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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姐姐没事吧?”小虎看了看郁子宁,小脸上满是担忧。
自从那天被大壮从清越谷背回来之后,她一直不吃不喝也不睡,就那样大睁着两眼躺在那儿。不管谁说什么,怎么劝,她都没有反应。
仿佛没有了灵魂,只剩下一具躯壳。
冯大夫不知道怎么回答小虎,只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小虎生病的时候,他也曾经绝望过,深知如果一个人的心死了,那么活着也跟死了没有什么区别。
偏偏这种病无药可救!
老大夫心中满是愧疚,他没能救得恩人,就连恩人托付的人恐怕也救不了了!
就他以为郁子宁会这样憔悴致死的时候,她却在第四天活了过来。
虽然脸色白得吓人,依然一句话不说,眼睛却不再是空洞的了,还喝了小半碗小虎娘特地炖的鸡汤。
第五天便起了身,跟冯大夫商议道:“大叔,我想把清越安葬在明家村,可以吗?”
“可以,当然可以!”冯大夫听她开口说话,高兴得跟什么似的,赶忙吩咐大壮带上几个人去断崖上,把花狐狸的尸体运了回来,在明家村的墓地安葬下来。
郁子宁请他帮忙立了一个墓碑,上面写着:先夫清越之墓!
怕那些人发现找明家村的麻烦,她没敢落下自己的名字。在坟前重重地磕了三个头,再站起身来的时候,脸上便有了决然,“大叔,大壮哥,小虎,我要走了!”
“啊?”几个人很是吃惊,“你要去哪里?”
“去单城!”
冯大夫担忧不已,“可是你现在的身子……”
“我没事,我不会轻易就死掉,遂了别人的心愿!”她眼眸中闪烁着冰冷的光芒。
虽然那天在清越谷,听到花狐狸死去的消息她几乎断电,但是还是捕捉到了那几个字眼:宫,争宠,大小姐!
她本以为离开了皇宫,不止远离了她爱的人,也远离了那些是是非非。可是她错了,有些人和事不是躲就躲得开的!
她要回去,情债也好,仇怨也好,她都要让那个一次又一次害她的人偿还来!
守株待兔
三天之后,郁子宁回到了单城。
虽然她涂了华容膏,冯大夫还是不放心她一个人上路,打发大壮赶车来送她。
辞别大壮,站在车水马龙的大街上,她不觉茫然了。
一心想要回来,却没有想过,要怎么才能入宫?要怎么才能见到百里川?原来在宫中并不觉得,现在才知道,原来那宫墙如此之高,不是她一个小女子能随便跨越的!
正发愣间,突然听到前面传来一阵喧哗,抬眼看去,就见一辆马车飞奔而来,路上的行人纷纷惊慌躲避。
“这位小哥,快躲开!”一个卖水果的大爷见她站在那儿没动,赶忙跑过来拉了她一把。
她刚被拉走,马车就从她刚才站着的地方飞驰而过,她不觉有些后怕!
最近精神状态太差,连反应也迟钝了起来。
“谢谢您!”她跟那位大爷道谢。
那大爷见她一身粗布裤褂,汗巾包头,脸又黄黄瘦瘦的,以为她是刚进城的乡下小子,好心地叮嘱道:“这城里不比下面,你走路要多看着点儿。你这小身板,哪有人家宣王府的马车结实啊?”
“宣王府吗?”郁子宁望着那马车离去的方向,眼睛亮了起来。
是啊,她可以去找百里云,请他帮忙啊!
跟人打听了地址,便直奔宣王府而来。
看着紧闭的朱门,她深吸了一口气,上前去敲门。
敲了好半天,门里才有了动静。吱呀一声,打开一条缝,探出半张男人的脸来,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神情便带上了嫌恶,“你是干什么的?”
“麻烦你通报一声,我要见宣王爷!”郁子宁说明来意。
“哈?”那人愣了一下,随即不屑地扯起嘴角,“你以为你是谁啊?想见我们家王爷就见?去去去,这里不是你胡闹的地方,赶紧滚!”
“我……”郁子宁还想说什么,门却砰地一声合上了。
她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宫门难入,王爷府的大门也不好进啊,谁让她的打扮寒碜了点儿呢?
可是在见到百里云之前,她又不好随便暴露身份,看来只有守株待兔了!
风云?隐露村?
郁子宁发现自己还是想得太简单了,一直等到天黑也没有看到百里云的身影,还差点被宵禁巡逻的官兵给抓起来。
她只好改变策略,第二天绕到王府后门,拦下一个看起来很面善的丫鬟,好说歹说,又把冯大夫给她的银子都送了出去,那丫鬟才答应帮她。
百里云正提笔画着什么,一个丫鬟进门来,“王爷,请喝茶!”
“嗯,放着吧!”他头也不抬地应了,却见那丫鬟放下茶之后,迟迟没有离去,不觉皱了一下眉头,“你怎么还不下去?”
那丫鬟迟疑了一下,还是硬着头皮开口道:“禀王爷,奴婢方才回来的时候,在王府后门遇见了一个人,他说他是王爷的朋友……”
“本王的朋友?”百里云面露疑惑,他的朋友不多,都是权贵,既然来拜访,为什么不从大门来,要跑去后门呢?“他说他叫什么名字了吗?”
