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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条比较好玩,他说你 背後称呼老爷为老头。”许廷章笑得险些岔了气,他连忙掩著嘴咳了几下:“他幼不幼稚啊……”待到气息 稳住了,他接过陆建辉递来的纸巾,一面拐进了南山大道,车子滑到红灯下停住,一面桀骜不驯地同方宇说:“文 希是不是哪儿犯毛病了?我当著爷爷的面,我也是叫他老头 的,又不是只在背後说。”
“老爷也是这麽说的,他让文希少爷也可以叫他老头,如果他敢的话。”方宇复述道,许廷章仰望著红绿灯上 往下跳的数字,笑完了,他对方宇倒渐生了些许奇怪:“你 今天怎麽会跟我侃大山了?老头子有话要带给我?”方宇好似有点惊讶他的警觉,轻笑了声,坦承道:“嗯,老爷 告诉孙少爷,弟弟妹妹们年轻不听话,你要想成为当家人,就别忘了多看顾,你若是肯在文希少爷身上花点心思, 他不会那麽针对你……”
许廷章没忍到把话听完,他感到了被冤枉的屈辱,在方向盘上捶了一下,打断了方宇:“他这是话吗?文希惹 了那麽多事,老头不关他一年半载的也就算了,居然还能教训到我头上?我他妈一年到头给文希收拾的烂摊子还少 吗?因为他比 我小,他喊我一声哥,我就欠了他的?”他骂著,气得发喘,红灯变绿,脚下一踩油门就又开了出去。
陆建辉的眼尖瞟向了时速表,他抱住许竟的双臂紧了一些,低声提醒道:“许先生,你的车开快了。”许廷章 抿住了嘴唇,眼神凶恶地望了望身边坐著的一大一小,他现在是怒火中烧,脚下的力气却越放越小,车速随之缓慢 了,继续安稳的行驶在泊油路。他更觉得生气了,要是只有他自己,这车他就飙出去了,有他们两个在,他就是踩 死也踩不下去油门。方宇估计早预料到他会发火,他没有发怯,电话中递来他毫无抑扬顿挫的声嗓:“孙 少爷,你应该明白的,你和文希少爷不一样。在老爷的心目中,文希少爷再怎麽荒唐,他都一点不在乎,反正他只 要还活 著就行。而你,你是不能犯任何错误的,而且还要学会及早肩负整个家族,只要是许家的一份子,你都有义务。”
(64)
“是啊是啊,我有好多义务,许文希放个屁,是我的事。许文望拉个屎,也是关我的事。许静媛被她的 同居男 友家暴,他妈的还是我的事,一直以来里里外外的人、钱、关系全都是我去安排,我操,这也就都算了,可连静媛 要去堕胎还得我给她安排医院,我去封住媒体的嘴!”许廷章一时刹不住满腹的怨言了,他热得脖子出汗,腾出手 解开领带,狂按著喇叭驱赶前方的车辆,接著问出了纠结他很久的问题:“我有点闹不懂了,他们怎麽就不 找他们的爹妈?”每当出了事,一个两个找的全是他。方宇的话语夹带了淡淡的笑意,说:“因为和父母说,会被 打,会被骂。可跟孙少爷说,事情会很好的解决,你也不会骂他们,也不会打报告。这也都是老爷的意思。”
许廷章默然不语,他的容色间略透出了冷冽之气,幽深的眼眸直望著前方,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观察路况。 他从很小开始,解决自 己的问题是不够的,爷爷每次都会要求他去解决堂弟妹的事,还出了很多难题给他。他那时候还小,不愿意牺牲自 己的时间和精力,结 果犯错的人没事,他被关在书房一两个星期,每天都只有学习。他什麽都得学,堂弟妹们却只需要学会吃喝玩乐,别的什麽都不用。他曾经很怀疑,自己其实是老头子想要的复制品,一个用来挑起他责任的工具,看顾他的後代。 後来,他就这样给老头从熔炉之中锤炼出来了。
年纪渐长,他身边的事越多。老头子惯有的一句话,就是去找许廷章解决。他要是处理的好,没有夸奖,处理 得不好,他就逃不掉老头的冷嘲热讽。幸好,老头也把他的资源和他分享了,这是他对爷爷最满意的一件事。许廷 章不愿意回忆往昔了,何况陆建辉和儿子就在身旁,他沈吟了少顷,忽然说:“方宇,你小妹很喜那个小夥子,你 就这麽一个妹子,该让就让一步吧。”否则许婉妮也让他比较烦,他 最讨厌这些男痴女怨的纠缠了。方宇略略一滞,後依旧是那快要凝固住的调子,说:“我不喜欢那个人,妮妮不能 和他在一起,既然妮妮没在你那儿,那我找她去。”话一落下,他又说:“祝你晚上愉快,孙少爷。”电话便挂断 了。
许廷章微扯起了唇角,嗤笑了两声,看著也并不太在意他们。陆建辉听完了对话的全程,渐渐也就有些明白许 廷章的辛苦了,他暗地里下了决心,一定要好好照顾他,让他舒心快活些儿,绝不给他添堵。他暂时遗忘了一个事 实,那便是他已经私自做了许廷章最不喜欢的事情了。不久,许竟的漫画书看 完了,他把本子合了起来,抬起脸,说:“太爷也有让我好好学习。”也不知是向谁讲的这话。许廷章眉头微蹙, 老头子让许竟的学习,和他的截然不同,他不愿破坏孩子的想想,便不以为然地说:“那你就好好学习,将来别学 你堂叔叔,给你老子惹一堆麻烦。”
