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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笑出来的,只是单膝跪在他的面前,扯起唇角笑着道:“微臣……恭喜皇上了……”
他微扬起头,明明不敢直视他们,可是眼睛却火辣辣的痛。
一定是午后的太阳太刺眼了,一定是的。
心在淌血是什么滋味沈之玄似乎一瞬间懂了。原以为经历了那么多痛苦的事,已经是他的极限了,可任何一种痛都比不上他此刻心中的滋味。
她是幸福的吧,看她那般羞涩的模样,应该是幸福的吧?可是……可是她不会幸福啊她爱错了人,就注定她这一生都不可能是幸福的呀……
咽下苦水,沈之玄跪在地上,对那白衣男子笑着道:“公子,这是你的选择吗?”
“许是吧……”
这莫名其妙的对话云中秀自认为已经是听得清楚明白了。
他们的关系果然是传说中的那样。这个她曾经救了他性命的美人,竟然摇身一变成了她的情敌?可是没有一丁点痛恨的感觉,只觉得有些可笑罢了。
为什么呢?或许因为他是男的吧……
美人是那样的伤心,她都能感受到他的绝望和刻骨的苍凉。这件事真的是太匪夷所思了,他们两个的关系竟然是这样的?
没想到一次小小的套话,竟然让她发觉了这么多不可告人的秘密。
而这次的套话不尽然是成功的,但也最起码让她掌握了一些追查下去的线索。他说‘娘’,他方才提到她娘。或许这才是事情的真相,或许这才是一切的源头……
只是眨眼的瞬间,云中秀的心思已经是百转千回了。她与司远并肩站着,不过分亲昵地依赖他,也没有闪躲他搭在她肩膀的手臂。
在两个男人的面前,她显得很乖巧,顺从而又腼腆。
司远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她,这两人方才的对话,多多少少被他听去了一些。他有些吃不准方才这妇人说那些话究竟是出自真心,还是假意。
他很怀疑。可是怀疑过后,他又告诉自己要相信她。
这是他第一次毫无保留地去相信一个人。所以既然信了,那便一直信下去吧。
他相信她的心,也更相信自己的能力。
揽着怀中的女子,司远扯起唇角对那跪在地上的美人浅笑道:“起来吧,朕已经准备了宴会为你接风。”
声音多温柔啊,可是在云中秀看不到的地方,他的黑眸里闪过一丝狠戾。那是一种警告的眼神……
微愣片刻,沈之玄的笑容更加苦涩。望着他们相携着离去的背影,他单薄的身子轻微摇晃。原本的意气风发尽数消失,他的眸子里只剩下无边无际的苍凉。
其实早就知道会有这一步棋,只是他从来不知道自己会这么在乎。更没有想到事情真的发生后,他竟然是如此的难以承受。
他看不懂自己了,这半年来所做的的一切,他原以为自己的目的很明确。可直到方才那一刻,他才发现自己什么也不知道了。他的大脑一片空白,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走下去,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到今天这一步的。
茫然,这是离开云中秀以后,沈之玄又一次感受到茫然两个字……
司远能安稳地坐在南祺的龙位上,与东祺曾经的太子,如今的皇帝也是密不可分的。
而衔接两个人之间纽带的关键点便是沈之玄。沈之玄这一次去东祺也是专程为了表达感谢。只是谁也不知道一去竟然会这么久……
为了他能平安归来,司远也是费尽了心思。从各个地方搜罗绝色的美人,无论是男是女,足足凑够了一百个,才将沈之玄换了回来。
那一百个别看数量多,但个个都是人中龙凤,美艳无双的。
东祺的新皇酷爱美人,他最大的嗜好也就是收集天下的美人,塞进自己的后宫。当太子的时候尚且如此,已经做了皇帝的他便更加无所顾忌。
沈之玄的美若是称第二,不会有人敢称第一。但人这种视觉动物,还是喜欢新鲜的。再美的脸也总有看够的一天,何况司远送去的可是足足一百个美人。故而那位喜新厌旧的东祺皇帝才肯将他放回来。
沈之玄却是平安归来了,可他带回来的消息却让司远深陷泥潭之中……
宴会便设在了景阳宫中,没有多少人外人,只有朝中几个一直以来都是站在司远这边的大臣。
而这当中,有一个人云中秀很熟悉。是李华锦……
司远是揽着云中秀出现在众人视线中的,所以以这样的方式见到老熟人,云中秀尴尬至极,几乎就想落荒而逃。
而李华锦却显得镇定许多,包括另外几个大臣都是一样的。这让云中秀稍稍放松了下来。
可是眨眼之间她又猛地看向李华锦,漂亮的杏眸越发晶亮。她似乎忆起了什么重要的事……
第三百一十八章恩人
宴会看似进行的很顺利,可任谁都可以看出来,今天的主角并不高兴。
那绝色美人不时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又不断的斟满,一杯接一杯,如此一直重复着。
直到他如玉般的双颊染上了点点红晕,那坐在首席位置上的白衣男子才端起酒樽,柔声开口道:“玄,这一杯朕敬你……”
似乎还有千言万语没有说完,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根本无法开口表达自己的感谢。
将酒樽一饮而尽,他又笑着对坐在两旁的人道:“祭祀为朕历尽汗马功劳,朕要为他承爵,将汝云王府赏赐于他。”
话音落下,几个原本还稳坐如山的大臣们立刻坐不住了。原本安静的庭院,顿时炸开了锅……
汝云王府,那可是前太子所住的地方。他一个卖屁股的小儿,何以承受如此大的恩情?
