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慎,心思缜密,这不亏是战绩卓绝的王牌刺客。
“我就不信他们就能够凭空消失了!”那少年拍案而起,说道,“一定要派人严叫搜查!务必将他们一网打尽!”
“是!公子!”裕亲王起身应道,“不知公子对李廉准备怎么处置?”
“这个昏官!”那少年愤声道,“一点办案能力也没有!真是浪费了本公子一番心血试探!”
试探!听说这个词,我心中顿时一惊,原来当日倚翠阁的命案,不过是朝廷对李廉的一次试探。倒是那个裕亲王还真有点清正廉洁之风,居然甘心让自己的妻弟成为牺牲品。
“李廉固然是一个昏官!但也因为公子的回旋指力太过神奇!” 裕亲王趁机奉承道,“公子的回旋指力,只怕是一等一的高手都躲不多。”
“本公子这点功夫在江湖人物面前简直是贻笑大方,不然那日在大明寺就不需容若舍身相救了。”对于裕亲王的奉承,那少年倒是清醒得很,他长长地叹了口气,说道。
“公子不必懊恼,其实治天下靠的不是武功,而是权谋,这点公子应该清楚得很!” 裕亲王接口说道。
“那个李廉先革职为民,押解京城治罪,提点吏部委派一个清正廉洁汉人出任扬州知府。”那少年沉吟了一会儿,说道。
“提任汉人?看来公子一心要推进满汉一家了?” 裕亲王会心地问道。
“满汉一家是最好的解决办法!”那少年长吁了口气,说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疏胜于堵呀!”
自始自终我都没有发出一点声息,裕亲王和那少年虽然会点功夫,但终究不是高手,所以他们也一直没有发觉我在顶上偷听。
真是不虚此行,想不到我无意中居然知道许多朝廷的秘密。首先,我敢确定裕亲王绝对不是这次南巡队伍的首脑人物,如果没有猜错那个首脑人物,应该就是这个少年。从裕亲王对那少年的态度,我可以确定他少年的身份非同寻常,甚至于他可能便是当今的皇上;其次,我知道了原来倚翠阁的命案是一个一石二鸟的陷阱,官府借助这个陷阱不仅试探的李廉的办案能力,更主要的是借以刺探民间的反清力量,甚至于从中找到杀害额尔泰的凶手。
想到这里我暗叫庆幸,幸好那次劫持行动我全身而退,不然后果不堪设想。但是回想起来,难道面对无辜的人被杀,我能袖手旁观吗?这或许本身就是一对矛盾。
二十三 重逢又别离
想着,我施展轻功靠近第二间屋子。倚门而望,桌上点着昏暗的油灯,床上半靠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眉目俊秀,面色蜡黄,愁眉紧锁,正是那个我日夜记挂的纳兰容若。
已是三更天了,容若依然没有入睡,对着窗外的一轮残月,他低声吟道:“一种娥眉,下弦不似初弦好。瘐郎未老,何事伤心早?素壁斜辉,竹影横窗扫,空房悄,鸟啼欲晓,又下西楼了。”
容若,你又在感伤了吗?多愁善感怎么会有助于身体复原呢?天夜露寒,你为什么不点早歇息呢?
“宛儿,同处月下,你有没有思我念我呢?若是有,为什么公主说你要与我永诀!”容若凄婉的声音随着凄冷的秋风飘入我的耳际。
容若,我何尝不想与你诗词唱和,相守终身,但是……
眼中有种湿润的感觉,不知不觉我又泪流满面了。
“咳!咳!咳!”尖锐的咳嗽声破空而来,容若蜷曲着身子捂着嘴巴,脸上满是痛苦。
容若,你的伤势怎样了?按说十多日过去,你的外伤应该可以痊愈了,为什么你依然那么痛苦?是不是你的内伤没有得到妥善的治疗?
想到这里,我几乎忍不住要破门而入了。
“什么人?”一阵尖利的呼喝声打断了我的思绪,接着我感觉到背部有一丝凉凉的感觉,一柄利刃业已抵住了我的后心。
“想不到你这么大胆,还敢夜闯府衙!”我慢慢地转过身体,正对着那少年一双锐利如炬的眼睛,他的身后正跟着脸色阴沉的裕亲王。
“上次侥幸让你逃跑,这次看你还跑到那里去!”那少年慢慢地将剑上移至脸部,说道,“我要挑开你的蒙面巾,看看你到底是谁?”
糟糕!我太沉迷对容若的感情,以至于连敌人近在咫尺都没有察觉。看来今天我是插翅难飞了,想到这里我绝望地闭上眼睛,等待着身份被揭穿的那一刻。
“发生了什么事?”我身后响起了一个女子的声音。
“秋兰,是秋兰!”我睁开眼睛回头,见秋兰正从边上的屋子出来,刚好站在我的身后。
“妹妹,这里危险,你赶快进屋去!” 裕亲王见状,赶紧冲着秋兰喊道。
但为时以晚,我已趁他们分神之际,将身体向后一倒,同时把出手中的长剑,一下子抵住了秋兰的咽喉。
“放开公主!”裕亲王愤怒地叫道,“如果公主有什么损伤,我要将你碎尸万段。”
我不答话,便挟持着秋兰向外退去。虽然闻讯赶来的侍卫越来越多,但因为公主在我手中,他们都不敢轻举妄动。
“放开公主,容若愿意成为你的人质!”容若挣扎着从房间里走出来,声音虚弱而坚决,“我知道你已经在我的门前站了很久,你的目标是我,容若保证决不反抗。”
容若,你怎么能够察觉我站在门外,难道真是我们心有灵犀!不!在容若的眼中,我不过是一个刺客,或许他正在等待合适的时机将我一举歼灭。
“这位姑娘,如果你是来为你的兄弟姐妹报仇的,那么就杀了容若吧!镇江一役,所有天地会的人都是容若带人所杀,容若绝不反抗!”容若脚步蹒跚地向我走过来,眼中满是从容赴死的坦然,我不由拉着秋兰向后退了几步。
镇江一役?上次秋兰提过容若到镇江办事,身负重伤而回,师父也说过镇江分堂被朝廷所灭一事,难道剿灭镇江分堂的人,居然是容若?那么容若手上不是沾了很多兄弟姐妹的血,他不就是我们天地会的仇人,我怎么还可以对他动心呢?
