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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有些不可置信,骆羿恒依然面带温和的笑意,“你好,骆羿恒。”
简诺微笑,轻轻回了声你好,面孔上浮起一抹淡淡的红晕。
望着她唇角边泛起的清甜笑意,还有颊边若隐若现的小酒窝,骆羿恒有一瞬的恍惚,心中泛起淡淡涟漪。他们都未曾料想那时的相识,是开始,更是一生。而骆羿恒这辈子最想要得到的那个人,眨眼之间便被丢失在了那次看似平常的相识里,丢在了郜驰的身边。
那次的见面正是简诺和步温柔归校迟了被郜驰等的一个星期之后,从起初的不解排斥,到在他冷冷的关心下接受恋人关系,再到对郜驰的好感莫名升温,简诺的情绪变化是具大的。当然,这样的转变与郜驰对她不同常心的在意关注是分不开的。很多年以后回想起校园时期那段甜蜜的恋情,简诺依然感觉像是一场梦境,格外不真实。
车子在江边的尽头停了下来。他推开车门,走到江边,双手撑住护栏,深切绵长地呼出一口气。
漆黑的天幕下他独自站定在夜风呼啸的江边,抬首望着远方遥远的天际。有郜驰在她身边,他该放心的,可为什么,居然如此不甘?注定得不到,却又舍不得,还放不下,除了继续陷在痛苦里,骆羿恒找不到其它出路。
雨雾里简诺与郜驰重逢时他明明就已经看穿了一切。或许,他注定是她命中的过客,可有可无。然而,他不相信最终的结局真的如此冷酷残忍,让他一无所有。于是,他决定一步步走下去,看着这个故事落幕,看看自己,如何退场。
在金泰再见,骆羿恒的感冒基本好了,人前又恢复到专业干练的骆律师了,而简诺也是神色清爽,合身的职业套装包裹着她玲珑的曲线,看上去犀利又不失娇柔。早会结束后,他们相视一笑,默契地没有提及昨天发生过什么,心照不宣了郜驰的意外而至,各自回办公室处理事务。
午餐时间,简诺敲开骆羿恒办公室的门,“林珊说你没吃午饭,我给你带回来了。”说着举了举手中的袋子,放到他办公桌上。
“可能是感冒的关系不太有胃口。”骆羿恒打开袋子,很清淡爽口的菜色,他淡笑:“到底是师兄妹,知道我想吃什么。”既然不能上前,他只好退后一步。
简诺给他倒了杯温水,“记得饭后吃药。”
骆羿恒点头,拿起筷子尝了一口,问她:“准备得怎么样了?”
“万事俱备。”知道他问的是遗嘱案明天开庭的事,简诺自信满满。
骆羿恒被她颇有些孩子气的表情逗笑,语气温柔地说:“明天官司打完,晚上的时候大家聚聚,给你庆功怎么样?”这是简诺打赢的第一场官司,他早就想着为她庆祝,既然郜驰也回来了,大家似乎更应该聚聚,毕竟叶优里,步温柔他们早晚也要和郜驰碰面,以为简诺庆功为名,他们再有情绪也不好发作。不得不说,在某些方面,骆羿恒总是想得比别人周到。
简诺轻笑:“说得像是百分百会赢一样。”
骆羿恒挑眉:“输了的话别说认识我,丢不起人。”想到郜驰去了医院,而简诺今天的心情又格外好,他很想问是不是简母已经不再反对他们在一起,话到嘴边,终究没有问出口。
怕知道,怕承受不了。
在感情的问题上,父母永远拗不过儿女,更何况碰上郜驰,只要他想,似乎没有办不到的事,而且简诺又态度坚决,简母的阻力或许根本称不上阻力,即便不妥胁,其实也是无能为力。简诺是成年人,她的未来,她的人生,她是有权力作主的。
在众人眼中,一切都在往好的方面发展,来之不易重聚令所有人忽略了世事的变化。他们忘了,爱情不是一场游戏而是人与人之间的一场角力,有时会皆大欢喜,有时会两败俱伤。在通往幸福的路上,爱可以排除万难,然而,会不会还有接踵而至的万难呢?
