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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巨大的关门声之后,是死一般的沉静。
良久,赵晶“亲切”地笑了。
她对着虚无的前方,像面对一个真实存在的人,说:“可念,他不知道的事多了,对不对?”
赵启若揣着档案袋,异常冷静地推开了市长办公室的大门。
“怎么不敲……咦,启若,你怎么来了?”赵晶初显吃惊,在看见那个档案袋后,她的表情迅速恢复了常态。
正在汇报的秘书——曾崎,以眼神询问她的意见。
她摆摆手,曾崎立刻收拾好东西出门。
当曾崎与他擦身而过时,赵启若提起嘴角,噙着笑意,“恭喜曾秘书屹立不倒,出力不少,辛苦了。”
“哪里,份内之事。”曾崎冷静而淡定有礼地说,他微欠身,出了门。
赵启若将档案袋轻轻放在办公桌上,“所有的事,都是真的?”
“真的。”
“整个过程,你们都是绝对自私,为着自己。”
“妈妈是爱你的。”赵晶柔声说。
“以前,我不会怀疑,现在……”
“现在,你也不应该怀疑。”她硬声说。
“是吗?”赵启若轻声说,他突然感到这间开着空调的房间冷得像冰窖。
颜秋琪,那个他爱的女孩、他的姐姐,在世时,是否也像他一样感到冰冷,心里感觉莫名的哀伤?
姐姐,竟是抗拒不了别人加诸于她的哀伤,而死的吧!
“把你的表情给我收起来,”赵晶厉声说,“你和那个死鬼一个德行,一想起她就这个表情。”
她再也控制不住,破口大骂。
她这一生,都在忍耐当中渡过,没有比报复和报复后获得的权力,更让她快乐的事情。
极力的忍耐,也会使人陷入疯狂的。
她仿佛看见面前站着黎靖轩,他脸上一迳是若有所思的样子。
该死!
她顺手抄起一个石制笔筒,掷向他,“死鬼,为什么不是我?”
赵启若反应快,头一偏,笔筒顺势砸在门上,发出“咚”的闷声。
“妈,你应该去看看医生。”他十分冷静,仿佛是一个局外的旁观者。
“发生什么事了?”一直守在门外的曾崎闯了进来,看见一地的狼籍,赶紧关好门。
“小崎,他没心肝,他……”
曾崎不等她说完,立刻上前安抚她。
“曾秘书,麻烦你了。”赵启若冷眼看着曾崎亲昵的举动,心下十分了然,“妈,我今天是来道别的。”
“什么?你道别?”赵晶一惊,好像又恢复了常态。
“嗯,我想出去走走,看看不同的地方。曾秘书,我妈麻烦你照顾了。”
“份内的事。”
两人交换了一个男人之间才明了的眼神。
赵启若点点头,走了。
赵晶颓然地坐在沙发上,“小崎,他还会回来吗?”
她获得了想要的权力,踏上这个位置,却失去了原来一直拥有的,也是最宝贵的东西。
曾崎安慰她,“会的,等他累了。”
是啊,他走了,也许还会回来。
年青人,谁知道呢!
巴黎的秘密
早春的寒风,吹开了塞纳河河面的夕阳波光,泛起流粼瑟瑟,映照鳞次栉比的左岸咖啡馆和小酒馆。
远处的新桥,摄影机在半空运转,反光板缓缓移动,香衣云鬓纷乱,不知又在上演什么样的戏梦人生。
微醺慵懒的左岸,汇聚了全巴黎的成名或未成名的艺术家,宛如缪斯女神敞开灵感乐园迎入造访的弟子。
(一)
vina无意识地搅动小勺,引诱杯里的咖啡旋动螺纹般的细漩,她静静地坐在这个露天咖啡馆的某个偏僻角落,等待一个即将到来的分手约会。
她稍挪一步,避开户外空调的势力范围,解开围巾,尽情享受左岸的春寒。
也许,如此季节,如斯景致,不会再有几次了吧!
今天,wadan教授看过她的新画作之后,给她下了最严厉的评语。
“亲爱的,说实话,在这里,你并不突出。任何一个人都比你陈腐的画作来得有特点。我愿意再给你一次机会,但如果你还是毫无进展,那么请你回到适合你的中国,或是转到另一位教授的门下。请不要视作侮辱,艺术就是那么残酷!”
天哪!
这简直是晴天霹雳般的打击!
想当初,她击败了多少考生,才申请到这个法国最高等美术学院的学习名额,顶着众人艳羡的艺术光环来到巴黎。
再者,wadan教授是全法国的知名画家,如果他不接纳她,意味整个巴黎画界否定她的艺术才能,届时谁肯为她敞开艺术的大门?
灰溜溜地回中国?
不,绝不!
她不要浸泡在他人异样的目光里!
可是,怎样才能突破画作的局限?
