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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门?侧门也是需要人放行的不是吗?那侍女又想叫嚣,可是还没等开口说话。不远处走来一个墨色劲装的男子,他冷声道:“是我将她带进来的。都嚷嚷什么?”
大伙纷纷回头,这才发现从角落里走出来的于安。
他方才所在的位置,只有从对面而来的云中秀可以看见。别人如果不是留心观察,根本不会发现那个角落里还站着一个人。
方才那很嚣张的丫头一见到于安立刻止住了声音,脸上也堆满了如花般的笑容。她热络地打着招呼,“于大哥,是你啊香儿……”
还没等她再多说些什么,于安已经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随后便带着那青衫妇人离开了。只剩下一众大眼瞪小眼的丫鬟小厮们……
于安走在前头,有些歉意地说道:“夫人别放在心上,那丫头猖狂惯了。”
太子殿下唯一的侍寝丫头,能不猖狂么。
云中秀知道,她早就尝到过连沐风那位侍寝丫头的厉害。不过却从来没有和他提起。她只是好奇,连沐风不可能不知道那丫头的嚣张行径吧,简直将自己当成了太子府的女主一般。直到这一刻,她渐渐有些明白了。
叹了一口气,云中秀轻声开口道:“那个香儿长得很像玉珍吧?”
她前面那男人健硕的身躯顿了一下,随后他点了点头,无奈的声音随着微风闷闷地飘来,“夫人也知道珍姑娘了?那香儿还真的是长得很像呢,又是皇后娘娘送给主子的,所以她便仗着这点恃宠而骄,但主子……哎……”
言语到这里,他停了下来没有继续说什么。只是将云中秀搀扶上了马车,便开始往回赶。
一路行着,大街上是热闹异常。
云中秀坐在马车里,闭着眼睛还是思索方才于安的话,和连沐风的那个故事。可是听着外面的声音,一开始她还以为只是热闹,可是听着听着便觉着有些不对劲儿。
缓缓睁开双眸,她掀开轿帘的一角朝外面看去,发现街头上一队一队的侍卫似乎正在搜寻着什么。
“师父,外面这是发生何事了?”
“属下也不知,要不要问一问?”
“好。”
这样说着,原本快速行驶的马车已经渐渐停了下来。
于安将马车停在路边,对着一个卖脂粉的老头,缓声询问道:“老伯,这是发生何事了?他们在抓谁?”
原本向侍卫队那边张望的老头缓缓转过头,先是看了一眼于安,随后才压低声音无奈地开口道:“还不是那新皇子闹的。今日一早皇上便下达了什么命令,说是要捉拿一位身着红色斗篷的女子。这不,街上只要是穿红衣服的都给抓起来了。”
他的话音落下,另一边卖首饰的青年男子搭茬道:“胡闹啊真是瞎胡闹说什么是那红斗篷的女子将新皇子推下山崖儿,又说有可能是陪着新皇子一起殉情的。只要抓到了她便可以知道事情的真想。就算是又如何,都已经过去那么久了,人家又不傻干嘛还穿着出来招摇。这皇室啊,恐怕又要找百姓做替罪羔羊了。哎……”
对话还在继续,可坐在里面的云中秀却惊愕地久久缓不过神。
红斗篷那……那是不是在说她自己啊?
不是是不是,就是就是啊他们要抓的肯定是她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司远呢?难道他都不会出来解释一下吗?还有这消息究竟是谁传出来的?难道说司远出现了,连沐宇怕和他一同跳下悬崖的自己还活着?所以……所以才……
来不及多想,云中秀小声将于安唤了进来,轻声对他耳语了几句,随后才又将马车帘子重新合拢。
“老伯啊,那这消息是谁传出的?不是说新皇子伤势过重,昏迷不醒吗?”
于安这话问完,没等那卖胭脂的老头说话,一旁卖首饰的青年男子却率先开了口,他冷哼一声,嗤笑道:“切,还能有谁,不就是奉命调查此事的三皇子?早不说晚不说,偏偏等人家新皇子出现了才和皇上提,我看这事儿,准保与他脱不了干……”
他那边滔滔不绝地说着,这边卖胭脂的老头已经吓的一身冷汗,他连忙上前死死地堵住那青年男子的嘴。随后对于安抱歉地笑道:“这位小哥,您要是不买胭脂便离开吧,这样停在老夫的摊子前,老夫没法做生意啊。”
云中秀在马车里轻声交代着,于安从衣襟里摸出了几两碎银,随后便驾着马车飞奔而去。
那老头傻眼了,还没等反应过来,银子已经被一旁买首饰的小青年抢了去。他暴跳如雷地吼了几声,随后便冲了上去……
这一切云中秀当然不会知道,她也没必要知道。此刻她脑子里反反复复都是那小青年方才说的话。
三皇子……果然他又成了炮灰。可是他又是怎样向皇上提起的呢?
如今她又该如何做?完全完全没有人告诉她啊她是要自己见机行事?还是等着司远的安排?若是她擅自行动了,又会不会影响他的计划?
