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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听见了死亡的丧钟……
也听见沈天衣一字一字极为缓慢地说在他耳边,让他如堕冰窖:“这是最后一次,不要再挑战我的底线!出去。”
他凌空飞起,重重摔向了房外的墙面。砰的一声,五脏六腑都像是移了位。华留香一时爬不起来,包扎好的伤口又开始不要钱的往外喷血了。他爬了几次,终于趔趔趄趄地爬了起来,大喘着气靠在墙壁上。自始至终,沈天衣就坐在房内看着他,犹如看一只不自量力的蝼蚁。
华留香捂着胸口,止不住的血从指缝中落下来,很快衣衫都被染红。
“你杀了我我还是要说——天衣,不管你有没有被封印,我的命是你救下的。这辈子,你当我是朋友,我就是沈天衣的朋友;你当我是属下,我就只是三圣门少主的属下。”他说完这句,一掌狠狠拍在自己的伤口上!
一声吃痛的闷哼之后:“主子,属下知罪!”
直到华留香奄奄一息地离开了。
沈天衣都没有再看他一眼,冷漠的气息萦绕在房间内,萦绕在他的周身。似乎连他手中的茶水,都渐渐冰冻了下来。片刻后,沈天衣走到床边,合衣躺了下去。
月光从窗格中照射进来,拂过窗纱,拂过床榻,拂过那闭目沉睡的冰冷之人,拂过桌面上一只变了形的茶盏……
同样的月光,不同于那房中的森冷,照射在柳宗内的一湾湖泊上,泛着柔和的明光。
乔青捏着一根柳条,百无聊赖地撩着水,每撩一下,就有一只被惊起的青蛙呱呱叫着跳上岸边,一蹦一蹦地逃走了。看着那成群结队蹦远了青蛙,乔青低低笑了起来。
凤无绝一推她脑门:“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
“弱智儿童欢乐多?”
“唔。”
乔青眨眨眼,哈哈笑着一勾凤无绝下巴,流氓大老爷调戏良家小媳妇一样:“呦,嫌弃老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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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媳妇一巴掌拍开她的手,撇嘴:“就你这样的,谁娶谁嫌弃。”
“哼哼,”大老爷哼哼狞笑着,狼爪又伸出去:“小娘子,你生是老子的人,死也是老子的鬼,身子都给了爷,还敢有想法?”
这无比和谐的调情小戏码,乔青演的很上瘾,凤无绝看的很欢乐。可惜远处响起一阵脚步声,几个柳宗弟子结伴走到这里。忽然他们一顿,看清了这边的画面,尤其是看见凤无绝,纷纷又掉头走远了……
乔青叹口气,靠上他肩头:“你看,谁才是弱智儿童?”
“我。”太子爷认错态度良好。
“你也知道啊,你说你今天干嘛那么傻,这事儿一个下午都传遍了。各种添油加醋的版本,那叫个精彩绝伦,你听不听,我立刻就能给你复述出三五十个。哎,柳宗的正憋屈呢,看见你恨不得咬死。”
凤无绝自然知道,不用乔青复述,他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柳宗拼死拼活重伤了那么多人,甚至牢内看守的弟子死了几个,那罪魁祸首却被他一句话放走了,不痛不痒。这事儿换了谁,恐怕都不会不存下埋怨。凤无绝摸摸乔青的头:“无所谓,什么样的话没听过。”
乔青不由想起他小时候带着罗刹面具,天下人皆传他生而不详,克母,貌丑。顿时心疼的不行:“算了,以后跟着爷混,爷罩着你。”
凤无绝笑:“都生是爷的人,死是爷的鬼了,不跟爷混还能去哪。”
她也跟着笑,两人一时都不说话,听着耳边青蛙呱呱,看着这一湾湖泊上泠泠的光,气氛静谧又美好。过了好一会儿,乔青在他肩头上蹭蹭,撒娇一样的。她什么都没说,凤无绝却感觉到了无数的情绪,心疼,感激,爱。
——是啊,他都看出来了,乔青又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今天这样的情况,不管是谁都知道,神不知鬼不觉解决到沈天衣,或者监禁起来留到以后作为一个筹码,都明智过放他走!凤无绝自然更清楚,他甚至一瞬间有过幽禁沈天衣的念头。和醋意无关,只不过作为可能迟早会对上的三圣门少主,沈天衣的作用,极大。
可到底,这念头只升起了一瞬,便被他抹杀了。
后来呢,放沈天衣走,也不是为了表现大度,而是看到了那人眼中的算计!是的,算计,他赶在沈天衣以从前的恩情相要挟之前,主动说出了那句话。在看到那抹算计的一瞬间,就连他都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更何况乔青呢?
朋友,知己,恩情,义气,患难与共,生死相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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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这一切都变成了四年后的一场保全自己的算计,凤无绝想,乔青必定会答应,然后放他走,更有可能一命换了一命从此和他两不相欠。再见时,他们是敌人是对手是陌路,再也不是让他凤无绝感觉到威胁和醋意的蓝颜知己!
这样多好?
