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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你终于醒了!”秋兰高兴地端过一碗粥递给我,“昨天晚上姑娘一直在发高烧,实在是吓死我了,幸好纳兰公子请了太医来,不然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我没什么事了!”我在秋兰的搀扶下,慢慢坐起来。其实我背上的伤并不严重,充当刺客多年,我的身体已经练成了超强的恢复能力,但是如今我的身份是一个弱女子,所以不得不装出一番痛苦的样子。
“姑娘,昨天你怎么会受伤的?”秋兰见四下无人,低声问道,“你不是会功夫吗?”
看着秋兰探问地眼神,我没有说话,只是苦笑。
“难道姑娘的功夫不见了?还有姑娘你背上怎么又这么多伤痕,我昨天上药的时候吓了一大跳。”秋兰见我不说话,继续刨根问底。
“秋兰,你离开之后发生了许多事!”过了良久,我叹了口气,说道,“总之如今的沈宛已是一个平凡的女子了。”
“成为平凡的女子好呀!”秋兰闻言突然高兴地拍手叫道,“这样姑娘就不会对我的王兄不利,秋兰也不用担心左右为难了。”
秋兰到底是秋兰!看着秋兰天真兴奋的样子,我无可奈何地笑了笑。同时,心中的那份愧疚再次袭上心头。
对不起,秋兰!我不是故意要骗你!为了完成那“神圣”的使命,我根本无法选择,如果有一天姑娘能够真正成为平凡的女子,一定尽我所能帮助你,保护你……
“姑娘别笑,其实能够远离江湖对姑娘来说,也是好事!”秋兰像模像样地拍着我的肩膀,安慰道,“如今姑娘已和纳兰公子重逢,而且纳兰公子的夫人已经故去,你们两人正好可以再续前缘呀。”
“秋兰,有些事情是不能勉强的!”我勉强笑了笑,说道,“我明白纳兰公子是一个长情的人,他只是把我当作红颜知己,我们之间只怕是有缘无分。”
“姑娘也不要那么悲观!”秋兰想了想,说道,“你不要忘了,我已是公主,我一定会尽自己所能撮合你们的。”
对于秋兰的好意,我只是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秋兰还是太天真,他不知道感情只是两个人的事情,有时候是权力和金钱都不能左右的。
“沈姑娘醒了?”
正当秋兰眉飞色舞地宣扬她的能力时,容若推门进来,他低头看了我半晌,然后微微地笑了笑,说道:“看沈姑娘的脸色似乎红润了一些,不知如今感觉如何?伤口还痛吗?”
沈姑娘?我明明记得昨天昏迷前,他叫我宛儿,是我恍惚间听错,还是……
“多谢纳兰公子关心,沈宛已无大碍了。”我见容若一直盯着我,便赶紧低头答道。
“没事就好!”容若如释重负地说道,“幸好昨天那支飞镖没有射中要害,不然只怕容若要终身后悔了。”
“是沈宛自己不小心,跟公子无关。”我笑了笑,说道,“要不是公子及时相救,只怕沈宛已是命归黄泉了。”
“姑娘客气了!容若身为御前侍卫保护公主和她的朋友本就是在下的职责。”容若谦声道。
“不知沈大人是如何知道我和姑娘在隆庆寺的,这次我出来并没有禀告王兄呀?”秋兰笑着插嘴道。
“其实容若事先并不知道!”容若神秘地微笑着,说道,“在下不过是在西山的墓地为亡妻守灵,无意中听到了隆庆寺里的打斗声才知道公主陷入了危机之中。”
“既然这样,纳兰公子怎么能够及时调动大军来援助呢?”秋兰刨根问底道。
“其实根本没有什么大军!”我笑了笑,插嘴道,“纳兰公子不过是摆了一个空城计而已。”
“我就知道瞒不过姑娘,当时情势危急,容若不得不勉强一试!”容若冲我相视一笑,说道,“幸好那群刺客心虚,才侥幸成功。”
“空城计?什么空城计?”秋兰看着我们两个,着急地问道,“你们说什么呢?不要欺负本公主读书不多!”