在座的人,虽然面上对沈之玄还算敬重。可是背地里早已经将他编排到下作的不堪入耳。对于这位新皇,他们是又爱又恨。明明好好的一个温润少年,怎么口味就这么古怪?不是喜欢有夫之妇,便是……便是喜欢那个不男不女的妖孽。
他们不是不讨厌云中秀,更不是就这样轻易地接受了云中秀,只不过相比起那个狐媚子男人,他们倒宁愿此时有一个人能出现干扰他们。
至于那个人是谁,他们倒真的不在意,反正利用过后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皇上,这恐怕不妥吧?那汝云王府乃是前太子的安身之所,虽然早已经没有了什么前太子,可那毕竟是皇家重地,这样赏给祭祀大人恐怕不太好吧?”
‘哐当’一声,当这位大人的话音落下,云中秀手中的酒樽没拿稳,直接倒在了自己的罗裙上,又重重地砸向地面。
那大人的话司远还来不及思索,便被身旁的声音所惊动。
他慌张地站起身将云中秀拽起,紧张兮兮地上下打量着,又紧张兮兮地询问道:“秀秀没事吧?有没有伤到哪里?快让朕瞧瞧……”
他声音里的关切是那么毫不掩饰,云中秀有些心虚,连忙后退了两步,恭敬地福神道:“无事的,只是衣裳湿了,容妾去将它换下吧。”
静静看了她一会儿,在周围的空气几乎凝结时,白衣男子终于笑着道:“无事就好,你快去快回吧。”
“是。”
扯着湿嗒嗒的罗裙,云中秀快步离开景阳宫。
一出了宫门,她忽而倚着城墙大口地呼吸了起来。那样子似乎许久没有喘息了一般,急促而又绵长。
当他提到如云王府时,她只觉得有些耳熟,却一时忘记了在哪里听过。可是听了那大臣的话,她才猛然想起,那不是连沐风的府邸吗?
一直太子府太子府的叫着,她都忘记了那是汝云王府……
没有什么前太子了,这话是什么意思?
是啊,现在的确是没有什么前太子了。可她总觉得这句话不是那么简单的。
有好几次她说想要出宫去看一看连沐风,可那男人从最初的敷衍,到后来只要一提到连沐风这个名字,他的脸色便立刻阴沉下来,好不骇人。
他说连沐风不辞而别去四处周游了,可真的是这样吗?
云中秀手扶着城墙慢慢走着,她的大脑在不停地转动,搜寻着记忆里关于连沐风的种种消息。
的确是有很多的人说他是四处周游,去过闲云野鹤的生活了。可还有另一部分声音,说他……说他被暗杀了……
不不不她不信不可能的这个传言简直是太荒谬了。连沐风将皇位拱手让人,摆明了就是他根本不在乎这些名利地位啊怎么会被杀呢?
不会的,不会的,司远不会这么做的……
司远……司远……
默念这个名字,云中秀的心在狠狠抽痛着。她无法说服自己,她根本没有底气告诉自己,他是不会杀他的。
因为他是司远啊,因为他是帝王啊,因为他没有心,因为他是如此的狠毒。狠毒到能将自己的身家性命都一起算计上……
越想云中秀越害怕,此刻她无比痛恨自己,恨不得有一把刀可以将自己千刀万剐了她脑子短路了吗?不,不是,她是自私啊一直想着自己的事情,却从来没有考虑过他。每每想到他温暖的笑脸时,她总是说服自己,他会好的,他一定老老实实呆在太子府,又或者是真的去四处周游了。
可是刚才那大人的话,还有李华锦看她的眼神,才让她真正地感受到不对劲。
以往见面,李华锦对她总是有说不出的恭敬。可是方才他看到她,是一种蔑视的深情,那轻轻的一瞥似乎有着无尽的埋怨。
原本她以为他在怪自己和司远的关系,可是现在一想,根本就不是啊。
李华锦很崇拜连沐风,她是知道的。两人最后一次见面也是因为连沐风的缘故。
她方才初见李华锦的时候还想着,待会儿得了空,一定要问问他连沐风的现状。可此时她忽然不敢了……
不知不觉云中秀已经走出了景阳宫很远,只是一路向前走着,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要去哪里。只是漫无目的地走着,身边的宫几次提醒,她权当没有听见。
“云夫人云夫人……”
不知走了多远,云中秀被这气喘吁吁的呼唤声惊住。连忙停下了脚步,侧着身朝身后望去。
是他,这男人竟然追出来了……
那小小的人影越跑越近,待到云中秀身边时,李华锦双手撑着膝盖不停喘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