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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庆的性子沉稳,一定是有要事他才会主动说与她听。见他此时那副认真的模样,云中秀正色道:“何事,师父尽管讲。”
面色有些凝重,方庆踟蹰地开口道:“是关于新皇子的事。”
他没有直接说,反倒来了这么一句。
没来由地,云中秀的眼皮跳了跳。她默不作声,只是眼睛紧紧盯着方庆示意他说下去。
“据宫里传来的消息,新皇子……病情加重了。”
这话音落下,云中秀似是没有反应过来一般,只是眨了眨眼,下意识地重复道:“病情……加重了?”
方庆一直观察着那青衫妇人的反应,见她没有多大的波动,这才继续说道:“是昨夜里忽然加重的,据说是活不过今晚了。至于原因还在调查中……夫人?夫人”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只见那方才还是与他站着说话的妇人,忽然倒抽一口气,随后便狠狠地跌坐到了地上……
方庆有些慌乱,他连忙上前将云中秀扶起。却见她仍然保持着方才那副双眸圆睁,一脸呆滞的表情。
活……活不过今晚……活不过今晚……她是不是听错了?
这般想着,云中秀连忙拉住方庆的衣袖,迭声开口道:“是新皇子吗?你是不是听错了?还是……还是我听错了?怎么可能,昨日皇上不是说他昏昏沉沉的也曾醒来过吗?怎么可能忽然病情加重了呢一定不是他一定不是的”
似是在努力说服自己,云中秀不断地摇着头,不断地重复着“一定不是他”。
她的反应有些出乎方庆的预料。
主子不是说她与新皇子只是泛泛之交吗?怎么这妇人会如此在意他的生死?
脑子里回想起那一日他们相拥的情景,方庆开始胡思乱想了。他说话的声音也透着几分冷漠,“夫人很在乎新皇子的生死吗?”。
在意怎会不在意那可是和她生命同等重要的人啊她付出了那么多努力了那么久到头来……到头来怎么会换来他一个病重的消息啊不可能的,他怎么会死呢他死了谁来当未来的皇帝?连沐风不可能了,原本她还抱着一丝连沐风只是不喜欢被束缚,若是真被逼到绝境也会担负起重任的希望。可是在知道他身上发生过何事的时候,她心里明镜的,连沐风不可能会做皇帝的不可能那么……那么……那么就一定会落入二皇子的手中陆谦此时虽然混的很落魄,可若是二皇子真的登基了,那一切都是吃不准的事。
她岂止是在意啊
越想越觉得心慌,也没有回答方庆的问题,云中秀连早膳都没有用,提步就要往门外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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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五章吾安好,莫挂念
可是方才出了房门,云中秀又缓缓停下了脚步。
不知想到了什么,只见她的秀眉紧蹙在一起,口中还喃喃自语着什么。
此时巧儿正提着食盒往这边走,远远看见那青衫妇人,还没等说些什么,那妇人已经匆匆行到了她的身前,面色凝重地开口道:“巧儿,今日可是三月初三?”
巧儿顿了顿,只思索了片刻,便答道:“不是的小姐,今日已经是三月初八了。您怎地了?问这做什么?”
三月初八……三月初八……
是了是了,就是这几日,三月三是上巳节。在她的记忆中,就是这几日,也如现在这般传来了新皇子病危的消息……
曾经这种事她只是随意听听,根本没有上过心,所以具体是哪日也记不得了。显而易见的,记忆中的司远并没有因为这个消息,而真的就离开人世,否则也不会有接下来一系列的事了。
那么她现在是该静默等待他平安无事的消息?还是应该去宫中一探究竟?或者是去找连沐风问一问?
不不她不应该这么慌乱的。司远是谁,怎么可能就这样毫无作为地轻易地死去?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虽然不断地安慰着自己,可云中秀的心跳却慌乱到无以复加。强压下心中的不安,她挤出一丝看似平常笑容,对巧儿笑着道:“没有什么事,只不过以为今日是上巳节呢。原来早已经过了呀,你瞧我,都忙忘了,你怎地也不提醒我一下。”
巧儿皱着眉头,小声地嘀咕道:“小姐还真是忘性大呢,三月三那日可是老爷迎娶二夫人的日子呀。”
这声音虽小,可是却扎扎实实落下了云中秀的耳朵里。本来已经安抚下来的情绪,也因为这句话又开始起了波动……
她怎么忘了呢,这不是她记忆中的那个年岁啊曾经的这一天,她还像个普通的妇人一般,欢欢喜喜地戴着莽菜花,还因为陆谦不带她去踏青,而烦闷了一整日。那时的赫敏也还没出现,可是如今那个女人却已经嫁到了她的府中。
不一样了,一切早就与原来不一样了……
那她又该怎么办?