“在下怎敢!”容若笑了笑,解释道,“其实那日容若身边不过几十个家丁,且大半不会武功,若直接现身相救必然敌不过那群刺客,于是容若便借鉴古人的行军用兵之道,让家丁砍伐树木,绑树枝于马后,同时敲击树干、大声喊叫,伪造出大军移动烟尘漫天、喊声惊天的假象, 幸好能够蒙混过关。”
“哦,原来如此,怪不得公子见刺客撤退了,便赶紧拉着我和姑娘逃跑,原来是害怕刺客发现受骗回来算账。”秋兰如梦初醒地说道。
“其实也不尽然,我施放的烟火本就是大军的联络信号,不过是离隆庆寺最近的驻军也有五里地,赶来援救需要时间,所以为了保险,我便带着两位先行撤退。”容若解释道,“但说来也巧,大军赶来之时恰好与撤退的刺客狭路相逢,除了战死十二名刺客,其余的十名刺客都被俘。”
“不知刺客的身份确定了没有?”我沉吟了一会儿,问道。
从那日无尘大师的反映,我总觉得刺客应该与他有关,甚至于他便是刺客的首领。而且我心中隐隐还有着些许不安,我担心刺客是天地会派出的,以至于我陷入两难的境地。
“刺客现已经交给刑部审问,想来不久便有结果。”容若答道,“对于公主遇刺,裕亲王相当关心,已亲自督办此案。”
“又是那个裕亲王!”想到裕亲王锐利的眼神,我心中直冒寒气,我的直觉告诉我,他将是我完成任务的宿敌之一。
七 反常的庄姨(1)
在容若的府邸养了几天伤,我便执意回了万花楼,虽然呆在容若身边,有助于增进感情,但毕竟我是个青楼女子,再加上纳兰夫人新丧,终究难免惹人闲话。容若见我执意要走也不勉强,便委托他的好友顾贞观顾公子一路相送。
顾贞观便是那日我在容若房中看见的中年儒者,他本是名震天下吴中的才子,如今在纳兰明珠的府中充当西席,与容若更是莫逆之交。其实若论及他和我父亲的关系,我与他倒也有些渊源,但我的身份到如今还是个不宜外宣的秘密,所以我便三缄其口。
一路无话,不过一顿饭的功夫便到了万花楼门口,我向顾公子道了声谢,便举步进了门。
“玉珑,你不是玉珑吗?”突然顾贞观吃惊地大叫声,从我身后传来。
我回头一看,便看见顾贞观的眼中满是惊喜,直直盯着左前方走来的一名中年女子,正是万花楼的老板庄姨。
庄姨看见顾贞观,眼中也露出几分惊异,但随即她便面色如常:“这位公子有礼了,妾身庄珏,是万花楼的老板,不知公子是……”
“你叫庄珏?”听庄姨自报家门,顾贞观的眼中闪过一丝失落,“对不起,姑娘,在下顾贞观,想来是认错人了。”
“没关系,公子,既然有缘到万花楼来便是我们的贵客。”庄姨说着,随即招来小馒头吩咐道,“小馒头,你赶紧叫厨房准备小菜,我亲自陪这位公子喝一杯。”
看着顾贞观跟着庄姨进了房间,我的直觉告诉我他俩之间定然有着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但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前去查探,显然容易暴露。想了想,我便蹩进了庄姨隔壁的一间屋子,那间屋子里住的是一个名叫杜若的歌妓,虽然我与他相识不深,但因我们时常一起切磋琴艺,所以也有着几分交情。
杜若见我来访自然也万分欣喜,闲话了几句,杜若便弹了一首古曲《凤求凰》,让我指点一二。我假意听琴,一边运功极尽耳力倾听庄姨屋中的情形,虽然两人说话声音轻微,但也能听个大概。
“玉珑,原来真的是你!”顾贞观惊喜地说道,“我还以为你已遭遇不幸,我们今生无缘再见了。”
“我是庄珏,昔日的庄玉珑已死。”庄姨叹了口气,说道,“那日我家因吴之荣那个混蛋而被抄,幸好我刚好出门学艺,才能够逃出升天,否则我早已是个死人了。”
“玉珑,那日我得到官府要追究明史案,便赶紧赶来报信,但谁知还是迟了一步,眼看着令尊和家人被官府抓走。”顾贞观垂手顿足道,“事后我也托人到官府中打点,但怎料此案涉及谋反,没有一点回旋余地。”
“过去的事不要再提,我们庄家的几十条人命都死在那个吴之荣手里,幸好那厮已经得到了天谴,总算为我们庄家上下几十条人命报仇雪恨。”庄姨地说道。
“玉珑,你今后有什么打算。”过了半晌,顾贞观问道,“万花楼终不是一个女人久呆的地方,不如……”
“贞观,过去就是过去,一切都无法挽回。”庄姨打断了顾贞观的话,说道,“如今我不过是一个风尘女子,万花楼便是我的归宿。”
“唉!玉珑,你这又是何苦!”顾贞观叹了口气,说道,“如果你肯,我们还能够重新开始。”
“贞观,去寻找属于你自己的幸福,我不是你的幸福所在。”庄姨斩钉截铁地说道。
“唉!”顾贞观只是长长地叹了口气,没有再说话。
听了庄姨和顾贞观的谈话,我顿时大吃一惊。想不到善于逢迎、八面玲珑的庄姨居然还有一段不为人知的出身,她居然是因明史案被杀的庄家人,听她的口吻,她应该是明史案的当事人庄廷鑨的弟弟庄廷钺的女儿。虽然庄姨一再以过去不能挽回为借口拒绝顾贞观再续旧情,但我总觉得事情似乎没有那么简单。
“沈姐姐,我这曲《凤求凰》谈得如何?”杜若的问话,打断了我的思绪。
“杜姑娘的这曲《凤求凰》曲调流畅,意境深远,但独缺了点情。”我沉吟了一会儿,说道。
“缺了点情?”杜若想了想问道,“何为缺了点情?”
“此曲本为司马相如向卓文君示爱所弹,曲调间脉脉含情,但姑娘弹时却心中无爱,自然只得其形不得其神了。”我说着,便坐下信手弹来。
“姑娘的琴艺果然不同凡响。” 一曲弹毕,杜若半晌才回过神来,叹道,“杜若不知哪一天才能有姑娘这样的琴艺。”
“弹琴技艺固然重要,但关键在于情感的投入,杜姑娘不妨慢慢揣摩一番。”说着,我微笑着走出了杜若的屋子。
八 反常的庄姨(2)
不知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