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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我该怎么办?我该表明我的身份,联络京城天地会的兄弟帮我完成任务吗?但我如今已是暗堂的叛徒,我又凭什么取信于他们呢?
我是伤害庄姨儿子的凶手,我将来该怎么去面对她呢?我该不该将真相告诉庄姨呢?
将头深深地埋入手臂,我的心好乱好乱。
第二天傍晚,庄姨便回了万花楼,虽然满脸的脂粉能掩盖她憔悴的容颜,但她那双无精打采、混沌的眼神却无法掩饰。她一回来便将自己关在房中,连晚饭都没有出来吃。
“庄姨,我们能进来吗?”我和杜若准备了一点饭菜,敲门问道。
“我想一个人静一静!”过了好一会儿,庄姨有气无力地说道,“万花楼的事情就拜托你们了。”
“庄姨,今天早上有人送来一封信,说是要亲手交给送宋姨。”我掏出事先准备好的书信,说道,“送信的人还说,请庄姨务必要亲手拆开书信。”
过了好一会儿,房门终于打开了,庄姨呆呆地站在门口,眼角尚余泪痕。
“书信呢?”庄姨对着送上饭菜的杜若摆了摆手,无精打采地问道。
我递上书信,便拉着杜若快步离开了。
“或许我们还应该劝劝庄姨!”杜若疑惑不解地问道,“庄姨的样子很憔悴。”
“心病还需心药医!”我笑了笑,说道,“如今庄姨最需要的便是解开心结。”
初更时分,庄姨主动打开了房门,把杜若留在门口的饭菜吃了个精光。看着庄姨狼吞虎咽的样子,杜若疑惑地看着我,我只是回报以一个微笑。
我当然知道庄姨转变的原因,因为那封信本来就是我写的。庄姨痛苦不堪无非是为了儿子的早逝,甚至连尸首都不能入土为安。我在信中告诉他,他的儿子我已安葬,让其不要挂怀,悲伤忧虑对其伤势没有一点好处,望其一定要好好保重。
对于庄姨和他的儿子,我心中甚是愧疚,帮助死者入土为安,或许是我唯一能够补偿的吧!
这几天外面风声又变得很紧,那日在乱葬岗的围捕中,裕亲王伤得不轻,他从昏迷中醒来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要搜捕刺客,于是京城的捕快便四处搜查,凡看到形迹可疑之人、武林中人,便不顾三七二十一抓到衙门问话,短短四五天已经抓了近百人。
为了避免嫌疑,百姓们这几天也很少上街,再加上庄姨的情绪还没恢复,无心打理生意,所以这几天万花楼的生意也格外清淡,除了零星地几个熟客外,几乎没有什么客人。趁着这段空隙,我也抓紧机会用功疗伤,虽然功力尚未完全恢复,但也已恢复了七八成。
一天晚上,我和杜若见没什么客人,便准备早点关门休息,正当我们栓上门时,外面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我和杜若赶紧开门,便见一大群红衣侍卫涌进门来,最后进来是一个头戴红宝石朝冠,身着红色四爪蟒文补服的青年男子,正是裕亲王。
当日在扬州,裕亲王虽是王爷的身份,但一直身着便服,如今一身王爷打扮,更显得英武非凡,但因内伤未愈,脸色还显得有些苍白。
“万花楼今天怎么这么早关门了?” 裕亲王环顾了空荡荡的大厅,疑惑地问道。
“启禀王爷,最近生意清淡,姐妹们便想关门早点歇息,不想王爷居然大驾光临。”杜若福了福,恭声答道。
“原来沈姑娘真的来到了京城。”裕亲王别有意味地看来我一眼,说道,“秋兰跟我说,我还不敢相信呢!”
“沈宛是受邀而来,并非在京城久居。”我低头恭敬地答道,“不想能够再睹王爷的风范,真是沈宛的福分。”
“沈姑娘客气了。” 裕亲王笑了笑,说道,“今天若不是因为公事繁忙,本王还真想再听姑娘弹奏一曲。”
“多谢王爷赏识,王爷要听沈宛弹琴,只需吩咐一声即可。”我笑了笑,答道。
“今天本王前来是追查乱党。”裕亲王正色道,“劳烦两位将楼中所有的姑娘都请出来一见。”
杜若闻言,留我在厅中作陪,便挨个去房间去请万花楼的姑娘出来,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大厅里就密密麻麻站满了人。
“裕亲王,是裕亲王呀!”一群姑娘见到年轻英武的裕亲王,顿时眼睛发直,小声议论,更有甚者,还冲裕亲王抛个媚眼,搔首弄姿,丑态百出。
对于姑娘们的*,裕亲王不理不睬,只是小声唤过一个侍卫,在其耳边嘀咕了几句。
那侍卫点了点头,走到中间,清了清嗓子,喊道,“各位姑娘,今天裕亲王来这里是追查乱党的,根据可靠的消息,其中的两名乱党是年轻的女子,请各位姑娘伸开双臂,让我等查验一番。”
“伸开双臂?验身?”一群女人大叫,“那不是吃豆腐吗?你们男人想嫖妓也不用找借口呀!”
那侍卫不理会,让姑娘们挨个站好,举起双臂,细细嗅闻她们身上的味道。
“难道那天晚上我和庄姨留下了什么线索?”我见状,心中一惊。
我从来不用香料,想来不会有什么问题,但是庄姨……
细细回想,便想起那日庄姨身上似乎有股似麝非麝,似兰非兰的味道,难道这便是留下的线索?
