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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掀起巨涛来。平平的有如一道帘幕一般,分水而起,如山一般宽高凝远。小白吓了一跳。直瞪着他:“你,你干什么?”
“没什么,试试这手是不是像以前鱼身一样灵活。”他手腕轻转,指尖弹动,水帘顿时绽开无数水花,在空中跳跃绽放,阳光之下,折射出琉光异彩,格外绚美!他双手下放。水花纷纷落下,在这四周,有如落下一场大雨一般。全然倾泄在他的身后。他五指拱收,向上一提。小白感觉有股水力自水下而上。很快地,便看到倾绝与鬼目灼的身影。水分两边。他们有如踏浪一般,不对,他们完全没有动,是水力将他们托了上来。团团绕绕,就在浮波之下,让她看个分明!
“你看,他们好好地。”淬云海笑意盎然,一脸的快意。因阳光的普照,因他面上的红晕。为他凭添了娇艳的色彩,不再惨白如鬼,更像是一个活生生地人了。
浮波散分而来,鬼目灼脱水而出,身下有水柱相托。身周有半罩水气而裹,像小白一样,被托上半空。他四蹄有如踏云,曲折如奔,但双翅已经深陷入体,此时的他,更像一匹黑色的骏马。鬃上挂着水珠,眼却灼红发亮。倾绝看着淬云海,手臂已经出来了,胸腹之下,依旧是鳞,却已经有些卷起,像是被撑开的外壳一般。他碧绿的发此时披散在身后,荡出青翠的烟波,眼眸如银色的珍珠一般,粹灿发亮。
他看着自己的身体,忽然腰身处鳞片倒立而起,一下变成薄薄刀刃,阳光之下,银光乱舞,掠花人的眼睛:“你们来拿血,该准备了容器了吧?”他依旧笑盈盈,看着小白。
“我,我还没做完。”小白看着他一脸笑意,那快慰因为是发自内心。所以格外地动人,让他浑身,都散发着光芒。
倾绝从怀里掏出一个细颈的磁瓶,向他丢去:“你已经撑开他鳞皮的隙间,边沿已经卷起。你已经放开他地双手,他不再需要外力了。”
“不错。”他轻笑,伸手拔下自己一片鳞,这样生扯,不似小白之前延隙分剥,反倒带出腰间一丝血来。但他却未觉痛楚一般:“用来当药引,当然是心脉的血最具灵力。”说着,他将那薄薄地银鳞直送进自己地胸口,深陷入肉,登时,顺着鳞片,血滴了出来。他低头看着那血,不是鲜红,却是淡红色。却闪着莹莹的光,一滴一滴,灌进那细小地瓶中。
血一突体而出,倾绝与鬼目灼便立即感觉到那股灵罩之气。他们看着他动作,血滴了一阵,便自行停住,那薄鳞竟然慢渗入体,掩住他的伤口。那里,连一丝伤痕也瞧不见了。
“各取所需,你们满意了吗?”他指尖一弹,那小瓶抖出一道弧度,直跌到倾绝的怀里。倾绝伸手握住,感觉一股凉意飞窜而入掌心。鱼龙的血,他的眉头微展,唇无可抑制的上扬起来。这样的结局,最好不过!
“你,你的鳞?”小白怔仲的看着他,有些回不过神来。“呵呵,抛却这层鳞皮,我人的皮肤之内,很快会再生一层鳞皮出来。”他抬眼看她:“谢谢你,小白。”说着,他的身体猛然弹直,倏得一下顺水而下。快得有如一道白光,连涛浪都没有,瞬间不见了踪影,而依托他们的水柱,哗的一下散落而下。鬼目灼早有防备,猛然抽翅而展,向着小白而来。小白浑然不觉,整个人猛的向下一载,倾绝一把拉住她。将她拽上鬼目灼的后背,刚才那一下水柱散开,水罩倾泄。也把他兜头浇成个落汤鸡,他这么湿嗒嗒的一抱她。小白原本半干的衣服又湿掉了!
