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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殊到他可以肯定自己是有生以来第一次体会。
罗凌思忖了一会儿,然后很随意的挥了一下爪,血芒爪影闪现,咔嚓!不远处支撑巨大牌坊的柱子被自中间切成了若干段,就像是用五把刀同时切割荷藕那般轻松,然而,那被切碎的部分尚未落地,便又重新长回到了柱子上,就仿佛电影胶片在倒带播放一般。呼吸之间,柱子便恢复如初。
罗凌之所以做这个实验,是因为他发现,之前跟用黑刀的年轻人战斗时刨碎的那片土地,同样恢复了原状。
褒姒适时解释道:“我们怀疑,现在看到的一切,都是能量幻像,而不是这里的真实面貌。这是一个以某种能量和法器为核心的幻境。”
听褒姒这么说,罗凌感到压力徒增。他已经很谨慎了,未曾想,还是在不觉间入了局、掉进了陷阱。这个陷阱不但在技巧法门和能量的形式及运用上不被他所熟悉,就连规模,也大到他有生一来第一次见。湖泊、沙丘、宫城、太阳,有人竟然在这里创造了一个自成一体的世界,而有如此改天换地威能的人,很有可能已经被他囚禁。
罗凌瞅了瞅沙鲁,又看了看褒姒,道:“你们的意思是,我们先一起破解了这个幻像陷阱?”
两人点头。
“你说这里是能进不能出?”罗凌又问褒姒。
“是的。”
“可你是怎么通知它们前来支援的?”罗凌指了指褒姒身后的一名熊人。
这下褒姒知道了,就是这些熊人在行动时除了纰漏,引来了这个明显属于生力军的怪物!她回头狠狠的剜了随行来熊人们一眼,回头微微一笑:“只是按照行动计划,若干天如果我们不能出去,就会有援军抵达。”
罗凌点点头,不再说话,扭身跳进水里,不紧不慢的向来时的方向游去。
“这是怎么个意思?”皮肤白涅的年轻人忍不住问褒姒。
“它去证明是否真的已经被困。”褒姒转回头看着罗凌远去的身影,又加了一句:“只相信自己的混蛋,而且很聪明。”
“真无趣!”沙鲁耸耸肩,同一直微笑不语的嘎尔迪一起,带着那票长的如同山精海怪般的小弟,顺着来时的路往回走,雷殿的营地在另一个方向,要绕过五米多高的宫墙一角,才能见到。
“你不等它回来一起谈谈合作的事?”褒姒问。
“你不是说它很聪明吗?一个聪明的、且人单势孤的人会做‘和我们合作,等问题解决后被我们干掉’那么蠢的事?它是一定会回来的,然后耐心的等待,知道我们加起来的实力也不足以威胁到它,才会蹦出来……”沙鲁头也不回,边走边说,愈说愈远,直到拐过宫墙角消失不见。
“呸!”褒姒身边的年轻人冲着沙鲁消失的方向狠狠的吐了口唾沫,眼神中尽是凶戾和不屑。
褒姒仍是那副还算平静的表情,她扫视了属下一眼,挥手道:“都回去休息。”又对年轻人道:“王铎,监控的工作只能是劳动你了。这里的环境,还有这个太阳,实在是让人讨厌。”
叫做王铎的年轻人,已经换上了一副坚毅英挺的表情,温声道:“有我在,请放心的休息。”话说的很满,仿佛在几分钟前被罗凌一爪打的变了脸色的根本不是他。
褒姒挤出一个笑容,“那就有劳了!”心中却对这个充满了不屑,尤其当她无意中想到罗凌的时候,就更觉得,同样是人类出身,这个王铎软爬爬的,最拿的出手的,恐怕就是虚张声势。不象罗凌,有种难言的气质,就算站在不同立场,甚至敌对立场,也可以让人心存一丝敬意。
罗凌并不知道,他在褒姒心目中的形象,远胜于称的上年轻英俊的王铎。就算知道,也没有心情沾沾自喜,因为他正在面对一个非常残酷的现实:他确实被困在这里了。在那个他曾刻意记录过位置的地方,有的,只是坚硬的岩石,实实在在,如假包换,而原来的水道入口,消失无踪了。更麻烦的是,幽影位面的空间门也无法开启,因为这里根本没有魔能配合他完成这个术。而且这个世界就仿佛一块极度干燥的海绵,任何一点能量释放,都会迅速分散化解,消融于无形,就象褒姒说的那样,大家身体中的魔能就那么多,用一点,少一点。
“难怪连仇敌都握手言和了,这地方,果然是处处透着古怪!”除了有这样的想法,罗凌还有一个别人没有的、让心情不自觉沉重的理由,那就是,被他囚禁的,很可能是惟一一个能充当向导的存在。“亲自堵死了最后的活路,然后跳进陷阱,这种感觉实在太他妈棒了!”罗凌不知是该哭还是该怒。
再懊悔也得面对显示,罗凌知道,现在最宝贵的就是能量。他可以不饮水,不进食,因为他不需要象正常人那样为细胞提供养分,他的消化系统的唯一用途,可能就是生成一些简单的正常细胞,为冒充普通人提供一些帮助。除此之外,吃喝成了只为满足精神感觉的一种需要。他象一块耐用的蓄电池一样,在身体中储满了能量,但这能量,并不是无穷无尽,鬼知道要在这里被困多少天,其中又会发生怎样的事。
