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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柔软的女子变得阴狠毒辣?
这一瞬间司远忽然有些心疼,这一年来,她究竟受了多少委屈,究竟遭到了多少非人的待遇,才会放纵自己变成一个自己讨厌的人。
是的,讨厌。此刻的她明明是这么厌恶自己所做的决定,可却仍然逼着自己去回忆那些不堪的记忆,逼着自己狠下心来……
放下手中已经渐渐干涸掉的毛笔,司远站起走到了云中秀的身边。一手搭在她瘦弱的肩膀上,他将她揽入怀中,用自己最最温柔的声音安抚道:“好了秀秀,不要再逼自己了。你想做什么,让朕替你去做,朕来当那个阴狠毒辣的人。你,不要再逼自己了……”
柔柔的声调从头顶的上方传来,云中秀听在耳里,忽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但这一次她没有,非但没有哭,反而推开他的怀抱,倔强地开口道:“我并没有逼自己,只是为曾经逝去的年华有所感叹罢了。你答应我的可不要反悔,陆谦交给我了!还有,请你看清我就是这样一个狠心毒辣的女人,若是你不喜欢随时将我抛下都可以,我不会死缠烂打地缠着你,昨夜的事情……便当做从来没有发生过吧……”不知道她出于什么心里说出这些话,可是在听完以后,司远的笑容僵在唇角,刚刚好一些的心情,再一次被破坏。
随时抛下……从来没有发生过……
她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随时抛下都可以?他们之间不是已经有过肌肤之亲,夫妻之实了吗?比起自己来,她应该才是那个害怕被抛弃的人才对啊,怎么这话她可以说的那么样顺口?竟然还说什么昨夜的事情便当做从来没有发生过
而且为何他听后会有一种惶恐的感觉?
也对啊,她已经是身为人妇了,她已经是身经百战了,而且她昨夜又是醉酒。自己呢?那是他的第一次!怎么可能说忘就忘!
这女人吃干抹净了就想跑,才没那么容易!
司远觉得自己的肺子简直是要气炸了,他所有的好脾气,只要一对上这妇人,便什么也不剩了。她总是有办法将他的火气逼出,总是有办法让他有一种抓狂的感觉!
心率是怒不可揭,司远却并不想表现出来这妇人看了笑话。
他转身回到方才坐的地方,头也不抬地挥了挥手,不耐烦地说道:“出去吧出去吧,好好去照顾你的夫君吧!朕忙着呢!”
看那样子啊,还真的是生气了。
在心里窃笑着,云中秀福了福身子,想退下了。低头的瞬间,她无意瞥了一眼他聚精会神正在批阅的奏折。可正是这么一眼,却让她忍不住笑出声来。
‘扑哧,一声,这声音在寂静的尚书房中显得格外刺耳。
司远抬起头便看见她一脸窃笑地站在他的面前,指了指他手中的奏折,随后她笑着道了句,“妾告退了,皇上日理万机千万要保重身体才是。”便退下了……
那白衣男子还是一头雾水,云中秀已经快步出了尚书房。在关上门的一瞬间,她听见里面一低低的咒骂声,心情也瞬间便得更好了。
先丢了心的人才会更容易丢了自己吧,他似乎还没有意识到,他早已经不是曾经的那个司远了。好在她及时清醒了,这场无言的战役,到了最后还指不定谁赢谁输呢,走着瞧吧……
云中秀是带着好心情离开的,可是房间里的司远却郁闷的可以。他的情绪不但再三失控,便是连行为也失常了。
他净下的奏折……全部都是反的。而他方才还装模作样地看的那么认真。
想起那妇人狡黠的笑容,司远真是恨得牙根痒痒。
他不能再这样放任自己了,在失态没有发展到更严重的地步,必须及时将它遏制住……
第三百一十一章牢中相见
今儿是新皇登基后的第八日了,也就是元历初年五月二十日。
许是得了司远的命令,云中秀一路从皇宫出来,又到了刑部大牢,都是顺顺利利的。非但没有人阻拦她,反而所遇之人都是处处殷勤。
“夫人小心脚下,这里地儿浊,别脏了您的鞋袜。得知您要来,小的特地给您铺了一层……”牢头点头哈腰地在述说着自己的功劳,从见到云中秀那一刻便是滔滔不绝的。
未等他说完,云中秀含笑着打断,“有劳你费心了。”说着,她递上去一锭白花花的银子,在那牢头两眼冒光要占为己有时,继续开口道:“你先退下吧,在我没出去之前,任何人不准进来。”
哈喇子都快要淌出来了,牢头连连点着头,迫不及待地接过银子便小跑了出去。只留下云中秀一人,和众多坐在牢狱里看热闹的死刑犯。
他们虽然是看热闹的居多,可这些人眼里不乏羡慕,羡慕中还带着一种深深的绝望。那衣衫褴褛的模样看起来着实可怜。
不过只看了一眼,云中秀便提步离去,有句话说得好,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他们有今日的下场,曾经定是犯下什么罪恶滔天的罪过。
就像是她今日要寻的那人,在别人看来不也是个可怜的人吗?
