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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榛子扭头看到她,急了,“娘娘,您来干什么?快回去!”
郁子宁往后退了一步,跟他背靠背而立,“都这个时候了,就不要分什么娘娘奴才了,我们一起杀退敌人,然后一起回去!”
“可是……”小榛子还想说什么,两名黑衣人的钢刀又劈了过来,他赶忙迎战。
郁子宁和汤阳带着几名侍卫赶到,小都统又带着兵士随后赶到,大大地缓解了小榛子等人的压力,使得他们开始低迷的精神又振作起来。
那些黑人的目标原本就是百里川,眼见“皇上”亲自送上门来,各个都拼命地逼退对手,冲着汤阳杀来。饶是汤阳武功高强,被这么多人惦记着,一时间也应对不暇。
郁子宁见他险象环生,心下焦急,奋力格开对手,冲过来相救。不等到近前,就听得汤阳急声喝道:“小心啊!”
还不等她反应过来,身子已经被推开了,于此同时,有什么东西夹杂着浓重的杀气从她脖颈侧倏忽掠过。
等她定神望去,就见汤阳大睁着双眼看着他,胸前插着一支三羽箭,几乎没至箭尾,她不觉愕然地张大了眼睛。
又有一支铁头箭紧随之前那支飞射而来,小榛子这次反应了过来,急忙挥起短剑来拨,叮——
短剑碰到那箭身,竟如同碰到了一块顽铁,震得他手臂发麻,短剑脱手就飞了出去。而那铁头箭的运行轨迹并没有被改变多少,斜斜地插进了汤阳的腹部。
他不觉有了一瞬的愕然,这么大的风雨,竟然能准确无误地对准目标,而且连他都没能拨动,射箭之人武功当真是高深莫测!
不过他现在没有心情感叹了,因为他看到几名黑衣人趁汤阳中箭、众人惊愕之际,悄悄地摸到了汤阳身后,挥起了手中的钢刀……
皇上啊……娘娘啊……
此时郁子宁也反应了过来,她厉喝一声,双眸带着怒火,挥起手中的钢刀横劈过去。
呛啷一声,火星四溅,那几个黑衣人竟然被她一招尽数逼退,有两个人被震得虎口发麻,兵器脱手。
而郁子宁手中的钢刀已经碎成了几段,两条手臂更是麻痛难当,右手虎口被震裂了一条血口,血混合着雨水在她兀自紧握的刀柄上蜿蜒,而后冲刷而下。
小榛子见她一击过后,没有立刻退回来,而另外两名黑衣人已经欺了过来,急得大喊:“娘娘,小……”那个心字刚一脱口,便被巨大的轰鸣之声吞没了。
是第二波山洪过来了!
这一波洪流来势比之前还要凶猛,水面也更加宽阔,如同一条胃口奇大的青白巨蟒,所到之处,无论石山树木,无论人畜蝼蚁,尽数吞噬殆尽。
黑衣人也好,侍卫和兵士也好,眼看就要被洪流卷走,哪里还有心情拼命,各个使出平生的力气,纷纷往高地附近奔逃。
小榛子也顾不得汤阳了,一把扯住郁子宁,就往一旁急掠。
水波滔天,覆顶而来,扫着他们冲了过去。水流夹杂着碎石和各种物体残片掠过身体,带来如同凌迟一般的疼痛。小榛子牢牢地攀住一块大石头,才没让自己和郁子宁被卷走。
郁子宁甩掉头脸上的带着泥沙的水珠,定了定心神,才发现身边没有汤阳,急忙问道:“汤阳呢?”
小榛子神色一僵,“这……奴才无暇救他,可能已经被卷走了!”
郁子宁急了,一把扯开他拉着自己手,放眼望去,隐隐看到洪流之中有一个人影起起伏伏,她一咬牙,往前飞奔了几步,一跃身便跳进了那洪流之中。
“娘娘……”小榛子一把没拉住她,急得大叫起来,眼见她整个人没入洪流之中不见了,略作迟疑,也纵身跳进了水流之中。
薛光永远远地看着皇上被冲走,娘娘和榛公公也都先后跳入水里,眼前一黑,便瘫坐在地上,随后嚎啕大哭,“皇上啊……娘娘啊……”
(今天更完 5。3)
我要去救他!
郁子宁凭着自己娴熟的水性,一边躲避着水中的障碍物,一边借着水流的力量,飞快地朝前面那个起伏不定的人影游了过去。
小榛子水性虽然也不错,可毕竟比她差一截,拼尽全力,还是被她远远地落在了后面。眼看跟她的距离越拉越远,他有些急了!
皇上临走之前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好好保护娘娘,不能让她少一根毫毛。若是娘娘有个三长两短,他回去之后可就无颜面见皇上了!
想着他腾身跳出水面,施展开轻功,一路踏住水上漂流的东西,朝她急掠过来。
这会儿工夫,郁子宁也已经到了那人影跟前,伸手一把抓住,却看到了一张陌生的脸,根就不是汤阳。
她用手试探了一下,已经没有了鼻息,没有救助的必要了,一松手,那人便又顺着水流飘走了。
她目光透过雨帘,急急地搜寻着,发现另一侧的水流之中那个人影像极了汤阳,她立刻转身。
“娘娘!”小榛子掠至她身边,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太危险了,您还是不要去了!”
