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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穿破,然后性茭。”
第349页:“在赤道非洲的玛塞(Masai)地区,女孩子在结婚前必须经过一次手术。在沙克斯族(Sakais,属马来亚)、巴塔斯族(Battas,在苏门答腊)和阿尔福尔族(Alfoers,属西里伯岛)中,这种穿破Chu女膜的工作多半由新娘的父亲来做。在菲律宾群岛,甚至有一批人专门以穿破少女的Chu女膜为业。不过有些女孩子早在婴孩时代就已由老年妇女做过这种手术,长大后就不必再做了。在爱斯基摩族的某些部落里,穿破新娘Chu女膜乃是僧侣们的特权。”
以上的论述有两大缺点:(一)它们大部分都没有把“穿破Chu女膜”说清楚,究竟是通过性茭来弄破它?还是以非性茭的方式弄破它?只有一个地方将这个过程清楚地划分成两个阶段,也就是说,先是用手持器具将Chu女膜弄破,随后举行性茭仪式。至于巴特莱斯(Bartels)收集的那些资料,虽然在其他方面较详尽,在这个问题上仍没有说清楚,更何况他对“穿破Chu女膜”这一行为的心理学兴趣,又完全归结为解剖学的结果。(二)我们还不太清楚,在这种场合中,那仪式的(郑重其事的祭典)性茭与平常的性茭有什么不同。就我手头掌握的材料来看,这些作者也许是由于害羞,或由于根本不了解交代这个问题的重要性,所以始终没有描述这些性行为的详情。我多么希望能从旅行家或传教士那里得到更详细和更准确的第一手资料,但这类国外杂志现在根本就得不到。所以我在这儿还不能作出肯定的结论。但不管怎样,这第二个疑问即使没有详情描述,仍然容易想象出来。因为不管这种仪式的性茭活动多么缺乏真实效果,仍然象征着完全的性茭,而且他们的祖先就是那么做的。在其他地方的结婚仪式中,新郎的朋友和同伴也都可以对新娘随心所欲地轻薄。在西方婚俗里,还设置一种称为“男宾相”的人物(bestman),其中也有这种意味。
我现在想讨论一下可用来解释这种Chu女禁忌的因素。我们知道,穿破Chu女膜意味着流血,由于原始民族把血视为生命的源泉,自然十分畏惧流血。这一点可以作为我们对这种禁忌的第一个解释。这种流血禁忌(bloodtaboo),在性茭之外的其他方面也保留着种种社会规范。事实上,它乃“不可杀人”这样一个禁令的基础,代表着对原始人的渴血情操和杀人狂欲的禁止和防备。Chu女禁忌,还有处处可见的月经禁忌,都受这样一种观念的支配。原始人面对着这种月月必来的神秘流血现象,免不了会怀疑有什么东西在残害她们,所以他们把行经(尤其是初次来经)解释成是由于某种精灵鬼怪的撕咬所致,有些干脆就认为是与某种精灵性茭的结果。有些资料中提到,许多原始人认为这个精灵就是她的某个祖先。还有些资料提到,经期中的女孩常常被人认为身上附着祖先的灵魄,所以令人敬畏,被作为“禁忌”对待。
第五讲 Chu女的禁忌(3)
我想,如果我们对于这种恐惧流血的现象再深入思考,就不会把它看得那么重要了。举例说,对男孩子做包皮割礼,以及比这更加残酷的对女孩子的###及小###的割除礼,都在某些种族中程度不同地实行着。除此之外,还有许多各式各样的以流血为目的的仪式,很明显,这些现象都与“原始人恐惧流血”的解释恰好抵触。既然如此,有些人婚后为了丈夫的方便而废除了这项禁忌(月经禁忌),也就不足为怪了。
第二种解释同样与性无关,它比第一种解释牵扯面更广一些,而且更具普遍性。按照这种解释,原始人似乎永远处在一种“焦躁的期待”里。他们的忧心忡忡,就像我们在精神分析学中对心理症做分类时划分出的焦虑型心理症。每当遭遇到新奇、神秘、怪诞和不合常情的事物时,这种焦躁的期待便愈加强烈。它还造就了许多牺牲或奉献的祭典和仪式,它们大半保留在种种宗教仪式里,流传至今。我们知道,当人们刚刚开创一种新的事业,当人们刚跨入人生的新里程,如家畜要下崽,果实与庄稼就要成熟,儿子就要诞生等,这时人们就会有一种特有的期待心情,在期待中透着焦虑,成功与危险的结局会同时闪现在脑海里,使人如坐针毡。在这样的关键时刻,人们便想到用某种仪式或祭典来获得神人的保佑。婚事同样如此,结婚时的第一次交合在他们是十分重要的,事先更要用某种仪式去保护它。在这里,人们既有对新奇的希冀,又有对流血的恐惧,这两个方面并不相互抵消,而是相互加强和补足,使这第一次性茭成为人生路程上的一大难关,要冲破它还要流血,这就使这种期待的紧张有增无减。