命运轮盘
两天后的庭审,神情尤为憔悴,手臂还打着绑带的单蜀柔果然现身。在比人证更具说服力的鉴定结论面前,她根本无从辩驳,终于低下了头,不得不承认当时是利用父亲爱面子的弱点,以要到公司大闹,甚至向各大媒体暴光他和母亲当年的恋情,让所有人知道他有个私生女并且不闻不问二十年的事相威胁,迫使他在不情愿的情况下抄写了那份她事先拟好的遗嘱。
法院当庭宣判:
关于原告单蜀溪诉被告单蜀柔遗嘱无效一案,本院受理后,依法组成合议庭,公开开庭进行了审理。本案当事人以及诉讼代理人等皆到庭参加诉讼。本案现已审理总结。
经审理查明,被告所持遗嘱内容的书写方式,与被继承人60多年的亲笔文书一一比对,的确相去甚远。依常理推断,个人已养成的多年习惯,很难在一时间改变,况且在患病的情况下,病人下意识的举动,只会是依多年习惯作出,断然不会与平常之举出入甚大。
结合笔迹鉴定结果,综合原被告双方以及被继承人生前熟人的证人证言,本院认为,被告所持有的遗嘱存在较大疑点,与被继承人生前行为极为不符,且被告无法提供合理说辞,顾应认定被告所持遗嘱并非被继承人的真实意思表示。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继承法》第十三条的规定,立遗嘱人意思表示不真实,遗嘱无效。现本院判决如下:
被告所持遗嘱无效,原告所持遗嘱有效。
如不服本判决,可在判决书送达之日起15日内,向本院递交上诉状,并按对方当事人的人数提出副本……
审判长:辛锐。
审判员:……
对于这样的结果,算是在简诺意料之中,她并没有表现出该有的开心,反而陷入良久的深思。人太有钱了未必是好事,一份遗嘱,一笔财产,可以瞬间改变许多事,血缘关系在金钱面前怎么都变得不堪一击。继而想到郜驰说过的元毅拿出的那份遗嘱,心底涌起太多疑问。他是怎么获得郜老先生的遗嘱呢?居然鉴定有效?身为一名律师,简诺坚信法律的公正性。那么,问题究竟出在哪里?她百思不得其解。
尽管郜驰拿回了原本属于郜家的一切,但简诺没有忘记那夜他在叙述那场变故时曾说过的一句话:“他们死在一场看似意外的车祸里。”
看似意外?那么是不是说郜驰已经知道那并不是一场交通意外?而是人为……天生敏感的简诺忽然不敢想下去。以郜驰今时今日的成就,如果事情还有疑点,他一定会继续追查下去,那么,他打算怎么做?而这一切是不是又和元毅有着直接或是间接的关系?钱是身外物,她明白拿回郜家产业的郜驰现在已经不在乎,但父母的枉死,郜驰决不可能不计较。简诺决定要帮他。哪怕跨国使案子愈发复杂,而且事隔四年,难度在无形中上升了某个高度,但她不想郜驰心存遗憾或是愧疚。
郜驰今天有个很重要的合约要签,所以没有到法院来旁听,简诺很懂事,并没有因此生气,然而现在她忽然很想见他,于是利落地收拾资料,打算去趟竹海。
相比简诺的平静,单蜀溪嘴角控制不住的笑意已是他心情的最佳写照。毕竟之前几乎已有败诉的可能,简诺在紧要关头发现如此细微之处扳回了败局,令他倍加欣赏,他非常有诚意地邀请简诺为单氏地产的法律顾问。
对此,简诺礼貌地微笑,“单先生不必客气,身为你的委托律师,竭尽全力最大限度维护你的权益是我该做的。至于你的提议,还请直接和我的事务所联系。”
“还是要谢谢你。”单蜀溪与简诺握手,笑容温和,“我会尽快向金泰递出合同,以后公司的事还要劳烦简律师。”
礼貌性与他轻轻一握,简诺收回手,无意中抬头,却见单蜀柔充血的双目紧紧盯着她,与她的目光相触,简诺默然转身。
这场庭审骆羿恒缺席了,一方面他手中有件棘手的案子需要处理,一方面今天确实不必他在场指导,情况已经对单蜀溪很有利,以简诺的应变能力,他有信心她足以应对,而且,他潜意识里认为郜驰一定会来。但为了协助简诺,他还是派出了自己最得力的助手林珊。
注意到单蜀柔异常冷寒的注视,敏感的林珊微微蹙眉,往外走时,下意识靠近了简诺,低声提醒:“简律师,听说律师往往打赢一场官司,输的人就会把怨气撒在我们身上,单蜀柔并不简单,你平时可要多注意点。”
面对同事的关心,简诺回以温柔的微笑,“难道她还能报复我啊?”见林珊眉皱得更紧了,她安慰:“放心吧,我会注意。”
话音刚落,单蜀柔居然走到了她面前,眸光淡冷地扫过简诺,开口时语气满是讥讽之意:“简律师果然不同凡响,我这点小小的伎俩到底还是没能起到作用,不过,我也不能白白被烧伤了,这留下了疤该多难看啊。”略顿,她笑了笑,笑容显得狰狞而丑陋,“简律师,你可要小心些,这个职业其实蛮危险的呢。”
居然如此明目张胆地威胁她。简诺直视着她的眼晴,唇角牵起几不可察的笑,淡淡地说:“单小姐,我很想感谢你的提醒,不过我还得顺便提醒你一下,和律师说话,千万注意措词。”
有人说和律师说话累,确实如此。他们很会抓你语句中的关健点,也就是所谓的错处,一句简单至极的话就可能驳得你哑口无言。单蜀柔如果聪明就不该如此嚣张地放话威胁,否则被人再度告上法庭,都不知道怎样死的。当然,简诺还是很宽洪大量的,尽管对于她不择手断获取财产的行为极度厌恶,想到她已经食了败诉的恶果,甚至还伤成这样,她并没有落井下石。
盯着简诺的脸,单蜀柔被她淡然的表情气得哑了半天,然后见她沉静地与助理并肩而去。
“我不会善罢干休的,你等着瞧。”目光锁定简诺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