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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这种气度,就让人无法不臣服,似乎有他在一切都毋需担忧。
那劲装男子一个字都没有再多说,只是拱着手无比恭敬地回道:“是,公子这样做自有公子的道理,属下多虑了。”
收回视线,那白衣少年对上他的眼,缓声打趣道:“再不去,人就要丢了。”
次日清晨,六叔打开茶园的大门,便发现门外蹲着一个人。
以为是行讨的乞丐,他叹了一口气,便从衣襟掏出几文钱放在了那人的身前。
铜板叮当的声音吵醒了沈之玄。
迷茫地睁开眼睛,待看清自己身在何处时,他连忙站起身,叫住那准备离去的中年人。
这声音无比耳熟,分辨出他的容貌时,六叔的眉头紧紧蹙起,随后更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正欲将门关上,那人却将手臂伸了进来……
辰时云中秀带着巧儿来到沁心茶园,她人刚一迈进去,六叔便一脸为难地将她拉倒了一旁,小声开口道:“小姐,那位公子又来了。”说着,他的手向上指了指。
诧异过后,云中秀低声轻斥道:“我不是交待过不许理他,你怎地还将他放进来了。”
六叔脸上带着一丝不忍,语气也有些无奈,“那公子在门外睡了一夜,身体都抖得不成样子了,老奴……老奴实在是狠不下心。”
睡了一夜?
莫非他昨晚便等在这里了?
想到这里,云中秀的心似是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转身离开之前,她吩咐道:“罢了,待会儿无论如何要将他赶走,不可不忍心……”
可是话音未落,那踏在楼梯“蹬蹬蹬”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伴着这声音响起的,还有一少年的怒斥声:“你有什么权利将我赠与他人?”声音里是满满的质疑,细细听来又有几分心酸。
知道已经无法躲避,云中秀狠下心,缓缓转过身对他冷冷笑道:“你的脸皮还真是比我想象中的要厚。”
讽刺过后,云中秀又对六叔道:“将大门关上,今儿咱不迎客了免得让人沾上了一身的晦气”
为难地左看看右看看,六叔拉着同样无奈的巧儿离开了。
说是怕人沾上晦气,可只有云中秀自己知道,她今儿是无论如何也要狠下心了,可是却不想让别人听了去,否则那些流言蜚语会更加伤害她眼前这少年。
只说与他一人听,让他知难而退便好了。
这样交待完,她清冷的眸子对上那少年悲伤欲绝的凤眸,语气也愈发地阴毒了,“你这条贱命是我救回的,既然我不想要了,为何不能送与他人?”
这样说完,没等那少年开口,她又冷哼道:“我求着你放过我,你偏要如此无赖,既然明知道自己是天煞孤星为何还要祸害别人?你害死了你父母不够,又要想来害我这个救命恩……”
“啪”地一声脆响,打断了那妇人的滔滔不绝。
不可思议地看看自己还扬在半空中的手,又看看那妇人红肿的脸颊,沈之玄连连后退了两步,随后便一屁股跌在地上。
在那巴掌落下的同时,巧儿和四叔也飞也似地跑了过来。
胸口上下起伏着,巧儿一边心疼地捂着那微微红肿的脸颊,一边对那倒在地上的少年大声指责道:“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我家小姐救你性命,你非但不知感恩,竟然还敢动起手来你……你……你太不像话了”
这样的话,已经是巧儿生平以来最最狠毒的了。她气恼地指着那少年,可是却不知该如何为她家小姐出气。
可六叔就没有那么好的脾气了,这人本就是他放进来,发生这样的事他才是最自责的那个。
气恼地全身都在颤抖,他一把揪起那跌在地上的少年,口中还不停咒骂着,“我发的哪门子善心,竟然将你这么个畜生放了进来滚你给我滚出去”
一时间,原本是幽静高雅的茶园骂声不断。
云中秀只是站在原地,冷冷地看着那一脸惊恐的少年。她没有出声阻止他们的叫骂,也没有阻止六叔的动作,只是微微扬起的唇角带着一丝轻蔑,一丝嘲讽。
似是那少年在她眼中不过是个蝼蚁。
写文的时候每每我都是把自己融入其中,所以这几章写的心疼,连带着整整一天心情都是抑郁的。
今天看到七月琉火亲的留言,不知道其他亲们是不是也有一样的感受。
不过这是文章发展的必经之路,在忍过这章就好了,一定会有峰回路转的时候。
正文第九十八掌无论如何也要活下去!
第九十八掌无论如何也要活下去!