许竟一脸的正经地盯住了父亲,强调一样说:“我不会给你惹麻烦的,我从小到大都没麻烦过你,你对著我就 不要那麽心烦。”包括学校的家长会之类的,他都从不去麻烦许廷章,就是不想许廷章对他会烦。陆建辉的心都揪 住了,他把脸埋在许竟颈部摩擦,这孩子懂事 得他舍不得。许廷章看了他们几眼,他听不太懂,微微觉著莫名其妙,问道:“真是奇了怪了,我从没有觉得你烦 ,你怎麽会这样想?”许竟静静不语,他表现出了不符合年龄的成熟,不屑似地扭开脸去看窗外,嘀咕了一句:“ 我自己感觉的,不过你对我心烦,我可 不介意,因为我对你也烦的很。”
假若真不介意,何苦还要强调,这小鬼嘴巴倔的如同蚌壳,真想敲碎了它,把真心话给掏出来。许廷章几乎无 言以对了,他一时不知道怎麽接茬才对,只好伸手在儿子的头顶上乱揉,难得的 是,许竟也没避开。他们父子间的相处较往日平和了不少,陆建辉甚感欣慰,他把扔在旁侧的手机收了起来,回想 起方才的谈话,心深处蔓延著一丝不知名的欢喜,神色上却藏紧了不露分毫,可许廷章太了解他了,他开著车,笑 眯眯地说:“大舅子,你刚刚听见了麽?那小妮子有喜欢的人了,你的醋劲不会发作了吧?”还在陆建辉的脸颊 上掐了一下。
陆建辉赶紧避开了他过分亲昵的举动,暗示性地望向了许竟,还好许竟正忙著收拾腿上的漫画书,无心理会他 们。他暗暗松了口气,想了想:“她哥哥不许吗?”许廷章收回了手,陆建辉不给他玩,他便百无聊赖地看著街景 ,说:“嗯哼,方宇特恨他妹妹喜欢的那个人,几乎是恨死了他们一家子。”
“哦……”陆建辉似懂非懂,听来就是大有渊源的事,然而他不是特别感兴趣,便也没再追问下去了。他抱稳 了怀里的小男孩,安静地待在了许廷章身边,车内缓缓响起了柔和的歌曲。在那歌声的相随之下,他们在璀璨的夜 空下越过了城市里的喧嚣繁闹,陆建辉偷眼去看许廷章无可挑剔的侧脸,专注於驾驶的他,脸上的 表情认真、随性,充满了男人优雅从容的味道。而之後,似乎有所感应,许廷章转过头来,浅浅一笑,伸出右手又 想抚摸他,陆建辉忙不迭收回了目光,把他的手打了回去,扭过身子,不搭理他,奈何两人 之间散发的暧昧气氛怎样都遏制不住。
街景在窗外一幕幕飞掠而过,初上的华灯,来来往往的路人,一张张或是欢喜,或是落寞的陌生面孔。这座庞 大的城市,道路纵横交错,益发像是无尽头的迷宫了。当远远瞧见 了家的所在时,许廷章忽然有点迷惑不定,他不禁按住了心口,放缓了车速,细细品味著内心的感触,旋即他就明 白到了,不断泛涌著的是浓浓的归属感。他身边的陆建辉,在那一个瞬间,也有了相同的感情。
(65)
三天後,陆建辉准备去餐厅做午饭,在电梯口见到了高霖,他今天戴著一副黑框眼镜,悠闲地斜倚在 墙上,显 然是在这儿等人的。“陆大哥,搞定了,这个给你。”他递过来了白色信封,陆建辉接了过手,在四周扫视了一遍 ,确认了没有别人,这才将里边的东西倒出来。落在他手心里的,是几张照片,和一沓钞票。这钱并不是从许廷章 口袋里拿出来的,给 了他奇怪的感受,淡淡的,不是很强烈。“摄影师都说拍的很好,照片交给了宣传部了。”高霖说道,和陆建辉一 起走进了电梯,输入密码选择了楼层号,电梯门合上了,“林一柯的死对头也交了照片,可是输了,这季的宣传落 在了一柯的队伍上,而且海报和画板都选了你的,就是你 手上的几张,在我们特莱斯所有的旗舰店。”
多年前的皇室血统随著肉体上的诅咒完好地保存在他的血管内,并没有被时空的转变稀释,陆建辉并不太肯定 皇室後裔的说法,那多数是先辈的胡诌,不过他捡起那几张照片细看,薄薄的纸片上的人影,浓缩了他那一刻的画 面。也许是灯光角度,也许是摄影技术,上面的他连他自己见了都陌生,却一眼就认出了是他。那时摄影师让他坐 在一张棕红色的沙发上 ,他在指示下摆出了舒适的随性的姿势,双手交叉著,眼神漫不经心地望向了镜头,唇角微扬了近似於嘲讽的浅笑 ,浑身都弥漫著沈稳和危险,举止还颇为高贵雍容。拍摄这张照片,摄影师希望他能凌厉一点,比较贴合主题,他 便是回忆著那天在车里与许廷 章做完爱,他赤裸著从别人眼底下滑过的刹那,心底就仿似被打开了一道门,不知名的情绪犹如一只巨兽嘶吼著奔 了出来,等他的心海波平,摄影师已经抓取到满意的相片。
叮的一下提示,电梯门打开了。陆建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