罗凌最终决定呆在水里。水对其他人来说是种环境限制,对他来说却等于是有额外的能力加成。在水中,他有把握应付沙鲁势力和褒姒势力的联合进攻,当然,是现在这种情况下。褒姒虽然只是简单的说,到了晚上,这世界会复活,但罗凌却听出了恶战连连的味道,想必,这几日来,沙鲁和褒姒它们的消耗都不小。
就在距离岸边百多米远的一条水榭过道下边,罗凌撤去了不断消耗能量的凶骷髅武装,随后在湖沙里挖了一坑,然后象甲鱼般埋身于其中,进入了一种低消耗的冥思境界,他身上还有些小伤,并且跟胖子一战,精神力损耗也不小,利用这个机会补充显然很适宜。
红日西斜,很快只留下天边的一抹晚霞,如同涂抹的胭脂,又仿佛燃烧的棉絮,红的让人心醉,让人留恋。
黄昏,很完美,没有风,没有沙尘,那延绵的沙丘在最后的一抹阳光中,黄澄澄的如同金子,在已经发了深的蓝天映衬下,愈发显的诱人遐思。清澈的湖水平滑如镜,无波无浪,安宁的如同已经睡去。就连那乌青的宫宇,也都被涂上了一层金色,富丽堂皇的仿佛是另一种形式的琼楼玉宇。
随后是深沉的夜色,但天黑的并不纯粹,天的尽头还有一丝光线存在,这光将好大一片天空照成了次第加深的青黑色。慢慢的,这抹亮线也消失了,天地如同被泼了墨,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月黑风高杀人夜,罗凌以为,好戏要开锣了。然而,事实并非如此,没有异动异象也没有异响,风也彻底死去了般感应不到一丝,整个世界都是那么的静谧荒寂,静的让人可以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心跳。这种状况一直持续到月亮升上了天空。
仿佛突然之间,这个世界都被头顶的上弦月的月光完全照亮了。沙丘不再是金黄的颜色,而是清冷的银白,宫城更是泛着清寒的蓝,如同结了薄薄的冰霜,深幽的韵味不觉间多了数分。气温骤降,湖上起了雾,这氤氲的水雾先是朦胧了朦胧了延伸入湖的水榭,之后,竟一路向岸上侵蚀,遍布了沙窝子里的整个宫城,这样一来,宫城就不仅显得深幽,而是鬼气森森了。
咕噜噜……水声作响,湖底有一串串气泡泛上,就像金鱼缸里卵石之下的供氧器在工作般,持续不衰,清澈的水,银色的月,使得水底的能见度并不比白日差多少,无数串气泡上升的样子,在水中看起来,景象奇异,仿佛湖水即将沸腾。
事实上,罗凌倒是感觉这湖水更有可能冰结。短短的几分钟内,水温急转直下,已经降了十度,并且仍在持续下跌,感应超常的罗凌发现,这湖水中一白天吸收的光热,似乎都被那些出现的毫无道理的气泡吸了去。
罗凌在湖底呆不住了,湖沙一旋,他象只水母般,身体一缩一弹,整个人便无声的破浪而上,直浮水面,然后,他看到了让他终生难忘的一幕。
清冷的月华中,有无数晶莹的光芒从空中缓缓降落,就仿佛是群星在下凡,沙丘那边因为远,他看的不是很真切,单说这湖面上,当这杳杳而落的光降下,竟然纷纷暗自于湖底泛起的气泡对应,不入水,而是象被水泡不断破裂所带来的能量吹浮着悬在那里,虽然有淡淡的水雾,但漫天的星光落湖不坠,这一幕仍是极美的。
时间不久,以这些光亮为核心,竟然吸起了难以计量的湖水,纷纷凝成了人形。那内中带着光的水人,一个个惟妙惟肖,比罗凌在哈尔滨看到的冰雕人物又不知剔透了多少倍,完美了多少倍,仿佛每一个水人,都是独具匠心的传世之作。
无声的,整个世界突然亮起一道极闪,就像是在黑暗的车棚里猛的亮了一下白炽灯。随着这一亮,罗凌眼中的水人不再是水人,而是全部变成了真人,衣衫鞋袜、毛发皮肤、神情动作,无一不真。
湖面上的水雾已在不知不觉间被压的只紧贴着水面飘,象是舞台上模仿仙境而涌动的干冰,那些以星辰为魂魄,以湖水为身体的人,准确的说,所有在湖上生成的女人们,有说有笑的凑在一起,踏着浩渺的水雾,仙子般象宫城的方向而来,一时间香影攒动、裙带飘荡、衣袂翻飞,好不热闹。如果此刻有幸从天俯瞰,就能发现,那些亭台水榭,此刻全都被利用上了,这些明显是中国古神话中仙子宫装打扮的年轻女人们,形成若干人类,在月华下轻摇莲步、飘逸如飞,汇聚,并沿曲径直向宫城而去。罗凌还隐隐看到,那些沙丘上,也有大量的‘人’向宫城而来,只不管,似乎全是男人。
“女人是水做的,男人是土变的。我怎么就没想到这句话他妈的原来这么实在呢?”此刻,任何言辞都不足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