直到这瞬间,沈之玄才渐渐清醒。
直到这瞬间,沈之玄才渐渐相信,这妇人是真的没有在与他开那劳什子玩笑。
他连连摇着头,似是没有发觉自己已经被人拖起。只是口中喃喃自语着,“为何?为何要如此待我?为何在我信任你之后,你要如此待我……”
这样呢喃着,他忽然猛地挣脱那提着他的大汉。
脚步匆匆,飞也似地狂奔到那本来已经离他渐行渐远的妇人身前。
那血色的凤眸已不再悲伤、不再迷茫,只剩下无边无际地、刻骨地、深深地恨意用宽大的衣袖狠狠抹干脸上的泪痕,他语气悲痛,声音沙哑,一字一顿道:“总有一**会如我这般尝到被人背叛抛弃的滋味你会肝肠寸断你会心碎欲死如今我沈之玄确实是奈何不了你,但是你给我牢牢记好在我有生之年,定会亲手将你打入十八层地狱让你日日夜夜苦受折磨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永世不得轮回”
他这样说着,不等六叔再次碰上他的身体,他已经一甩衣袖愤然离去。
“冤孽啊这是惹上了哪门子的煞星啊如此对待自己的恩人,你就不怕遭了天谴嘛我家小姐……”
六叔气急败坏地指着那已经匆匆离去的背影叫骂着,却被一深深地叹息声打断,“本就是煞星,又哪里会怕什么天谴呢。”
这话听起来似是极不中听的谩骂,可是对上那妇人含着苦笑的眼眸,那里面竟带着些许认同。
六叔诧异了,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终究只是叹了一口气,便退下了。
说到底这人是他放进来的,既然小姐都已经不怪罪了,他还何故要自讨没趣,惹小姐伤心。等那兔崽子回来,他定要将他的皮扒下一层来好好给小姐认错不可他虽离去,可巧儿叽叽喳喳的埋怨声也是不绝于。云中秀将她已是温热的手,从自己红肿的脸颊上移开,软硬兼施地遣着她去做了别的事。
她自己则迈着有些沉重的步伐朝楼上走去了。
一步一步,每迈出一步都如千斤重。
待行到那间房,望着那少年曾经躺过的床榻,似乎有一种恍然如梦的感觉。
她反复安慰着自己,也罢也罢,那样的人岂会是池中之物。便是连老天也看不过去,这不,报应就来了……
可是她的耳边却反反复复地重复着他方才那句,总有一**会如我这般尝到被人背叛抛弃的滋味,你会肝肠寸断,心碎欲死……
鼻子酸酸的,不知不觉中云中秀的眼角已是微湿。
背叛抛弃的滋味她又岂会不知道?肝肠寸断,心碎欲死又岂能形容得了她的痛不欲生?
可正是如此,她此刻的心才会这般难受,这般的痛啊正是如此,她才心疼的连一呼一吸都这般的艰辛。
她懂,她真的懂……
柔软细嫩的掌心已经死死地掩住那声声悲鸣,豆大的泪珠一串一串像断了线的珍珠一般,从她的眼眶滚滚滑落,滑过手背,又浸透在宽大的衣袖间。
她一直安慰自己,是为了他好。她一直安慰自己,她是没有办法,一丁点办法也没有……
可尽管这样,心底最深处还是有个小小的声音,在一直提醒着她,不是的不是的你就是自私你就是个卖友求荣的无耻小人你明明可以留下他你明明可以不那般伤害他你明明可以让他不再重蹈覆辙你明明可以……
可是,你却做了。
你做这些不过是不想开罪那人,不过是怕自己的一切努力付之东流,不过是……
你做了,你几乎没有多加思考便选择放弃了他。
你,才是天底下最最无情,最最自私的人你还自以为只是让他知难而退,你还以为只是个轻描淡写的划痕……你明明知道那种感觉你明明知道的啊云中秀少年的悲痛欲绝的诅咒声,和这喋喋不休的自责声不绝于耳地在她脑海中叫嚣着、嘶吼着。
云中秀死死堵住双耳,可是那声音却半分也没有减少。
直折磨到自己筋疲力尽,她才直愣愣地向后倒去。
如死了一般,她瞪圆了双目,瞬也不瞬地注视着棚顶,眼角还残留着未干涸的泪痕。
就这样,也不知过去了多少时候,直到那敲门声急促地响起,她才缓缓地坐起身。
用手整理着微微凌乱的发鬓,低沉的声音从她口中缓缓而出,“进来吧。”
破门而入的是巧儿,她的声音方才一落下,那扇“吱呀呀”的木门便被猛地推开。
此时云中秀形容憔悴,发胀的脸颊虽然已经消肿了许多,可那通红的五个指印还是如烙铁一般印在那上面。
这已经是她第二次挨打了,巧儿自然是心疼的无法言喻。可在进了门后,她却乖巧地站在那妇人的身侧,一句话也不说,只是独自抹着泪,连抽泣一声都不敢。
这眼泪啊,是会传染的。
见她如此,云中秀心中的酸楚又添了几份。
到了如今这番光景,她已经不知道自己当初想攀上那人,护自己周全的想法,是对还是错了。
那人,岂是她一介女流之辈所能招惹得起的?
她只记得他是古往今来第一贤明君主,却不曾想起他也是个极其狠毒之人啊否则他又怎会披上龙袍坐上那万人之上的位置,指点江山?
他的人,就该是属于他自己一人的。连那亿万分之一的二心都不可有。更何况那少年还是如此非同寻常,所以他才会这般珍之重之啊……
他不信任她,就连亿万分之一都没有。
其实,他又何尝信任过任何一个人呢?
这一招反间计他可真是一箭三雕啊
完完全全将她孤立了起来,既绝了那少年与她仅有的一点牵连,又让她对连沐风产生怨恨……
“好好好”当真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