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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身上几乎都染成了红色,人也叠成一堆,林静叶紧闭着双眼,一手抓着男人的手臂,左腿还压在男人的右腿上,而那男人双眼圆睁,眼睛死死盯着头顶某处,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
唐月轻咳了几声,慢慢抬起头来,看了眼那个男人,再看看男人腹部被自己捅的几乎是马蜂窝一般的一片血糊,心里不禁暗叫侥幸,看了看手上的匕首,后怕的瘫在了地上,这男人穿得金属护甲,要不是手上匕首锋利,怎么可能这样得手,看看手上的匕首将那金属护甲都刺了个透却是连刃都没伤分毫,心里第一次感谢文采总算做了件好事。
又喘了几口气,才奋力爬起来,发现还有一只手牢牢的抓着他的衣服,唐月看了一眼骂了一句什么,这男人临死前硬是在自己胸前抓出了几个血洞,拼命掰开那男人的手指,唐月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
爬到林静叶身边,只见林静叶几乎已经成了一个血人,也不知是谁的血,林静叶白色的袍子上已经完全被染透了。
唐月心中一紧,连忙把林静叶从那男人拉起来,“林静叶,林静叶……”连着喊了好几声,林静叶才勉强睁开了眼睛,见到唐月焦急的目光,惨然一笑,“我们……我们命真大,还……还没死吗……”
唐月看他浑身鲜血,特别是胸口的伤势最为严重,心里不禁涌起一股惧意,最近遭受的事情不少,让他无可奈何的事情也不少。
沈惜颜昏迷不醒,他无计可施。
卢洛羽重创垂危,他心急如焚。
如今,林静叶又为了保护自己受了这么重的伤,一种茫然无措的感觉让他心头一阵阵酸涩,只觉得自己的力量是如此微弱,根本什么也做不了。
将林静叶抱在怀里,唐月抻手抓着大刀想拨出来,可是刚才用力太猛,他浑身都脱了力,哪还有丝毫力气。
“你……你忍着点,我帮你拨出来。”
听出唐月语气中的异样,林静叶半阖着眼睛看着唐月,“怎么,你……怕我死了吗……”
“好人不长命,祸害遗……遗……”唐月想说什么,可是喉头却紧得说不出话来,只是手忙脚乱的在自己腰间摸索。
林静叶轻咳了一下,一股血沫子从他嘴角流出来。唐月一见顿时慌了神,他身上没有任何药品,唯一的两瓶也不过是他刚才配好的寻常金疮药,像林静叶这样的伤完全不起作用,心里一急,紧紧握住林静叶的肩膀就喊起来,“林静叶,你给我活着,你给我活着听到没有。”
林静叶有些讶异唐月这激动的情绪,不由的就看着他有些发愣。
“林静叶……”唐月紧紧咬住牙,仿佛这样才能忍住心底的无助,将金针扎到林静叶身上,先制住他身上的|穴道,想要帮他先把那柄刀拨出来。
“我……不会死的。”轻轻的说了一声,林静叶默默看着唐月。
唐月心里一酸,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只是把他放平,深吸了一口气,用力将那刀刃拨了出来,林静叶痛呼了一声就此昏死过去。
唐月一愣,忙丢了刀抱起林静叶身体,“林静叶,林静叶……”
林静叶紧闭着双眼,脸上一片死白,身上脸上尽是鲜血,气息奄奄,让人看得心惊不已。
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向这边涌来,火把照亮了一条街,可唐月听不到也看不到那些渐渐靠近的地步,眼中却只有血,不停流淌的鲜血……
赵剑宏急步走到门口,见到的就是唐月紧抱着林静叶一副焦急害怕的样子。
“林静叶……”
耻辱的选择'VIP'
赵府。
赵剑宏坐在桌旁,看着唐月为林静叶治伤。
林静叶的伤势很重,那柄大刀穿过右肩在胸口上开了个三寸长的通透口子,虽然血流不止,所幸并没有伤到肺部,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唐月费了好大的劲才让这伤口停止流血,但是伤势太重;以后势必会对他的右手造成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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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的左手,腕骨被大力捏碎,这样的伤以后就是好了,也没有办法恢复以前的状况了,还有他的腿也有轻度的扭伤拉伤,当然这个伤已经算是林静叶身上最小的伤了。
总而言之,林静叶以后的武功可是会大打折扣了,不过所幸那个人死了,他也没有什么别的利害的仇敌,应该影响不大。
昨晚是程笙的祭日,因为林静叶说要去祭拜程笙,所以他也早早前去等候,没想到林静叶却是差点死在陆战荣的手下。
陆战荣——算是林静叶和程笙的死敌了,对于他们的过往与恩怨赵剑宏并不十分了解,只是知道三年前程笙的死与陆战荣有关,没想到三年后这陆战荣又差点杀了林静叶,最后竟是死在了唐月这根本不懂武功的人手上,恐怕陆战荣死时双眼圆睁就是对这个结局的不甘吧。
仔细看看唐月,较之林静叶他的脸色也实在好不到哪儿去,林静叶的伤都是明面上的伤,或是胸口的刀口,或是左手的腕骨都被唐月精心的料理过了,至于内伤却没有多重。
可唐月状况清楚的表明了他受了不轻的内伤,只是从昨晚听到报告他带人赶到客栈,到现在为止唐月还没顾得及自己身上的伤势,从头到尾都是林静叶在转。
用清水洗干净手,唐月总算松了口气,这一吐气不由的又是连咳了几声。
“唐大夫,你还是先处理一下自己的伤吧,需不需要我帮你?”
