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她把杯子端起来,碰碰汤辰飞的,叹道:“想听汤主任的故事,可真不容易。”

“我辞职了,不是什么主任。”

“为什么辞职?”钟荩佯装大吃一惊。

汤辰飞慢悠悠地喝了口啤酒,“钟检准备调查我了,录音笔开了,微型摄像机带了?”

“我现在是钟资料员,不是什么钟检。”钟荩拿着手机对他晃了晃,“唯一有录音功能的就它,我把它关了。我就纯属好奇!”

她当真把手机给关了。

汤辰飞一脸悲痛,“我俩同是天涯沦落人。来,干一杯!”

两人碰了杯。

“故事可以开始了吗?”钟荩托着下巴,做出洗耳恭听的样子。

“我还真看不出你是个急性子。”汤辰飞语气一味的玩世不恭,“从哪说起呢,哦,你知道我什么时候对你钟情的?”

钟荩摸摸脸:“丽莎饼屋。”

汤辰飞摇头,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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