第三种解释则如卡洛雷斯所说,认为Chu女禁忌乃是性生活中更大禁忌中的一个小的组成部分。同女人性茭,并不是只有第一次的禁忌,其实每一次都是禁忌,或者更进一步说,女人本身就是禁忌。我们这样说,并不是指女人性生活中总是充满着种种特异的需要避讳的时刻,如月经来潮、怀孕、生产、坐月子等等,而是说每次与女人Zuo爱都不得不通过重重限制和难关。所谓野蛮人性生活很自由的说法,我是极其怀疑的。虽然原始人偶尔也会无视这些禁忌,但绝大多数情况下都不是这样的,他们在做这类事情时,往往有着文明人无法想象的繁文缛节。男人每做一件大事,如远足、狩猎、出征等,就必须远离女人,尤其不得与她们行房事,否则他们将因精力衰竭而在做这些大事时遇难。即使在日常生活中,他们也习惯与女人分居。在这里,我们常常看到的是女人同女人在一起,男人同男人在一起,文明社会中常见的那种小家庭生活这里很少见到,有时候男女之间分离得如此彻底,以至于不能相互叫出名字,女人们总是使用着另一套特殊的语汇。这种分居或隔离状态会时时因性的需要而被打破,但在很多部落里,即使夫妇之间的交合,也只能在户外某个隐蔽的地方进行。
每当原始人设立一种禁忌,就表明他害怕一种危险。一般说来,上面提到的所有规则和逃避女人的形式,显然都是恐惧女人的结果。或许,这种恐惧是由于他们觉得女人与自己有很大的差别,女人总是神秘的、奇特的和出人意料的。在他们眼里,这种差异只能给自己造成危害。他们总是害怕自己的力量会被女人吸走,他们担心自己会受女人的感染而具有女性的特征,最后成为一个废人。他们亲身感受到性茭之后情绪突然低落,周身软弱无力的状态,这恰好印证了他所恐惧的事情。再加上现实生活中女人往往用性的关系来支配和敲诈男人,所以就更加深了这种恐惧。上述种种心理,在我们的文明社会中似乎已经绝迹,其实却仍然活跃在每个男人的心灵深处。
当代不少研究原始民族的人都相信,原始人的情欲本能是相当弱的,它从未达到过文明人的强度。这样一种说法自然会遭到很多人的反对,但不管怎样,既然在我们上面提到的禁忌里,原始人总把妇女当作异己的有害力量来排斥,他们与这些女人之间的爱情究竟有多少,那就很值得怀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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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讲 Chu女的禁忌(4)
卡洛雷在这方面的论述与精神分析家的看法如出一辙。他进一步指出,个人与个人之间也有“人身隔离禁忌”。虽然别的人与我绝大部分都相似,不同点只有很少几个地方,但恰恰是这少数几个相异点造成了人与人之间的孤立和敌对情绪。我们可以由此而继续追溯到人对于自己与别人之间那些微小不同之处的“自恋”,由此可以解释为什么人们不容易做到同别人情同手足或做到爱每一个人。这样的心理分析工作,的确是十分有趣的。心理分析还指出,男人之所以会因自恋而摒弃女人和轻视女人,其源盖出于过去经历的“阉割情结”恋母情结中的一种,他因为恋母仇父或其他过失,常常被威胁说:“如果不听话,就割去你的小鸡。”再加上他见女孩没有棒棒,便以为她们的棒棒被阉割了。,正是这个情绪深深地影响着他对女人的看法。
论述到这里,我们似乎离本题更远了。女人所普遍具有的“禁忌特征”仍不能使我们完全理解,为什么要对Chu女第一次性行为加以特别的限制和规定。对于这一点,我们只能用前面提到的两点理由(即畏惧流血和对新奇事物恐惧)来解释。但这两点理由事实上并没有触动这种禁忌仪式的要害。原始民族之所以举行这种禁忌仪式,完全是为了不使未来的丈夫免遭随着第一次性茭而发生的那件事。我们对这件事已在本文前几段里有所交代,我们还证明了,这件事情的发生其实可以使女人更加牢固地依附这个男人(即臣服)。
我们目前并不想研究这些一般性禁忌仪式的起源和意义,因为我在《图腾与禁忌》一书里已对这个问题论述过了。我在该书中得出的结论是:凡禁忌必涉及一种矛盾情感(ambivance)。这种情感的特征是同时又爱又根,又喜欢又讨厌,又好奇又畏惧。这是一种很普遍的现象,在原始人和心理症患者中更多见。至于禁忌的起源,则来自史前人类某一次导致家庭制度建立的大事件。但是,如果我们留心观察今天原始部族的仪式时,禁忌的原始含义在这里已不复见,如果我们想在这些部落人身上看到我们祖先的丝毫不差的影子,那就会犯严重的错误。我们知道,即使这些原始部落,也经历了无数次沧海桑田,其发展路线虽与文明人有所不同,却不见得单纯多少。
正如心理症病人会建立起多种恐惧对象一样,今日原始部族的“禁忌”,在经过了苦心经营之后发展成为复杂的系统。禁忌的原始动机已为新的动机所取代,以便与新的环境相协调。但是,我们也可以暂时先不谈这些新的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