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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换了旁人,眼看着胜利在望,恐怕早就大摆庆功宴了。
人人都说如今新皇子只是守着皇宫这么一个虚无飘渺的空壳,真正的实权根本就是在二皇子的手中。他除了老皇帝生前的喜爱,就一无所有了。
可只有公子身边的人才知道,二皇子手中的那几万大军他根本就不在乎,他自有他的办法能将他们收为己用。他在乎的,不过是太子手中的那三千骑兵……
废了这么多心思,公子终于还是得偿所愿了。
这也就意味着,这整个南祺的江山,已经十有八九都在他手中掌握了。
他能不开心吗?他能不高兴吗?万人之上,万万人之上,他是天子,他是上天选定的真命天子啊不过……还有一个,或许也是公子欣喜的原因,但是,他吃不准……
想到这里,红袍男子用最快的速度将这一盘棋局记在心上,随后便匆匆追了出去……
四月份的南祺,天气尤其热,而且现在已经是中旬了。
云中秀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醒的,或许是热醒的吧,她只觉得自己口渴的厉害。一心想着要喝水,便迷迷糊糊地念了出来。
朦朦胧胧之间,有人将她慢慢扶起,紧接着便是如山泉一样甘甜的清水,解了她的口干舌燥。呼吸之间,她似乎闻到了自己心念已久的薄荷味道,苦涩中带着一丝清凉……
缓缓睁开眼,在确定自己眼前这个人是真实的,云中秀有一瞬间的晃神。晃神过后,她又想流泪,只不过眼泪聚在眼眶里的时候,她不敢让它流出来,只是用手狠狠地将它抹去。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自己真的是在做梦。
看着她孩子气的举动,司远伸出手,抚了抚她有些凌乱的发丝,柔声开口道:“想哭就哭吧,再揉,眼睛就红了,红了就不漂亮了。”说完,他张开双臂,轻轻将她拥入怀中。
他的怀抱一向都是如此轻,他的身体一向都是如此冰冷,这是在她记忆中,永远无法抹去的一幕。可是此时,她能如此清晰地感受到,他并不温暖,但是却让她不得不贪恋的怀抱。
连呼吸都停止了,整个世界对云中秀来说,是一片安静。她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看不到,只是僵在他怀中一动不动。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眼泪开始肆意流淌,她不再伸手抹去,也不再极尽所能地去控制,只是听到“哇”的一声巨响,她扑倒他怀中,紧紧回抱住他,开始哭了个昏天暗地。
哭到她觉得声嘶力竭,哭到她觉得眼睛肿痛,哭到她觉得自己再也没有眼泪可流的时候,才一遍一遍出声确认着,“是你吗?司远,是你吗?真的是你吗?我找到你了我终于找到你了我见到你了我真的真的见到你了……”
她问了无数遍,白衣少年就回了她无数遍,“是我,我是司远,是那个无能的司远,是那个无法在身边保护你,只能将你丢在一旁的司远。你为了我餐风露宿,心急如焚,我却只能呆在皇宫里无法为你分担半分。是我,真的是我,我好想你,好想你……这一次,无论你有多讨厌我,无论你多想把我推到你的心房外,就算挤,就算将你的心门拆去,我也一定要呆在里面,守着你,永远永远也不要离去。”
他那轻如蝉翼的怀抱开始渐渐收紧,似乎是怕她会拒绝一般,他冰凉如雪的身体开始不住的颤抖。
可这一次,怀中的女子并没有拒绝,她埋在他胸口的面庞,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那么甜美,也那么让人心醉。她离开他的怀抱,指着自己的胸口,红着脸颊道:“这里面,不知何时住进了一个人,我不知道他是怎么住进去的,可是在我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我想将他赶出去,我告诉他,这不是你该呆的地方,可是他不出去我越是想赶走他,他越是死赖着不走,我越是想赶走他,他越是抓着我的心口窝,让我痛到连呼吸都不能。你说,你说我该怎样赶走他?这里真的不是他该呆的地方啊”
原本还是带着一丝笑意,但或许是连日来的折磨太过痛苦了,说着说着,她再一次泪如雨下。
静静地看着她,看着她越来越孩子气的举动,司远的心,开始莫名抽动了一下。
这种感觉来的很奇怪,他有些吃惊,有些不可思议,他忽然想到,若是她知道真相以后,那该如何是好?
可是甩了甩头,他又将这种从来没有出现过的感觉按了下去。
这种感觉太怪,似乎有些脱离他的掌控了,所以他不该去理会。
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无论是他触手可及的皇位,还是这女人身上他梦寐以求的东西……
就差一步,就差一步了,她应该爱他,她应该爱他爱得无法去思考,失去所有理智,甚至愿意为她献上自己的一切一切……还不够,她的眼眸还是清醒,虽然那里有他的影子,可并不是全部……
倾身上前,他吻干了她脸上咸滋滋的泪痕,无比温柔地握紧了她的手,停在她的心口处,轻声呢喃道:“傻瓜,除了这里,他哪里都不想去。”
第二百七十五章喜欢我哪里?
