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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常泠,你束手就擒吧!”康熙凝望着气急败坏的师父,高声喊道,“朕一向宽待前朝的遗民,而且你对宛儿有养育之恩,朕可以考虑对你从轻发落!”
“从轻发落!”师父的眼中闪过一丝鄙夷,“如今胜负未分,谁发落谁还很难说。”
四十一 刺杀(8)
师父说着,朝那些黑衣人举起了手,那些黑衣人会意,一致将手探入怀中,似乎正摸着什么重要的东西。
“雷火弹!”我见状,失声叫道。
我见众黑衣人的动作,便猜到他们怀中都藏着师父多年研制出来的雷火弹。雷火弹的威力当然远不及朝廷的红衣大炮,但若殿中的黑衣人一起将怀中的雷火弹引爆,只怕殿中所有人无一可以幸免。看来师父见取胜不易,已经决定采用同归于尽的战术。
“不错,他们手中握着的正是暗堂的秘密武器雷火弹!”师父得意地说道,“吟雪,你在暗堂多年,应该知道雷火弹的威力,你说这里有几个人可以走出大殿。”
看着康熙和裕亲王征询的目光,我长叹了口气,摇摇头。得知即将面临死亡,康熙的脸上依然是那么平静、傲然、甚至没有一丝慌乱,倒是裕亲王的眉头稍稍皱了皱。
“我朱常泠如今不过是一个平民,但是有你这位天子陪葬,我死而无憾!”师父说着,快意地看着康熙,将举起的手缓缓地放下。
“全部放下武器,不然你们的王爷便没命了!”正当我陷入绝望的时候,一个沙哑的声音传入耳际,循声望去,便见一把长剑驾在裕亲王的脖子上,拿剑的人身着御前侍卫的服饰,脸上满是纵横交错的刀疤,居然是大师兄疾风。
“你……你这个奴才,本王当年好心救你,如今竟然背叛本王!”裕亲王边骂边用力挣扎了一番,但无奈他背部的几处大穴都为疾风抓住,根本使不出功力。
“哈哈,疾风!你果然是为师最中意的弟弟!”看见疾风劫持了裕亲王,师父高兴地大笑起来,“快,先替师父把他的头砍下来!让这个昏君看看什么是我们暗堂的手段!”
对于师父的命令,疾风置之不理,他只是挟持着裕亲王慢慢地向门口退去,那群黑衣人见状,也都慢慢地跟着涌向门口,但他们的手依然紧紧地握住怀中的雷火弹。
“师父,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您已经忍了十几年,难道都差这么几天吗?”疾风挪到门边,沉声劝道,“只要有暗堂,我们总有一日可以卷土重来,何苦要和那昏君拼命呢?”
“好!为师今天就饶他们!”师父沉吟了许久,缓缓说道。同时他脚尖轻点,施展轻功向门口飞去。疾风和黑衣人见状,也飞快地退向殿外。只听“咯吱”一声,殿门又重重地关上了。等到御前侍卫追出门去,一干黑衣人早已踪迹全无。
“传朕旨意,封锁京城,全面搜查,不准放走一个刺客!”康熙面色铁青地下令道。虽然他的语调依然平静,但圆睁的双眼,难以掩盖内心的震怒。
傍晚时分,官兵终于在京郊的西山上发现了裕亲王。被运回来的时候,裕亲王已经通体冰冷,没有了一丝气息。带着一丝微茫的希望,我将手掌放在裕亲王的胸前,希望能够感受到微弱的博动,但很可惜,他的心脏早已静如死水;悲哀地检查他身体上的伤痕,看到他的前胸赫然有一个紫色的掌印,想来这就是他的致命伤。裕亲王还是死了!我的哥哥死了!而我几乎还没有来得及和他相认!
看着为自己立下汗马功劳的裕亲王死于非命,康熙伤心地连嘴唇都咬破,但却始终没有流下一滴泪水。男儿有泪尚且不轻弹,何况是一代帝王!
“皇上,宛儿想负责操办王爷的后事!”我跪在地上,磕头求道,“这或许是宛儿这一生唯一能为王爷做的事了!”
“好吧!”康熙长叹了口气,孤独的脚步声缓缓地消失在寂寥的宫巷。
礼部的官员早就准备好了一切,而我唯一要做的便是在边上静静地监督。漠然地站在一边看着他们帮裕亲王换过装束,整理仪表,看着厚厚的白布慢慢地掩去那张坚毅而充满男子气概的脸,泪水早已不可遏制地狂泻而出。
我实在难以接受这是事实,我依然清晰地记得裕亲王离京前与我话别的场面。
“宛儿放心,本王一定会平安回来,到时候本王一定用大红花轿娶宛儿过门。”
但谁知再次相见,却是阴阳永隔。虽然我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我不可能成为他的妻子,但无论是男女间的情爱,还是兄妹之间的情谊,这种感情都是深深扎在心里,永远不能改变的。
“王爷!王爷!贱妾来了!”一阵歇斯底里的呼喊从身后传来,我不用回头便知道来的人是谁!
