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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儿子才成了这幅不孝不悌,鬼迷心窍的模样!她是不把展家弄得乌烟瘴气,家破人亡不罢手吗?!不,她不允许,自己儿子的前程全毁在这对狐狸精姐妹手上!纪天虹竟然也怀了云飞的孩子,为了这些狐狸精,云飞竟然辱骂了他,自己养大三十年的儿子竟然对自己满是恨意,恨不得自己去死似的!就为了这些狐媚子!她的双眼满是悲凉,满口血腥,一口气没上来,在满是红色的世界中颓然地闭上了眼。在那之前,她似乎看到了儿子惊慌绝望的眼神,罢了,罢了,儿大不由娘,自己却再也不能照顾他了,她这次可是真的要去了,好不甘心啊!……
她本来以为自己死定了,却没想到自己还真是命硬,被气得吐血了还能活过来。迷迷糊糊中,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徘徊,“云飞”“雨凤”,还算云飞有良心,还知道侍奉她,罢了,她心里却再也没有指责批评他们的力气了,她的病她知道,是受不了刺激的,这一次能活过来,已经是老天开恩了。算了,以后她还是常伴佛堂,修身养性,尽量安安静静地活到下一次病发吧。云飞,她实在是管不了那么多了……是非好坏,冷暖自知,但愿他以后会幡然醒悟,会觉得为了一个狐媚子忤逆不孝,耽误自己的前程后悔吧……
她身体还有些虚弱,刚想迷迷糊糊睡过去,耳边却传来低泣的声音“如儿,我可怜的如儿,不要怪你爹,他是不得已的……你为什么不是个男孩呢 !……”如儿?!什么如儿?!这个声音分明是那个狐媚子的,她这才发现,她是被人抱在怀里的,短短的有些淤痕的手,分明是小孩子的手,她竟然便成了她宝贝儿子云飞的女儿!仿佛晴天霹雳,眼前一片发黑,她又昏了过去。
她的儿子云飞并没有在家,不在也好,她还没有做好当她孙女的准备,她有些哭笑不得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萧雨凤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做绣工,还分神察看床上女儿的状况。
她这一世叫做“碧如”,取自“芷水碧如天”,因为云飞和萧雨凤是在溪口河畔相识的。云飞倒是个痴情的,只可惜痴情的对象是个出身寒门的戏子!就算萧雨凤是她这一世的母亲,她还是不会承认她,有一个做过戏子的娘,对她来说,实在是一种耻辱。
她,对了,该叫碧如了。碧如观察着四周的环境,猜测着展云飞的去向。这是一间和展府完全不同装饰风格的房子,有些偏洋风,只有房内某些地方还有些中式的风格,精致的装饰染上了不知名的东西,已经有些看不出原来的的影子,还有可疑的扒撬过的痕迹。宽敞的房内,却只有一套有些损毁的木制家具,其中有把椅子还是缺了腿的,床边有一面墙全是窗户,装饰着对她来说有些稀罕的洋人的一大块玻璃,透过玻璃,可以看到院子里的景象,也是一片灰败苍凉的景象。怎么回事,云飞不是已经接过展家的产业了吗,怎么会住在这样的地方,一看就过得一点都不好!
她正在想着,房外传来了叫嚷的声音,“雨凤,雨凤,你在哪?萧雨凤,快给我出来!……”是云飞的声音,碧如一阵激动,赶忙起身想去看她的宝贝儿子。萧雨凤却一脸惊慌的抱起她,把她塞到床底,嘱咐她不要出去。
碧如对萧雨凤的作为很生气,只可惜人小体弱,没有反抗能力地被塞到了床底。透过床单的缝隙,碧如看着萧雨凤一脸慷慨就义的模样出了门,正感到奇怪时,门外传来了声音很大的拖沓声,像是人走路的声音,却有些步调沉重,还夹杂着一些噪音。
“雨凤,雨凤,快给我些钱!”来人抓住了萧雨凤,接着一顿摇晃,声音急切暴躁。
是云飞,是她的宝贝儿子云飞!碧如一阵激动,红了眼眶,几乎要叫出声来。可是,随着展云飞的接近,碧如却是满满的不敢置信。那个狼狈颓废的落魄身影,还拖着一条残腿的是她的云飞?!不,这不是真的!她的云飞明明一直是优雅的,高贵的,神采飞扬的翩翩贵公子,而不是这个粗布麻衣一脸菜色胡子拉茬,还歇斯底里的如同疯子一般的陌生残废?!碧如贴在门缝,脸色有些震惊,近看似乎还能看到这个自称云飞的人抓着萧雨凤的手,成一种奇异的扭曲的姿势,这根本不是云飞!他才不是自己的宝贝儿子云飞
68碧如
“云飞,你去哪了?!要钱干什么?……”萧雨凤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闻着展云飞身上的酒臭味,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的厌恶“云飞,家里已经没钱了……”
展云飞的脸上闪过一丝心虚,转眼却又强硬起来,推开萧雨凤拖着残腿就往碧如在的房间跑来,碧如连忙离开门边。“没钱,你别想骗我!昨天你不是刚交了一批绣品!你把钱藏到哪去了?!快拿出来!”
