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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宾主落座后,耿远山开始询问宁采臣的来历。宁采臣早想好对词,对答得滴水不漏。他不是道门中人,但对道门的了解见识远比某些“编外人士”丰富。一席话下来,耿远山听得再无半分怀疑,真把他看做成“货真价实”的崂山道士了。当即就想请宁采臣留在府上,降妖除魔。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妥。毕竟之前他先请宋真人了的,如果再请宁采臣,摆明不信任宋真人嘛,正犯了大忌。这就像现代人跑关系,敲的后门越多,越办不成事。
正两难之际,家丁耿寿跑回来禀告道:“老爷,宋真人说了。如果老爷你想留下崂山道士,他拍手掌欢迎,说有对比才能分优劣,他并不介意。”
耿远山喜道:“如此甚好……耿福,你去北院收拾好一间客房,请广寒道长居住,好生伺候着。”
他是个精明的生意人,自然明白宋真人的用意:红花要绿叶陪衬,方能显出娇媚;宋真人却要宁采臣做背景,好显得自己卓越不凡,高人一等。
如此甚好,倘若把“降妖除魔”比喻成一笔买卖,宋真人和宁采臣便是两个卖家,卖家之间产生竞争关系,他耿远方身为买家就会获益最多。
“接下来,就看两位‘高人’谁技高一筹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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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三章:踩点
午饭之时,耿远山或是害怕两大“高人”碰头会擦出火花,弄出一些不愉快的场面,于是也不设宴,而是吩咐下人送饭上门。
如此正合宁采臣心意,一个人坐在房间内大快朵颐,好不快活。
饭后,他清闲无事,便踱出门去,让耿福带路,前往西院踩点。
——传出鬼妖之事后,本来就闲置的西院更加萧条凋落,蓬草如林,高度及膝,房屋因为长久没人打理,都落满了灰尘。
耿福解说道,白天的时候西院一切正常,唯有到夜深人静时,那“一家子”才会出来活动——这也正是宋真人决定要在晚上才来降妖除魔的主因。
饶是如此,带宁采臣到达西院大门外,耿福便不敢进去了。宁采臣虽然有高人风范,但毕竟没有经过“实践验证”,谁知道他能不能镇住场子?
宁采臣推开那扇颇为古色生香的院门,独自走了进去。
耿府的西院设计,仿若园林庭院,一圈房间包裹着一座大园子,园子内假山流水,花草树木,一应俱全,很是清幽。
宁采臣无心看风景,直接到房屋外的走廊,一间间视察房子,很快他就发现问题所在——西院的主屋厅堂被拾掇得一尘不染,仿佛正住着人一般。
“看起来,不像闹鬼,而是闹妖。”
扫了一眼井井有条的厅堂后,宁采臣立即便有了判断。
人死而魂魄不散,是为鬼;禽兽草木成精,是为妖。妖鬼为两个不同的概念。
本来阴灵不散,自有阴司地方城隍派遣鬼差前来捉拿,迁入阴司。但万事无绝对,总会有一些阴灵逃跑,躲过阴差缉捕而逗留人间,成为孤魂野鬼;运气好的,它们吸收到一些阳气精血,使得魂魄壮大,为强硬夺舍打下基础。
不过这种夺舍重生的方法成功几率低得可怜,因为不懂修炼法门,不管吸收多少精阳,本身的阴灵魂魄都强大不到哪里去。如此,夺舍对象如果身强力壮,在夺舍搏斗中阴灵自然讨不了好;而若是挑老弱病残下手,夺舍过程巨大的损耗则很容易会造成对方突然死亡,大家同归于尽。
妖与鬼不同,妖怪根本不需要夺舍,而是凭着自己的努力修炼,最后化出人身。当然,这个过程漫长而艰辛,同样不好过。
而在漫长的修炼日子里,会有许多妖精耐不住寂寞,或是想谋夺阳气精血,于是离开山林洞**,进入人类社会,候机而动。
——昔日的山魈精,便是例子。其披着画皮,在“勾搭”上王复之前,不知已经吸干了多少个男人的精血。因为它那一类的“野路子”妖怪,弄不到道法修炼秘籍法门,唯一能提高修为的,只有吸取男人的刚阳血气。
大家都是妖精,与山魈精相比,有修炼法门、走吸取日月精华路线的狐狸精娇娜的境界不知高出多少,简直不能相提并论。
想到娇娜,宁采臣莫名地有几分牵挂,不知这个可爱调皮的小狐狸躲在哪处深山大岭修炼了。分别时娇娜说要凝聚出人身才会出关,山中无岁月,也许等她大功告成,宁采臣已经白发苍苍了。
要知道,就算正气再厉害再强大,都没有长生之效的。
……
“哼哼,想不到你这冒牌货倒有几分胆色。”
宋真人充满个人风格的鸭公声在后面响起,打断了宁采臣的思绪。其背负长剑,大摇大摆地走过来,虽然对宁采臣说话,脑袋却是朝天的,裸露出一大截纤细的脖子,喉结突出如峰,十分突兀。
宁采臣稽首道:“真是巧,宋道友也来了。”
宋真人身为老江湖,眼光毒辣,第一眼就看出宁采臣绝非是正牌的崂山道士,自然而然就把他归类到跑江湖混饭吃的那种无耻人物行列中去。对于宁采臣称呼自己为道友,很不高兴,自觉跌了身份,冷言嘲讽道:“不要乱搭关系,谁跟你是道友,你倒会往自己脸上贴金。我说你这个人脸皮怎如此厚,被我揭穿了身份还不自动消失,真是给脸不要脸。”
他生性傲慢,自觉得学了一套蜀门飞花剑法,眼界高到天去,一般人早不放在眼内。这次出山帮耿府降妖除魔,一方面因为耿远山出到五百两黄金,酬劳丰厚;另一方面,主要还是想锻炼历练一番,除妖练手。
换了平时,对于宁采臣这等下三滥人物,宋真人根本不会与之说半句话,最多用一个眼神,藐视之。但其万万没想到,这趟“语重心长”、“一番好意”地提醒对方,不但没有收到效果,反而被宁采臣藐视了。
宁采臣见他语气咄咄逼人,一股不平气翻起,也不出言反驳,只是翻出一个白眼,摆出一副不屑争辩的样子,拂袖而去
“你……你这是什么态度!”