她也是一个可怜的女人!一直期望着得到丈夫的爱,甚至为了得到爱不择手段,但最终等来的却只是一具尸体。
面对西鲁克氏怨恨的眼神,我苦涩地笑了笑,推门而出。
门外飞雪漫天,静静地感觉风雪拍打脸庞的感觉,我似乎感到了一丝快意,因为我的心比冰雪更冷更寒。
四十二 待续(1)
整整搜查了两个多月,直到春暖花开的时候,依然没有找到暗堂诸人的下落。
在我的指引下,官兵曾经到万花楼查过,但万花楼早已人去楼空,据说就是大年初一早上,老板娘庄珏便失踪了,而后楼中的生意一天比一天萧条,姑娘们也陆续离开,最后只剩下一座无人管理的空楼。
官兵还去了天地会北京分舵张记棺材铺,但到达的时候,铺中除了几具没有卖掉的棺材,已空无一人。官兵还细细搜查过棺材铺的地道,没有任何发现,除了一具尸体。
那具尸体经过辨认证实是陈飞扬的,至于他为什么会死在棺材铺的地道里已经无法证实,抑或是他想回天地会充当内奸,而后被人发现杀死,抑或是他想通过地道潜回棺材铺,但中途被人发现!但无论如何,这个朝秦暮楚的小人终于也得到了他应有的报应。
不仅是暗堂的人和天地会的人不见了,皇宫中也失踪了一个人,那个人便是内侍总管成泰。那日师父派人进宫行刺康熙,是成泰突然将我调开,事后我就怀疑过他是内奸,但一直没有机会查证,如今他的突然失踪倒是提醒我细细地调查了他一番。原来成泰原名孙泰,在前明时就已在宫中当太监,当时还是皇子的师父曾经救过他,他便一直想着要报答师父,后来明朝灭亡了,孙泰不知怎么的居然混进了清宫,而且还当上了内侍总管。
知道成泰居然是内奸,康熙着实吓了一大跳,幸好师父心高气傲,一心只想让我亲手杀康熙,否则只怕康熙已经死了不知道多少次。
死去的人已经化成了尘土,活着的人依然要继续他的生活。时间是医治伤口的良药,经过两个多月的修整,康熙终于渐渐地从裕亲王去世的痛苦中走了出来。而我呢?虽然裕亲王的死让我痛心万分,但痛苦毕竟会渐渐地淡忘,倒是冷月和吴兆骞夫妇的安危一直萦绕在我的心头,让我感到阵阵不安。
一个阳光灿烂的午后,我斜斜地靠在天籁宫的窗棂上,漫不经心地翻阅着一本话本,两个小宫娥急切的脚步声从屋外传来。
“沈姑娘,永宁公主正在宫中大哭,您赶紧去看看吧!”两个小宫娥见了我,便着急地说道,“据说公主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吃东西了,一直在哭!”
“怎么会这样?”我皱了皱眉头,问道,“难道是公主和驸马又吵架了?”
“可不是吗?”其中一个小宫娥接口道,“昨天晚上驸马一夜没有回宫,公主派人去找,好不容易将驸马找了回来,但驸马一进门就跟公主吵架,最后居然还动手打了公主。”
“公主是金枝玉叶,驸马怎么可以……”我闻言怒道,“禀告了皇上没有?”
“皇上正和大臣商议国事,奴才们也不敢打扰。”小宫娥答道,“而且姑娘您知道,自从皇上知道永宁公主并非先帝骨肉便对公主冷淡了许多,加上公主和驸马几乎天天吵闹,皇上也厌烦了。”
“好,我这就去看!”整了整衣衫,我快步向秋兰所住的翠云轩赶去。
翠云轩里已乱作一团。
还没进门,便见院子里遍地洒满了碎瓷片。再往里去,便见众内侍和宫女都齐刷刷地跪在地上,而秋兰只穿着中衣服,散乱着头发,正趴在卧房的床上哭泣,那哀怨的声音听得人一阵揪心地痛。
“告诉姑娘,到底怎么了?”我进屋将秋兰搂进怀中,柔声安慰道,“有什么事,姑娘一定帮你做主。”
“姑娘,他打我,还要休了我……”秋兰话还没有说完,便再次扑在我的怀中大哭起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两个当初不是情投意合,为何成婚后一直争吵不休?”我劝慰了秋兰一番,继续问道。
“我也不知道,原来夏青是对我真的是千依百顺,但谁知成婚之后,他就对我置之不理,而且夜不归宿,姑娘不怕你取笑,秋兰如今依然是完璧之身!”秋兰说着,再次大哭。
这个夏青真是太过分了!不知怎么的,我突然想起那夜夏青鬼鬼祟祟地去了薛贵妃的屋子,难道……但兹事体大,我也不敢妄加判断。
出了翠云轩,没走几步,便遇见了正回宫的夏青。夏青一见我便躬身行礼,脸上挂着谄媚的笑。
四十三 待续(2)
“沈姑娘怎么有空光临寒舍?来,赶快进屋坐坐!”
“不了,沈宛刚刚拜访过公主。”我冷冷地答道,“虽然公主和驸马如何相处是驸马的家事,但公主毕竟是金枝玉叶,还望驸马自重!”
“沈姑娘言重了,夏青向来对公主关爱备至,想必其中定有误会!”夏青见我言辞犀利,顿时一愣,但随即便恭敬地辩驳道。
“沈宛言尽于此!公主和沈宛情同姐妹,若沈宛知道驸马有对不起公主的地方,沈宛定然会为公主出头!”
话不投机半句多,我再也不屑再和夏青废话,话未说完,便快步离开了翠云轩。
或许是我的警告起了作用,而后几天,翠云轩似乎恢复了安宁。暗中向翠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