可若是成了真的,这恐怕会是她心里永远的一块儿缺失……
既然已经说开了,他扭过头,见乔青只有少许的不快,不由笑道:“其实你是信他的吧。”
“原本是……”乔青实话实说,和这个男人,她没有任何不能说的。她问心无愧,也知道他会无条件相信自己,想到这,她歪头看他,笑了。
凤无绝一挑眉——笑什么?
乔青吧唧亲他一口,神秘地摇摇头。没说出口的话是,碰见你真好啊……
未免某人得瑟,乔青把这庆幸感和小幸福给吞回肚子里。她接着道:“原本我是信的,即便在他想说出那句话的时候,我观察到他的神色,有点古怪。可是……”
“因为老祖的话?”凤无绝接上。
沈天衣等人相继离开之后,老祖和忘尘留了下来,说的是关于他们赶往地牢的路上,非杏对他说出的消息。老祖对忘尘没的说,那种师徒间的爱护之情,甚至比某些亲情更可贵。非杏也就没瞒着他,小倌儿馆里抓回来的那些,正巧在那个时候招供的。
他们只是些小人物,知道的也只有皮毛。不过只这皮毛,已经够说明问题了:“真没想到,当年忘尘的事,也和三圣门有关。”
乔青苦笑着点点头,说不难过是假的,毕竟沈天衣,她真正当做朋友!那些小倌儿知道的,无外乎他们隶属于某一个组织,目的是敛财和收集消息。当年的忘尘实在太过漂亮,即便过去了多少年,依旧有人还记得。他,便是当初的负责人小头目给送进来的。
也就是说,这个组织,就是让忘尘失忆废玄气的罪魁祸首。
而当初的小头目也早就被调走了,新调来的负责人,便是于三年前上岗。
非常巧,华留香。
乔青站起身,随手捡了一颗石子丢出去。在湖面上连连跳了几跳,激起一圈圈细小的涟漪:“有了今天这个事儿,我实在不敢说,当年的事沈天衣不知道,或者没参与。”
凤无绝跟着站起来,搭着她肩头:“当年他还小。”
乔青没说话。
凤无绝接着道:“那传承之地,你还是会去。”
所以说,他永远是最了解她的人。乔青嘴角一勾,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的未知了,眼见也未必是实,耳听也未必为真,若是从前那一切,只因为今天这一件事和一个不确定的猜测就全部抹杀了,那这友情也太过脆弱。很多事,她是属于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人,哪怕是真的被伤了,她乔青要的是干脆利索快刀斩乱麻!
可在这之前,在沈天衣还没做出任何伤害她或者她身边人的事之前,在这一切都没有得到证实之前,她选择相信朋友!
在猜疑中摇摆,那是对感情的亵渎!
想通了这一些,乔青长啸一声,空寂的湖面回荡着她豁然开朗的回音。凤无绝站在一边笑看着她,知道这一整天,她其实是心里有些沉的,只不过没必要表现出来。而现在,才是真真正正地想开了:“什么时候去?”
“你说呢?”
“不容易啊,这是知道征求意见了?”
“大爷这不是怕把你自己留下,面对那些人的冷脸么。有爷在,还能罩着你。”
凤无绝咂了咂嘴,瞧瞧,瞧瞧,咱家媳妇这觉悟,是一般人能比的么?换了谁家的不是小鸟依人藏男人后头去,他家的独一份儿!他一把搂住乔青的小细腰,捏了两下:“大爷,奴家都为你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了。”
乔青吓得一哆嗦:“所以咧?”
太子爷一脸严肃:“肉偿吧?”
乔青望了会儿天,嗯,这家伙从什么时候开始,练就了这么牛逼的一个本事——可以无时无刻不极其自然的把任何一件严肃的事情转到那事儿上,转的太他妈自然了!乔青翻白眼:“说正经的呢!”
凤无绝无辜,他求欢求的多正经啊……
乔青瞪眼,瞪了半天,无语拱手:“佩服佩服。”
凤无绝谦虚:“哪里哪里。”
“嗯,就这里吧。”完全不给某个男人反应的时间,乔青嗷一声扑了上去。漆黑的眸子刷刷放着光,闪烁着如狼似虎的小兽性!凤无绝完全被她给弄懵了,睁着眼睛虎了吧唧的任她扑倒,上下其手,为所欲为!
直到他衣服都快被扒了。
凤无绝顿时瞪起了眼,一把抓住她的手:“这里?”
乔青眯着眼睛,趴在他身上,被中途叫停极其不爽。闻言,她环视一周,爷们得理所当然:“幕天,席地,良辰,美景,打野战——有意见?”
没意见!
太没意见了!
再说了,看她媳妇那满眼危险的光,一脸的欲求不满,凤无绝以人格发誓,但凡他要是敢有一点儿意见,乔青都能霸王硬上弓把他给办了!关键是霸王硬上弓听起来很不错,可他是“弓”这个事儿就不大美妙了。于是太子爷万分识相又顺水推舟地一把摁倒了“霸王”:“好主意!”
乔青被满地小石头硌的腰疼:“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