想到这里,我顿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姑娘,到门口了!快走!”耳边传来了秋兰的说话声,想是她早就认出了,是故意让我挟持,以助我逃走。
对!我必须马上离开!不然我岂不是辜负了秋兰的一片苦心。
想到这里,我强吸了口气,定了定心神,一边挟持秋兰,一边施展功夫向门口冲去。虽然门口还围着十几个侍卫,但对我来说,他们根本不堪一击。闯出门去,见四下无人,我便丢下秋兰,施展轻功,急速离去。
二十四 咫尺却天涯
从那夜以后,我便再也没有出过门,因为我没有需要出门。
因公,外面风声依然很紧,裕亲王仍然在追查那日刺杀之事,不少天地会的兄弟因泄露身份而被捕,我不能出门。
因私,自从我知道容若也是杀害我们兄弟姐妹的凶手之一,我便说服自己不再见他,阻止自己再去想他,虽然那个过程是万分痛苦的。
在落红轩里静养了一段日子,伤势终于痊愈了。飞花配制的金创药颇具神效,虽然我的伤势颇重,但除了肩部有一条浅浅的疤痕,其他的地方均已恢复如初。
倚翠阁的命案了结了,在崔菩萨斡旋,裕亲王答应开启封条,允许倚翠阁重新开业。开业前夕,宋妈妈在装饰一新倚翠阁摆了一桌酒席,请崔菩萨帮忙邀请裕亲王等人前来赴宴。
宴会上依例要有歌舞表演,我们四大花魁自然要出场献艺。想到纳兰容若会来赴宴,我本想推病不去,但宋妈妈坚决不允。说是腊梅因感染风寒业已缺席,若我再不去,四大花魁仅剩其二,只怕裕亲王会怪罪。
既然推脱不得,我便不得不整装前往,到的时候,宴会已经开始。裕亲王坐在上位,牡丹正殷勤地靠在裕亲王怀中,将一杯葡萄美酒灌入他的嘴巴。秋兰因是公主的身份,便坐在裕亲王左边。裕亲王的右边坐着一个身穿白色长衫,外罩蓝色坎肩的男子,正是那个擅长回旋指力而又身份神秘的少年。海棠坐在他边上,正嗲声嗲气地劝那少年饮酒,那少年只是心不在焉地低头饮酒,一杯跟着一杯。崔菩萨坐在下首位,正满脸堆笑地向裕亲王敬酒。
见纳兰容若不在,尴尬之感顿时少了几分,我冲众人福了福,便走到琴边,随手弹奏了一曲《高山流水》。
《高山流水》为古琴名曲,传说源于伯牙鼓琴遇知音的故事,伯牙善鼓琴,钟子期善听音。伯牙所念,钟子期必得之。钟子期死,伯牙破琴绝弦,终生不复鼓琴,以为世无足复为鼓琴者。
我弹此曲本无念及其他,只是爱其曲调清丽,信手谈来。但弹者无心,听者有意,一曲既毕,裕亲王便别有意味地拍手大笑道:“沈姑娘这曲子可是弹得妙,不仅弹出了琴艺,而且弹出了心声。”
“王爷取笑了!”我福了福,笑道,“若是王爷能够成为沈宛的知音,沈宛真是求之不得。”
“只怕姑娘的知音不是本王,而是那位吧!”说着,裕亲王便顺手指了指大门。
门边倚靠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少年,身着白色长衫,长身玉立,面如冠玉,眉间带着些许愁色,正是我想见又怕见的人纳兰容若。
虽然他的身体依然清瘦,但脸色明显红润了一些,想来他的伤已完全复原了。
“纳兰公子万福!”我对着容若躬身福了福,说道,“多年不见,公子别来无恙?”
既然躲不过,倒不如坦然面对。我微笑地看着容若,尽量让自己的笑容看起来自然。
“多谢沈姑娘挂怀!容若一切安好!”容若凝视了我半晌,抱拳还礼道,“两年不见,姑娘的风姿更胜当年了。”
“公子过奖了!沈宛愧不敢当!”我谦声答道。
“两位就不要客套了!”裕亲王将我和纳兰容若拉到席边,笑道,“久别重逢不如先干杯酒,再叙别情!哈哈!”
端着酒杯,看着杯中血红的葡萄美酒,我仰头一饮而尽。葡萄美酒香醇而略带苦味,但这样苦跟我苦涩的心比起来简直是天壤之别。
“沈姑娘,我听永宁公主说,只怕我们之间有所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