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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
宫琳琅摆摆手,他是啥问题他明白的很,上次无绝抱他一下,回去吐了十几天,他受伤的是心灵啊心灵!从来自认风流倜傥的他竟然被人嫌弃了!忽然想起什么,他又问道:“外面那个是谁?生面孔,没见过。”
宫无绝的耳朵尖儿悄悄竖了起来。
“乔家不是都让老子给杀干净了么。太医院一下子少了一半儿的人,补进来的学徒。”乔青一歪头,便看见了宫无绝有点好奇的表情,瞬间明白了过来。这宫琳琅估计是帮他问的啊,啧啧啧,不只不吃醋还帮心上人询问心上人,这大度,这贤惠,别当皇帝当王妃算了。直到解释清楚了,宫无绝铁青的脸色恢复了点儿,乔青更加确定了心里的想法,立马把田宣给卖了:“那人姓田名宣,剑峰底下清平县人士,上有老母,父亲已过世,原本是县里的教书先生,也偶尔给人问问诊……”
声音越来越弱,说到这里,咕咚一声全咽了下去。
原因无他,宫无绝那刚好了点儿的脸色,在她这一通介绍之下一层一层的黑了下去。她每说一句,他就黑上一分:“咳咳,咋了?”
砰——
手中的茶盏瞬间给他捏爆了。
乔青一哆嗦,看他堪比锅灰的脸抬起来,一笑:“知道的挺清楚。”
黑漆漆的俊脸上,只有这一笑露出来的森森白齿,怎么看怎么渗人。乔青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但是也明白自己惹着他了。而重点就是,她根本莫名其妙一头问号。看着这男人射过来落在她手上的目光,乔青瞬间把手背身后去,有种晚上一秒钟就会被他剁了的错觉。拽了他心上人袖子一下,这人还记一辈子了。
“那个,田宣还在外面,等了不少的时候了。事情清楚了我就不多呆了,回头给你俩一人开个方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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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青拔腿儿就跑,再在这诡异的男人眼前儿呆下去,早晚给逼疯。
随着她冲了出去,身后御书房的大门轰然暴裂。
随着大门爆裂,宫琳琅带着颤音的嚎叫直冲天际:“宫无绝!这门很贵啊——”
乔青拍拍胸口,耳边宫琳琅的嚎叫还没消散,回头看看这粉末飞扬的御书房大门,决定以后离着这两人有多远算多远。现在还是想想这接下来恐怕源源不断的刺杀之流才是关键。
田宣走上来:“大人?”
乔青一摆手:“你自己回去啊,老子是不敢带着你了!”
说完,一溜烟儿跑没了。
两人一起从太医院出来,回去却是一前一后。
这等不同寻常的情形立即引起了太医院中贵族子弟的注意。一开始看院首的态度,倒像是对那田宣感觉不错,可自从那日分别回了太医院之后,院首明显避这田宣如蛇蝎,一副跟他多近个几分就会惹上麻烦的感觉。再听说那天田宣连御书房的门都没进,院首出来时皇上还报废了一扇门,众人立即将这归咎为了乡下来的土包子不懂规矩惹恼了皇上和院首。
于是,本就看田宣不顺眼的贵族子弟们,再也没了掣肘。
而田宣,也在太医院中如履薄冰。
这些乔青并不知道。
或者说,她根本就不会放在心上。
她从来是个冷心冷肺的人,若是想进入她的心,没有个时间的累积风霜的共历根本不可能。而田宣,也不过是点头之交的过客罢了。至于宫无绝……在太医院中打苍蝇的乔青摇摇头,这人很复杂,她对这人的感觉也复杂,有感激,有赞赏,有较劲,也有不顺眼——若说朋友,貌似没达到,可说无关紧要,也不尽然。
想不明白,乔青则不想,啪——一柄飞刀正正射入墙上,五只不长眼的苍蝇被飞刀贯体,开膛破肚的连成一串儿。
四面八方隐藏着的暗卫齐刷刷一抖,只想仰天一阵嚎:“王爷啊,你真的觉得这样的人,需要咱们保护么?”
这太伤自尊了!
他们跟着这乔公子半个月了,半个月的太平日子没动过手,早已经浑身痒痒到不行。前天总算是看见了一伙不知死活来刺杀的。一众暗卫枯萎的小心肝儿瞬间活了,甩着手踢着正步大吼一声就往前冲,谁知道这乔公子明显比他们还手痒,捏着把飞刀就冲上去了。三下五除二,全部挺尸。徒留下他们暗卫呼天抢地:“乔公子,给咱们留一个啊!”
再说昨天早晨,哦不,是中午,乔公子素来不点卯的。一觉睡到日上三竿,终于到了中午来皇宫的路上,又是一群不怕死的亡命之徒。这次明显她还没睡醒,揉着惺忪睡眼一副状态外的样子。暗卫们惊喜了,提着大刀就飞了出来,刚一落地,只见迷迷糊糊的乔公子袖子一挥,又是一地脸色乌青口吐白沫的尸体。
最后是昨天晚上,乔公子在房内呼呼大睡,正好有两个宵小前来行刺。睡觉中的乔公子从来是不许人打扰的,她蒙起被子大喝一声:“你们还不动手!”众暗卫再一次惊喜了,总算有咱们发挥余热的机会了。谁知道还没来得及动手,半空中破窗而出两个女子,一人逮着一个吭哧吭哧就是一顿胖揍,一边还有一只胖乎乎的肥猫喵喵呐喊。
众人欲哭无泪,就这样的人,不去欺负旁人就算了,怎么可能吃了亏!
