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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咬着下唇,云中秀点了点头,道:“脸色确实不好看,不过也许是火光衬得。”
听到她给他找的这个理由,司远轻笑出声,“那为何你面色是红的呀?”
额……找不出语言回答这问题,云中秀转口道:“你从前也如此过么?是受了什么伤吗?”
这话问完,许久都得不到回应。云中秀低头一看,这才发现那个永远都是笑脸迎人的他,此时秀美的五官已经紧紧皱在一起。原本还是微微蜷缩的身体,此时已经软软地瘫在草堆上。他紧紧闭着双眼,口中还发出一阵阵几不可闻的痛苦呻吟……
似是耗尽了身上全部的力量,他断断续续地说道:“将我……将我平放着。”
平放?
云中秀微楞片刻,随后立刻起身,将他的头放在草堆上。
因为他身下躺着的地方是不平的,忽高忽低。所以云中秀又将别处的稻草捡来,把那低的地方填充上……
他们所在的位置是这洞里面最宽敞的地方。可以容纳一个身形娇小的人直坐起来,可若是想有多余的动作,便要猫着腰弓着身子作爬行状。
这样折腾了一会,云中秀已经是气喘吁吁了。对着那似是很痛苦的少年,她完全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才能让他看起来好一些。只能依他所言将他躺着的地方,尽量弄的平整一些。
“这样有没有好一点。”
话音落下,少年却似是没有听到一般,依然紧闭着双眼,面色痛苦至极。
可云中秀却不敢再多言了,她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只能挨着他身边,轻手轻脚地坐了下去。
一定是痛苦至极吧,一定是痛到极致的吧。
否则这样一个永远面带笑容的人,为何会像此时这般狼狈呢。否则那样一个自尊自大的人,怎会在她的面前表露痛楚。
她什么也不能做,什么忙也帮不上,这样坐着便好了,挨到天亮便好了。
虽然是这样安慰自己,可不知不觉中,云中秀已经是泪流满面。
每每外面一有什么动静,她便吓得浑身发抖,惶恐这个巢穴的“主人”会突然回来。方才这少年没事她还可以冷静一些,可是若是那鹰突然回来,她该怎么办?
直到这一刻她才开始害怕,才开始真正的害怕。她渐渐意识到,摆脱了那些追杀他的人,并不意味着他们便真的安全了,并不意味着她便可以平安无恙地活下去了。
先不提这洞里的“主人”何时会回来,就是她眼前这少年的状况,都让她有一种深深的恐惧感。
最开始是一碰他那“咔咔咔”的声音才开始响,可是渐渐地,从最初的一点点声音,到此时,那“咔咔”的声响已经越来越大越来越大了。就好像……就好像人骨骼断裂的声音一般。而且不是一根骨头,而是全身的关节都在断裂……
可是与之相反的是,那少年的呻吟声却越来越小,到此时已经死气沉沉的没有任何声响。甚至在那“咔咔”的声音下,连他微弱的呼吸声也听不到了。
云中秀害怕他出了什么事,可是又敢靠近。从方才的试探中她知道,自己轻轻的一个举动都可以让他痛到浑身抽搐。所以,她不敢上前,连多余的动作都不敢。
只是呆呆地坐在原地,默默流着泪。
这种力不从心的感觉,让她明白自己其实什么也不是,除了脑子里有着一些常人所不能拥有的记忆,她还是那个软弱的妇人。在面对未知的明天时,她能抒发*绪的也只有自己的眼泪……
终于,终于挨到了天亮。
这一夜云中秀是伴着那骨骼断裂的声音,一分一秒挨过来的。她从来不知道时间可以过得这样慢。不停地催眠自己入睡,不知何时,许是太过疲倦她便真的开始浅浅入眠了。
待睁开眼睛,那火堆早已熄灭,只剩下燃烧过后的灰烬。
云中秀下意识朝那少年的方向望去,却见他不知何时已经是坐起了身,正笑眯眯地朝她的方向看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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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司远的故事(三更)
此时,山洞里是极其昏暗的。只能见那少年坐起身,他脸上究竟什么表情却是根本看不清的。
之所以说笑眯眯,也是她感觉到的。
云中秀手脚并用,用最快地速度朝洞口的方向爬了过去。将堵在洞口的石块和稻草拿下来一些,她连忙转过头,果然见到那少年正笑意盈盈地看着她。
一时间,云中秀激动不已。
她又急速来到了那少年身边,激动地连连开口道:“你怎么样?好点了没?身体还冷不冷?痛不痛?”
想伸手去触碰一下,可云中秀不敢。她怕自己哪怕是一个轻微的动作,也足以让这少年疼上许久许久。
昨晚她并没有想到会如此严重,还下手打了他。可是从那种“咔咔”作响的声音下煎熬过来,她哪里还敢再下手呢。
云中秀那副急迫的样子,司远看得出来。一边担忧他的身体,一边又不敢靠近……
微微摇头,司远浅笑道:“不要紧了,昨晚吓坏了吧?”