不对她怎么事事都开始想着他?如今已经不是惦念以后日子的时候了,她随时随地都有可能被人查出来。
三皇子虽然没有见过她,可是那个与陆谦在书房的男人,可是与她有过一面之缘的啊不过,只是一个侧面,他若是不记得还好,倘若记得……
越想越觉的不妥,在马车中云中秀已经是坐立难安了。
好不容易行到了云荣府,云中秀依然是从云裳苑这边的侧门而入。
远远便听见碧柳苑那边吵吵嚷嚷的声音,云中秀头痛的已经快要炸开。将院子里的丫头唤过来,她坐在竹编摇椅上,沉声开口询问道:“碧柳苑那边发生了何事?怎么如此喧闹?”
那小丫头先是恭敬地福了福身,随后便叹了口气愁眉苦脸地说道:“是郡……是二夫人。柳姨娘和韩姨娘没向她请安,不高兴了呢。这不,闹腾了好一会儿了。妇人可算是回来了,您快去看看吧。也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了,二夫人还是郡主的时候也没这么大脾气啊。怎么这会儿却变成了这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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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一百七十三章原来是老夫人
她在那里自言自语着,云中秀原本紧锁的眉头却渐渐舒展开来。
新皇子是什么人啊?一般的女子又哪里能近他的身。无论是想要害他,还是想要与他殉情之类的,那都是要关系非常亲密的人才可以。
可是放眼望去,除了赫敏谁还能满足这点要求?而司远消失的那段时间,她恰巧也没在皇宫。而是出了恶疮在她这里静养来着。
对对就是她找到替罪羔羊了如今就将这趟浑水往她身上引吧……
但她是他司远的义妹。虽然他们的关系并不是如她想中的那般亲密,甚至是主仆的关系可能更多一些,可是……
赫敏来接近她,多半如陆谦那般是为了兵书吧。前世她之所以会嫁给陆谦,或许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被司远指派而来的。因为那兵书可是陆谦的手上啊,他是个男人,当然有能力将兵书运用掌握,也许早就记在心头,如她这般将它毁掉了。所以这一回赫敏借着陆谦的关系想与她套近乎,却没想到自己会如此厌烦她……
是了是了,应该就是这样,没有什么可是。他们是主仆,仅此而已。否则在赫敏被废掉郡主的头衔时,他不会置之不理。在她大婚那一天出尽了丑,却没有一个人出来阻止过的。既然自己这边已经没法突破了,她又混的这般凄惨,想必已经和弃子差不多了吧。
这般想着,云中秀已经从躺椅上站起身。她刚要往出走,却被于安叫住。
将云中秀拉到一边,于安低声道:“夫人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云中秀眨了眨眼睛,下意识地回道:“先去看看闹成什么样子再作打算,不要紧的,师傅不必为此事担忧。”
于安摇了摇头,将声音压得更低,神秘兮兮地说道:“属下指的是红斗篷……”
先是诧异万分,只是片刻云中秀便恍然大悟。她诧异的是,他怎么会主动与她提起红斗篷的事儿,可是细细一想,连沐风曾经提醒过她,悬崖边上与司远一起跳下去的女子便是她。既然连沐风已经知道了,那身为他亲卫的于安能知道也不足为奇。
不知在想什么,云中秀顿了好一会后,又趴在于安的耳边悄言细语了几句。
随后才带着满面的笑容缓步踱了出去,只留下于安一人在原地苦恼不已……
“二弟妹啊要是有气你便往堂哥身上撒,是我不好,是我记错了,可是这和湘柔妹妹有何干系?”
还未走进,远远便听见陆佰这状似正气凛然的声音。
记错了?怎么,事情这么快就穿帮了吗?
身后跟着两个侍女,云中秀悠哉悠哉地走了进去,还没等开口说话,陆佰便在第一时间发现她,像见到了落难兄弟一样,一脸的大难临头。他匆匆地跑过来,附在云中秀耳边轻声说道:“堂弟妹她知道是我骗了她怎么办啊?我们怎么办?堂弟已经生气了,弟妹可要为堂兄做主啊”
依然是臭烘烘的味道,云中秀眉头微皱,故作茫然道:“究竟发生了何事,让堂兄吓成这副模样?”
她装傻充愣,陆佰心里一着急,刚要说什么,可是在瞥见赫敏看过来的眼神时,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独自埋怨道:“堂弟妹有所不知,那个祖训里的夫人指的是陆家的老夫人,也就是你的婆婆……”
他话还未说完,那边赫敏已经大摇大摆地行了过来。带着一脸阴沉的笑容,她虚微福了下身,随后缓声开口道:“姐姐来了倒好,正巧敏儿还想去找您呢。”
那青衫妇人如玉般的面庞上带着浅浅的笑意,她轻缓地点了点头,柔声道:“妹妹不必客气,有何事现在便说吧。”
一脸的镇定自若,恨的赫敏牙根痒痒。她自己虽然也是笑着的,可却是皮笑肉不笑,看起来阴沉极了。顿了片刻,她才冷声开口道:“堂兄已经承认了的事,姐姐不觉得该和敏儿解释一下吗?”
听她如此说完,云中秀依旧是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