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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伊道:“不,我已经恢复得很好,不会再有什么事。亲爱的父亲,我想帮您做些事情。”
德法日先生大大震动了。自从佐伊回到他身边以后,这是他第一次听到佐伊称自己为“父亲”。
奇~!他背过身去,半晌才道:“佐,我想你应该知道,如果让你母亲知道你的身体完全好了,说不定她会强迫你做一些你不想做的事情。”
书~!“所以,这才是德法日先生一直宣称自己伤还未好的原因么?”佐伊想,“这位父亲毕竟还是在尽力保护着女儿,在他的妻子已经成为复仇女神化身的时候。”
网~!“父亲,或许太激烈的我现在还做不来,但在酒店里帮忙跑跑腿,我应该还派得上用场。”若说第一句“父亲”还有些勉强,这一声“父亲”则有了很多真情实意在里面。
“佐,你让我再想想吧。再想几天。”德法日先生说着,便向外走去,走到门口时又转头道,“就算出去帮忙,你也不要表现出太健康的样子,希望你能时不时头疼一下,我亲爱的佐。相信我,这是保护你的最好办法。”说着就急匆匆出去了。
没过多久,佐伊就得到了在前面的小酒店帮忙的许可。但就像她之前所说,德法日夫妇对外宣称她是请来帮忙的。因为佐伊事先得到了德法日先生的暗示,时不时就会表现得虚弱一点,德法日太太纵然有心让女儿走自己的路,但一个走几步都喘吁吁的病秧子毕竟成不了什么大事,所以此事就一拖再拖,真的只让她帮忙倒倒酒或者买点东西一类。
佐伊行事很谨慎,或许是在德法日太太身边呆得渐久的缘故,她的脸上渐渐失去了那种稚嫩的颜色,取而代之以一种时常紧抿着嘴的表情。那神情让她显得有点忧郁,因此得了个“忧郁的美人”的称呼。
德法日太太第一次听到这个称呼时,明显很不高兴。当天晚上酒店关门之后,她把佐伊叫到面前,道:“佐,我希望你能知道,我希望我的女儿能接替我的一切,而不是周旋在酒客中当个花瓶。”
佐伊猛地抬起头,冷冰冰地道:“我知道。但如果你把别人说出的话都算成是我的错,我不能接受。”她的脸一下子严肃起来,浮现起来的坚毅与冷静竟然与德法日太太如出一辙。
德法日太太第一次看到佐伊居然出现这种表情。在她的心里,女儿是朵被英国那批贵族娇惯坏了的花,所以每次看到佐伊,她都隐隐有一种愤怒感。
而佐伊脸上的表情竟神奇地让她一直以来的那种愤怒感消了许多。
不管佐伊表面如何改变,她的骨子里毕竟流着德法日夫妇的血,不是么?
十多年的生活印记毕竟难以抹去,但只要自己努力,佐伊应该是还能走回到她的道路上的。
德法日太太这样一想,心竟然隐隐轻松起来。她挥挥手道:“知道了。不过你平时也要注意一点,记得不要太过份。去休息吧,累了一天了。”自佐伊回来后,她第一次以这么和善的态度对佐伊说话。
佐伊看了正担心盯着自己的德法日先生一眼,转身离开了。
她曾在德法日太太戒心放松时试探过她,发现她确实没收到过来自英国的任何消息,因此,只能说明是那边有事耽误了。
佐伊边在酒店中帮忙,边等着消息。每天早晨,她都想着今天大概就会有消息来了。而每天晚上入睡时,她就想着明天消息说不定就到了。
当然,事实上,关于她的那个短信,确实是被耽误了。
当初洛里小心地将那个短纸条放到了衣服里,以免路上丢失。可是他陪着马内特医生和露西刚刚踩上英国的土地,就收到了来自特尔森银行的急派,要他立刻去另一个地方处理某件相当难缠的业务。
据说,那个地方的银行职员因为经验不多,迫切需要一个有丰富经验的老职员去帮忙。
洛里一向以公司事情为重,虽然他担心马内特父女,不过幸好他们在回国途中的船上遇到了一个热心的法国青年,那个青年自称达奈,对马内特父女一直很照顾。而且几人闲谈时才发现彼此目的地竟然相同,便搭了个伴儿。现在洛里临时接受了公司指派的任务,马内特父女便由达奈一路护送。
但洛里并没忘记佐伊的嘱托,他与马内特父女及达奈分开后,启程之前先去了最近的邮局,将佐伊的纸条封到信封里,上面写了卡顿的地址和姓名。有关卡顿的地址,佐伊已经细心地写在纸条上,因此他也知道。
做完这一切,洛里确定万无一失,便去了新地方上任。
而那个夹有纸条的信封和别的信件一起被装上了一辆邮车,之后邮车启程。
但是夜幕降临时,一伙强盗洗劫了那辆邮车。
邮车上英勇的卫兵打烂了三个强盗的头,但自己也被其他的强盗杀死。于是邮车最终被强盗们洗劫一空,信件被视为无用品扔了满地,随处践踏……那封装有小纸条的极有可能会拯救一个年青人前途和命运的信也未能幸免。
