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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从小到大,我有一大群师兄弟,但是真正关系亲密的便只有大师兄、二师兄和冷月。师父教我们冷酷无情,但感情是人的一种本性,根本无法剥夺,所以虽然我们表面上装作漠不关心,但心底里却有着一份深厚的情谊。我和冷月才不惜一切代价杀了额尔泰,虽然是出于组织的授意,但更多的只怕是因为那份深厚的感情,我们要亲手为大师兄报仇。
没有组织的命令,擅自执行任务,是违反纪律的。但我和冷月谁都没有提到这一点,因为我知道只要我开口,他愿意为我赴汤蹈火,换我也是一样。
回到落红轩已是晚饭时分,我推说头晕便和秋兰一起回房吃饭。秋兰虽然一直在动着筷子,但明显心不在焉,甚至有一次还将汤全都洒在了衣服上。
“你是在为夏公子担心吗?”我拿着手帕帮秋兰清理干净衣服上的污物后,轻声问道。
秋兰闻言,再也控制不住,一下子扑在我的肩膀上大哭起来。我没有说什么,只是轻轻地拍着秋兰的肩膀。她需要发泄就让她痛快地哭一顿吧。
过了一盏茶的工夫,秋兰的哭声渐渐止住,她从我的怀中一下子挣脱出来,直挺挺地跪在地上。
“秋兰,你这是……”秋兰下跪让我顿时一愣,便赶紧弯下腰想扶她起来。但秋兰却再次挣开了我的手。
“姑娘,我求你救救夏公子!”秋兰抱着我腿,哀求道,“我知道姑娘身怀绝技,一定能够救出夏公子的。”
对于秋兰能够猜到我身怀绝技,我一点也不感到意外,因为这早就是我们心照不宣的秘密了。秋兰向来是个老实本分的人,若不是情况紧急,只怕她一辈子都不会说破这个秘密。
“你快起来,我答应你便是了。”我叹了口气,慢慢扶起秋兰,“今天晚上我已约了人去救夏公子,你不用多想,好好睡觉便好。”
“谢谢姑娘!谢谢姑娘!”秋兰闻言,感激涕零,硬是生生给我磕了三个响头。
“你如此在意夏公子,是不是你们以前相识。”我待秋兰平静下来,好声问道。
“不瞒姑娘,夏公子是秋兰的旧友,我们是三个月前在河边相识的。”秋兰说着,还详细地叙述了两人的相识过程。
两人的相识过程还颇为有趣。那日秋兰在河边洗衣,不小心一件衣服顺水飘走,正好碰到夏青乘船而过,便帮着秋兰打捞衣服,但谁料夏青乃是一介文弱书生,脚步不稳,居然一下子栽到了水里,幸好船夫搭救才捡回了一条命。从那以后,两人便经常幽会,感情也日渐笃厚。
“其实夏公子会遭遇横祸也是因为我。”说到这里,秋兰又泪如雨下,“那日摆百花宴,我想趁机溜出去走走,便约夏公子在倚翠阁门口碰面,谁料我正待出门时,被宋妈妈叫住了,便留夏公子一人在大厅里晃悠,也就是这时候他看见姑娘被人欺负,便仗义出手,谁料却几乎搭上了自己的性命。”
“你放心,我一定会将夏公子救出来的!”我递上一块干净的手绢,柔声安慰道。
十 冒险的劫狱
在房中打坐片刻,便听见更夫敲二更三刻,我起身换了夜行衣,带上蒙面巾,便施展轻身功夫跃窗而出。
今天是月末,没有月亮,夜黑风高,最利于夜行人出没。
在夜色的掩映下,我神不知鬼不觉的来到了府衙。
在府衙的屋顶上还隐藏着一个夜行人,虽然看不真切,但看侧影我便能确定他是冷月。朝冷月招招手,我们俩便一同翻墙进入了府衙。
因为先前刺杀额尔泰的时候,曾仔细研究过府衙的地形,所以我们驾轻就熟不一会儿就到了牢狱门口。
牢狱门口静得可怕,居然连一个守卫也没有,见状,我心中顿时一惊。
多年的刺客生涯,我早已练就了敏锐的感知力和准确的判断力,我的直觉告诉我事有蹊跷。
但就这样让我无功而返,我自然是非常不甘心。想了想,我便冲冷月打了一个手势,自己施展身法迅速掠进了牢门。
牢狱里还是没有一个守卫,而且许多牢房都空空如也。虽然扬州治安还算不错,但不至于无人作奸犯科。我越来越感到这里是一个陷阱,但我还是不得不往下跳。
终于在一个角落的牢房里,我发现了被打得遍体鳞伤的夏青和那六个已吓得面无血色的百姓。那几个百姓虽被吓得魂飞魄散,但尚行动自如,而夏青却伤势颇重。上次被福尔勒的两个仆从群殴,他已伤得不轻,再加上今天公堂上被一阵毒打更是去了半条命。
看见一个黑衣蒙面人站在面前,众人自是目瞪口呆。我也没有时间跟他们解释什么,便上前扶起夏青,快步向外走去,那六个百姓犹豫一会儿,也赶紧跟上。
来到牢门口,外面灯火通明,手拿弓箭的士兵和手提刀剑的衙役把我团团围住,这果然是一个陷阱。
“朋友,我们已经久候多时了!”远处传来一个男子得意的说话声。
借着灯火,我隐约看见说话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旗人,身穿宝蓝色长褂,外罩白色坎肩;他身边还站着一个身着黑色官袍的人,正是扬州代知府李廉。
