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其中一个年青汉子开始说道,这汉子生着一张标准的国字脸,很是英武。
那五妹问道:“四哥,不过什么?”
四哥讪讪道:“附近村民都在传言,兰若寺里闹鬼!”
“哈哈,四弟你什么时候开始信这个了。”说话的是一个虬须如刺的壮汉,他眉粗眼大,身前放着一枚硕大的金瓜锤。
四哥脸皮微红:“我本不信,可他们都说得有鼻有眼,很是玄妙。”
五妹微笑道:“乡村野夫之言,岂能当真?我们练武之人,胆大气壮,就算有鬼,也近不了身。”
另一个年青人立刻附和道:“还是五妹有见识,果然是女中豪杰,巾帼英雄呀。老四,你不如也。”
那四弟脸色更红,欲要争辩又不知该说什么,终是沉默了。
“大家不要说这些了,到了兰若寺,自然知道有鬼没鬼。我们是来这里做事情的,不要徒生事端。”
此人身材昂藏,不怒自威,看来是五人中的首领。
“咦,廊桥头上怎么有个人?”
五妹举起马鞭,遥指过去,指的正是宁采臣。
虬须壮汉大笑道:“四弟你看,那人一表斯文,大概就是逃难'·电子书下载乐园—wWw。QiSuu。cOm'避居此地的秀才书生。如果兰若寺有鬼,他怎么在此?”
这下那四弟更是无言以对,暗想:难道兰若寺闹鬼的传闻真是那些村名捕风捉影,以讹传讹乱说的?
宁采臣看到他们不是红衣卫,也不像是官府中人,便自动走过来,作揖道:“小子宁采臣,一落难秀才,你们是?”
四弟刚才落了颜面,正有一股闷气,便道:“我们是谁你不用管,快让路出来,我们要骑马过去。”
宁采臣也不在意,问:“你们要去兰若寺?”
“不错!”
宁采臣连忙摇手:“我在此奉劝各位,回头出去吧,兰若寺去不得。”
“怎么,兰若寺现在是你家了?外人不能进去了?”四弟眉毛一扬,语气不善,一股年少轻狂的气势发作。
“非也非也,其中另有原因。”
那五妹平和地问:“有什么原因,请公子明示。”
宁采臣舔舔嘴唇,缓缓道:“兰若寺里有鬼!”他说的是实话,语气也很诚恳。但那五人一听,就哈哈大笑起来。
四弟晒然道:“你少在这里唬人。”
宁采臣叹了口气:“你们不信?”
五妹微笑着说:“既然有鬼,为何你住在此处?读书人要刚正严明,公子却在大白天里说谎话,难免不雅哦。”
宁采臣禁不住一翻白眼:这五名不速之客摆明不相信他了。事实上也如此,他自己的存在就是最大的悖论,很让别人生疑。他总不能说自己身怀正气,所以不怕鬼吧。那样,对方更认定他在撒谎。
“话我已经说了,信不信随你们。”
宁采臣不是固执的烂好人,况且这好人做不得,很容易做好人不成,反成了骗子。于是侧身让开,任由他们进入。
那五人也不废话,打马上桥,踏踏踏地奔了过去。
宁采臣凝望他们的背影,略一迟疑,还是紧随着回去。回到僧舍区,一看,大感哑然。那五名不速之客已经把三间僧舍收拾起来了,看来要在此地居住。
燕赤霞听到动静,走出来看了一眼,又回去了。
此地出现第二名住客,而且还是一名道士,这让兰若寺里有鬼的事实更加变得虚假。看见宁采臣回来,诸人望着他的眼神,满是揶揄。尤其那四弟,心里早咬定宁采臣和那些村民一个摸样,因为某些原因,而想故意把他们吓走。特别这个宁采臣,肯定想一个人霸占僧舍,所以不想有其他人住进来。
宁采臣苦笑,进入到燕赤霞的房间里,道:“我已经和他们说寺内有鬼了,可他们不信。”
燕赤霞不为所动,只淡淡回答了两个字:“随他。”
宁采臣叹了口气:“如此一来,我们的平静生活怕是到头了。”
燕赤霞嘿嘿一笑,露出一种罕见的顽童情态:“今晚之后,你觉得他们还敢住下去吗?”
宁采臣一摊手:“你想那些阴灵鬼魂出来,把他们吓走?可有你老在此,他们基本不敢出动。”
燕赤霞道:“你今晚不是要进入阴司赴约的吗?他们肯定会来人请你的。到时,自有故事发生。”
宁采臣大感兴趣:“有什么故事?”
燕赤霞笑而不答。
宁采臣急了:“燕兄,我还以为你是个老实人,可现在看来,你比我还奸猾呀,妄为修道士。”
燕赤霞笑道:“修道士,修得是道,不是修傻子。”
他口风抿得很严,晚上要怎么搞事,根本不说,这让宁采臣恨得牙痒痒的,又不能强逼他说出来,迟疑片刻,问道:“如果真有故事发生,他们不会真有什么事吧。”
燕赤霞端正态度,道:“万无一失,最多受到点惊吓,明天自行离去罢了。”
也是,以燕赤霞的为人,怎会真让阴灵鬼魂们谋害那五名不速之客的性命?经此一事,宁采臣发现朴实严谨的燕赤霞,居然还有灵动活泼的另一面,这让他大感有趣。
正文第十六章:新发现
宁采臣忽然记起一事,从怀里掏出一块巴掌大小的黑布来,为三角型,宛如一面小小的旗帜,只是布面陈旧,脏乎乎的有几处油渍,卖相像一块抹台布。.