唐月摇摇头,“不必了,我自己就是大夫。”
“可是……”
唐月轻吁了一口气,“他失血过多,一定要多吃些补血气的东西,等他醒后先把这杯碗水喂给他喝。”
赵剑宏疑惑的看着唐月,他记得这碗清水只不过被唐月放了一些糖,“这有什么用?为什么要放糖?”
“他失血过多,糖可以补充体力和补充水分。”
“静叶他没事了吧?”看林静叶脸色那么差,赵剑宏还是不太放心。
唐月疲惫的在一旁坐下,看了眼林静叶眉头却没有舒展开,“他伤势过重,又流了那么多血,说实话要不是他有武功底子恐怕昨天晚上都熬不过,现在虽然是没有性命之虞,可是不静修几月恐怕是不行的。”
赵剑宏暗中舒了口气,“谢谢唐大夫。”
“不客气……赵将军和静叶是朋友?”
赵剑宏轻轻一笑,“不错,我们认识好几年了。”
唐月点点头,看了一眼林静叶,“虽然失血过多,只要好好静养休息一段时间就没什么事了,这段时间可否请赵将军帮忙照顾他。”
赵剑宏微蹙了下眉头,“唐先生难道要离开菘南吗?以先生的伤势似乎也不易来回奔波吧。”
唐月轻叹一声,“我还有些事不得不办,也不得不离开这里,所以静叶请赵将军好好照顾,我会开些方子,你让人照着煎,再多做些补血的食物给他吃不会有问题。”
赵剑宏没有说话,反而是站起身来走到门边,“先生难道不知道菘南现在的处境,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你把静叶留在这里,不是把他置于危险之地吗?更何况我是菘南守城主将,一旦开战我恐怕没有机会再照顾他了。”
唐月轻咬了下嘴唇,“开战?汉曦最近似乎没有要向菘南开战的意思。”
赵剑宏哼笑了一声,“汉曦太子新率三十万大军,你以为他会耽搁多久,开战是迟早的事儿。”
唐月轻叹一口气,看着床上的林静叶叹了口气,是啊开战是迟早的事,林静叶留在这里太不安全了,虽然他也相信刘煜不会做那些什么屠城之类的事,可到时战事一起,人心惶惶,赵剑宏又忙着守城,林静叶留在这儿一定不会得到好的照顾,可是现在他的伤势也不易移动,又该怎么办呢?
唐月揉了揉额头,精神极为疲惫。
赵剑宏看了一眼唐月,“恕我冒昧,我很奇怪唐先生是东源人为何会千里迢迢的去汉曦?”
“恐怕汉曦的很多人也有这种疑问?”唐月轻笑了一声,倒是不怎么在意,可是赵剑宏却有了一丝好奇。
“听你这么说,怎么在汉曦也有人怀疑你?”
垂下眼来,唐月动手倒了一杯热茶,“也许吧。其实东源现在这个样子,百姓都在为寻找一块和平的地方到处奔波,唐某不过是一个普通人,也是一样的心思不想在战乱中送命,汉曦并不止我一个东源人,没必要对我这么好奇。”在那一堆药品中挑出几样来自己吞下去,一边像聊闲话一股和赵剑宏交谈着。
“和平……”赵剑宏轻喃了一声,“唐先生以为汉曦就是太平之地了?”
唐月沉默了一下,似自嘲又似无奈的勾起一丝笑意,“苛且偷生罢了,人嘛总希望明天比今天过得更好,这才能让人有勇气面对生活中的一切困难,我也只是想找一个可以让明天更好的一个地方。”
赵剑宏看着他,“如今菘南的局势是否就没有希望呢?”
唐月看他一眼,“你自己知道,要是由我说出来,我怕你会拿刀砍我。”
赵剑宏轻笑起来,“先生说话很爽快啊。”
“你希望我怎么说,顺着你的意说,还是捡让你开心的说。”
赵剑宏沉默不语,锐利的眸子看着唐月,“唐先生不觉得这样是叛国吗?”
唐月挑起眉头来,“叛国?我的国君先舍充了他的子民,还不充许他的子民找条路活吗?”
赵剑宏凝住气,唐月又轻呷了一口茶,“自古以来,天下之大有德者居之。而天下也是在一次次的分裂统一,再分裂再统一中轮回,这就是所谓的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这是历史车轮,谁也挡不了的,只是明白这个道理的人会努力维持,这也是所谓的创业难守业更难,这是考验上位者的难题。
东源国在建国初使不可能没有贤明的皇帝,否则也不会维持几代皇权,可是任何一样东西总有衰败的时候,现在也是这样,这种衰败打破三国鼎立的平衡,造就了今天的形势,当然也造就了你和你的父亲,有了在你们治下的菘南,冥冥之中似乎一切早有定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