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从以前到现在,这妇人很少有这般失态的时候。上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还是因为玄出言不逊,惹恼了她。而此时,她咄咄逼人的模样。比那日更甚,半点都不像装出来的。
沉吟片刻,司远没有开口。只是对着身后的人,轻声吩咐了几句,便不再与面前这个妇人纠缠。而是转身半仰在了身后的软榻上。
这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在连沐风那里做下来。自有一副不羁的潇洒姿态。可是到了这白衣少年身上,竟然没有半点的放荡。他半仰着,双眸微睁,嘴角含笑,一手撑在耳畔,一手自然垂在身侧,倒有一种说不出的尊贵之感。那副淡定从容的模样。总让人觉得安心,总让人觉得,何事都不要太过担心,无碍的,无碍的……
他的黑眸中传达着这样的讯息,看进云中秀的眼里,竟真的让她莫名地松了一口气。
片刻的功夫,随着一尖细的通报声,殿内风风火火地行进了一个血红色的人影。那人才刚刚行到殿中,便愣在了原地。不过也只是一晃神,他便带着诧异的目光,行到了白衣少年身前,拱手道:“公子……?”
这一声似是问安。也似是在询问着什么。
将视线移到了他的身上,司远浅笑道:“先见过云夫人。”
沈之玄如今只是跟在司远身边的一个随从,没有任何的头衔,也没有任何的职位,只是一个默默无闻的随从,所以他理应对云中秀行礼。可若是主子不发话,也根本没必要。
每每到这种情况的时候,云中秀都恨不得吃了那少年。他明知道如今的沈之玄有多讨厌她,可他就是要逼着他越发地恨自己。
果然,只要白衣少年一发话,那红袍男子便没有不听的道理。他紧咬牙关,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云夫人,别来无恙啊。”
也真是没话找话了,别来无恙个屁,昨日才刚刚见过面的。不悦地看着他,云中秀开门见山地问道:“巧儿呢?你把她怎样了?”
眨了眨眼,沈之玄不明所以,“什么巧儿?”说着,他还回头看了看自家的主子。
只见那白衣少年也是一脸的莫名其妙,对着他耸了耸肩。
这主仆二人一唱一和,还真装的似是什么也不知道一般。云中秀越发地急了,她忍住焦躁的怒火,开始软声恳求道:“我知道,巧儿昨日得罪了你,她一向是个口无遮拦的丫头,为了这事我也训斥过她几次,可那丫头总是改不掉。若是你真的恼了,我可以带她替你道歉。你想要什么尽管对我说好了,我能做到的都一定会尽力去做,请你不要为难她,好么?”
如此低声下气的模样,还真是吓坏了一白一红两个人影。
那白衣少年从榻上正坐起身,将宫女太监们斥退后,这才正色道:“昨日从你府中回来,玄便一直与我在一起。”
这是解释,这是在告诉她,这男人并不是罪魁祸首。可云中秀怎会相信,若是相信她今日也不会来走这一趟。
那白衣少年装作不知道,这红袍男子更是一脸迷茫。只见他眉头紧皱,不悦地开口道:“什么恼她?什么为难她?你究竟在说什么?”
软的……不行吗?这两人根本一点要放巧儿的意思也没有……
心思百转千回,云中秀开始收敛起面上的乞求,转而是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冷笑道:“装的真像。可你觉得我会信吗?既然你不明白,那我就说清楚!”说到这里,她指着沈之玄的胸膛,一字一顿道:“你方才命人在茶园门口掳了巧儿,还说让我来救她,不就是想要置我于死地吗?不就是为了报仇吗?我来了!要杀要剐你尽管来!我云中秀这一世做的最后悔的事,便是救了你!如今你恨我,恨不得我死,我毫无怨言。只要你将巧儿放了,我任凭你处置!”
黑白分明的杏眸里,有着义无反顾的决绝,还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她娇小柔弱的身子,在轻轻颤抖着,只是看着看着,沈之玄的眉头便越皱越紧了。隐在宽大衣袍下的双手紧握成拳,他故作鄙夷地嘲笑道:“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值得我这般大费周章?我恨你?不不,一点儿也不恨,你于我来说,不过就是个陌生人,何来恨这一说?我更不会为了你,去掳什么巧儿。我沈之玄郑重其事地说一次,我没有,掳走巧儿的人不是我。”
虽然他的笑容很轻蔑,可是那双暗红色的凤眸却一眼不眨地看着她。那里面是满满的诚恳……
目不转睛地对望着,这般看了好一会儿,云中秀才透过他,将头转向另一边。远远望着那白衣少年,她不可置信地开口道:“真的……不是你们?”
少年依旧是温柔地笑着,他没有开口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霎那间,云中秀的脑子里似是炸了个惊雷一般,开始“嗡嗡”作响。
不是他,不是他……还会是谁呢?谁还会掳走巧儿,让她去救……
这般想着,云中秀忽然屏住呼吸,倒抽了一口气。
是她吗?如果是她的话,那事情就太复杂了……
这不但关系着巧儿的性命,也关系着与她云中秀有关的每一个人的性命。她能舍弃巧儿吗?答案是不能。所以如今的她只有一条路可以走!
