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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也不作声,逃也似地走远了。
穗儿看着那背影愣了半晌,“缨儿姐姐,你不觉得那个人……像是宁妃娘娘吗?”
“虽然没看仔细,不过的确像是她!”缨儿眼神闪了闪。
“宁妃娘娘不是被姑奶奶禁足了吗?她怎么会来呢?而且,她怎么那个打扮?”穗儿疑惑地皱起眉头来,一低头,扫到自己衣袖上一片血红,惊呼出声,“血?”
“什么?”缨儿也不觉动容,用手指抹了一下,放到鼻下嗅了一嗅,咸腥的味道,果然是血。
穗儿急了,“怎么回事?宁妃娘娘受伤了吗?是不是姑奶奶发怒,打了她?”
“啊——”
正疑惑间,突听里面传来刺耳的尖叫声。两个人微微一愣,随即齐齐地往里面掠来,抓住一个惊慌跑出来的宫女,“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
那宫女脸色煞白,伸出一只沾血的手,结结巴巴地道:“姑……姑奶奶她……她……”
两人顿觉不好,急忙冲进屋里,就见银双身体蜷曲地倒在地上,胸口插着一柄匕首。
“姑奶奶!”缨儿惊得变了脸色,飞掠过来,将银双抱了起来,伸手试探她的脉搏,细弱如游丝,一颗心顿时沉了下来。
穗儿大睁着双眼愣在那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怎么会这样?”
“穗儿妹妹,快叫太医!”缨儿一边出指如电,点了银双几处穴道,一边急声地吩咐道。
穗儿这才反应过来,赶忙转身出门,直奔太医院而去。
缨儿将银双安置在床上,扯住一个闻讯赶来的宫人,“快,马上去若水宫通知皇上,说姑奶奶遇刺了!”
刺客是宁妃娘娘!
百里川得到消息,放下手头的事情,火急火燎地赶到慈瀚宫,见银双面如死灰地躺在床上,四五个太医正围在床上忙碌着,“皇姑母怎么样了?”他急声问道。
“禀皇上,姑奶奶被匕首伤及了心脉,情况十分危险,臣等正全力抢救,请您稍安勿躁!”一个太医匆匆地禀报了几句,又忙着做事去了。
百里川闻言又急又怒,一把扯住缨儿,“怎么回事?皇姑母怎么会遭到刺杀?”
缨儿满眼愧疚和懊悔,“很抱歉皇上,奴婢和穗儿妹妹因为有事离开了一会儿,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那刺客呢?刺客在哪里?”
穗儿咬了咬牙,飞快地抹去眼泪,看向百里川,“刺客是宁妃娘娘!”
“你说什么?!”百里川愕然。
连小榛子也惊讶不已,“不会吧?宁妃娘娘为什么会刺伤姑奶奶?”
缨儿把小皇子中毒,银双带人去惩治郁子宁,两个起了冲突的事情说了一遍。
“这件事情皇上知道,可宁妃娘娘也不至于因为这点事情就对姑奶奶下手啊?”小榛子不信,“你们看到她行刺姑奶奶了吗?”
“虽然没看到行刺的一幕,不过我们回来的时候,正好撞到她慌慌张张地跑出去,还蹭到穗儿妹妹身上一些血迹,那应该就是刺杀姑奶奶的时候溅到身上的……”
除了一开始说了那句“你说什么”,百里川一直面容紧绷地听着,沉默不语,听到这里霍然转身,大步往外走去。
小榛子愣了一下,赶忙起身追了出去。
“穗儿妹妹,你守在这里,我去看看!”缨儿拿了太医取出的匕首,匆匆叮嘱了一句,也跟着出门而来。
巧蕙见百里川带着小榛子和缨儿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吓了一跳,赶忙过来见礼,“奴婢见过……”
“子宁呢?”百里川截断她的话,冷声问道。
“这……”巧蕙飞快地扫了缨儿一眼,迟疑着不答。
百里川见她神情躲闪,心中又往下沉了沉,一把拨开她,往里闯来……
我问到底是不是你?
郁子宁不在房里,四下也找不到她的人影。
百里川急怒非常,扯住巧蕙,“快说,她在哪里?”
巧蕙被他吓坏了,身躯止不住发抖,却依然牙关紧咬不肯说出来。她这样,更是让百里川认定郁子宁刺杀银双之后畏罪潜逃了,不安和愤怒汹涌而来。
他一把地掐住巧蕙的脖子,双眼赤红,“说,她在哪里?”
巧蕙被他掐得透不过气来,一张脸涨得通红,双手抓住百里川的大手,试图将它移开。
“快说!”百里川怒喝,手上又加大了几分力气。
眼见巧蕙的挣扎越来越无力,就要奔赴黄泉了,便听门外传来一声清喝,“住手!”
百里川扭头望去,就见郁子宁疾步地奔了过来,身上穿着一件黑色斗篷,湿淋淋地滴着水。他顿时如遭雷劈,手一松,巧蕙便落在了地上。
“巧蕙,你没事吧?”郁子宁赶忙把巧蕙扶了起来。
“奴婢没事!”巧蕙捂着嗓子眼泪汪汪地摇了摇头。
郁子宁微蹙了眉头看向百里川,“皇上,你这是干什么?”