宋真人气得七窍生烟,暗定主意,今晚降妖除魔之际,定然要设计一个套子,让宁采臣当众出丑,无颜见人。
对于宋真人的冷嘲热讽,宁采臣根本没有放在心上,他如今本心坚固,岂会被那么几句废话乱了情绪。他出院而去,内心却有三点疑问:
第一:耿府西院闹的是什么妖?
第二:这一家子妖怪住进此地有什么目的。按照耿府上下陈述,对方的目的显然不是吸取精阳,倒像是把西院当做成一个落脚地点,当成了一个窝。
第三:白天之时,它们到哪里去了?
……
这三个问题在宁采臣脑海盘旋,却难以想到答案,看来要水落石出,还得和对方打过交道后才能弄明白。
“那宋真人也许有几分本事,不过如果让他对付一家子的妖怪,嘿嘿,够他吃一壶的了……”
宁采臣不相信宋真人能够以一己之力摆平此事,开玩笑,敢堂皇地住进民居里“安居乐业”的妖孽,会差到哪里去?
傍晚,耿远山神情兴奋地大摆筵席,请宋真人和宁采臣入座。他事先已经和两位“高人”沟通好,自不怕他们之间在宴席上起冲突。而宴席之后,可就是宋真人出手降妖除魔的激动时刻了。
至于宁采臣,他是个后来者,暂时只能当替补。
正文第四章:高人,还是神棍?
晚饭吃罢,华灯初上,稍作休息,宋真人便提起剑,说要进西院降妖除魔,一副十分“敬业”的样子。。c
作为东家的耿远山自然求之不得,要点起一众家丁相送,谁知被宋真人摇手否定,而是提出另一个建议:让宁采臣伴行进去。
宁采臣瞥了一眼似笑非笑的宋真人,明白对方用意,无非就是看死他没本事,要借妖孽之手吓唬他大出洋相;而如果他连进去都不敢,更会“原形毕露”,无法下台。
可宁采臣是何许人也,没有半点犹豫就答应了。
他的爽快让宋真人大感意外,心里嘀咕起来,心想莫非看走眼了,这长得玉树临风一般的冒牌道士竟是个深藏不露的高人?
宋真人不禁张大眼睛,重新审视宁采臣一番,更是疑云大起:在他的神识扫视之下,宁采臣身上分明没有丝毫法力波动——凡人和修士之间的区别甚是明显,宋真人虽然只是蜀门的外门弟子,阴神中期修为,但神识不弱,就算燕赤霞这等人物蓄意隐藏修为,他也能瞧出破绽,至少可以看破对方的修士身份。
那么,这“广寒道人”是甚来历?说他是冒牌货咯,明知有古怪之下,他又敢和自己一同进入西院;说他扮猪吃老虎嘛,根本又不像。
宋真人疑惑不解,心里却多了个心眼。其平时傲慢,但绝没有傲慢到“智商无下限”的地步,看宁采臣的眼神,已有凝重提防之色。
“不过,有一事我得说明一下……”
宁采臣开口了:“今晚我只是陪同旁观,不会出手,届时出了什么事,我都一概不管的。”
他的语气仿佛认定宋真人会铩羽而归一样,这让宋真人恨得牙痒痒的,当即拍板说:“有本真人在,哪里轮得到你个冒牌道士出手,走!”
其大踏步先行,一口松纹宝剑提在手里,端够架子。宁采臣则微微一笑,招牌也不拿,双手笼进袖子了,大袖飘飘地跟在后面,自有一番雍容气度。
两大高人镇定自若的做派,给予耿府上下带来无比的信心,要知道以前请的道士法师,个个都要设坛做法,弄一大堆“形式主义”,哪里像宋真人和宁采臣两人干净利索,单刀直入,一看就知道有把握,绝不故弄玄虚。
耿远山带领一众家丁直送到西院门外才停住,说要在门外等候宋真人马到功成,凯旋而归。
老爷以身作则,一众家丁自然不能打退堂鼓,都提着灯笼站在耿远山身后,目光闪烁地瞄着阴沉沉的西院。
突然刮起了风,呼呼作响,吹得家丁手里的灯笼摇摆不定。大家一颗心顿时揪了起来,面面相觑,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