“是,他说他叫风云,是从隐露村来的!”
“什么?”百里云吃了一惊,“风云?隐露村?”
“是,他是这么说的!”丫鬟小心地瞄着他的脸色,生怕自己触怒了主子。
百里云将那两个名字细细琢磨了一番,一个名字便呼之欲出,赶忙追问道:“那人长的什么模样?”
丫鬟赶忙把看到的外形大略描述了一遍。
“不太像啊!”百里云嘀咕一句,终于还是放心不下,带着那丫鬟急匆匆地赶到后门,哪里还有那人的身影?
“人呢?”他有些恼火地问道。
“这……恐怕是走了,他是上午来的……”
百里云脸上有了怒色,“那你为什么到现在才禀报?”
“奴婢该死,奴婢见他打扮那么奇怪,怕他是个骗子,所以迟迟没敢禀报!”那丫鬟跪在地上,哆哆嗦嗦地答道。
百里云虽然很想确认自己的猜想,不过听她这么说,也不好过多苛责,“行了,回去吧!”
转身间,一眼扫到门旁的冬青树下露出半只脚来,他心神一动,慢慢地走过来,拨开枝叶一看,就见里面躺着一个面色黄瘦的人……
把我这里当成家吧!
“你真的是子宁吗?”百里云依然有些不相信,虽然身形和声音都像,眉眼嘛也有几分相似,可是这张黄脸,这个发茬凌乱的脑袋,怎么看都不像是那个清雅妩媚的女子。
郁子宁知道空口无凭,“能不能给我一点生姜汁?”
“要生姜汁干什么?”百里云不解。
她笑,“洗脸!”
百里云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点什么,赶忙吩咐侍女去准备生姜汁。
郁子宁先用生姜汁在脸上仔仔细细地擦了一遍,再用清水冲洗干净。又粗又黄还带着点褶皱的面皮褪去,恢复了那张光洁如瓷的脸庞。
百里云看了大为惊讶,“你的脸是怎么弄的?”
“涂了一种叫华容膏的药。”
“华容膏?”百里云在脑海里搜索了一下,没有听说江湖上有这种药。不过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他不知道的也很多,便按下了这个话头。他可是有一大堆疑问呢!
“我听皇兄说你成亲了,是吗?”
“算是吧!”虽然她和花狐狸没有正式结为夫妇,但是她亏欠那个男人太多太多了,现在她唯一能给他的也只有这个夫妻之名了!
“那你又为什么会在单城?又怎么会变成那副模样来找我?”
想到自己这无比狼狈的处境,刚刚因为故人重逢而好转一点的心情又黯然下来。强忍着心酸,把这些天发生的事情简略说了一遍。
“子宁,你受苦了!”百里云看着她消瘦的脸庞,心头隐隐作痛,眼带怜惜地握住她的手,“以后就把我这里当成家吧!”
听了他的话,郁子宁心头暖了一暖,对他微笑起来,“谢谢你。”
“我们不是朋友嘛!”百里云也微笑起来。
略作沉吟,郁子宁抬眸看着他,“其实我来找你,是有事想求你!”
“说什么求不求的?让我做什么你只管说吧,只要我能办到的,我一定帮你办!”百里云不假思索地道。
“我想请你带我进宫去!”
百里云愣了一下,眼中便有了惊讶,“你想进宫吗?”
“准确地说是我想见皇上!”
就留在我身边不行吗?
百里云定定地看了她半晌,唇边染上了一点苦笑,“是吗?原来你找我只是为了见皇兄啊!”
“如果让你有被利用的感觉,我很抱歉!”郁子宁有些羞愧地垂下眼睛,“只是除了你,我实在不知道该找谁帮忙……”
“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有点吃醋而已!”百里云笑着拍了拍她的脑袋,“你且安心住下吧,我会安排你入宫的!”
郁子宁点了点头,“谢谢你!”
在宣王府一连住了几天,百里云却迟迟不提带她入宫的事情。求人办事,不好催问,郁子宁心里却有些着急了。
这天晚上,百里云照例到她房里来看她,仍然没有提入宫的事情。
“你是不是不方便带我入宫?”她寻了空当提起这个话茬来,“如果不方便的话,就麻烦你转告皇上一声,说我有事要跟他商量!”
百里云看着她的眼神幽深起来,“你非要去皇兄身边吗?就留在我身边不行吗?”
郁子宁怔了一下,“宣王爷……”
“没事!”她一开口,百里云便慌忙打断她,掩饰地笑道,“我的确不太方便带你入宫,你也知道宫里规矩多嘛。不过你放心,我会想办法让你跟皇兄见一面的。时辰不早了,你早些歇息吧,我先走了!”
郁子宁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微微地眯起了眼睛。总感觉他刚才的话还有后文,他到底想说什么呢?
又是几天过去了,不管是入宫的事也好,百里川的回音也好,依然没有着落。她甚至见不到百里云的面,连问的机会都没有。
这让她很是疑惑!
到底怎么回事?且不说百里川听到她的消息会怎样,百里云也不像是个会推三阻四的人?难道宫里出什么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