想到这里,我便赶紧看了看庄姨,希望她能够有所警觉。
庄姨见到那侍卫的举动,似乎也有些不安,但苦于大庭广众之下,不便有所动作。
十一 反常的庄姨(5)
终于,那侍卫来到了庄姨的面前。虽然庄姨的身份不过是万花楼的老板,但因为庄姨结交了许多朝中的达官贵人,在官场中也颇有人脉,所以那侍卫对庄姨也较为尊重。
“这位便是庄姨吧?”那侍卫上下打量了庄姨一番,恭敬地说道,“麻烦庄姨张开双臂,小人也是履行职责。”
庄姨犹豫了一番,慢慢地张开手臂,那侍卫低头嗅了半天,顿时沉吟不语。
“有什么不对?”裕亲王见那侍卫神色凝重不语,沉声问道。
“小人也不敢确定!”那侍卫愣了一愣,说道,“庄姨身上的确有股特殊的香味,但似乎和那日乱党身上的味道略有不同。”
“到底是相同还是不同?”裕亲王闻言顿时拍案怒道,“你们这些奴才办这么点小事也办不好!”
那侍卫吓得赶紧跪下,颤抖地答道:“王爷赎罪,小人……小人……真的记不清了!”
“可恶!”裕亲王闻言更加怒不可恕,“铛!”一声抽出腰间的配剑,狠狠地向那侍卫砍去。
“王爷住手!王爷住手!”裕亲王身边另一个侍卫边跪下,边抓住了裕亲王正要落下手臂,劝道,“如今乱党身上的味道是我们追查乱党的唯一线索,而熟悉那味道的人,如今只有王忠一个,如果王忠死了,那线索就断了。”
“好!本王就再给你一次机会!”裕亲王放下手中的长剑,说道,“你再好好闻闻,给本王一个准确的答复。”
那侍卫侥幸逃过一劫,举起衣袖擦了擦脸上的汗珠,再次细细地往庄姨身上嗅了嗅,随即向裕亲王肯定地点了点头。
裕亲王见状,便朝身边的侍卫挥挥手,侍卫会意,一拥而上,七手八脚地抓住了庄姨。
“原来堂堂万花楼的老板庄姨居然是天地会的乱党!” 裕亲王的脸上满是胜利的笑容,“看来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面对裕亲王得意的笑容,庄姨没有说话,她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裕亲王,眼神中带着几许愤恨、还夹杂着一丝鄙夷。
“怎么没话说了吗?不想解释一下吗?”看见庄姨出奇的镇定,裕亲王奇怪地问道。
“庄姨怎么会是乱党呢?你们一定搞错了!”杜若见侍卫要将庄姨拉走,赶紧拉着裕亲王的衣襟,跪下哀求道,“庄姨不过是一个弱质女流,怎么可能是乱党呢?还望王爷明察。”
“是不是乱党,本王自会查证,不须你妇道人家多嘴!”裕亲王甩开杜若的双手,冷冷地说道。
看来今天庄姨是在劫难逃了,我该怎么办呢?
裕亲王是一个精明干练之人,如果我就这样贸然站出来求情,只怕不仅救不了庄姨,而且反而会引起裕亲王对我的怀疑;但若让我眼睁睁看着庄姨被裕亲王带走,我又做不到。
正当我苦思对策之时,突然又闻到一股奇特的味道,正是庄姨身上那股似兰非兰、似麝非麝的味道。
“请问这位侍卫大哥,那日你闻到的可是这股味道?”春桃突然从怀中掏出一盒香粉,打开盒盖,递到那侍卫面前,问道。
那侍卫凑近那香粉一闻,眼睛顿时一亮,赶紧向裕亲王点点头。众侍卫见状,赶紧上前抓住了春桃。
“说!你是什么人?这盒香粉你是从何处得来的?”裕亲王瞪着春兰,脸色铁青地问道。
“王爷只怕您误会了!”春桃镇定自若地笑了笑,说道,“这种香粉在京城的青楼非常常见,若用这种香粉的便是乱党,那京城的烟花女子大都属于此类。”
“什么意思?”裕亲王冷冷地问道,“小丫头,你不要戏耍本王。”
“春桃不敢戏耍王爷。”春桃恭声解释道,“王爷博学多才,不妨闻闻这香料中有什么成分。”
裕亲王疑惑地看了春桃一眼,低头凑近香粉盒,深吸几口气。
“似乎有麝香的味道!”裕亲王沉吟了一会儿,说道,“而且香味非常浓郁,不同与一般的麝香。”
“王爷果然博学!”春桃接口道,“这种香粉的主要成分便是麝香,而且是产于大雪山的喜马拉雅麝,麝香有活血化瘀之效,所以青楼的姑娘常用这样的香粉,目的便是避胎。”
“好聪明的丫头!”听了春桃的解释,我心中暗赞。想不到她居然能够这样滴水不漏地解释庄姨身上的味道。
虽然春桃的说法有些夸张,但麝香本就是一种名贵的香料,京城许多青楼女子都喜欢用,这倒也是事实。
“好!本王姑且先听你一次!”裕亲王见春桃的解释找不到破绽,便只得悻悻地带人离开。
看到裕亲王带人走出了大门,庄姨、春桃和我都长长地吁了口气。
“好险!”春桃吐吐舌头,说道,“幸好裕亲王信了我的话,不然只怕我也和庄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