明明是一句温柔的情话,可是听进云中秀的耳朵里,却犹如一盆冷水当头泼下,令她不得不冷静下来。
只停留在她这里……怎么可能呢?
离开他的怀抱,她看着他黑漆漆的眼眸,那里面沉静如水,依稀可见她满是泪痕的面容。只是,太静了,真的太静了,静到没有一丝情绪的波动,静到那些缠绵的情话似乎根本不是出自他口……
努力隐下心头的不安,她状似天真的笑问道:“你喜欢我哪里?”
是的,他喜欢她哪里?若是说美貌,她知道自己虽然不够妖娆,但是清秀有余,可这世间比她貌美,比她清秀的女子何止千千万?她不会真的以为自己有多么倾国倾城的。所以她才更想最新的,他喜欢她什么?是智慧吗?可是她很笨,笨到就算有着脑海里的那些记忆,也依旧经常犯错,经常让自己陷入两难的境地。
所以……所以她什么也没有啊,她没有任何足以让人为之倾倒的资本。更何况,她是个已婚的妇人,她有丈夫,有家庭,还有着一箩筐的烦恼纠纷……
你,喜欢我哪里呢?
这一句话,她憋在心里好久好久,从来没有对任何一个人问起过。可是此时,她真的好想知道,你喜欢我什么?
像个初涉情网的小女孩儿一般,云中秀紧张到手足无措,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似乎下一秒就要从身体里破膛而出。她戚戚地看着他,她告诉自己,只要他能说得出,她便愿意义无反顾的信一次。
可是……他愣住了。
似乎是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他眸子里的错愕是那么明显,尽管那一往情深的模样是如此无懈可击,可云中秀还是看到了,她还是看到自己的影子在他的黑眸里是渐渐模糊,渐渐分不清轮廓……
错愕只是一瞬间,他笑的依旧甜蜜,声音也是依旧温柔,“喜欢你哪里?喜欢你的全部啊,无论你的好,还是你的坏,我都喜欢。”
他又起身,将桌上已经冷掉的药碗端了过来,浅笑道:“先把药喝了吧,都冷了。”
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酸酸的,涩涩的,还有一种莫名的绝望。
看啊,他不是答出来了,他说喜欢她的全部,无论好坏。这明明是个再完美不过的答案,可是……可是她为何如此难受呢?
是觉得太敷衍了吗?还是不够诚恳不够深情?不,不,都不是,只因为那一秒钟的错愕……
这般想着,云中秀不禁又觉得自己有些可笑,或许是她太钻牛角尖了吧,就算有那一秒钟的错愕又怎样?只能说明他是个不善于伪装的人呀。难道像陆谦那样,说谎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就好了吗?
在心里不停安慰着自己,云中秀强挤出一丝笑意,接过那已经冷掉的药汤,笑问道:“这是什么药啊?我又生病了吗?”
揉了揉她轻软的发丝,司远的声音越发温柔,“放心,不是病。风将你抱来的时候,你便是昏迷着的,太医说你休息的不大好,所以就开了些安神的草药。”
听他这样一提起,云中秀才恍然想到,她似乎是在太子府失去意识的。
脑海里闪过昏迷之前的那些画面,她心里开始担忧了起来。将那所谓的安神药一饮而尽,云中秀连忙开口问道:“连……那个……他怎么样了?回去了吗?”
接过那喝到见底的空碗,司远满意地笑了笑。将它重新放回木桌上,他再一次来到她的榻前,不知从哪里变出一颗红红的糖果,直接喂进了她的嘴里,这才柔声答道:“你要知道,风还戴罪之身,怎么能擅自出府,还闯进皇宫呢?幸好被我的人撞见。将你接了回来,我便偷偷送他回去了。如今正是紧要时期,万不可再提起他了。”见她有些失望,他又体贴地补充道:“等过了这段时间,哪怕我没有达成所愿,也会想方设法让你与他相见,好不好?”
言下之意,是告诉她,他现在正为了皇位的事忙的焦头烂额,就不要再给他添麻烦了。哪怕他将来没有做皇帝,也一定会让她见到他的。
云中秀听的明白,她更知道,没有那个‘哪怕’,他一定会达成所愿的,他一定会稳登皇位的。到那时,就是连沐风重获自由身的时候。他们的关系那么好,这皇位也是那家伙拱手让给他的,所以他一定会放他自由,一定会的……
清楚他现在的为难之处,云中秀也不勉强,只是笑着点了点头。
这安神药,还真是有效的很,刚喝过她便觉得有些头晕。
甩了甩头,云中秀觉得自己的脑子有些不够用了。看着眼前越来越模糊的白色人影,她傻笑道:“你没事,真好。也不枉我马不停蹄地赶来见你。蒋震……蒋震……”
无力的小手,下意识地朝衣襟里摸去。她想问问蒋震有没有服解药,她想问问蒋震有没有平安,可只道出了他的名字,她便昏昏沉沉地说不出话了。
朦胧中,她听见他那似是能安稳人心的温柔语调,“无事了,幸亏你赶到救了他一命,否则他还真的是活不到今日……”
接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