“不行,我要去救他!”饶是在风雨嘈杂之中,依然能听出她语气十分坚决。
“娘娘,奴才不是不知道您的心情,可是他身中两箭,已经不可能活着了。为了一具尸体冒这么大的风险不值得,万一您出点什么事情,皇上会发疯的!”
郁子宁咬了咬牙,“不管他是死是活,我都要找到他。就算是为了皇上,我也要找到他!”说着挣脱他的手,斜穿水流而过。
小榛子见劝说不住,只好跟在她身后。无奈自己身形不如她灵巧,不一会儿工夫就被她落下了一大截子。偏偏这一段没有什么可以落脚的东西,也施展不开轻功,只能手忙脚乱地游着。
无意间抬眼一扫,一波巨浪从上游席卷而来,他急得大喊,“娘娘,小心啊!”
郁子宁也发现了巨浪,只是此时她已经接近了汤阳,错过了拉住他的机会,再找怕就困难了,奋力地游了两下,一把死死地抓住他的胳膊……
我可是很胆小的啊!
在她抓住汤阳的瞬间,那巨浪也到了近前。她双脚踩水,想要带着汤阳飞身而起,冷不丁一截木桩从水中飞了出来,重重地磕在了她的侧脑上。
她眼前一黑,身子往下坠去,朦胧间感觉有什么人飞身而来,随后自己便落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之中,还不等她看清楚来人是谁,便彻底失去了知觉。
“娘娘的伤看起来很重,不会有事吧?”
“现在还不好说,要等她醒来再看!”
“那她什么时候会醒过来?都已经睡了一天一夜了!”
“算算时辰,也差不多该醒过来了!”
……
两个似曾相识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进耳朵里,敲打着郁子宁的大脑,将她湮没在黑暗之中的意识一点一点地拉了出来。
她睫毛翕动着,努力地睁开了眼睛,先是有火光映入眼帘,而后是两张熟悉的脸庞。她眼珠转动了一轮,便霍地坐了起来,愕然地张大了眼睛。
“娘娘,您醒了!”小榛子赶忙凑过来问道,“您有没有觉得那里不舒服?”
郁子宁伸手扯住他的袖子,双眼直勾勾地盯着他身后,“我这是在哪儿?我还活着吗?”
小榛子愣了一下,随即不安起来,扭头去问道:“娘娘她不会是伤了脑子了吧?”
他身后那个人闻言薄唇微微地翘起,“我可以保证,她脑子好好的!”
熟悉的声音,刻骨铭心的熟悉。
郁子宁缓缓地站起身来,一步一步地走过来,伸出手,轻轻地触碰着他的脸庞,实体的,温热的,透着生命的气息。
她终于能确定,这是真的,不是在做梦,扑进他怀里,紧紧地抱住他,眼中闪动着欣喜的泪花,“清越,清越,原来你还活着,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花狐狸被她这样猛然抱住,身体不自觉地僵了一下,继而笑意在脸上一圈一圈地扩大开来,手臂环住她纤细的身子,语带调侃,“哦呀哦呀,你一上来就这么热情,就不怕吓坏了我啊?我可是很胆小的啊!”
我当然不甘心了!
小榛子还以为郁子宁晕倒之前就见到花狐狸了,这会儿看来她也是才知道花狐狸没死,他知道那两个人感情深厚,也不便打扰他们叙旧,便很识趣地退到山洞口去望风!
“清越,到底怎么回事?我还以为你跟那些杀手同归于尽了……这些日子你都在哪里?你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友情的相拥过后,由于太过激动,疑问太多,郁子宁失去了往日的恬淡,连珠炮一样地问道。
花狐狸看着她,唇角眼底都盈着笑意,“我说过,在你学成医术之前不会放你走的,又怎么会随便就死掉?”
“我在问你正经的呢!”
“我说的也很正经啊!”花狐狸狭长的眼睛几乎眯在了一起,笑意更浓了几分,“你跑去跟别的男人双宿双飞了,随便给我弄个坟立个碑,就想让我瞑目吗?我当然不甘心了!”
郁子宁闻言神色尴尬起来,“你在明家村看到那墓碑了?”
“是啊,不过那个‘夫’字,我看了还是很受用的!”
郁子宁忍不住嗔了他一眼,“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情开玩笑吗?还不快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花狐狸敛起调侃之意,将自己的经历跟她说了一遍。
原那天在断崖之上,他的确是准备跟那些杀手同归于尽的。当时他全身都中了毒,还中了两刀,掉下了断崖。
那些杀手对他身上的毒心怀忌讳,草草查看了一番,便认定他已经死了。之后他被两个上山打猎的好心人给救了,足足昏迷了一个月才醒来。
等他支撑着赶到明家村的时候,听冯大夫说她已经去了单城,他便留在明家村养伤。
“那你为什么不通知我一声?你知不知道我以为你死了,多难过?”郁子宁语气里不无怨怪。
花狐狸微微翘了一下薄唇,“我通知你又能如何?你会舍弃那个人转头来嫁给我吗?”
郁子宁神色一滞,“那样最起码让我宽心……”
“我不通知你,还有一个原因!”花狐狸说着撩起垂在脸侧的长发来……
看来我又来迟了一步啊!
郁子宁抬眼望去,就见一道狰疤痕蜿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