“抱歉,让你久等了。”来者打断了她的思绪,vina霍然抬头,看见了本次约会的对象——ayn。
()
ayn是她的同班同学兼男友,wadan教授的爱徒,典型的法式帅哥,外带一丝艺术性的落拓颓靡,迷死一票女生,声称每一个女人都可能是他的缪斯女神。
自从上次vina在画室撞破他与另一位“缪斯”的亲热,她已降级为“卸任缪斯”。
如此心照不宣的事情,他有必要约她吗?
难道,他嫌她不够东方式地抓着他的裤脚哭泣?
(二)
ayn着迷地望着东方娃娃似的vina,“上次的事,很抱歉,我们还是好朋友,对吗?”
他暗示性地捏紧她的手,黑眸变幻着诱惑的光彩,直要穿透她的灵魂。
似乎,他口中“好朋友”的含义不是一般的暧昧。
花心而贪婪的男人,不论任何国度均是一样的。
vina轻轻地抽出手,婉转拒绝,“最近,我会很忙,再说吧!”
“是下午的事吗?我听别人说了,也许我可以帮忙。”他随意地摊开两只手,仿佛有无限的自信可以为她解决所有的麻烦。
“怎么帮?”
“我们可以共同创作,wadan教授不会反对的,况且……”
对面的口滔滔不绝说着自己的理由,她却只想笑。
上次,他扮演花心男友,这次,他还想扮演救世主?
ayn的创作脾气,周围的人都知道,他是自己的王,是自我的绝对主宰。
与他共同创作,绝对是毁灭性的灾难。
最后完成的所谓“共同创作”,说不定是他一个人独立完成的。
vina凝视远处影像摇曳的新桥,突然间很想走近,一观究竟。
她无意与他深谈,干脆摇头说:“我拒绝。”
“为什么?”ayn不满地抱臂,她居然无视自己的好心。
她推开椅子站起来,“wadan教授会评定我剽窃,要知道,我们中国人最忌讳这个。”
接着,她叫来女招待付清帐,对ayn说:“你慢慢喝,我要独自安静一会,相信你不会反对。”
vina不再理会他,独自向远处的新桥走去。
(三)
一辆十八世纪的豪华贵族马车,映衬天际的余晖,缓缓行驶在新桥的大道上。
比晖光更耀眼的是,马车驾驶座上的红发女郎。
春寒料峭,女郎拥着豹纹皮草披肩,一双冷傲的碧眼如孤星俯瞰众生,倍添寒意,但是,那一头寒风中的红发,却宛如火烧乱云似地飘舞,缭动着矛盾的热情。
古典的马车与现代的新桥,恰被这红发碧眼女郎本身具有的极端冷热完美消融,进而产生惊心动魄的美。
所有的光影交错,似乎全是为她一个人而服务。
()
vina不禁看呆了,因女郎特有的威慑力的美。
于是,她冒出了一个大胆的念头。
趁着摄影组即将收工的空档,vina冒冒失失跑到红发女郎面前,自我介绍,“您好,我是vina,目前在巴黎学油画,请问您可以做我的模特吗?”
女郎的助手正在为她补妆,她看着镜子里的妆容,冷淡且公式化地回答,“您好,我是salina,很荣幸认识您,关于我的工作事宜,您可以去找我的经济人商谈。”
“可……可是……我本人非常需要……需要您的帮助,没有您,我……我的老师wadan教授会……”vina结结巴巴起来,试图说服她。
“wadan?”红发女郎似乎对这个名字来了兴趣,斜眼睨她,“你的老师是wadan?”
“是……是的……”
“这样啊!”她咬着葱管似的指甲思索了一会,忽然说,“给你一个机会,你现场为我画一副速写,如果令我满意,我会允许你为我作画。sue,请你拿ben的纸和笔过来。”
(四)
涂满丹蔻的艳指突然抽走vina的画纸。
“我……我还没有画完……”vina伸手,想抢回画纸。
salina却兴致勃勃扬高画纸,说,“天才不需要画完,人们也能看到他的神韵。啊哈,让我看看未来的大师都画了什么!”
她迎着晖光展开画,碧眸盛满惊诧的光芒。
难道有戏了?!
vina看着她的样子,心情犹如飞升天堂。
但是,salina开口的第一句话,把她下了地狱,“我的上帝,太中规中矩了。我离开巴黎不到两年的时间,wadan的眼光竟然堕落了!可怜的wadan!”
vina怯怯地退后一步,“画有什么问题吗?”
salina的评语居然与wadan教授的不谋而合,她的画连街头模特也看不上眼,已经差到这样的地步了?
压抑,以一种喘不过气的姿态重重地倾注她的全身。
对方毫不留情的批评,不仅令她难堪,也否定了她二十多年的努力。
为什么她倾尽了所有的努力,还是换不来别人的认可,哪怕是一个微微的点头?
思维混乱,目光恍惚,女郎的脸和教授的脸重合,他们合体为一个不可逾越的巨大存在,矗立于她的精神世界反复布道,“你的画毫无价值……”。
“怎么了?有什么不舒服吗?”salina察觉她有丝不对劲,微低头,关心地问她。
冷风吹动细软的红发,拂上了vina的面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