隐在衣衫下交叠在一起的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冰冷且又湿滑一片。云中秀心急如焚,她恨不得此刻便长上一双翅膀,立刻飞到宫中去看看那个少年如今是否安康。
可是她不能,就算她知道了,也是什么都做不了的。她只能告诉自己,这一切只是他的计谋,他一定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
她在这边紧张到手足无措,方庆却倚在门口冷眼看着她的反应。他绝不对不相信自己主子瞧上的人,会是如此的朝三暮四。
先不说她能不能配上主子,单说她能让主子重新拾回笑容便已经足够了。他们这些人生死追随着主子,唯一的心愿便是看到主子幸福,无论能带给他快乐的那个人是谁。
仅此而已……
这般想着,方庆提步走了过来。虽然他的面色还是有些不善,可是语气却不是那么冷冰冰了,“夫人可是要属下去打探一下?”
眼睛忽地亮了起来,云中秀吃惊地开口道:“可以吗?他的事……师父也可以打探到吗?”。
在云中秀的眼里,司远便如天边的皎白明月,只能远远地看着,像她们这种凡人,便是连接近都是困难的。
方庆冷哼一声,不屑地开口道:“我若是真想知道的事,没有打探不到的。夫人还请安下心来耐心等待,万不可擅自行事。”
他看出她是想进宫了吗?犹豫片刻,云中秀缓缓地点了点头,随后学着男子的模样,珍之重之地方庆做了个揖,沉声道:“此事还劳烦师父费心了,请您务必帮秀娘探查清楚。”
云中秀哪知道方庆的心思,她更不知道她越是重视司远,便越容易引起方庆的反感。这么说完,方庆的脸色已是铁青,他冷哼一声,什么话都没有说,便大步离开了。
留下一脸茫然的云中秀,不知所措……
这一日,云中秀哪里都没有去。她怕自己心神不宁会让旁人担心,所以只在家中独自等待着方庆的消息。
半倚在院中的摇椅上看着竹简,她也不知道自己看的是什么,只是想找一些事做,好让时间快点过去。可是时间好像偏偏在和她作对一般,直过了许久许久,太阳还是高高地挂在半空中……
心烦意乱至极的时候,一个小丫头来报,说是御绸庄的人将前几日做的衣裳送来了。招待着送衣裳的人,时间也就过的没那么慢。待到客人离去后,太阳已经渐渐西沉了。
给柳曼如和韩湘柔做的衣裳,云中秀没有直接送去,而是暂时留了下来。一是她现在没有心情去送,二是赫敏不在府中,也不是时候。
等着等着便是连晚膳都用过了,可是方庆依然没有回来。云中秀也终于坐不住了,她将于安派出去寻了方庆的下落……
黄昏十分,云裳苑里安静极了,除了云中秀便是连一个端茶倒水的丫头都没有。巧儿不知是何故,也还没有归来。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空气的温度也开始逐渐转凉,云中秀决定去屋子里等。可是刚一打开房门,口鼻便被人堵住,惊得她张口便要大喊出来。
在惊呼出来的前一秒钟,耳边却传来,一有些熟悉的低沉男声,“夫人莫怕,我家公子命我前来,给夫人送这个……”
说话间,她身后那人递上来一个叠得方正的纸条。
没有迟疑,云中秀接了过来。快速地展开那张纸条,上面只写了六个字,“吾安好,莫挂念。”
此时,天色已经沉了下来,云中秀是借着朦胧的月色,才看得清那上面写着什么。
待看了字条后,她转过身,抬起头,开始仔细打量着身后的这个人。越看便越觉得熟悉,一瞬间脑海中那个冷峻的面孔与面前这个重合,云中秀惊的连忙用手捂住了嘴巴。不过她还是忍不住轻呼道:“蒋震?你是不是蒋震?”
不是夜色太浓她分辨不出来,也不是她记不得这个男人的长相。只是……只是他的变化也太大了印象中他的面容俊朗,便是连一棱一角都像是斧子凿出来的一般。虽然给人的感觉很冰冷,可这人也着实是一个英气逼人的美男子。
但是此时,他的胡子拉碴,头发也有些凌乱,仅露出来一点面容上也是青青紫紫的。
这人……怎么看怎么像刚从地牢里放出来的一般……
没有回答那妇人的话,蒋震只是点了点头,随后便沉声开口道:“这是我家公子让我送来的,公子还让我转告你,千万不要再擅自做什么事。”
蒋震的出现实在是太过突然,云中秀根本是没有反应过来,只是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他,似是在做梦一般。
无奈地皱了皱眉头,蒋震再一次开口道:“你这妇人千万要记得,莫要再做什么事了,你已经给我家公子添了许多的乱子。公子说了,待他出现的时候,你便要将那后面的内容全部抄给他。”
点了点头,又点了点头。云中秀只觉得自己像在做梦一般,前一秒她还担心的茶饭不思,后一秒便得到了他亲自传达过来的消息……
见她这般痴傻,蒋震着实是不喜。只不过他知道公子自有留下她的道理,否则这妇人早就命丧黄泉了。
在那妇人还在发愣之际,他抬脚便要离开,可是却被她忽然拉住,耳边也传来一紧张兮兮的声音,“他……他真的没事吗?我能为他做些什么?”
黑暗中她的表情蒋震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