幸运的是,下一辆邮车很快就路过了,那辆车上坐着一位负责的邮差,他将那些散落在地上的信件都收起来。这时,他看到了那封装着小纸条的信,信封已经被踩烂了一个角,残缺不全。他将它捡起来,仔细看看,发现里面空空如也。
不过谨慎的邮差还是将空信封同其他信放在一起,重新上了邮车离开。
于是当西德尼·卡顿收到这封来自英国国境之内的特尔森银行某职员的残缺的空信封时,他以为这是个恶作剧。毕竟,贫困潦倒的他已经和银行不可能有丝毫业务来往了。
西德尼·卡顿咕哝了一句,将那个空信封扔到了路边的垃圾堆里,迈着踉跄的醉鬼特有的步子向斯曲里弗的事务所走去。
佐伊不知道那个纸条在半路就被遗失,她还在满心期待地等着每个“明天”。
这一天,德法日太太要她出去买点日用品。
佐伊出了门,到了目的地,却发现杂货店的店主夫妇正在争吵。
原来他们的儿子一向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缺钱时就回来伸手朝父母要。店主夫妻劝过他很多回,却根本没用。刚刚店主发现店里的钱又少了,便跟妻子大吵起来。他的妻子并不认为自己有错,毕竟她每天要做很多家务活,不可能时时盯着儿子。两人吵得相当激烈,店外围了一圈的人看热闹,人们连生意都顾不得了。
佐伊等了许久,见这夫妻两人根本没有停下来的趋势,不由得甚是不耐烦。她大声道:“我说,你们要不要做生意了?既然你们的儿子在你们眼中那么没用,就想点办法,不要每天只是吵架好不好?”
店主吼道:“没错。等下我就和他断绝关系,他以后都别想在我这里再拿到一个硬币。”
路边正巧驶过一辆华丽的马车,车里坐着一位贵族。那贵族已经上了年纪,长相精致,脸色却相当狡诈阴沉。店主的那句话刚好飘进他的耳朵里,贵族低声道:“没错,没用的人就是要早早断绝关系。”
佐伊自然没想到,无心的一句话已经将命运的齿轮提前推动了。
第七十一章
守在德法日夫妇的酒店里,佐伊一呆就是两年多。
要是再加上马内特医生离开后她等待的半年,就已经将近三年的时间了。
佐伊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为什么英国那边到现在还没有消息。
按说洛里先生的可靠不容置疑,而她就算是现在也一直处于德法日太太的严密注意下,严密到了她没办法偷偷写信寄信的程度,虽然她现在已经在酒店里帮手了这么久。
她房中的墨水纸张,早就被德法日太太收走了。
而在此时,在佐伊不知道的时候,英国伦敦的最高法院则开庭审理了一宗叛国案。
是的,就是那宗原本应该在一七八零年才开庭的达奈叛国案。
诺曼先生几年前就托辞身体不适辞去了法官一职,所以现在最高法院的法官另有其人。至于这个人的名声,只能说,能达到诺曼先生那种声望高度的人实在太少,尤其是在这种混乱的年代。
所以,这个后升职的法官明显没有在这方面做什么努力。
这次案子的主角是护送马内特父女回家的达奈,他被指控盗取英国国家机密文件卖给法国。
马内特父女和刚刚结束外省业务调回伦敦的洛里先生都被通知作为证人参加。
指控达奈的是他的一个名叫约翰·巴萨德的仆人。他信誓旦旦地说他的主人达奈都做过哪些事,在被问到有没有可能认错人时,这位仆人说:“绝无可能。”
身为达奈的辩护律师,斯曲里弗在西德尼的提点下,仅用了一点小手段就获得了这场诉讼的胜利。
他一针见血地指出,现在坐在律师团中的西德尼·卡顿,与被告席上的达奈,外貌看去十分相似。而如果当日参与情报买卖的人是西德尼而不是达奈,外人很难分辨得出来。这一证据立刻推翻了无耻仆人的所有诬告。
法庭结束之时,天已经黑了。
马内特医生,露西,洛里以及斯曲里弗都站在达奈身边,庆祝他诉讼胜利,死里逃生。
西德尼只默默站在一边,看着这些人热情的庆祝。
刚看到露西时,他就察觉,这位姑娘与他的意中人相似得惊人。
一样的金色长发,一样美丽的蓝眼睛,一样的善良富有同情心。
第一眼看去,他甚至差点以为佐复活了。
可是,理智却告诉他,那位姑娘,不是佐伊。
虽然她与佐长相相似,但她叫露西·马内特。她是英国人,是波韦的名医的女儿。
他站在黑暗中,看着露西掺扶马内特医生坐上马车离开。之后,斯曲里弗左冲右撞地返回法庭的更衣室去换律师长外衣,此时只剩下洛里面对着达奈。
这时,西德尼才从黑暗中走出来,语气略带讥讽地和特尔森银行的洛里先生说了几句话。
他记得自己曾收到过一位署名为贾维斯·洛里的先生的恶作剧来信,大概那个人就是面前这个人。
但是素不相识的洛里为什么写信给自己,难道是想用他们银行极其无聊的业务来拯救自己堕落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