“燕兄,请你帮我看下,这块布有什么名堂。”
燕赤霞略一抬眼,扫了一下:“宁兄弟,你确定没有拿错东西出来?”开始时,他见宁采臣神情凝重,小心翼翼,以为其藏着什么宝贝,要请他鉴定。可最后宁采臣捧出来的居然是块旧布片,看样子还是经常用来擦嘴的,不禁愕然。
宁采臣一怔,随即有些失落——这块三角布是他昔日从破碎的祖居大门残骸里拾到的,以为是好东西,一直珍藏在身上。难得结识到燕赤霞这等层次的高人,便想请他鉴别。可现在从燕赤霞的语气得知,此黑布不过就是一块平凡普通的布而已,根本不是什么法宝,真搞不懂曾祖为何珍而重之地把它收藏在门的夹层内。
“我来看看吧。”
看出宁采臣的尴尬,燕赤霞伸手拿过黑布,手一捏,神色顿时变得古怪起来。
似乎有戏,宁采臣精神一振,问:“燕兄,这黑布可有古怪?”
燕赤霞面露疑惑,把黑布摊开在手里,仔细端详,沉吟道:“这些油渍……”
宁采臣忙道:“上面的应该不是油渍,我拿到黑布后,用心清洗过好几次,都无法洗掉。”
燕赤霞浓眉一舒,手掌一抖,变戏法般,掌心处居然冒出一团淡蓝色的火焰来。
火焰猎猎,一下子把黑布吞噬,滋滋的冒出一股青烟。
宁采臣看见黑布被烧毁,欲言又止,心想:反正只是一块普通的黑布,烧就烧了……
“果然内有乾坤!”
燕赤霞的声音有几分欣喜,五指一收,再次摊开,拂去黑布燃烧剩下的残骸,一块晶莹剔透的金属片状东西出现在他手心上,通体雪白,仿佛透明般,内有无数字符流转,仔细一看,简直就是一张微型书页。
“这是什么东西?”
突然有新发现,宁采臣惊喜地大叫起来。
燕赤霞凝神去看书页上的字符,但那无数字符流转速度极快,一闪而过;而且字体幼小,根本看不清楚上面写着什么。他苦思良久,缓缓道:“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只感应到其中并无法力存在,可知不是法宝。”
他把金属片递回给宁采臣。宁采臣拿着,见它如若火柴盒大小,极薄,微凉,竟是柔软的,可任意折叠而不会留下折痕,特性仿佛丝织品。那些如小蝌蚪般的文字流转翻飞,煞是深奥壮观。
“宁兄弟,你如何获得这片黑布的?”燕赤霞问道。
对于他,宁采臣没有丝毫隐瞒,把黑布来历源源本本说了出来。
燕赤霞皱起眉毛:“这就难以考究了……如果其是法宝,不离道法范畴,我总有甄别认识的方法。但现在看来,此物却是属于你们儒家的东西。我观此物,外表非凡,材质神奇,不是俗物。或者,对你有大用。”
宁采臣喜上眉梢,把金属书页翻来覆去观看,想寻找其中窍门。
燕赤霞道:“物归原主,你应该回去自己僧舍内研究。”他是下逐客令了。
宁采臣知道他平常时习惯一个人静处,便告辞出门。
庭院中的水池边,那五名新客中的四弟正在掏水洗脸,见到宁采臣,立刻喝道:“你这无良书生,刚才为何信口雌黄,要赶我们走?”
宁采臣一耸肩,表示无话可说。
四弟却得势不饶人,跳将起来:“你这臭书生,真是妄读了圣贤书,连‘诚信’二字都做不到。”
宁采臣来火了,冷冷道:“我是否说谎,今晚就知,此时却不想与你争辩。”
四弟听他还嘴硬,更加来气,撸起衣袖,就想来打人——他年少气盛,又是练武之人,性子自然比较火爆。先前误信山野村夫之言,以致被同伴奚落,早觉不忿,宁采臣的言论,无异于火上浇油。
“四弟,不得鲁莽。”
一声清喝,那身材魁梧的首领走出来了,一抱拳,自我介绍:“宁公子有礼了,我叫宋单衡,这是我的四弟张丹松。所谓四海之内皆兄弟,今日我们共居一院,成为邻居,便是一种缘分。”
宁采臣见他彬彬有礼,于是也作揖回敬。
此时其余三人也走了出来,宋单衡一一介绍:原来那女子名叫“傅青衣”,虬须大汉名叫“刘士猛”,最后那个叫“韩东国”。此五人都来自洛阳,为义结金兰的异性兄妹。关于他们长途拨涉赶来嘉兴的目的,宋单衡一言带过,语焉不详,想必有其**。
宋单衡又问道:“南舍所居住的道士是什么人物,宁公子可否帮我们引见一番?”
宁采臣道:“抱歉,他乃隐者,不喜热闹……况且我与他也是刚认识不久,做不得介绍人。各位,我先回僧舍了。”
望着他的背影,张丹松犹自愤然,道:“大哥你何必与他废话,这等穷酸书生,最是无用。”
宋单衡低声喝道:“四弟,你总是改不掉鲁莽的脾气;人家毕竟比我们早住此地,可算半个主人……况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