“这世上不会再有人可以驭他了。”倾绝看着幽深的湖,轻声说着:“他的气罩,已经在他的血脉深处。”
“他以后会离开龙禁海吗?”小白贴着他,忽然问:“他真的把血给我们了。”
“嗯,因为他不喜欢惹麻烦。”他抱紧她,忽然她轻轻打了个喷嚏。他抚着她的脸:“我看我们还是快找个地方换衣服吧,不然,我们要麻烦了。”他说着,与她四目相对,笑了起来。
第六卷 第四章 欲敬花事老
昭平府西临阁,这里与东怀阁相对而设。坚一到这里,便觉得有些吃惊,这是他第一次来到昭平。这里之大,根本不像是凌佩南境边陲州都,倒更像是凌佩的京城。主城分内外,内城与外城之间也有一段不近的距离。一入内城,更是高楼林立,兵甲当道,昭平王府设在内城东门,整整两条街将它挟在当中。一条名府前,一条名府后。这两条街上,除了王府四围设空场,其它的宅院皆是为王府服务的辅助建筑。
王府以东西走向,内墙之外设四面角楼,占地之广,有如皇家内苑。坚一到了南关之境,便有夜哥接应。顺离散关盘云道入昭平。在昭平外,便看到有官员相候,来人带了黑衣铁甲的兵勇。半押半送将他们一直送进王府,他也没什么机会去看这里的情景。血骊将他们送到昭平外,便收到星言的讯息,根本没停便急急往回赶。其实就算她在,坚也知道,此时再无作为。星言还在倾绝手上,而他们,也无处可去。
王府大门终年紧闭,除非重大节庆一般不会开。只开侧边角门任人出入,整个王府横向极宽,是一个长方形。门口有山雕挡,绕过之后看到前院,是一方极大的开阔地,然后是正堂。两边是拱手游廊,廊边侧开拱门,一径入西,一径向东。是两个前园子,坚隐隐看到树影婆娑。有楼台隐于林木之间。
此时正堂大门皆闭,绕两侧偏洞门,依旧景致如前,还是一个院,加堂室。只是比前面略小一点。两边还是廊道。再往里而去,便看到中径分错的通廊,有四五个拱门。延向不同的方向。坚知道,从这里再分两侧。该是主人家的后院了。府里静的很,丫头小厮成群,但各忙各地,分工明细,并无人高声言论。就算此时主人不在。依旧规矩条理分明。
一进大门的时候,有一个半老的男子带了人引他们过来。过了前堂之后,便换了另一个。估计这一个,是内务地总管,衣衫虽然颜色暗素,却是上好的云帛,细目窄脸,一样地面无表情。他带人一径将他们向西引,无关建筑一概不语。穿云渡水一般的向西走了很久。过了几个园景,这才停住脚步。
“爷,这西临阁奴才早打发人收拾好了。里头有二十来个丫头。还有十来个小厮,缺了什么。尽可开口!爷先歇歇。晚些时候奴才再来问候。”他虽然言语淡漠,但形容恭顺。丝毫没有轻慢之色。倒像是坚等人,是王爷迎请来的大贵客一般。
坚不语,拱门朝里看去,是一道曲转小径,看不清里面的全景。他回眼看了一下身后的轻晚,此时她是让抬过来地,面容惨白无色,半昏半醒,微微的喘着,手指却紧紧绞着坐榻的软垫。静桐与芜清也是一脸的焦黄,相扶着立在轻晚的身边。在他们身后不远处,是迎他们的官员以及夜哥。驻兵都留在外头,并没有跟进内苑来。他轻叹了一口气,举步便入了庭院。
他知道,虽然身体已经疲累,但无人能眠。他们到的时候,天才刚刚放明,星言为了让血骊可以最大限度的成翔,继了血给她。让她以风驰电掣的速度,直出绛州,过缀锦洪关,横掠长城,到达凌佩。
这院里倒是一应俱全,不仅丫头小厮皆配,还有一个大夫候在里面。坚勉强安顿了几个女人,自己却在堂屋里发呆。他很担心星言,当初,如果星言跟他们走。或者他中途会改变方向去别地地方。倾绝帮他们引来制驭,但去投他,实在太过危险。但是现在,星言不在,而他,只能乖乖投向凌佩。碧丹倾绝,他实在是步步心机。故意让小白进去,让星言方寸大乱。竟然跟着她走,现在一入凌佩,再难脱身。与在缀锦,又是什么不同?
他看着阳光洒在院里,日影向东,然后居中,然后西斜。看着树影,从明亮变得暗淡,时间,一滴一滴的流走。让他的心,起起落落地不定。
他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直到,天已经黑透。从分播树径的尽头,又传来纷沓地脚步声。声音很轻,但足以令他惊觉。他几步便跨出堂屋,隔着廊看着外面。他在这里枯坐了一天,也没人来打扰他。倒是芜清来问候了两次,请他去吃饭,但他哪有茶饭心思。
他微眯着眼,看到进来地人,心一下放了大半。是星言!他刚要迎过去,突然又一个人继星言身后而现。倾绝!
坚生生顿了脚步,原本一肚子话霎时散了个干净。他们回来的好快。不是说要龙禁海找什么药吗?如此顺利吗?“爹。”星言一步跨过来,伸手拉住父亲:“娘呢?”
“睡了。”坚看他毫发无伤,心略定了下。继而看向倾绝:“你肯来救我们,我们自然奉上墨虚家地驭法,只不过,旁人要是习练,也需个数年的光景。没有我们的指点……”
他的话还未说完,倾绝已经轻轻笑了出声:“我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只不过,你的聪明,没有用对地方。”他虽然在笑,眼中却没有笑意,眼眸在月影之下,紫灿生辉。他怎么不明白坚的想法,只不过,坚却不了解他的想法。
“两件事。”他开门见山:“一,墨虚云光,墨虚亦,这两个人身葬何处?我要详细的方位墓图。”
“什么?你,你究竟在想些什么?”这话一出,不仅是坚,连星言都吓了一跳,直瞪着他。
“第二,墨虚坚,我要你帮我带兵。”倾绝绝不废话,直接阐明要点:“我给你三天的时候休整,三天之后,我要你前去南关!”
“你为什么要我家先祖的墓葬图,那里根本没有什么宝藏值得你索取!”坚隐忍不住。甩开星言的手,就要向他扑过去:“如果你想羞辱我们墨虚家的话……”
“墨虚坚,你再废话连篇。我便要重新将你评估。”倾绝身形不动,冷冷地看他:“羞辱?你配么?”