“还是王爷英明,能想出这个办法,让凶手自投罗网。”李廉对着那个旗人点头哈腰,脸上满是谄媚。
看着那两个字以为是小人,我微微一笑,扶夏青在墙角坐下,缓缓地抽出手中的长剑。那六个百姓倒也足够机灵,尽数退至墙边躲藏起来。
“看来那小子还要负隅顽抗。”李廉轻蔑地笑了笑,朝士兵们挥了挥手。
包围圈慢慢地缩小,衙役手中的刀剑已离我不到三尺,弓箭兵手中弓弦早已拉满,就等一声令下将我射成刺猬。
气贯剑身,长剑划了一道耀眼的弧线,扫向那群穷凶极恶的官兵。刺客的武功不华丽但很实用,凡是我的剑经过的地方,对手非死即伤。
“嗖!嗖!嗖……”无数的利箭破空而来,我见状急忙将剑舞成一团利芒,护住周身要害部位。
官兵杀了一批又一批,我感觉浑身湿搭搭、粘乎乎的。其中有我的汗水,但更多的是飞溅在我身体上的鲜血。本来我不想杀害那些官兵,因为里面有许多是我们的兄弟姐妹,在这种场合冲在前面的往往就是汉人,但是当自身的安全受到冲击的时候,我根本顾不了这些了。
“啊!”我听到一声惨叫,回头见夏青正扶着腿咬牙咧嘴,腿上插着一根箭,一片血肉模糊。
太卑鄙了!官兵见奈何不了我,便拿夏青开刀。我见状,便只得后退十步,用身体护住夏青。
官兵还是成批地涌上来,对我来说,最麻烦的不是明攻的士兵,而且暗箭,那些突入其来的袭击耗费了我大半的精力。
“冷月呢?为什么我苦战这么久,依然不见他出现呢?若是他能帮我处理掉那些弓箭兵,那么我们便胜券在握了。”
正想见,便听见机簧启动的声音,接着便看见万千银针向外围的弓箭兵飞去。那些弓箭兵还没看清什么东西,便纷纷栽到在地。
看到这一幕,我欣慰地笑了,冷月终于及时拿到了暴雨梨花针,有了它,那些弓箭兵便不足为惧了。
没有了弓箭兵的干扰,再加上冷月的帮助,那些官兵便根本围不住我们,我们里应外和,很快就冲出了一道口子,带着众人向府外遁逃。
十一 奇妙的指力
出了府衙,六个百姓自然是各自躲藏。冷月和我带着夏青仍然不敢停留,一直飞足向城外奔去。半夜三更,城门早已关闭,但对我们来说,越墙而过自是轻而易举,所以五更不到,我们便已到了城外的一座名为待月庄的宅子。
救出夏青后如何安置,是我一直在思考的问题。若安置在城内,自然不够安全,若带出城,安置在哪儿是一个难题。我想了半天,最终决定让他先暂时在待月庄里躲避,待月庄从表面看来是一个庄园,其实也是我们组织的一个联络点。虽然这样做有暴露组织的危险,但情况紧急我也顾不了许多了,而且扶危济困本也是我们组织的宗旨之一。
待月庄的管家是一个叫谢叔的中年人,虽然我来过几次,但每次都蒙着面。为了最大限度地避免身份泄露,除了我们师兄弟几个和师父,我们和组织中的其他人联络,凭的是两句暗语和一块令牌。
核对过暗语和令牌,虽然谢叔满脸疑惑,但依然把我们迎进了屋子。因为失血过多,夏青已经昏迷不醒,我交待夏叔好好照料他,便转身离开。
在门口,我遇到了面色阴沉的冷月,他只看了我一眼,并没有说什么。我见状,便不顾他径直向扬州城赶去,如今风声这么紧,我要在天亮之前赶回落红轩,以免引起怀疑。
“唉!吟雪,你难道没有想过这样做后果吗?”冷月的声音从后面传来,语气中带着一份无奈,夹杂着些许忧虑。
我知道冷月指的是什么,我自然知道我将夏青带到组织的联络点是违反纪律的,但我难道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再落虎口吗?想起秋兰的重托,想起夏青仗义的救助,我绝不能袖手旁观。
“好吧!一切交给我处理,十天内你不要回来。”冷月说完,便闪身离开了。
我明白冷月的意思。为了保护我,他会向组织承担所有的罪名。但是冷月,我不可以这么自私。私自行动、偷盗暴雨梨花针、泄露据点,这条条都是大罪,我绝对不能当缩头乌龟。明天便是九月初一,也是师父召见我们的日子,我一定会赶去,绝不会退缩。
因为有心事,我一路上便有些心不在焉,直到快到落红轩的时候,才发现身后居然有人跟踪。
迅速地闪到墙边,微微探头一看,便看到一个黑衣蒙面的男子正在东张西望寻找我的踪迹。
待他走近,我一跃而出,同时拔出长剑,从背后架在他的脖子上。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跟踪我?”我沉声喝道。
那蒙面人没有说话,只是回头看了我一眼。我认识这双眼睛,它是属于那日在屋顶偷窥我沐浴的那个人的。而且他眼皮上的一块黑迹,正是我那日吐出的一枚枣核造成的。
“说!你是什么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