碧如呆滞的看着自己前世的儿子,今世的父亲一把推开房间的门,急切地在房间里搜寻,翻箱倒柜,又去掀床垫,萧雨凤一直和他拉扯,嘴里还在哭诉,两人都没有发现门边的碧如。
房间就这么大,展云飞一会就在床垫下搜出了一个包好的手绢,打开一看,是一些钱,不过两个银元和十几枚铜钱。展云飞有些嫌弃的撇撇嘴,不过还是揣进了怀里,狼狈的脸上多了一抹喜色,连忙往外走。
“云飞,你不能拿走这些钱。家里还要吃饭的,如儿病了也要钱。求求你,不要拿走这些钱……”萧雨凤赶忙抱住展云飞另一条完好的腿,哭得梨花带雨,言情恳切“云飞,不要拿走!”
展云飞热切的双眼里此刻却没有对萧雨凤的浓情蜜恋,只觉萧雨凤抱着他的腿哭泣的样子,有点碍眼,他还有急事呢!展云飞嫌恶地睇了一眼萧雨凤,提起手里的侧拐很踹了萧雨凤一下,看也没有看跌倒在地上的萧雨凤一眼,转身喜滋滋地往外走。
展云飞往外走时,看到了站在门边的碧如,脸色苍白瘦弱的不像三岁的孩子,脸上划过一丝不忍,却又被碧如直愣愣的双眼看的心疼冒火“滚开,赔钱货,和你娘一样,丧门星!……”
碧如被他推了个趔趄,呆滞地看着展云飞拖着残腿往楼下走,嘴里还不住的抱怨,骂骂咧咧的,双眼空洞苍茫,好像从来没有认识过这个人,这个自己养了三十年,现在该叫父亲的人……
晚上直到吃晚饭,展云飞也没有回来,萧雨凤好像早就知道是这样,只照顾碧如用饭,袖口露出的瘦弱的手腕还有点点瘀伤。晚饭是简单的玉米面馍馍,一人一碗菜,只飘着几片菜叶,一点油花都不见。粗糙的吃食,是碧如以前连看都不看的,喂狗还有几片肉呢,但她还沉浸在下午让她震惊的一幕中,魂不守舍的吃下了萧雨凤喂下的东西。萧雨凤看着乖乖巧巧却瘦弱无比的女儿,双眼划过一丝苦涩忧伤。。
吃完了饭,萧雨凤照例在窗前绣东西,幸亏是满月,月光明亮,衬着玻璃窗,倒是比油灯还明亮些。萧雨凤是舍不得浪费灯油的,衬着月朗星稀连夜赶着几份绣活好多赚点钱。碧如大病初愈,还昏昏沉沉的,依稀记得晚上展云飞回来过,又和萧雨凤吵了一番,后来又走了。
第二天一早,碧如起来后,展云飞果然不在家里了。萧雨凤正在外面打扫时,一个碧如万分熟悉的人来了这里。竟然是萧雨凤的两个妹妹和一个陌生妇人。碧如这才想起,这个家里只有他们一家三口生活过的痕迹,展云飞的姨娘纪天虹和萧雨娟姐弟都不在。看她们珠玉锦衣,掩饰不住的高高在上的怜悯神色,碧如猜测他们应该过得很好。
萧家姐弟是跟着萧雨娟住的,这次带了大量东西来看自己的大姐。衬着萧雨凤招呼一起来的那个婆子,碧如同萧家姐妹搭上了线。毕竟还是孩子,也存着炫耀的心思,碧如从他们身上获得了自己想要的信息。
原来在她死后,纪总管趁着展云飞没有心思管展家的生意,新生歹思,欺上瞒下,卷了展家大部分钱财后潜逃了。展云飞并没有做生意的经验,后来为了展家的前程,把萧雨娟送给了别人做妾。可是,也只是杯水车薪,展云飞还是把展家败光了。幸好,展祖望还给他留下了一些田地和一所房子,总能保证他衣食无忧。展云飞素来清高,自是不想做农夫,摆了个摊子在外面卖字画。谁知某天跟人起了冲突,被人狠狠打了一顿。家里的顶梁柱倒了,展云飞一家的日子越发艰难起来。
自从展云飞被人打断了腿,双手也废了,多年来所有的自尊,骄傲,一夕之间没了,他的世界全没了,那人前人后的昂首阔步以后再也不可能了,趾高气扬的换了别人,自己只能灰溜溜,低着头,弓着身,卑微的行走,成为别人耻笑的对象,这种巨大的落差,让素来觉得自己清贵高人一等的展云飞如何接受得了,又怎样去接受,哪怕一夕之间他从展家大少爷便成了贫寒白丁,他都没有这么绝望过。萧雨凤虽然爱他,却不能理解他的苦闷。他也不愿意以这样的样子呆在萧雨凤面前,来接受她的怜悯,同情,那样只会让他觉得自己更低人一等了。等到身体好的差不多了,他只能跑去外面,醉生梦死,用酒精来麻痹着自己,他只能疯狂嘶吼着,既发泄着别人对自己带来的打击,又试图让这种发泄冲去心中的不安,对未来的不安……是以,展云飞白天一般是不在家的,只会喝的醉醺醺的,等到很晚才回家,倒头就睡,明早起来,又是新一番的恶性循环。家里只有萧雨凤一人靠刺绣撑着,现在又多了一个女儿,更是供不上家里的用度了。
中午的时候,展云飞回来了,脸上却带着一股奇异的心虚的神色,身后还跟着几个凶神恶煞,体型壮大的人。展云飞一脸惊慌的拉扯着萧雨凤“雨凤,家里还有钱没有?!快拿出来!”
萧雨凤看了几眼那几个一脸凶样的人,心里浮起一丝不好的预感“云飞,你要钱干什么?!家里的钱,你不是都拿走了?!你是不是又欠酒钱了?!”。
来人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