话音落下,云中秀的鼻头却忽然微酸了起来。她紧咬着下唇,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般滚滚而落。直流到口中尝到了咸咸的味道,她才发觉自己竟是如此的激动。
连忙用袖口拭了拭眼角,云中秀扯起唇角,哑声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了啊……”
只道”没事就好“,一直重复着,似是在和他说,也似是在自言自语。
司远皱着眉头苦笑道:“痛的又不是你,哭什么?”
他的声音,他的眼底,有着自己都未曾发觉的温柔。
看着面前一直抹着眼泪,却强挤出一丝笑容的妇人,渐渐地,竟与他记忆中的那个重合在了一起。
曾经,也有个妇人这般坐在他的榻前,这般强挤着笑容却默默流着泪……
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从初见她的时候,她脸上的笑容虽然是那样的刻意,可是每每却总是与他脑海中那个重合。明明笑得如此灿烂,可是她的眼中总有着一丝无论如何也抹不去的哀伤。
司远轻叹了一口气,指尖无意识地抬起,轻轻抹掉她脸上的泪水,随后温柔笑道:“是不是以为我不会醒过来了呢?”
这样说完,不能那妇人回答,他漆黑的瞳孔顺着洞口那一丝光亮望过去,缓缓地低低地说道:“我死不了的,多少年了,每每我也以为自己会死呢,可我依旧能看到第二日初升的太阳。对于我这种人来说,能多活一日都是奢求。能多活一日便要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你说是吗?”
他看着她,黑白分明的眸子里透着无限的纯净,仿若新出生的婴儿,对这个世界都充满好奇,充满幻想。那苍白到几近透明的脸孔,可以看到细微的血管,似乎只要轻轻一碰便会破掉。
他是那样的脆弱,犹如易碎的琉璃。可是他还在笑着,经历了昨日那生不如死的剧烈痛楚,他似乎毫不在意,还在感恩的表示自己能活下来……真好。
云中秀动容了,她的眼泪再一次滑落下来,这一次却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止住了。
不住的点头,她忽然能理解他为何会那样从容淡定,如此巨大的痛楚都能含着笑容承受下来,还有什么能将他打倒呢?
他想做的事就是征服天下吧,他想做的事就是站在最高处吧……
“你的梦想……一定会实现的,一定会。”
听她如此说,司远似是很开心,他笑着点头,很孩子气地应道:“我也觉得我会呢。”
这般跪在地上膝盖已经咯的生疼,云中秀一转身,再离他不远的地方坐了下来。她拭干脸上的泪水,带着浓浓的鼻音开口道:“你这伤多久会犯一次?今晚……今晚不会再犯了吧?”
没有回答她的话,司远缓声开口道:“给你讲个故事,想不想听?”
见身前的妇人点头如捣蒜,他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她坐过来。
犹豫片刻,云中秀慢慢地挪蹭了过去。待到她坐定时,身边的少年却忽然将头枕在了她的肩膀上。
云中秀大惊,下意识地想站起身。却被一极其虚弱的声音所阻止,“别动……让我x一会儿,一会儿便好……”这声音无比虚弱,仿若下一秒便会断了气儿一般。
想到他此时的状况,云中秀最终还是停下了手上准备撑起身的动作。
耳边先是传来一轻笑声,接着她耳边便响起他那温润的声调,“从前啊,有那么一个小男孩儿。他过的很幸福,父母恩爱,兄弟姐妹也不少。可是不知从何时开始,那做父亲的便不再像从前那般疼爱着母亲。他开始流连在别的花丛中。而小男孩儿原本的幸福也随之不见了。他的兄弟姐妹不再像以前那般宠着他,并且开始欺他辱他打骂他。小男孩儿很孤独呢,所以尽管他们对他不好,可是为了能跟在那些孩子身边,他任凭他们戏弄。就这样不知过了多少日,直到小男孩儿躺在榻上无论如何却再也站不起不来了……你猜他怎么了?”
这样说着,他忽然开口询问起身边一言不发的妇人。
云中秀听得很认真。对于他竟然能主动提起他的身世,云中秀感到非常诧异,甚至有点受宠若惊。
所以她很认真,极其认真,生怕他声音太小,会导致自己遗漏什么。
这话说了许久,她才后知后觉发现这是再问她。知道这少年说的是他自己的故事,所以云中秀凭着记忆试探地开口道:“是中毒了吗?”
“嗯,真聪明。”倚在她肩头上的少年很乖巧地点点头,继续了方才那个未完的故事,“他中毒了,年仅五岁的小男孩儿中了“化骨散”。那毒药先是让人浑身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