牢头告诉她,那男人所在的位置是牢房最里面的一间……
不知不觉云中秀已经缓步靠近,出乎她的意料,那男人并没有哭天喊地求饶,而是傻傻地坐在地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牢房的铁链被打开,云中秀吩咐随从在外面等候,自己提步走了进来。
她缓缓地,缓缓地来到那个一身囚服,脏兮兮的男人面前。垂眸看着他,心里竟然生不出一丝一毫的怜悯。只觉得此时此景应证了一句话,罪有应得。
她没有说话,一个字都没有,只是嘴角含着浅浅的笑意,等待着他发现她¨
这已经是陆谦蹲大狱的第十日了,前几日他还会哭还会喊,还会指望着有人来救他出去。可是时间越久,他便越是失望。
哪里有人来救他呢,他的妻,他的妾,他所认识的同窗好友,甚至没有一个人来探望过他。就好像他与这个世界隔绝了,就好像他被这个世界遗忘了。他们都在好好地过日子,完全忘记有他这么个人了。
为何啊?究竟是为何啊?他陆谦对人一向和善,一向温文有礼,对妻妾也是百般温柔小意,南祺的丈夫能做到他这般,那几乎是绝无仅有的啊!
有他这样的郎君,有他这样的朋友,他们不是应该觉得庆幸,不是应该拼死也要救自己吗?怎么会?怎么会呢?
陆谦百思不得其解,这些日子他简直是茶不思饭不想,一直呆安在那里想这个问题。
人瘦了一大圈,身上也是又脏又臭的。可是他不在意,因为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谁会在乎你究竟是个什么模样呢?外表都不重要了,都比不上性命重要了。
陆谦还在思索,从小时候的事,一直想到如今所发生的,一幕一幕,他觉得自己似乎遗漏了什么。就遗漏在那妇人某次大病初愈,就遗漏在曼如去云荣府的那时候.
就在这时,他的视线被一双隐在淡青色长裙下的绣鞋所吸引。随后,他的视线缓缓上移……
再看到此人的容貌时,他脏兮兮的脸上呆滞片刻,随后便是涨红了双颊,‘嗖’地从地上窜起。
说是‘嗖,地一下,感觉应该很迅速,可是他已经好多日没有进食了,身体摇晃了几下,最后又瘫坐了回去。
而云中秀在他有所动作的那一刻,早已经提步退后,离他足有五步之遥。
敌人近在眼前,陆谦却无可奈何,急得他只能扯着嘶哑的喉咙不停咒骂道:“贱人!贱妇!你还敢来!你还有脸来!你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勾三搭四!水性杨花!你……你不要脸!在你躺在别的男人身下娇哦喘息的时候,你有没有想到你的夫君被你陷害到牢狱之中了!你……咳……咳咳咳……”太过激动了,喊了两句,陆谦便开始大声地咳了起来。原本涨红的双颊已经快要变成了紫茄子色。
相较于他的激动,那青衫女子却显得异常冷静。她好整以待地看着他,听了这些不堪入耳的话,她没有丝毫的气恼,反而是唇角上扬的弧度越来越大,她慢条斯理地开口道:“夫君要不要歇一歇,可否听听秀娘此行的目的……我啊,是来救你出去的呢!”
这最后一句成功地阻止了那似是要断了气儿的咳声。只见那身着囚服的男人瞪大双眼,棕色眸子似乎就要脱眶而出了。他跪着爬了几步,来到青衫女子的脚下,可怜兮兮地哀嚎道:“真的?你真的是来救我出去的?我就知道!我就知道秀娘不会陷我于不仁不义的!赫敏那个女人!给我等着!我绝对饶不了她!”他咬牙切齿,竟然在此时说出这么一句话。随后又紧忙补充道:“秀娘啊,你要是想回来,为夫还要你,我不会嫌你脏的。我们小两口今后好好过日子,为夫再也不会看其他女人一眼了,好不好?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能惦记着我的只有你了……”自言自语着,他的眼眶泛红,竟然流出了眼泪。
这男人啊,一向是如此,变脸比翻书还快。前一刻还恨不得将她抽筋扒皮,后一刻便又不嫌弃她,要与她好好过日子了。
好笑是觉得好笑,但云中秀可没有功夫和他在这里浪费时间。冷冷看着脚下哭天抹泪的男人,她的心里生出一阵嫌恶之感,说出口的声音也不自觉冷硬了几分,“那些都是你出去以后的事了,现在我要问你一个问题。你若是如实作答,我会念在你我夫妻一场的份儿上救你出去,若是你敢有分毫的隐瞒,我立刻就走,容你自己在这里自生自灭。”
话音落下,陆谦不禁倒吸一口气。虽然不知道她的问题是什么,但没来由地,陆谦觉得一定不是什么对自己有利的问题。否则她要问早就问了,也不会等到自己落魄的时候,选择这个时机来问。
可是……可是看样子她是认真的,这是自己唯一的机会了吧?这妇人早就不是原来那个任他摆布的秀娘了……
强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陆谦从地上爬了起来。他身上有一股腐臭的酸味,随着他的动作不断地飘来,连他自己都能闻得见。
气势上便弱了几分,陆谦不自觉地后退两步。
尽量挺直了腰板,正色道:“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