“是你吗?”百里川不答反问,深皱着眉,眼神复杂地盯着她。
郁子宁微微一怔,直起身来,“皇上,你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
“是你吗?”百里川伸手抓住她的肩膀,抓得紧紧的,手指几乎要陷进她的肉里,“真的是你刺杀皇姑母的吗?”
“什么?”郁子宁惊愕地张大了眼睛,“你说公主遇刺了吗?什么时候的事?”
“我问到底是不是你?”百里川摇晃着她咆哮道。
“不是我!”郁子宁匆匆说了一句,便急急地抓住他的手臂,“那公主现在怎么样了?”
百里川依然直直地盯着她,“告诉我,那你为什么这身打扮?皇姑母分明禁了你的足,你却不在微澜宫,你去哪里了?”
郁子宁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才答道:“我去了内刑司大牢!”
正说着一个狱卒打扮的人匆匆地走了进来,对缨儿悄声地说了几句什么,缨儿看着郁子宁的眼神顿时又冷了几分……
不是我!
“缨儿,出什么事情了?”小榛子不安地问道。
“那个被宁妃娘娘指使下毒的宫女,刚才被发现死在了大牢之中,就在宁妃娘娘离去不久……”缨儿一字一句地答着,眼睛一瞬不眨地盯着郁子宁。
“什么?!”小榛子惊呼出声。
郁子宁也惊讶地望过来,“你说什么,巧儿死了吗?”
“娘娘不是比谁都清楚吗?您进大牢之前她还活得好好的,您去过一趟,她就死了!”
郁子宁见缨儿眼神里带着仇恨,心情愈发沉痛了,“缨儿,你在怀疑我杀了巧儿吗?”
“奴婢只是说出事实而已!”缨儿语调冷漠地说着,缓缓地举起那柄沾血的匕首,“如果奴婢没有记错的话,这柄匕首是娘娘的吧?奴婢教您练功的时候,见您用过……”
郁子宁看着那匕首微微地眯起了眼睛,“是,那的确是我的,是清越送给我的匕首!”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如果她还不明白,这又是一个针对她的巨大阴谋的话,那她就是笨蛋痴呆了。因此她已经惊讶不起来了!
百里川听她语调平静地承认了,一股怒火从心底直窜上脑门。
“啪——”他扬起手来,狠狠地打在郁子宁的脸颊上。他的手劲奇大,打得郁子宁一个趔趄跌坐在地上。
他伸手一扯她的前襟,又将她拉了起来,死死地盯着她,“为什么?为什么要刺杀皇姑母,为什么?”
郁子宁半边脸颊红肿着,眼眸幽静无波,“不是我,我没有刺杀公主!”
“事到如今你还狡辩?”百里川牙齿咬得咯吱作响,“缨儿和穗儿亲眼看到你从慈瀚宫出来,你现在跟我说不是你,让我如何相信?”
“不是我!”
最亲的亲人正徘徊在生死边缘,而那个刺客竟然是自己最爱的女人,百里川被这个事实狠狠地打击了,他头脑已经混乱了,根本听不进任何话,只是反复地追问着,“为什么?为什么要那么做?”
“不管你信不信,都不是我!”郁子宁也反复地申诉着,看着他仇恨的眼神,心一分一分地冰冷下去……
你根本就不在乎我!
“有些人一次又一次地伤害我和我身边的人,我已经不打算原谅他们了。我会制裁他们,如果牵扯到你在乎的人,让你伤心难过,我提前跟你说声对不起!”
郁子宁前一晚说过的话,从脑海里跳了出来,如同一把利剑狠狠地插进百里川的心里。当时他还以为她说的人是百里云,可是现在想想,原来是皇姑母。
“为什么?是我对你还不够好吗?你到底想要什么?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可是你为什么偏偏要伤皇姑母?”他痛苦又愤怒地盯着她面无表情的脸。
郁子宁的心狠狠地痛了起来,痛得几乎痉挛,她知道现在不管她怎么说都没有用了,这个男人已经不相信她了。她不想多费力气,也不想看他悲痛欲绝的表情,闭上了眼睛,“既然怀疑我就杀了我吧!”
“你说什么?”百里川愣愣地看了她半晌,突然松手将她掼在地上,放声大笑,“哈,看来一直都是我在自作多情。你心里从来就没有我,你根本就不在乎我!”
郁子宁坐在地上看着他,唇边泛起一抹冰冷的笑,她一直以为自己的担忧是多余的,可是现在看来,果然如她所说,如果没有了信任,她和他之间就什么都没有了!
原来他们的感情竟然脆弱到如此地步!
“小榛子,把她关进天牢,若是皇姑母有个三长两短,朕就如她所愿!”百里川收住笑,冷冷地吩咐了一句,转身大步离去。
缨儿眼神闪了闪,也跟着百里川走了。
小榛子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走过来,“娘娘,走吧!”
郁子宁平静地看了他一眼,站起身来,“能容我换身干爽的衣服吗?”
小榛子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好!”
郁子宁回房来,换好了衣服,就要出门。
“娘娘,奴婢跟您一起去天牢!”巧蕙表情坚决地说道。
“不,你留下,如果连你也进了天牢,我就真的变成杀人凶手了!”
巧蕙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娘娘,奴婢该怎么做?”
你也不相信我了吧?
郁子宁沉吟了片刻,“你仔细查查那封信到底是谁送来的,查到那送信的人,就知道幕后指使的是哪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