不再多做思考,云中秀抬起头,目光如炬地盯着那红袍男子,最后一次沉声问道:“真的不是你?”
有一秒的时间,沈之玄被她的眼神喝的愣住。可也只是一瞬间,他便冷笑了一声。只是这般笑望着她,却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从始至终,从这红袍男子刚一出现的时候,云中秀便觉得有些不对劲儿。直到这一刻,她方才明白,她所谓的不对劲,便是他的眼神儿。
从进来的那一刻起,那红袍男子的目光只是在自己的脸上扫了一眼,视线便一直开始徘徊在她的胸口间……
此时,他的目光更甚。那般露骨,似是要将自己剥光了一般。
柳眉轻蹙,云中秀低头看了看自己。
不过是一件青色长衫,没有任何不对劲儿的地方,更没有如那日一般裸露。
可他为何这样盯着她看?
下意识地,云中秀捂着胸口,微微侧过身。
正当她看向那白衣少年,想要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耳边却传来一低哑的声音,“你颈间,可是有一块玉佩?”
玉佩?
伸手在胸口处按了按,云中秀这才想起,昨日是巧儿的大婚之日,她将从木箱中得来的那块玉佩戴在了身上。
一直认为这玉佩是娘亲留下的,所以云中秀宝贝的很。只在得来的那日戴了一会儿,便将它好好地收了起来。
可昨日也算是她人生中的一件大事,所以她想让娘亲也可以感受到她的喜悦,这才将玉佩着上了身。谁知昨夜便忘记摘掉,她也就戴在了身上。
难道……这玉佩有何问题?
手捂着胸口,云中秀戒备地后退一步,冷声道:“是又如何?与你何干?”
听了这话,沈之玄下意识就要发火,可不知想到了什么。他竟然冷哼一声,口中念道着‘破东西’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迷茫地望着那火红色的背影,直到他消失,云中秀才渐渐缓过神。困惑地看着自己的胸口,她并没有将这事放在心上,而是一心系在下落不明的巧儿身上,转身便要离开……
***
T…T实在没有时间,只能熬夜给大伙写了。从十二点写到现在,好困好困……
第二百五十章答案
可只是刚刚转过身,身后便想起了一戏谑的笑声,“怎么这就信了?不要将我尚华宫翻个底朝天,找一下吗?”
顿了顿,云中秀并没有说什么。
不知为何,她就真的相信巧儿不在这里。想到了更大可能,心里便越发担心起了那丫头的安危。
步履匆匆,云中秀快步行出了尚华宫,丝毫不知道有一双眼睛始终在暗处目送着她离开。
直到那妇人的身影消失,沈之玄才面色凝重地走出来。细长的凤眸微眯,他的视线始终没有离开宫门的方向,看的有些出神。
过了半晌,他渐渐收回视线,转而看向那重新半仰在榻上的白衣少年,狐疑开口道:“公子不好奇?”
白衣少年此时双眸轻颔,听到这声音,他缓缓睁开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嘴角含着浅笑,柔声道:“从那日,你便开始有些异常,我是知道的,不急,等找到答案你自然会说与我听。”
说完,他从软榻上起身,双臂自然垂下,缓步迈出了尚华宫的房门。
外面,和煦春风,日头高高地挂在当空,白花花的有些刺眼,可却并不十分炙热。
在阳光的映衬下,那少年清秀的面孔显得更加苍白。几近透明的肌肤上,染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
暖暖的微风轻抚着他散落在耳边的碎发,宽大的白色衣袍也随之轻轻起舞。
微仰起头,他闭紧双眸,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蓝天白云的温暖味道,芳草嫩芽的清爽味道,让他忍不住发出满足的叹息。嘴角的弧度越发上扬,他的声音低低的柔柔的,又带着一种空灵的感觉,似乎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这般呼吸着,真好。”
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让他身后的红袍男子动容不已。想到昨夜里误撞公子的惨状,他开始渐渐明白,为何这个人会如此了一。
倘若换了他,倘若换了任何一个人,绝对不可能如此坚强地活着。那种巨大的痛苦,恐怕早已经将人的心智磨得一点不剩,最后只能选择结束痛苦。
而他,活的比任何人都要累,都要努力。
究竟为何会如此,他不知道。只是他所看到的这个少年,从来没有对命运屈服过,更没有抱怨命运对他的不公平。
比起他来,自己竟是这般渺小
从房檐下的阴影处走出,沈之玄缓步靠近了白衣少年,与他并膝站在一起,他也学着少年的样子,闭紧双眼抬起头,想感受一下生命的味道。
可只是片刻,他如墨画般漆黑的浓眉便紧紧皱在一起,口中也不住地嘟囔道:“该死的日头越发热了,烤的人心里烦闷。这院子里杂草丛生,尽是一股子难闻的怪味儿,改天非让人全拔了不可!”这般小声的念完,他又转头看向那个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