“陆羽啊,王爷到底在想什么?”某棵树上,一暗卫百思不得其解。
陆羽百无聊赖的打着蚊子,看一眼办公间内一刀一串儿苍蝇的乔青,无精打采道:“爷在想什么我是不知道,不过我怀疑乔公子有问题。”
“什么问题?”一众脑袋凑了上来。
陆羽小小声,再瞄一眼太医院里正被那群贵族子弟们奚落的田宣:“爷前天跟我说,一旦乔青和田宣有所接触,定要立即向他汇报!这还不叫有问题么,难不成是……”回忆起自家主子昨天的神色,那叫一个茫然。直到自己说出了这番话,好像都是一脸的莫名其妙和惊悚。陆羽捏着下巴:“难不成名为保护实则监视?她是敌国的奸细?”
“切——”
众人齐齐呸他:“你忘了爷上次怎么吩咐的了,必须一刻不离确保她安全无恙,但是如厕和洗澡的时间都滚的远远的。”
这下,连陆羽也不懂了。
“诶,乔公子出来了!”
乔青打够了苍蝇,出门放放风,听见的便是那群贵族子弟的一声大喝:“田宣,你真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
喝叫的人一把将他案上的文书全扫到地上,一群人冷笑着围着田宣,一边的老太医们抬头扫了一眼,倒是也不出言。就在这些不怀好意的目光下,田宣站起来,不卑不亢:“在下只是做好自己的本分,属于我的事儿,定会做到最好,不属于的罪责,谁也别想让在下来背。”
这一气势,让人不由得一惊。随即便是恼羞成怒:“本公子肯放你一马是瞧得起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田宣冷冷笑着:“莫要说的这么好听,你们这几日来所做的在下不是傻子分的清楚。在下希望息事宁人可也不是任人欺凌之辈!那玉诀,在下说了没看见,就是没看见!”
“本公子的玉诀乃是当年先祖赏赐给家父的御赐之物,御赐之物也敢动歹心思,田宣,你这是在找死!若你交出玉诀,自动请离太医院,本公子便放你一马,否则……没有院首大人维护你,我看你当如何!”
“在下说过没拿,就是没拿。”
“好!”那公子哥鼻孔朝天,眼中划过抹得意之色:“本公子已报了内务府,自有大内侍卫来解决此事。”
话音方落,外面一阵凌乱的脚步声趋近。顾公公带着大内侍卫齐齐赶了来,一瞬这太医院便站的满当当的。本来太医院中偷盗的小事儿本不归他管,可上报的人明明白白的说着是御赐之物……顾公公一进门,便扯着尖细的嗓子喝了一声:“是谁偷盗了御赐之物,先祖之赐也敢觊觎,简直是对先皇的大不敬!”
众人赶忙给顾公公见礼。
顾公公昂着头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众人冷笑着退了开,先前那公子哥一指:“公公,是他!他偷了……”
那人没说完,便见本来还一副高高在上的顾公公,瞬间弓起了身子一路小跑朝着他后方冲了上去,什么气焰什么高人一等全都喂了狗。顾公公跑上前,老脸堆满了笑:“乔大人,几日不见,大人可好?”
乔青正瞧着热闹:“顾公公别来无恙。”
“不敢不敢,大人啊,您这些日子送去的药皇上吃了可好多了,晚上睡觉也安眠了不少。大人真真是当之无愧的医之魁首!”其实皇上一听说是乔大人开的方子,根本连碰都没敢碰。连称那小子怎么可能这么好心,喝下去万一毁了容,万千少女还不得哭碎了心。不过事虽如此,这个乔大人他也不敢得罪,一切往好了说肯定没错。
乔青也随口应着:“嗯,为皇上分忧是臣之大事。发生了什么事儿?”
这一问,顾公公还没答,先前那公子哥已经冲了上来:“回大人,小人今日带了一块家父相赠的玉诀,乃是当年先皇的御赐之物。谁知玉诀放在桌上,小人不过出去了一趟,回来便不见了!当时除了其他的大人之外,咱们学徒等人便只有田宣在此,不是他偷了还有谁?小人要田宣交出偷盗玉诀,他却口口声声措辞狡辩,小人这便将此事报于了内务府,请顾公公来解决。”
乔青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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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目光,像是把一切都看透一般,让他仿佛无所遁形:“是,大人,小人绝无虚言。”
乔青却是清凉凉的一笑,在这夏末的燥热中,这一笑让人从心底凉了下来:“先皇御赐之物,你便这么随手放到桌上了?”
这人一惊,见顾公公转头望着他,脸上一瞬就渗出了汗。
他攥着双拳开始发抖,这副样子谁还看不明白,顾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